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觉到异样,兰浅抬手换衣的同时,背过了身去。 乔一翰便看到了他白皙的后背,手伸长时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身体线条,后腰两个让人挪不开眼的性感腰窝。 好美,好漂亮,好想舔。 看起来好好吃,好想肆意玩弄。 想看兰浅哭,被弄得过分了,也只能抓着他的衣襟可怜求饶。 乔一翰不停吞咽着口水,喉咙上下滑动,嘴角都被控制不住的口水濡湿。 “好了。” 兰浅话音一落,早就将触肢收入头发的乔一翰极快转头。 愉悦充斥着他的大脑,兰浅在他面前,是一盘散逸着扑鼻香味的蛋糕。 终于不再穿楼亭的衣服,终于穿上自己的衣服了。 不止穿衣服,他要兰浅全身沾上自己的味道,被他的舌头舔遍每一处。求饶了也不停下,把他逼到不停颤栗为止,只能含着眼泪靠在他的臂弯,做他冷冷的可爱老婆。 想象让乔一翰不能自已,他抓住换下来的白衬衫,鼓胀的肌肉用力,一把将衣服扯烂。 正欲让兰浅去自己床上睡一下,让他的房间沾染上兰浅的香味,外面响起脚步声。 有人在外头大喊,“我们来接新娘子了!” 被打扰的乔一翰立刻起了火气,看到兰浅淡然的眉眼,才稍稍控制住脾气。 没关系,后面有的是机会。 他抬手给兰浅拍去肩膀上不存在的灰,笑道:“出去吧。” 堂屋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笑嘻嘻的喜婆。 男人问:“今天的新娘是谁?几位旅人,你们昨天让山神很不愉快,希望今天你们好好想想,将神明喜爱的新娘献上。” 兰浅默不作声地上前一步。 鞋底还未落在地面,乔一翰伸手拉住他的小臂,露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笑。 在兰浅诧异的目光中,乔一翰把旁边的郁卉推了出去,“当然是郁卉啊。” 郁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乔一翰坦坦荡荡地与她对视,“怎么了,新娘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兰浅不是说他是新娘吗,不是说好了吗?你、你忘了我……” “你说你的绑定技能吗?”乔一翰像是看穿了一切,耸耸肩道,“我的力气加成是假的,你的绑定技能何尝不是假的。如果你真有绑定技能,大可现在就用在我身上,让我和你一起成为新娘,我没所谓。” 郁卉一下面如菜色,怎样都闭不上颤抖的唇,眼里尽是白茫茫的恨。 乔一翰上前半步,将兰浅护在身后,“我说过,别用审判的眼神看着我,你不配。” 他只在兰浅面前情绪失控,只对兰浅和颜悦色,小心翼翼。在郁卉面前,冷血而功利,看不出一点同学情,比陌生人还不如。 他讥笑道:“郁卉,你自以为伪装得天衣无缝,可我从小到大,见过多少演戏伪装的人,怎会看不穿你的把戏?我早就让你和楼亭绑定,让你和山神怪物绑定,你顾忌这顾忌那,无论如何都不肯。你依附龙雪羽多年,对你有利的事情,你会第一时间做。你拒绝,因为你根本做不到,你的技能不是绑定。” “你把我和阿浅当猴耍,以为我和他尽在你掌控是不是?可惜,我和阿浅都看出来你有问题,只是他懒得计较。” 郁卉面露绝望,“……还有哪里?” “昨天你被失了神志的倪成志掐住脖子,差点窒息死亡。危急关头,哪怕绑定我,我也不会让倪成志伤害你。所以,你之前说的可以绑定、可以解绑都是骗人的,只是为了自保,怕同伴对你不利罢了。” 眼看村民一个个伸出手来抓她,郁卉大声道:“就算我骗了你们,可我没伤害你们任何一个!兰浅都说他是新娘,他去婚礼或许有生机,为什么还要推我去送死?” 乔一翰无所谓地笑了,好似操控别人的命运对他来说,是吃饭喝水一样正常的事。 “今夜不是最后一夜,明夜才是。如果阿浅出了意外,你猜明天,我会推谁当新娘?结果是一样的。副本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只有极少数的人能通关,其他人必然会死。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不同?与其怨恨我,不如想想,怎么在绝境中生存,怎么拼出一丝生机。” 他优哉游哉,仿若丛林之王。 村妇们操劳的粗糙手掌抓住了郁卉,根本由不得她挣扎,她就被带到门边。 郁卉眼里发出憎恨的光芒,“你说得好听,你就是想保兰浅,不想把兰浅送到怪物身边,才让我当牺牲品!我诅咒你乔一翰,我诅咒你永远不可能得到兰浅,只能嫉恨终生!” 乔一翰额上青筋暴起,怒意喷薄,拳头紧握。 他急急解释:“别听她胡说八道,阿浅,我不是让她白白送死。今夜我们再找机会,如果一击必杀的成功率在60%以上,我就动手杀山神,不让郁卉出事。不管怎么说,我都会保护你,你已经太虚弱,我不可能让你去对付怪物,你交给我,好不好?” “嗯。” 兰浅没有反驳,更没有指责。 反目成仇、背后捅刀子的故事他看过太多,已经没有一丝波澜。 有乔一翰“一击必杀”这样的技能在前,他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 郁卉的技能不是绑定,并不意味着她真正的技能没有杀伤力,他自己才是游戏中最没有自保能力的人。 何况,现在这时候为了保郁卉与乔一翰冲突,极有可能激怒对方,让精神状态在临界值的乔一翰发疯。 