如果真的做了这种事,日后他又该如何自处?师兄这样冷淡刻薄的人,最讨厌别人和他拉拉扯扯,要是他真腆着脸求师兄为他双修解毒,那他们一年来的师兄弟情分,就真的保不住了。 “我不是……”他一时回答不上来,但身体又很诚实地搂着谢轻逢。 后者微微一挑眉,心情复杂:不是?都他妈这样了还在说不是。 可是他好像又完全理解,譬如学生时代,那些总是堆在一起摸来摸去gay来gay去的都是直男,而他这种站在一边皱着眉头暗骂傻逼的都是真gay。 而且《无上邪尊》可是为季则声量身定做的后宫种马文,季则声想弯确实挺困难的。 两个人又陷入了谜一般的沉默,季则声衣衫不整地抓着自己的袖口,恨不得变成狗皮膏药贴在他身上,但一边又说自己是直男,要和女人双修。 若是别的什么厚脸皮小妖精,谢轻逢此时此刻早就把人按进怀里双修八百遍了,可如今认清心意,他反倒束手束脚,舍不得就这么毁了他的前程,也舍不得季则声带着伤做这种事,还被自己吃干抹净。 可他谢轻逢是商人,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虽然没法吃干抹尽,但掏心掏肺伺候这个小师弟这么久,他收点利息也合情合理。 合欢宗情毒下到男人身上,要说难解也不甚难,不必等阴阳交|合,只要多泄几次元阳就好了,谢轻逢如今正被季则声那句“和女子结为道侣”气得牙酸,他冷笑一声,抬手拍拍季则声的臀侧。 “你一年前中了尸毒不是说可能不举吗?转过去,师兄帮你看看。” 他的小师弟不是还没学会自|渎么,正好今天时机正好,他手把手教几次好了。 季则声不明所以,乖乖地转过去了。 他坐在师兄怀里,衣服几乎被扒了个精光,对方却无一丝凌乱,人模狗样。 谢轻逢抱着怀里的人,耳边只听得到一串串“嗯嗯啊啊”意义不明的拟声词,不过片刻,季则声就绷紧了脊背缴械投降,他却像上瘾一般,停不下动作。 他贴着小师弟的耳朵,嘲讽道:“怎么年纪轻轻就这么快,小师弟,你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季则声正神志不清,听到他的话,脸都绿了,说男人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不行,可不待反驳,谢轻逢就又拍拍他的后腰,冷酷无情道:“坐好。” 这场隐秘的教导一直持续到天际发白,季则声从一无所知到无所不知,从还需要借师兄的手学习到能自给自足,等情毒随着元阳被完全逼出,他终于体力不支,倒进谢轻逢怀里沉沉睡去。 季则声浑身没劲地醒过来时,洞外天又黑了,不知现在是仙首会第几日,谢轻逢已经换了身白衣,面无表情地坐在火堆边,拿树枝叉着兔肉在烤,看不出表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谢轻逢此人,不刻薄人时不露锋芒,其实很有点冷淡禁欲的意思,只是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他盯着师兄看了一阵,没看出任何异常,动了动,惊觉自己衣服已经换了,伤口也重新包扎过,他腰腹被噬火兽刺出两个大洞,如今还在隐隐作痛。 “醒了?”谢轻逢见季则声偷偷摸摸看自己,也没什么反应,“醒了就过来吃东西,这崖下的野兔又大又肥,师兄抓了几只,给你补补身体。” 季则声撑坐起来,一头雾水,谢轻逢最怕麻烦,哪里会这么好过? 他下意识去看谢轻逢身下,却什么都没看见,他只记得自己睡过去前,师兄好像也起了反应,只是不知最后如何解决的,他们虽未双修,但做了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大好意思:“师兄……我睡了多久?” 谢轻逢道:“没多久,六个时辰。” “噢。” 他浑身无力地站起来,刚走两步,脸色却陡然一变。 谢轻逢见他脸色不好,以为是伤口发作,连忙放下兔肉把人搀过来坐好,把刚烤好的兔肉塞到季则声手里。 季则声两眼呆滞地咬了两口,突然转过头,直勾勾盯着谢轻逢。 谢轻逢:“?” “师兄,”他盯着火堆,一字一顿道,“我没知觉了……是不是破皮了?” 谢轻逢动作一僵。 季则声生无可恋,喷香兔肉食之无味,两眼空空,越说越崩溃:“我都说不要继续了……你为什么不听……” “我完了……我这辈子都要不举了!!”
