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泆默默站定敬礼,而他的态度则代表着军部的态度。 —— 在这一件事情的决议上瞿千岱或许比谁都果决。修白发来的消息在他脑中重复了无数遍,每一秒挥之不去的盘旋都像一根钢针,扎穿他的心脏,搅破每一根血管。 [总统先生,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是我目前没有发现一点关于07的消息,希望您理解。] [目前大批量的人员正在往目标基地汇集,我想他们将会有大动作。雷恩下令让帝国军队为他们提供了便利,所以希望联盟方面一切小心。] [修白·因加] 李昭进来的时候看到瞿千岱眉头紧皱,似乎是许久没发作的头痛又犯了,那幅样子把李昭吓了一跳。 “您没事吧,需要我要去叫医生过来吗?”李秘书战战兢兢,生怕瞿千岱有一点闪失。 “没、事。”瞿千岱牙关紧咬,末了他压下心悸道:“让他们做好准备,会议结束后封锁中心塔大楼” 李昭闻言立马点头,说他马上就去。刚要抬脚离开他又想到自己是来干嘛的,于是问:“席家小儿子的婚礼请柬送到了这里,您明天要去参加吗?” 他说着将手里的请柬放到了瞿千岱的桌子上。 瞿千岱喘息微急,他抬眸看向那张紫色的请柬,冷冷道:“为什么不去。” “也许席明函那老家伙就等着这一天。” 翌日,中心塔会议被紧急召开,所有在任议员齐聚中心塔。 阶梯圆桌庄重肃穆,场内几乎座无虚席,但十分奇怪的是今天场外却没有任何媒体的踪迹。 众人心中原本隐隐就有预感,今天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直到有关造神计划的一切被措不及防甩出,全场所有人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事情到底还是比预想的更加严重。 当年这个实验有多么臭名昭著没有人敢轻易忘记,而如今它竟依旧存在,这如何能让人不震惊。 瞿千岱将接下来的计划一一列出,条理清晰地将它们准备成了一份新提案。 “那么接下来请诸位投票吧。” 瞿千岱俯瞰全场,每一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都被他收入眼中,有惊诧,亦有惶然。 联盟中心塔会议施行不记名投票,每个议员面前都有一个专门用于投票的机器,大家的投票编码每次都会自动生成,无法追源到底是谁投出了怎样的票。 十分钟后统计结果出来,这项提案竟收到了高达五分之四的同意票。只要发表,接下来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 瞿千岱当众公布了这个结果,下面的人不论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心中或多或少松了一口气。 众人一致默认会议走进尾声,他们想要起身离开却发现之前紧闭的各个入口此时突然被打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入,将整个会堂完全包围。 所有人都傻了眼。 中央的瞿千岱弯腰对上话筒,他的声音带着歉意,眸光却一片冰冷。 他说:“今日冒犯,来日再向各位道歉。”
第80章 文件 会议厅内喧哗不断,众人面面相觑,对着这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士兵手足无措。 虽然是战时,但议员大多是斯文人,有些东西平时嘴上说说就差不多了,真让他们动刀动枪那也是难为人。 瞿千岱的手腕强硬,此刻说的话却温和,似乎并不是在威胁人,而是诚心感到有些抱歉。加上他平日里的形象树在那,大多数时候又还算得上好说话,综合这些缘由,这会儿有人壮着胆子问:“总统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问问题的人语气不敢太激烈,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第一个祭枪的倒霉鬼。 “大家都知道这份提案的重要性,为确保可以顺利实施,我需要大家的配合。”瞿千岱语气平静,“我会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所以请诸位放心留在这里。” 他的话像巨石砸下,虽未言明,那其中的意思明白人都懂。无非是怕这里的人员不干净,将今天的消息抖落出去。 