要是乔一翰变成彻底被山神所控的怪物,他和郁卉都会死。 兰浅转过身准备休息,眼眸忽然一凝。 乔一翰感觉到他的僵硬,关切地问:“怎么了?” 他的表情跟着一变——刚还在地上的楼亭的尸体,竟凭空消失了。 “也许是副本收回了,对游戏来说,怪物可能只是一串数据。阿浅,别费神了,去我床上睡一下,好嘛?你那边肯定都是怪物的味道,我的床保持得很干净的,你上去躺一躺,我不打扰你。” 兰浅点头。 “要我陪你吗?” 兰浅没说话。 乔一翰悻悻道:“那你休息,婚礼开始前我叫你。” 兰浅爬上床,心口泛上一阵阵凉意。 被辱和枕头被乔一翰睡了两天,充满了他的味道,和楼亭的腥膻气味不同,是一种散发着男性荷尔蒙,带着沐浴露香味的气息,并不难闻。 可他并没有觉得轻松。 乔一翰刚刚问,需不需要陪他。 在中巴车上,楼亭和他搭话,问的也是“要我陪你坐一会儿吗”。 样貌、气质、气味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在他脑海里奇异地重叠。 分明楼亭已经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那股被阴冷触肢缠绕的窒息感却如影随形。 乔一翰是人类,但一个能杀死怪物的人类,在他心中和楼亭没什么分别。 就像他厌恶楼亭一样,他厌恶穿别人的衣服,也讨厌睡别人的床。 闭上眼睛很短时间,可能不到十分钟,兰浅再一次听到了让他们去参加婚礼的系统提醒。 和楼亭相处不过60多个小时,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危机感,就已塑造了他的习惯。 意识清醒了,却仿佛还在沉睡,没有睁眼。 他感觉到了一束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楼亭也经常看他,但怪物随心所欲,通常看一小会儿就直接上手,用触肢□□品尝。 就算是怪物,也没有向他投来过这样的视线。 好像能化成一把尖刀,一下下割在他的皮肤上,要把他生吞活剥。 那么热切,那么贪婪,能在他皮肤上点燃一把火。 是满腔的爱意,还是浓烈的食欲,亦或是爱欲食欲的交织。 兰浅被看得头皮发麻,寒气直冒,睁开眼睛。 一脸微笑的乔一翰站在面前。 明明是友善的笑容,却无比诡异恐怖。
第18章 山神新娘(十八) 乔一翰的嘴角拉得很高,舌头不断舔着嘴皮,有些黯淡的光线中,嘴角还有可疑的水迹。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好像在苦苦忍耐,就快控制不住。 与兰浅对视上,他本就很大的笑容变得更大。 他凸出的喉结滑动,又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轻声问道:“阿浅,你醒了?” “咕噜噜。” 不是肚子饥饿发出的声音。 而是从乔一翰的喉咙里传来,像在吞咽什么。 兰浅看得毛骨悚然,错开目光,从床上坐起。 “睡得怎么样?”乔一翰凑近询问。 兰浅边下床边回答:“还行。”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唢呐奏响的喜乐远远地响起,半山腰的山神庙张灯结彩。 乔一翰引他去餐桌,“婚礼上的食物有问题,龙雪羽吃了之后人都昏头了。我弄了点饭,咱们吃了再过去。” 兰浅低头一瞧,桌上摆着两碗面。 和小姑娘做给他们的素面不同,面里卧了两个鸡蛋,还放了一些青菜,表面有油光,比先前丰盛得多。 兰浅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鸡蛋,略略惊讶道:“你还会做饭。” 乔一翰笑了,“要不然呢,你以为我十指不沾阳春水吗?初中毕业时在国外待过,我家把我放在那边自生自灭,我都是自己打工做饭的。面有点朴素,尝尝看。” 兰浅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相当不错,他感叹着:“这是我进副本之后,吃得最舒心的饭菜。” 听他这么说,乔一翰的喜悦溢于言表,“你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做。通关副本之后,我也给你做。” 兰浅不置可否,轻轻笑了笑。 他漠然的脸上总是面无表情,偶见一点笑容,脸都生动起来,像有巨大的吸力,让乔一翰心跳加速,无法转眼。 他吃一口面看一眼兰浅,像是拿兰浅下饭似的。 兰浅装作不知道。 吃完面,两人沿插纸花的山路往上,第二次到了山神庙前。 依旧是高朋满座,推杯换盏。不同的是,穿大红喜服的人变成了郁卉。 和龙雪羽不同,郁卉依旧神智清醒,没有吃饭喝水,和欢声笑语的村民格格不入。 察觉到二人到来,她的眼中射出怨毒的光,阴沉地盯着乔一翰,不多久,那愤恨的视线转移到兰浅身上。 今夜夜空清朗,星罗棋布,凉风习习。黑浓的天空下,其他村民的脸也跟随郁卉转了过来。 整齐划一地看着兰浅,嘴角拉得极开,露出大大的笑容。 他们吃得油光满面的嘴张张合合,没有发出声音。 但兰浅读懂了他们的唇形——新娘,我等你好久了。 人类带来的惊悚,往往最诡异,最冲击。 仿佛有无形的、让人眩晕的声波从村民口中发出,兰浅登时头疼欲裂。
152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