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太阳穴因暴怒而生疼,嫉妒在他心里横冲直撞,他心头燃着熊熊的烈火,烧得他胸膛都疼。 兰浅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别的虫族,不管是军虫还是奴虫,都不能分走兰浅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温切尔强硬地掰正兰浅的头,迫使对方用那双不屈的黑眼睛望着他。 他像一头困兽咆哮出声:“不许,不许别人闻到,你是我的,我的!” 兰浅轻笑一声,“这就是你的奴虫?是你敌人还差不多。温切尔,你敢说,你之前有过其他奴虫?” 嫉妒心让温切尔心中狂冒酸水,什么自尊,什么颜面,都管不了了。 他恶狠狠道:“没有又怎么了,你就是我第一个奴虫,也是我最后一个奴虫,你将是我唯一的奴虫!技术不好怎么了,技术不好你也得受着,我不会让你逃,你满意也得满意,不满意也得满意。” 暴怒让他的眼球凸出,模样格外恐怖,“艾利斯能满足你,但那已经是过去,以后,能满足你的只能是我。” 他俨然一头喷火龙,再添一把火就能直接让他爆炸。 兰浅安静地看着他,忽然笑了。 他扬起下巴,“谁说艾利斯满足过我?你们的技术一样烂到家。” “你比艾利斯确实拥有更多时间,但你那么确定,能满足我的那个,一定是你吗?” 兰浅的两句话,将温切尔的怒火全部浇熄。望着兰浅冷傲的模样,他的心口热得发烫。 原来艾利斯也不行,不行的那个,不止他自己。 现在兰浅在他手上,他比艾利斯多的何止是时间,最后胜出那个,一定是他温切尔。 兰浅眼中隐隐的挑衅,让温切尔热血澎湃,有了一种不服输的斗志。 不就是技术好吗,不就是让他舒服吗? 以后不让他嘴巴痛,不让他身体痛,让他舒服,不就可以了。 等等,他现在就可以让兰浅舒服。 昨天他已经试验过,兰浅可以喝他的血,嘴馋得不行。 那他,不仅要喂兰浅哺育液,还要给兰浅喂血,让兰浅满足至极。 温切尔的指甲往手臂上一刮,顿时出现一条血痕。 血往下流,他完全没管,脸上带着狂热的笑意,割下了一条半厘米厚的肉。 兰浅吃了一惊。 温切尔看着他微微圆睁的眸子,将那块肉送到兰浅嘴边。 “吃。” 不光兰浅,在场坐的虫族高官,也目瞪口呆。 什么?虫王竟然喂自己的奴虫喝血吃肉,亲自从身体上切下,喂到奴虫嘴巴,就为让自己的奴虫开心一下? 他们惊得久久无法回神,连兰浅的动作都呆滞了一秒。 温切尔不由分说将那条肉塞到他嘴里,命令道:“吃。” 理智上,兰浅知道嘴边的是生肉。 可变异的身体非但没觉得恶心,还觉得血肉的味道馥郁到无可复加,勾起了最深处的食欲,让他肚子都开始叫。 想吃,这块肉好新鲜,好想吃。 温切尔那块肉,并非像人类一样,而是一块白肉,口感格外顺滑,不用咀嚼,就被兰浅吞咽了进去。 温切尔的伤口还在滴血,兰浅情不自禁地捧着他的手腕,在伤口处吮吸,将甘霖源源不断地吸入口中。 温切尔把他搂得更紧,防止他跌落下去,还把手臂抬高,让他吸得更加顺畅。 在虫族高官们震惊的注视下,兰浅吃了好几分钟,才打了个饱嗝,停了下来。 虫王优秀的身体素质使然,过了这么会儿,伤口以趋近止血。 他拿出柔软的手帕,将兰浅的嘴唇擦干净,笑了:“兰斯,在喂养你这方面,是我做得好,还是艾利斯做得好?” 这疯子让兰浅都有些无语,割下自己的肉,竟然只为一个无足轻重的答案。 他盯着温切尔紫琉璃般的眼眸,过了几秒才说:“你喂得不错。” 狂喜让温切尔容光焕发,他喋喋不休地追问:“和艾利斯相比呢我和他,谁更强,谁更让你满意?” 兰浅盯了他好一会儿,冷着眸子,偏头说:“你。” 温切尔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抱着兰浅,兴奋地转了个圈,“那其他方面呢,我是不是也比艾利斯强!我一整晚给你揉小腹,让你睡得好,从不让你挨饿,时时刻刻陪着你,你说,我是不是比艾利斯强?” 兰浅心里好笑。 故意抬起下巴,审视着温切尔,许久才说:“你比他强一丁点儿。” “我不信,肯定强很多,你亲口承认了!”温切尔像得了失心疯,在会议室转来转去,“你再说,还有哪些我比温切尔更强的?” 兰浅冷冷道:“你比他话多。” 下方的高官,有人发出了笑声。 温切尔停了下来。 揶揄的话并没有减少他的激动,他拍了兰浅几下,“口是心非。我倒要看看,等我把你满足得不行,等我把你满足得欲求不满,你还怎么口是心非。到时候,你会亲口承认,我在所有方面吊打艾利斯,他才烂到家。” 闹了一番,温切尔勉强冷静下来,抱着兰浅和高官们议事。 兰浅吃了血肉,小腹发疼,有些昏昏欲睡。 温切尔揉小腹确实有技巧,力度适中,手掌温暖。 自己太不顶事,揉腹一会儿就会手酸,有温切尔在这,不用白不用。 兰浅攥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上。 温切尔嘴角立刻上扬:“使唤我倒是有一套。”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替兰浅揉了起来,让兰浅在他怀里安睡。 下方有军官说:“艾利斯虫王已经败退,营地都已搬空,短时间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倒是原来扎根在这个星球的疯虫一族,最近动作频频。” 