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划分等级,C级是只释放信息素,B级是接受临时标记,A级是捐献腺体/液和信息素提取液,不同的等级资格证颜色不同。 使用麻药会对腺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抽取腺体/液的痛苦不亚于凌迟,与洗去最终标记的痛苦位于同一级,仅低于分娩。 而没人能够保证抽取腺□□不会对腺体产生伤害,如此娇嫩的器官,稍有不慎就会受到伤害。 闵随倏地一笑,他也认出这个有一面之缘的Omega。 眼中闪烁的光亮他再熟悉不过。 这个Omega,喜欢原烙音。 “Alpha必须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申请志愿者援助,原烙音不具备这个条件。”闵随的声音很平常,却听得在场一B一O神经紧绷,他用难以反驳的理由完全否决沈清诺的提议,“况且原烙音情况特殊,之前也从来没有Omega志愿者申请记录,不能够贸然尝试。” “你说呢,符医生?” 这简直是催命号角! 醋味满天飞了,闵随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喜欢命定伴侣! 可符忍盛不能事事听从闵随安排,他才是医生,考虑到原烙音的身体,他还是朝沈清诺道。 “小原在束缚椅上,你愿意进去在角落释放些信息素吗?”符忍盛一边说一边悄悄瞥闵随苍白的脸色。 沈清诺故作冷静地点头,打开复杂的锁走进去,靠在墙角缓慢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他知道自己卑鄙,即使目的是帮助原烙音也无法掩盖他的心思。 由于高契合度,原烙音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很大,所以他来时注射远超标准剂量的抑制剂,担心引来发情期。 闵随站在玻璃外,唇抿成一条线,冷眼看着位于对角线两端的人。 好在他理智尚存,即使与原烙音感同身受,身体也不曾摇晃半分,突如其来的耳鸣就像老式火车的汽笛。 高契合AO名不虚传,闵随分来的痛苦都被抚慰不少,巨大的酸楚从心底泛起。 即使知道那是身体本能,闵随的情绪依旧无可避免的动摇。 不应该再呆下去了。 看原烙音煎熬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无异于酷刑。 闵随推开门准备出去,耳朵却撞进声音。 “闵先生!” 他猛然回头。 “别走……” 玻璃门能够削去80%的声音,可想而知原烙音的呼喊有多急切,他全身紧紧束缚在椅子上,胸腔剧烈起伏着。 闵随吐出长长一口气,刚刚那些酸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忽视的雀跃。 他的命定伴侣在呼唤他。 门很快打开,沈清诺的肩膀一痛,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挪了位置,与符忍盛面面相觑。 “我好疼……” 闵随走到原烙音面前单膝跪地,他摘下原烙音脸上的止咬器,替他揉弄酸涩的腮帮,轻声安慰。 “我来了,没事了。” 按钮按下,玻璃转换为单向。 沈清诺怔然望向般配的两人,明明都是Alpha,却仿佛是天生一对。 他的眼眶无法控制的涩然,巨大的酸楚席卷全身,他无意间看到符忍盛手机上的吊坠。 漂亮的人偶发出清脆的声响,与他藏在枕头边的一模一样。 还不愿承认吗? 他永远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符忍盛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人注意影响,里面有监控啊!” 机器爆裂开的声音很大,符忍盛吞下脱口而出的骂,拉着眼睛红得像兔子的沈清诺离开安全屋。 “闵先生,您不要我了吗?”原烙音的声音很轻,他的眼睛里凝聚着一团水雾,如同闵随对他的初印象。 一个漂亮的Alpha。 在拉乌斯蒙德原烙音也陷入失控,但与这次情况细微之处有所不同,闵随将其归咎于信息素之间的奇妙反应。 “没有,小原,你该休息了。”闵随从下往上仰视他,这是个全新的角度,他鼻间充斥着浓度极高的青柠味,甚至有些酸。 “我想要您的信息素。” 闵随定定看着他,忽然伸出手环抱住,手臂绕过他的后背将他往下压。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他谨遵医嘱,没有释放半点信息素。 原烙音的头抵在男人的肩窝,感受拥抱过渡来的体温,闵随还是那么冷。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好多了闵先生,你好香。” “嗯。”闵随不跟病人一般计较,既然原烙音的易感期是因他而至,还意识不清,那负责也是正确选择。 没有其他原因。 原烙音卸力倒在他怀中,闭上眼睛,脸上是由于肢体交缠的满足微笑。 易感期自出现开始就从未正常过,上次在拉乌斯蒙德认知失调才是罕见行为,原烙音与平常Alpha不同,他的意识在高压锻炼下已经随时随刻保持清醒。 闵随是唯一的变数。 小原同学很自然的在心中把进度条拉到10%。 双位数,目标达成! 安抚好原烙音后,闵随将他重新绑好,给止咬器调整合适的松紧度后出去找符忍盛。 符忍盛沉着脸待在门口,像极了守门望风的同谋。 怎么就这两个麻烦东西凑一块了。 “原烙音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来二去,闵随不可能不怀疑原烙音的身体状况。 符忍盛从医多年,基本道德还是有的,他不会透露病人隐私。 “天生的毛病,易感期紊乱,他不愿意找Omega志愿者,只能用医疗手段干预。”没问过原烙音的意见,他选择半真半假地搪塞。 “但我刚刚说的话不假。”符忍盛苦口婆心,“那个Omega我瞧着对小原是有感情的,93.8%的契合度算非常高了,你既然不喜欢人家,就别占着坑。” 闵随靠在墙上并未回应。 93.8%的契合度很高。 那塔卢索种族的枷锁就能轻易断开吗? 他有些生气,而在学校挤入原烙音口中的液体已经被宿主代谢,他无法感受原烙音的状态,就连分离的痛苦也在逐渐归还主人。 加厚的特殊玻璃更是隔绝了任何青柠信息素。 Enigma愈发烦躁。 “我知道了,我会远离他。”他年长原烙音许多,不能任由连自己都不接受的基因指引控制他,连带着不成熟的Alpha做出悔恨终身的选择。 他的明面身份是Alpha。 双A恋,是一条很崎岖的路。 无论是Enigma还是塔卢索的身份,都是不容于世的。 “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不见面再简单不过。”他也不知道强调给谁听,拿起随手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体面地离开安全屋。 符忍盛欲言又止,虽然他唯一见过的塔卢索只有闵随,但他听到过这个神秘种族的传言,还没有谁能够抵御命定的威力。 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第19章 原烙音在单人病房醒来,身边坐着符忍盛。 窗台上的绿植蓬勃生长。 “医生。”他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嗓子很干,说话就像是吞刀子。 “你先躺着。”符忍盛拦住他起身的动作,递来一杯水,“你昏睡两天,易感期过了。闵随托我告诉你,他已经替你处理好了学校的事。” “闵先生呢?”原烙音这才意识闵随没有在。 “他让我告诉你。”符忍盛恨死闵随让他来做这个恶人,“本来你们之间就没有什么羁绊,由于信息素越陷越深对双方百害而无一利,日后就不必见面了。” 设想中的咒骂与嚎叫都没有出现,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蓝色条纹的病号服上,Alpha半边碎发鎏金,眼睫下垂抿着唇。 他半晌后发出几不可闻的轻笑。 “我知道了。” 这样看来,10%的进度是他多想了。 就在符忍盛准备以过来人姿态安抚失恋的年轻Alpha时,原烙音却堵住他的话。 “医生,我的易感期过了吗?” 他与正常Alpha不同,无法利用抑制剂与时间磨平易感期,只有抽取利用医疗手段降低信息素水平,手动结束易感期。 “没有,本来就是等你醒后抽信息素。” 原烙音的身体听见那几个字眼后生理性颤抖,留存在记忆中的刺骨疼痛仿佛又重新席卷大脑,传达“痛”的信号。 他躺在床上,被重重束缚露出腺体推进手术室,就像是一条砧板上无法动弹的鱼。 灯光有些刺眼,他眼眶有些酸涩,冰凉的液体突破在敏感的器官上,比手腕还粗的束缚带阻止任何影响手术的挣扎。 在针刺进腺体的瞬间,他闭上眼睛,尝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 黑暗中闪烁着记忆的光亮,耳边医疗器械冰冷的滴滴声逐渐消失,他看到了单膝跪地仰望他的闵随。 狼狈不堪都不足以形容他昨日那副尊容,他简直就是困兽。 记录在潜意识中的记忆也随着进度条慢慢显现,他布满细碎伤口的双手,被闵随捧在手中小心上药,或许是有些刺激,他想缩回手,却被男人稳稳攥住。 “疼!” 很难想象自己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不疼。” 闵随像照顾小孩似的轻轻吹气。 “以后就不再见了好不好。” 记忆戛然而止。 贯穿的疼痛回笼,原烙音茫然看向手术室的天花板,他的嘴唇一重又一重布满咬痕,却始终没泄露一丝呼痛声。 经历无数次的手术未出现任何纰漏,他和符忍盛都清楚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终有一日他残缺的腺体会不堪重负,由力量的象征转变为无法逃离的催命符。 他被推到病房,观察三小时后他就可以出院回学校。 或许是易感期还剩一点尾巴,他因闵随的退避三舍而沮丧,别样的酸楚敲击在心腔,连带着刚刚受到摧残的腺体也攸地发疼。 他调整乱节奏的呼吸,捡起不慎掉落在地的手机,忽视弯腰带来的剧烈疼痛,按开对话框。 他担心闵随把他删了。 【原烙音:我醒了】 【原烙音:谢谢您闵先生】 【原烙音:您在忙吗?】 没有意义的话完成它们的使命,绿色气泡的左侧并没有出现刺目的红色感叹号。 顺手点进闵随的朋友圈,却只看见两条线中间夹个点。 闵随把他屏蔽了! 原烙音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最明显的情绪他能轻易解读。 是挫败。 对,挫败。 他在安全屋意识清醒,能感受到闵随的焦急,没有信息素注入的拥抱熟悉又陌生,闵随的怀抱是冷的,就如同抑制剂平复他燥热的易感期。 他还记得闵随那双漆黑的眼睛。 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 才会让闵随做出完全不符合逻辑的行为。 * 闵随的冷待是逐步叠加的,他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只需要已读不回就能够单方面切断他们本就没有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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