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被合上,手里的玻璃花瓶也被拿着放到一旁。 高大的身影欺·压下来,溪白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顾弛的脖子,才不至于整个人往后面倒下去。 ”都说了。” 顾弛的呼吸落在耳畔,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 “闻我也是一样的。” 溪白忍着笑意,正想打趣一句你和花吃什么醋啊。 一只大手却先一步挑开了他的衣摆,精准地往他腰侧的软肉掐了一把。 “啊!” 溪白直接喊出了声,又下意识地咬住唇,担心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宿舍楼里没人。”顾弛早已用神识探测过了,整栋楼的所有房间里,再没有其他活人的气息。 他眸色渐暗,瞳孔变成竖形,目光在那鲜红欲滴的耳垂上打量了一眼。 张口,尖尖的犬齿带着点力道咬住。 “放心,怎么叫都行。” 他喜欢听。 溪白觉得顾弛一定是疯了,居然因为一束花能醋成这样。 但实际上,顾弛只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翻腾如瀚海的情愫,看着溪白的脸颊,耳朵,脖颈……每一寸肌肤,每一丝血肉,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 他忍太久了。 不管原因是什么,但事实就是,溪白很快就被带进了顾弛的节奏里。 一切都被对方轻松地掌握着,一点都不像他那样,什么都十分困难……连握都握不住的程度。 顾弛的贴近的时候,溪白紧张地并起了膝盖。 太,太早了吧! “不到最后一步。”顾弛安慰他,让溪白不要紧张。 虽然如此,但顾弛还是做了些让溪白面红耳赤的坏事。 “你慢…点……” 到后面溪白已经字不成句了,不得已软下身段。 他本以为讨饶可以让顾弛温柔一点,却不想,越是流露出被欺负得可怜兮兮的一面,反倒越能刺激顾弛骨子里的那些不可言说的欲·念。 直到最后,他被欺负得坏了,泄愤似地在顾弛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就这样,顾弛还笑呢。 抱着溪白去浴室洗了第二遍澡,又把脱力的人抱了出来。 他温柔地将溪白抱着,让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当顾弛从抽屉里拿出消红止疼的药,替他磨红的那片皮肤上药的时候,溪白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家伙是早有预谋的吧! “没有的事。”顾弛笑得见牙不见眼。 信你才有鬼了! 溪白暗自腹诽,这坏狗。 纯情的时候是真纯情……发·情的时候,也是真发·情啊! “宝宝舒服吗?”顾弛低头和溪白蹭了蹭鼻尖,十足的腻歪。 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溪白心底里还是不可抑制地觉得……咳,刚刚那样,还是很刺激的。 顾弛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微表情,眼底的笑意更浓。 他歪头,倾身吻住溪白,两人交换了一个生涩而绵长的吻。 “以后我每天给你送一束花。”顾弛说。 顾弛牵着溪白的手,手指轻轻搓着那柔软的掌心,像是在把玩似的。 也不知道哪来的怪习惯……溪白想着,看了一眼桌面上摆着的曼珠沙华。 唔,虽然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但他还是挺喜欢这个花的。 反正是男朋友,让他送送花也没什么。 正想点头,溪白却听见一句。 「该什么时候让溪白知道真相呢」 溪白一愣,他看向顾弛,后者也正看着他。 视线碰上了,顾弛还轻轻挑了挑眉,“好吗?还是你想要别的花,也行。” 溪白没说话,静静看着顾弛。 果不其然,顾弛的心思又开始想刚刚的事情。 「要不就不说了?」 「唔,也不行,瞒得了一世,但当溪白去到了……那个时候也瞒不了吧」 溪白眯了眯眼睛。 他就说。 顾弛这家伙,绝对有什么东西瞒着他!