温切尔手掌往下挥了挥,示意属下放低声音,他自己也低声说:“逃走的制香师查了没有?他是不是疯虫那边的?” 兰浅不动声色地听着。 没想到罗免叛逃之后,被温切尔误认为是疯虫一族的。 “大概率是。”军官回:“趁乱叛逃的军虫不止制香师一个,有一部分已经追逃回来,他们承认是疯虫的眼线。” 温切尔的声音已经被惹怒,但他揉腹的动作一如既往,力道恰到好处,没有加重半分。 “制香师胆子很大,竟然在房间里埋下炸弹,想同时把我和艾利斯一网打尽,还想掳走我的奴虫。”温切尔的怒意暴涨,“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或许就是他给我用的香薰,让我的身体在关键时刻无法动弹。要不是最后冲破了控制,我早已被炸死。” “什么?”军官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只有疯虫一族有这种手段,有这种野心,他们想扫平一切障碍,为所谓的新虫母降临开路。”温切尔咬牙切齿,“他们召集一帮科学家疯子,意图复活虫母,弄出那么多变异感染体。如今在他们的大本营,我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温切尔把巡逻与探查任务布置下去,结束会议时一看,兰浅在怀里睡着了。 望着他恬淡的睡颜,温切尔心中既满足,又深深的不满足。 他将兰浅放回床上,轻轻拨弄着对方的头发,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暖流不断在心间流淌。 这只奴虫给予他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那么新鲜,那么沉迷。 可是,哪怕兰浅就在他怀里,冷冷地瞪视着他,被他喂养,被他弄得哭出来,还是不够。 他也不知道还想要什么。 兰浅被黑色鳞粉控制时的骄纵吗?骄纵固然让他很想要,可他更偏爱兰浅冷冷流泪的模样。 是兰浅的认可吗?刚喂肉给他吃,冷冷清清的奴虫就惊讶地睁大了眼,承认他比艾利斯好。 温切尔心中一阵阵激荡,恨不得用兰浅的嘴唇给他含一含,又觉得,不该把他吵醒,要不然小奴虫又要骂骂咧咧说他技术差。 温切尔解不开心头的疑惑,在医疗舱上躺着治疗,视线无法克制地往床上的兰浅看去。 心头热乎乎的,只想一直看着奴虫,一直抱着,不论是冷脸还是笑脸,都让他激动,都让他喜欢。 心里头缺的,到底是什么? 温切尔略略思索,叫来了辛扬。研究虫母的,又是学医出生,对兰浅也一直抱有善意,说不定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 辛扬被爆炸的余波冲击,身上也有伤,受伤严重的地方缠着绷带,其他地方糊着淡绿色的治疗液。 她发现自己要面对的是虫王而不是兰浅,冷汗不要命的流。 听温切尔把声音压得很低,不自在地和她阐述,眼睛还时不时往兰浅所在的卧室瞟,她什么都明白了。 “虫王,您是说,把兰斯抱在怀里,心里还是不得劲。” 温切尔顶着一张厌世脸,“对,很烦,到底要什么?只要我想,他的身体随时是我的,我想让他产卵都可以。我想看他产卵,又不想让他产卵,我知道他很害怕,他不愿意,我怕他生气,也不想让他那么痛。” 辛扬扑哧一声笑了,“你在乎他的心事,你想要他更多的在意,更多的爱,因为你不是把他当奴虫,而是把他当老婆!” 温切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怎么可能,别搞笑了,我要他的爱?” 没什么底气的反驳了一句,他又问:“老婆是什么?” 辛扬这才明白自己说漏了嘴,绞尽脑汁地思索,“老婆,老婆就是……就是很久很久之前,虫王对虫母的称呼。那时候,虫母的寿命还没有那么长,虫母一生,只会有一只虫王,虫王负责虫母的哺育和产卵。虫母和虫王,他们是绑定的,唯一的关系。这时候,虫王就会叫虫母为老婆。” 她后背都是冷汗,嘴唇都有些哆嗦,信口胡诌。 果不其然,温切尔怒道:“什么虫母,他只是我的奴虫,不是虫母,更不是老婆。” 说完,他背过身去,佯装不在意地问:“那、那如果想让他在意我的话,应该怎么做?” 辛扬偷笑道:“很简单呀,对他好,给他想要的东西,带他去经历不一样的体验。慢慢的,他会越来越离不开你,也会越来越在意,越来越依赖。或许你不能把他当老婆看待,但他会把你当成唯一的虫王。” 这番话,让温切尔疯狂心动。 唯一的虫王。 兰浅会把他当成主宰,就像很久前,一只虫母只拥有一只虫王那样,他也会成为兰浅的唯一吗? 到时候,不管是艾利斯还是其他虫族,都不能吸引兰浅一点注意。 兰浅眼中的,有且仅有他温切尔。 兰浅在一束无法忽视的强烈逼视中睁开眼睛,温切尔果然躺在他旁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兰浅警铃大作,直觉没什么好事,暗暗戒备。 温切尔看着他,忽然说:“老、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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