第25章 师弟腰瘦 二十年处男, 一朝走不动路,那是何等奇耻大辱,季则声像堵情绪崩塌的墙,满脑子都是这辈子都要不能人道的恐慌, 崩溃之下, 竟隐隐有走火入魔之象。 谢轻逢见他如此可怜, 压下嘴角的笑意,温声道:“别瞎想,只是情毒难解, 你又没什么经验, 泄太多次没知觉了而已,不过师弟身强力壮, 很快就能复元,哪里就一辈子不举了?” 季则声转过头来,仍是双眼无神, 呆呆问道:“真的么?” “千真万确。” 听师兄这么说, 季则声终于得到了点安慰, 又继续问:“那师兄可曾…可曾……” 可曾什么?可曾有过这种惨无人道的耻辱经历?可曾醒过来后连走路都困难? 没事搞成这样, 不是有病就是变态, 怕是要进医院好好查查的。 于是谢轻逢诚实道:“那倒不曾。” 季则声又要崩溃了。 谢轻逢估摸着季则声的尿性,继续安慰:“没事的小师弟,你是遭人暗算才受了这样的屈辱, 可你先前孤身一人杀死化神期噬火兽, 是何等风光之事?男儿不拘小节, 勇敢一点。” 季则声果然陷入沉默, 半晌他才道:“罢了,所幸今日中毒之人是我, 而非旁人,要是哪位女修不慎中毒,那后果不堪设想。” 谢轻逢一顿。 还真给他猜对了。 原著里季则声被噬火兽重伤后坠崖,曲新眉与如月师姐发生争执,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后者心气不平之下将情毒种在曲新眉身上,盼着她出丑。曲新眉之所以献身,一方面是为救季则声性命,一方面也是情毒作祟,推脱不得。 如今阴差阳错,情毒种在季则声自己身上,运功冲体也成功了,曲新眉祸劫可免,只是苦了季则声,这几日怕是都难走路了。 想通此节,季则声也慢慢平复下来:“是我方才失态了,师兄莫怪。” “无妨。” 谢轻逢从不下厨,但兔肉却烤得很好,表皮金黄,架在火上滋滋作响,肉香扑鼻,季则声感动道:“若非师兄及时发现,又如此尽心尽力照顾,我可能早就成了崖下亡魂。” “大恩大德,师弟无以为报。” “是么,”谢轻逢听完,突然莫名一笑,道:“小师弟,报答先不必,但该算的账不能少,你昨晚把我弄脏了,要怎么赔我?” 虽然是谢轻逢占了便宜,但他生前毕竟是资本家, 资本家最擅长恶人先告状,他也不例外。 季则声回想起昨夜情形,自己一直光溜溜地坐在师兄怀里,后面撑不住睡着了也是师兄处理善后,醒来后师兄就新换一身白衣,必定是昨晚弄得一片狼藉。 虽然男人帮男人做这种事似乎正常,可若是别人还好,谢轻逢却为人冷淡又难亲近,被冒犯了必定心生不满,他一边想,一边又控制不住耳根通红,脸色红红白白半晌,才道:“那我给师兄做一年早点……成么?” 虽然季则声做早点确实很好吃,但三番两次都用这个手段来收买,谢轻逢难免不知足:“又用早点收买我?你是要给我当小媳妇么季则声?” 季则声听不出玩笑,只是觉得师兄不高兴,实话实说道:“可我没钱没财,修为也不如师兄,找不到别的办法报答。” 话毕他又忽然道:“不过我如今修为已是元婴,以后遇到危险,我也会保护师兄的!” 谢轻逢心知此话不是随口一说,是真的说到做到,难免微微动容,既然季则声不反驳自己小媳妇的身份,他也不得寸进尺:“罢了,既然你是为救我才受人蒙骗,重伤坠崖,那就将功抵过吧,而且你不是说过同门师兄弟感情甚笃么,脏就脏吧。” 季则声本还等着谢轻逢再刻薄几句,谁知被轻轻揭过,心说谢轻逢哪里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反倒惴惴不安起来。 他早就摸清了谢轻逢的性格,若无事时就冷冷淡淡,不说话也不怎么理人。可若一反常态好言好语,必定阴阳怪气;若是微微一笑,更是大事不妙。 他等着师兄后手,谁知谢轻逢果真不追究了,只是把烤好的兔肉拿下来,又从随身法器里拿出一堆器具,季则声正不解,却见禁锋剑凭空出鞘,“刷刷刷刷”几道蓝色剑光闪过,整只兔子就被片成一盘,片好了兔子,佩剑回鞘,被谢轻逢随手扔在一边:“吃吧。” 季则声叹为观止。 他心情复杂地拿起一盘兔肉,边吃边敲敲盘子:“师兄怎么会带这种东西?”难不成连锅碗瓢碰都带了? 谢轻逢知道他想岔了:“朋友送的古董,正好拿来用。” 这几个盘子出门时崔无命塞进他随身法器里的,他洁癖作祟,顺手拿来用罢了。 季则声早知谢轻逢财大气粗,佩剑武器随手放,贴身衣物上都绣着银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出手阔绰比之薛逸清那个雁王府小世子都不遑多让,更不免对谢轻逢的随身法器感兴趣:“那师兄还带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大半身家吧,若藏镜宫有朝一日遭劫,他随身法器里的东西正好能支持他东山再起。 谢轻逢:“秘密。” 季则声一听,更感兴趣了:“我们同门师兄弟一场,也不能知道吗?” “倒不是不能,”谢轻逢若有所思,“只是我随身法器里装了老婆本,谁看了就得嫁给我,还要给我生三四个小孩,你确定要看?” 季则声一顿,扭过头去:“男人怎么会生孩子?!”说完便不再问了。 谢轻逢挑了挑眉,却没说什么。 吃完了东西,两人又各自靠着石壁休养生息,待天亮时,季则声精神已恢复泰半,谢轻逢更是神清气爽,看着遥遥不见的悬崖峭壁和脚边已断的残剑,前者又开始苦恼了。 他的剑断了,无法御剑上崖,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剑没断,季则声的身体状况也不支持御剑。 他摸着断掉的佩剑,可惜道:“本来还想等仙首会夺魁后,再好好安置它的,可我们在崖下待了十日,想要夺魁肯定是不能了。” 二两银子的佩剑虽然不值钱,但陪伴日久,难免惋惜。 谢轻逢却不同意:“仙首会还要三日才结束,来得及。” 季则声摇摇头:“试炼场内妖兽数量有限,参加试炼的人又那么多,必定僧多粥少,越到后面越难。” 谢轻逢却不在意:“那有什么,没有妖兽总有人,我们去抢他们就行,师兄保你一日夺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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