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兰浅,用力呼吸香甜的气息。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大声说:“都是骗人的,兰浅这恶劣的人类,最会玩弄人心,你忘了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两大虫王了吗?都是他的手段,他不是真心的,他他不会爱任何人,更别说你在他眼里只是怪物。” 另一个声音说:“那又怎么样,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原计划就是让兰浅动心,再狠狠玩弄兰浅的感情,报复他,让他失去一切,这不正好按着计划走吗?鱼已经上钩,他是待宰的鱼。” 过于热闹的心跳中,两道声音都不听见了。 随风环着兰浅,笑着抬头说:“嫂嫂,再说一遍。” 兰浅冷冷道:“做梦。” “嫂嫂,再说一遍,你爱我,爱的不要不要的。” 兰浅竭力维持的冷硬忽然破功,唇角上扬,偏头一笑。 随风怔怔地看着他的笑颜,心头热得能淌蜜,让他悸动的渴望愈发嚣张。 “什么玩意儿,还敢教训嫂嫂了?”兰浅拍拍随风的头,捏捏他的后颈,“快给我洗澡。” “再说一遍爱我,我就给你洗,洗得特别舒服。” 兰浅眼眸流转,靠近随风耳边说:“不是偷情吗?不洗完怎么偷情,你说是不是?” 随风喉结一动,在兰浅大腿吻了一口,迫不及待地将他放入浴桶。 唇边还挂着压不下的笑意。
第95章 眼盲的嫂子(二十八) 兰浅靠在浴桶壁,眼睛半睁半阖,双臂搭在外头。 怪物肆虐后,社会陷入停摆,物资匮乏。浴桶比一般浴缸小,在里面无法舒展身体。 兰浅的长腿无处安放地蜷缩,可他脸上恣意放松的神情,仿佛置身的不是逼仄的浴桶,而是豪华的浴池。 被随风伺候时,没有一丁点不自在,一言一行都带着慵懒优雅。 “嫂嫂,舒服吗?” 兰浅没看随风,手指卷起一条在旁边蠕动的触肢,闲适而淡然。 “嫂嫂,再说一遍,说你可喜欢我了。” 兰浅掀开眼皮,微抬下巴,揪了揪随风的耳朵,“再废话剥夺你洗澡权。” “嫂嫂才不会。”随风的笑声格外悦耳,“嫂嫂其实可享受了,是不是?” 还未洗完,玻璃门被敲响了。 “老婆,洗好了吗,这么久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兰浅回答:“快了。” 他用眼神示意随风给他拿毛巾,随风却不从,“还没偷情,不让走。” 兰浅笑了。 “到底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他站起身,任由水珠哗啦啦从白皙的身体滚下。 在随风抱上来的一刻,他枕在随风肩膀,压低的笑音说:“让我出去,知道了吗,老公……的弟弟?” “老公”两个字的尾音拖得格外长,随风抱他的手臂登时用力,勒得他痛。 兰浅在他耳后亲了亲,“听话吗?” 明明没有用任何技能,只是简单的亲吻,却带着蛊惑至极的韵味和魅力。随风的身体梆硬,内心的火上窜,呼吸都急促了。 “我听话,嫂嫂。” 他好似被下了蛊,晕晕乎乎地替兰浅擦干头发和身体,又含笑送他到门口。 兰浅的手压在门把手上,忽而回头,勾住随风的脖子,笑盈盈道:“好乖。” 说着,捏住随风的嘴唇,将他捏成可达鸭,笑着在他脸上一亲,转身。 他将门开了一道缝,想将衣服拿进来换,葱白带着水珠的手指忽而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了。 “阿兰。”没有门的遮挡,随帆的声音听得清楚。 “嗯,怎么了?” “你洗太久了,我很担心。”随帆把他往外拉,“出来换衣服吧。” 兰浅怕他看出异常,没和他僵持,系着浴巾出去了。 随帆上上下下打量他的身体,又往空无一人的浴室看去。 兰浅猜测随风在浴室构造了另一重空间,不会让随帆看到,并不担心露馅。他慢条斯理地穿上睡衣,坐到桌边喝水。 随帆跟过来说:“身体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 “好些了。” “那早点睡觉吧,我也去洗一下,一路上风尘仆仆的。”随帆叹了口气,“都没以前那么帅了,这皮糙肉厚的,老婆要是出墙怎么办?” 这话像玩笑,又像某种试探。 兰浅岂是他两句话就试探得了的,煞有介事地回道:“那是,不保持魅力,很危险呀。” 他冲随帆眨眨眼,随帆大笑,揉了揉他的头,进了浴室。 兰浅不动声色地喝水,心里却想骂人。 只有随风一个人还好,现在又多一个大哥随帆。他应付完一个动不动失心疯的怪物,还要应付名义上的丈夫。 随帆总是笑眯眯的,但这样的人真的没脾气吗? 兰浅不低估任何人,能当随风大哥、能从怪物围剿中生还的人,不可能是不入流货色。 他思索片刻,躺上床。 随帆洗澡奇快,五分钟就出来了。 他松松垮垮围着一条纯白浴巾,露出结结实实的胸肌和八块腹肌,一步步朝床边走来,像姿态优雅的花豹。 兰浅瞥见他上身无数泛白的伤疤,还未收回视线,随帆就如下水的游泳运动员,一下跃到床上,钻进被子,将他抱了个满怀。 “老婆,好看吗,都看得入迷了,你这个小色鬼。”随帆捏了捏兰浅的鼻子,“你这家伙,又不吹头就睡觉,以后老了会头疼的。” 兰浅忍住将人踹下去的冲动,“还用问,这不是等你吗?” 随帆笑了,起身去拿吹风机。浴袍早因过大的动作散了,他也不管,光着屁股往前。 兰浅瞄了他的背影一眼,对方腿部肌肉健壮,一具爆发力十足的身体。 就在这时,他耳垂一湿,整个人跟着一颤。 软软的耳朵被含在高热湿滑的口腔里舔吻,看他不专心,还咬了咬他来惩罚。 兰浅:“……”好不容易降下来的心率又要上去了。 随帆拿了吹风机过来,兰浅目不斜视,一点点余光都没分过去,表情正直地像战士宣誓。 随帆插上插头,就坐在兰浅旁边,双腿近在咫尺。 