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随帆没有松开兰浅,“谁?” “帆哥,是我,银花,来给嫂子送东西。” 随帆一笑。 兰浅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想提醒银花不要自投罗网,随帆笑得温和,这正是他发疯的前兆。 问题是,他连呼吸都不能,更别提说话。 随帆没有松开兰浅,随意地一挥手,不知用了什么技能,紧闭的门开了。 一阵风袭来,银花没有虚与委蛇,直接对他发动攻击。 未关好的窗户同时被推开,翁灼从窗户跳入,从右侧合围。 “雕虫小技也敢到我面前献丑。”随帆放开兰浅,凭空一抓,银花被他抓在手上,少女细细的脖子被掐得青筋暴起。 翁灼朝随帆射出六发子弹,旋转的子弹在抵达随帆身前时,被无形的力量拦住,往地上掉。 未落地的子弹忽而调转方向,斜着冲随帆重新飞去。 “啊,固定技能神枪手啊。”子弹极近,随帆却满不在乎地一甩手,高速子弹竟融化成一滩水,连翁灼的枪都跟着变形,无法射击! 两条绳索凭空出现,将翁灼、银花二人五花大绑,更有一层不可见的束缚在他们身边,用技能都无法逃脱。 翁灼和银花两人是搭档,他们对副本那么了解,积分不会太少。 可他们在随帆手上,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娃娃,丝毫没有一战之力。 一把匕首从随帆身上飞出,被未知力量控制,将银花的胳膊划伤。银花使用治愈术治好伤痕,那道伤口再度裂开,治愈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受伤的速度。 随帆站着没动,轻轻松松就拿下了两位玩家,随时可以取他们性命。 更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他的真正技能是什么。 随帆没有急着杀翁灼和银花,一把锋利的薄刃被他捏在手里,冰冷的刃贴住兰浅的脸。 “没想到还有玩家帮你,老婆就算瞎了,魅力也无处安放。”随帆用匕首拍他的脸,“你说,谁是你老公?” 在场几人都清楚,兰浅的回答不仅关乎他自己的性命。 他不过犹豫一秒,银花另一条胳膊就被划伤,染红了她的白发。 银花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没有呼痛,眼睛盯着兰浅,对他轻轻摇头,示意他别管。 薄刃随时会割开他的喉咙,兰浅却笑了。 他的话满含讥讽,“你是我老公又怎样?我和你弟弟随风偷情,这事你知道吗?一个老公的名义,管得住我吗?” 这话震惊全场,银花睁大眼睛,连沉稳的翁灼都愣住了。 疯了吗,这种生死时刻,激怒随帆,不要命了! 他们心急如焚,几乎不敢看随帆的薄刃,生怕下一秒就银光一闪,兰浅殒命。 随帆也怔了几秒,咧嘴笑了。 “我老婆多么贞洁啊,被丈夫抓个现行,还在维护别的野男人。”他猛地出手,银花被吓得闭眼。 不怕高手,就怕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的神经病,行为完全无法预测! 然而,他们没听到兰浅的痛呼。 削铁如泥的薄刃划破了兰浅的衣服,露出他覆盖着肌肉的肩膀和腰际的文身。 随帆凑近他腰腹:“竟然被野男人在这种地方打上烙印,好蛊惑的文身。”他的语气天真到让人心惊胆战,“老婆,我才是你的丈夫,你贞洁的对象应该是我,你说对吗?” 兰浅冷冷地看着他。 薄刃沿着兰浅的文身,锋利刀尖带着冰冷的杀气,引起皮肤的战栗。 普通玩家,经历随风死亡、随帆夺权、命悬一线的危机,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在死亡面前,开口求饶、崩溃大哭都很常见。 兰浅没有颤抖,一如既往的沉静冷淡,脖子已在铡刀下,他仍有种无法攀折的傲气。 “忠于你?”他冷冷瞪视道,“怪物都比你有魅力,你这疯子!” “疯子”二字让随帆猛吸一口气,陶醉地闭上眼睛。 银花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随帆被骂一句,会爽成这样。 随帆收了薄刃,掌心压着兰浅的文身。 银花身上毫无预兆多了一道伤痕,不在手臂上,而是在喉咙。 血液飙出,她重重倒在地上。 镇定的翁灼都脸色一变,虽然他很快控制住了表情,但心急溢于言表。 “老婆,现在呢?大好年华的小姑娘,因为你而遭罪。” “无能!”兰浅眼中的锐气和愤怒让他双眸极亮,“无能的人才会用人质来要挟我。” 兰浅没往银花的方向看一眼,“你杀啊,你看我在不在乎其他玩家的性命。” 随帆阴晴不定地看着他。 兰浅忽而笑了,“人你随便杀,但你直播间的观众都会知道,你有一个出墙的老婆。出墙的对象是一只怪物,你这天之骄子的天梯七,连怪物都不如。” 银花自己岌岌可危,却还在担心兰浅。 她不知道兰浅为什么要这样给自己拉仇恨,激怒随帆会把他置于多么危险的境地,他不知道吗? 随风那只怪物已经死了,没有依仗了,他不怕吗?! 兰浅的眼神无所畏惧,“随帆,我就是喜欢怪物怎么样,你区区一个人类,想征服我?做梦。” 随帆久久不动。 无形的压力敲得银花脑仁生疼,好似有钢针在她大脑里戳刺。 完了,完了。 随帆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无法忍受兰浅说这种话,兰浅会被虐杀! 