第57章 新的一年。 从新的疑神疑鬼开始。 真·疑神疑鬼。 顾弛到底是人吗——这个问题, 又一次光顾了溪白的大脑。 不是他多疑,而是顾弛昨天晚上的心声,让他没有其他的方向可以考虑。 昨天晚上他几乎没有睡着, 被顾弛从背后搂着,被对方抓着手, 溪白思索了整整一夜。 脑海里全是他在顾弛那里听到过的各种各样的“心声”。 除去一些语气傻乎乎说他可爱的, 还有两人亲密时一些不过审的。 剩下的话也不多。 但信息量都很大,尤其是昨晚。 顾弛不打算告诉他的真相, 究竟是什么? 还有另外一句。 溪白一开始以为, 顾弛说的是“瞒得了一时”,但昨晚他反复琢磨了许久,最终揣着三分怀疑,但还是觉得顾弛说的是“瞒得了一世”。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瞒得了他一辈子,那顾弛为什么后面又说“去到……的时候,也瞒不了了”? 去到哪? 溪白心里只有一个答案。 他甚至下意识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当他下楼找顾弛,却碰到黑白无常的时候, 谢必安曾经在心里说了一句:谢谢老板娘。 溪白昨晚也想到了这件事,但是后来顾弛关了灯,他们俩就只顾着…… 搓了搓发烫的脸, 溪白在心里告诉自己回神。 而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当时谢必安是不愿意收他的香火的,但态度的突然转变, 仅因为他说了一句:我下来找我男朋友。 然后谢必安就在心里管他叫老板娘? 一个看上去似乎合情合理的真相,逐渐在溪白的脑海中浮现。 于是在大年初一的中午,两个人正式在一起后第一次出去吃的“情侣午餐”上, 溪白拿着热毛巾,一边慢条斯理地擦手, 一边朝对面的顾弛问了一句。 “你对地府了解多少?” 旁边正摆餐具的侍者动作就是一顿,有些汗颜地看了眼溪白。 这大过年的,怎么说起地府来了。 偏偏对面的顾弛只是顿了一下,而后说:“你怎么突然好奇这个?” 像是一点都不避讳的样子。 “两位有需要可以再叫我。”侍者躬身一礼,忙不迭地逃离了这个诡异话题的波及范围。 少了个人后,气氛像是瞬间安静了很多,虽然侍者明明也只是安静地摆餐具。 溪白笑了笑,手指捏了捏金属质的刀叉,又放下。 “没有,就是前两天刷到了篇科普。”溪白面不改色地开始编,“说人间过春节的时候,地府也在过,是真的假的?” 顾弛下意识地嗯了一声,而后意识到不对,立即拖长了语调。 “嗯——”他像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又用手背按了按额头上不明显的薄汗,“应该是吧。” “你有看过类似的书吗?”溪白笑吟吟地凑近,双手托着下巴,一副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的样子,“之前看你对《山海经》、保家仙那些东西都好了解,所以我就想问问你嘛。” 顾弛一阵心梗,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一说的事情,居然会成为现在被引爆的雷。 但看着溪白期待的表情,他又说不出“我不懂”之类拒绝的话。 于是他只好说:“涉猎过一点。” “我不信,你肯定知道很多。”溪白顺势拉着顾弛的手,撒娇晃了晃,“和我说说嘛。” 顾弛舔了舔唇,脸上流露出几分难得的羞赧,眼神也逃避地看向一旁,耳尖发红。 “嗯。”他彻底败下阵来。 哼,狗男人就吃这一套,溪白暗自腹诽。 于是,哪怕顾弛猜到溪白有可能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但他还是选择踩上了悬崖上架着的钢丝,和溪白讲了起来。 “其实人……民间流传的地府相关的说法很多。”顾弛的用词还是十分斟酌,尽量避免暴露什么,“比如像十八层地狱、判官、牛头马面、金鸡村、恶狗岭之类的说法,相对来说都比较统一,也是真实存在……咳。” 顾弛喝了一口柠檬水,意识到说漏了什么。 但对面的溪白像是没察觉到似的,只睁大了眼睛,十足好奇地点头,示意他继续。 于是,顾弛就从地府的诞生开始,挑挑拣拣了一些比较大的事件,一一说到了现在。 “所以其实地狱永远不会空,而地藏王菩萨现在依旧遵守着他的诺言,不曾成佛吗?”溪白眼底流露出几分敬佩。 顾弛放下空了的杯子,表情也充满了尊重,“的确,他的菩提心一直以来都很坚定。” 侍者一边添水一边目光游离,表情复杂得难以言表。 什么东西,怎么又说到菩萨了。 “那我听你说的,其实鬼王也不止一个?”溪白道。 顾弛心里的警钟想了一下,这次他只是谨慎地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可他不说,不代表溪白不会问。 “哪都有谁啊,你清楚吗?”溪白像是很好奇似的,激动地拉着顾弛的手。 “咳,略了解一些。”顾弛被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给蛊惑,下意识地说完,又想要给自己找补,“但不多。” 溪白扣着顾弛的手指,“说说嘛。” “咳。”顾弛又开始灌水。 他放下杯子,略冷静了一些,和溪白讲述了起来。 “其实所谓鬼王,只是一个代称,在地府里地位比较高的,基本上都可以称为鬼王。” 比如钟馗、崔珏之类的大判官,便是鬼王;以及最出名的十殿阎罗,同样也属于鬼王;哪怕是谢必安和范无赦,虽是无常鬼,但司掌天下所有城隍庙下的其他大小无常鬼,因此勉强也能称作小一些的鬼王。 “那最大的鬼王呢?”溪白追问。 “地府的确有一个最大的掌权人,每隔一段时间,上一任就会卸任,选拔出下一位接替。”顾弛回答。 “那现在是谁啊?” 最大的鬼王……就是他自己。 顾弛心里很不好意思地想,但明面上还是说:“……不知道。” 撒谎。 溪白眯了眯眼睛。 “原来是这样,地府和我想象的差别还挺大。”溪白感慨般点了点头,像是被刷新了一次三观。 顾弛忙不迭地又开始捡话找补:“这只是我在看到的各种书上总结出来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侍者推着车开始上菜,讨论的气氛终于看似终止了下来。 顾弛也松了口气,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被溪白带着走了。 回顾起来,其实字里行间不少细节都透露出他其实对地府有着远超常人的了解,而那些笃定的语气,其实都是各种暴露他并非人类的实锤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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