兰浅:“……” 他无奈地闭上眼睛,随帆将他往外抱了抱,细致地给他吹干。 嗡嗡的吹风机关闭的一刻,随风低头在兰浅耳朵啄了一口,“老婆耳朵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害羞了?老婆总是这么容易害羞,一害羞全身都红了,漂亮得不行,分分钟让老公受不住。” 兰浅:“……” 他还没做出反应,随帆就上了床,火热的身体将他搂住,埋在他怀里尽情呼吸他的气息。 “老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香?香喷喷的老婆,除了我没人能看到,没人能吃到。” 一束来自天花板的视线让兰浅如芒在背,随帆每说一句,上方的视线就迫人一分。 衣服下摆钻进一只体温偏高的手掌,沿着他的腰腹不断摩挲,逐渐往下。 随帆的湿吻落在兰浅的脖子,将兰浅禁锢在他的四肢中,就像求偶成功、正在发情的食肉动物。 逼视感越来越强,兰浅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割得疼。 他垂眸看着随帆的后脑,眼里一片冰冷。 随帆是真的吗,还是在表演。 如果随帆是玩家,就是最后一位天梯七,“随帆”的身份只是他的伪装,他会和一个NPC亲密接触吗? 副本的时间只剩2天多,随帆刚进基地,应该想办法去找线索才对。 如果只有兰浅一个人,他会和随帆过招,看是谁先露出破绽,是玩家同时又是gay的可能性很低。 两具男人躯体,他不信对方会做出什么事。经历过这么多副本,动不动就和怪物亲吻,人类的身体已经不能让他有什么波澜了。 问题是,无处不在的怪物视线虎视眈眈地看着。 兰浅权衡了一下利弊,实在不想看随风发疯再去哄,不假思索地抓住随帆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手也挡住脖子,防止随帆再亲下去。 他抚了抚随帆的脸,“早点睡。” 随帆乌沉的眼眸盯着他,撑起手臂,“老婆,你怎么对我不亲热了?” 兰浅不置一词。 随帆迟疑道:“是你身边出现了别的人,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吗?” 兰浅忽而偏头,目光锐利。 他猛地起身,隔着被子坐在随帆身上,眸中闪耀着怒火,“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看不见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求上天让我再见你一次,去找你的时候呢?我不如就死在外面,不要让我复明,我也不必受你的猜忌。” 兰浅翻身要下床,被随帆紧紧抱住了,“别走老婆,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老婆别生气,你等了我那么久,失明时那么孤苦无依,我都不在你身边。” 他抓着兰浅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又不断亲吻他的手指、手背,“阿兰,我没出息,我就是嫉妒。随风对你那么关注,让我好有危机感。” “随风?他不是你弟弟吗,你倒好,来问我。”兰浅气笑了,“谁对我关注,你不找谁,还来对我发难是吗?” 兰浅已经复明,也是作战人员,下午基地配发了通讯器。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通讯器联系随风,接通后说:“你现在过来。” 随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阻止兰浅又不敢,“阿兰,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原谅我。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一同出生入死,我百分百相信你,你是我老婆,是我唯一认定的人。” 兰浅坐在床边,抬起手,“别,有话这就说开,为什么我要夹在你们兄弟中间?” 随帆起身想抱他,被他推开,“你和你弟弟有什么龃龉,你们自己解决,别来烦我。” “阿兰……” 门铃响了,兰浅起身开门。 随风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嫂嫂,什么事?” “你大哥想和你叙旧,畅谈到天亮。我去别的房间睡了,你们慢慢聊。” 他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地穿着拖鞋睡衣走了,剩随帆随风两人大眼瞪小眼。 随风目送他离开,笑着坐到床上,“大哥,要和我聊什么?” 随帆沉默着。 随风悠悠道:“放着大嫂不要,和我这臭男人睡,大哥对我是真爱。” 两人身材都高大,随风躺上来后,床变得格外狭窄。 随帆往内侧挪了挪,开门见山道:“弟弟,你对你嫂嫂很关心。” 随风爽朗一笑,“是啊,嫂嫂那么好,性感又可爱,可惜被你捷足先登了。” 他半真半假道:“我喜欢嫂嫂,大哥莫非要让给我?” 他含笑的目光与随帆沉沉的视线相撞。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随帆一字一顿道:“你嫂嫂是我的人,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他是我的,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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