脸色惨白的银花听到随帆一声笑。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 银花脖子上的伤痕忽而复原,手臂上的伤口也不翼而飞。 “哈哈哈,好,喜欢怪物,好!” 随帆笑声瘆人,表情兴奋无比,不再管翁灼和银花,往兰浅身上罩了一件衣服就走。 “就算是出墙的妻子,我也会让你回心转意,爱得无法自拔。”随帆狂妄大笑,“喜欢随风那怪物是吗?他的尸体被扔到基地之外,他的血肉正在被别的怪物抢吃。这么精彩的场面,老婆不亲眼看看,怎么对得起深厚的感情呢?” 他耐心地擦去兰浅额上的汗,解下兰浅手腕的绳子,恢复了之前温柔的模样。在兰浅脸上轻柔地亲了一口,像一对真正的爱侣一般,拉着兰浅的手往外走。 “老婆,老公带你去看旧情人,你会喜欢的。” 脚步声消失在房内,只剩虚脱的银花,和蹙眉深思的翁灼。 天梯七积分多得无法想象,各种技能防不胜防,带来的巨大威压让银花呼吸都不能。 恐惧中的她足足过了几分钟才说话,咽了口唾沫,干涩地说:“随帆是条彻头彻尾的疯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狂犬病发作,阿兰很危险。随帆连绳子都不给他绑,说明他极度自信,阿兰不可能逃脱。” “不一定。”翁灼声音冷静,竟也笑了一下,“兰浅拥有过人的胆识,他不是草莽,他大胆而冷静。这样的玩家,你见过几个?” 银花一愣——如果和随帆对峙的是她,她连开口都害怕,早就吓得哆哆嗦嗦了。 翁灼感叹:“有时候我真想知道,兰浅是什么环境长大的,年纪这么小,还是个学生,对人心的拿捏竟然可以精准到这种地步。” 银花瞳孔一缩,“难道、难道他是故意的?” 翁灼没回答她的问题,“你还记得第一个副本吗,他和同学一起进了副本,他那些同学说了,兰浅家庭条件不好,还有瘫痪的妹妹要照顾。可这种野心、勇气、信念,这双看穿人心的毒辣眼睛,我想象不出他出身于贫困家庭。” 银花升起了一丝希望,“你是说,他有机会全身而退吗?” 翁灼:“如果有一个人,能不靠技能通关,那这个人一定是他。他在第一个副本,引起游戏神明和另一位神明的注意;第二个副本,成了唯一通关虫母副本的玩家,让两位虫王自愿死亡。他确实没有什么积分技能,但你别忘了,他还有无法比拟,能引起所有怪物食欲的血香。” 总基地的战士和原59号基地的作战人员,分立于离基地围墙最近的哨塔。 随风的怪物遗体被无人机投放到基地之外,了无生气的黑色触肢垂落,血迹染红了一路。 随帆环着兰浅出现在最近的哨塔,其他人自发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站在最前方。 “老婆,好好欣赏这一场怪物盛宴吧?” 外围的怪物被生物炸弹消灭了许多,存活的怪物谨慎地张望,没有靠近。 “帆哥,是不是失效了?怪物的智商不低,死了这么多,它们也有防备了。” “当然不会。”随帆亲昵地揉着兰浅的头发,“我给随风下了十倍浓缩,生物毒素有十倍的药性,也会对其它怪物产生十倍的吸引力。” 话音刚落,闻到血腥味的怪物踩着其它怪物尸体凑近,一拥而上,抢食随风的死躯! 怪物的咀嚼声此起彼伏,混杂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兴奋吼声,好似它们也知道,它们吃的是比它们更厉害的怪物。 “你们看。”随帆冲其他人说完,又转过来对着兰浅,“老婆,精彩吗?就算是怪物,他也是没用的弱者。” 兰浅表情没什么起伏,偏头看着远方。 随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群稍远的怪物竟急速逼近,扬起了冲天的尘土。 在随帆分神的一刻,兰浅动了。 战士们随时要用铁索在基地中穿行,铁索挂在腰间最顺手拿到的位置。他同时扯住随风和右边战士的铁索,用力拉下,同一时间,开启[隐匿]! 随帆极快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晚了,兰浅免疫一切积分技能,还有5分钟的无法选中,这五分钟完全免伤。 明明距离那么近,他却毫无办法。 兰浅甩出铁索,这个距离,正好能将铁索吸附在合金围墙。 超强的战斗能力让他身体灵活,兼具力量与柔韧,之前观察过几次使用铁索的场景,兰浅烂熟于心。 有了支点,他果断跃出哨塔,身体如飞翔的鹰,往围墙而去。 其它战士都没反应过来,一个个睁大了眼睛,随帆阴沉着脸命令:“开枪。” “啊?” “开枪,不要瞄准阿兰,瞄准他的绳索。” “砰砰砰”的子弹声起,子弹擦着兰浅的头发击中铁索,发出金属撞击的叮叮声音。 特制的铁索具有防弹等级,却也耐不住这样的穷追猛打,铁索剧烈摇晃,链条竟被打开一个缺口,随时要断裂。 兰浅没有退缩,更没有惊慌,他的动作比久经沙场的战士更行云流水,在铁索被打断的最后一秒,跃上了围墙! 围墙是防御怪物的超级工程,上面通着高压电。 战士们都配发了防御设备,能无视高压电在围墙上面自由行走,兰浅复明后,随风把设备绑在了他的皮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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