众人心中的懵然褪去,对眼前这一出也有了数。和瞿千岱立场相同的人松了脊背缓缓坐下,而与他对立的另一派则不论如何也放不下心,但这些情绪不好表现出来,于是只能在心里抓耳挠腮。 人遇到事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将目光转移向领头的人,主和派的的大多数将视线往前挪移,齐刷刷地落到席任背上。 但席任只是坐着,没有任何表示,同僚都察觉不到他有任何紧张的情绪。 因为职务关系,那些人大多都坐在他身后,看不见那张脸上的神情。而焦点中心的席任并未觉得如芒在背,恰恰相反,他的思绪有些不自觉的飘忽,仿佛是要脱离他的身体而去。 提案摆在身前,投票器就在手边,但他从未觉得中心塔会议厅是如此陌生,坐在当前的位置上,他竟想不出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第一排的会议桌很长,旁边坐着的是父亲以前的部下。那几个老人也用眼神询问着席任的意思,但席任只是一脸淡然道:“静观其变。”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瞧不出他的态度更把那几个老头急得团团转。会议厅内无人高声喧哗,不过小声的讨论倒是接连不断。众人回过神来再往台上看,瞿千岱却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 席任缓缓抬头,头顶坠落而下的炫的灯光让他睁不开眼。 他还清楚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席邈的婚礼。 —— 此时席宅门前车流不断,各界名流都拿着请柬款款而至。请柬设计的别致漂亮,优雅的紫色上还嵌着一个很小的金属标识,听说是席明函特地找人设计的。 已经到场的人三三两两闲聊,只当这是一场平凡的婚礼宴席,无非是新郎新娘的身份比旁人更加显赫一些。 全联盟的上层政商人士都受到了邀请,但大部分受邀的官员还未抵达,看起来有些不均衡的古怪。 无人知晓时,席明函站在楼上透过单层玻璃往下看,不耐问道:“席任那边有消息了吗?” 今天的席邈一身西装得体,胸口还插着支白玫瑰,这是刚才兰宥给他戴上的,说是好看。 这会儿他倒是比席明函沉得住气得多,颇有些不以为意:“没有,也许哥就是不想来而已。” “他不来也不会怎样。” “这成什么样子,”席明函低声暗斥,过了几秒眸色又冷了下来,低笑一声,“我看也未必是他不愿,或许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 闻言席邈身体短暂僵直,随后又很快松下来,二楼的玻璃颜色深,席明函沉思的眉眼被席邈尽数收入眼中。 父亲眼角细纹层层迭迭,每一道都藏着算计,他像是在权衡什么,默默将不同的砝码放上,最后天平向某一个方向倾倒,于是他下了决断。 “今天就动手,不能再拖了。”席明函背着手下了最后的指令。 “可是兰宥......”席邈仍不是很赞同,但他的反对在席明函眼中没有分量,这个转断独行的长辈已经独自决定了接下来的一切行动。 “以前我指望你和兰家联姻去和瞿千岱分庭抗礼,但现在没必要了,”席明函的话语带着警告,“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像席任一样分不清轻重。” 席邈无言,他知道自己没什么话好说,默默转身离去。 走出房间后他遇上了在走廊上寻找自己的兰宥,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担忧,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瞬间转为喜悦。 兰宥跑过来挽住他的手,嗔怪道:“你去哪了,爸爸和云叔叔他们都来了就是没看见你的人影。” 席邈握拳的手松了松,最后在兰宥头上轻轻揉了揉,他道歉:“和父亲说了点事,我们现在出去吧,我去给他们赔罪。” 兰宥害羞地拍开他的手,像是在嫌弃席邈弄乱了自己的发型,但脸上仍是掩盖不住的明媚笑意。 推开大厅的门,众人已经基本到齐,兰宥的父母早早到场,又过了几分钟,席明函也走另一扇门出现,姗姗来迟。 厅里还有许多人,且每个都是叫得上名字的大人物,他们手下掌握的财产和资源甚至足以撼动整个联盟,要是将他们全部掌控...... 席邈的面色不好看,他将兰宥挽得更紧了些。而兰宥还以为他是太紧张,特意释放了一点安抚信息素。 云瑞玉此时正和顾逸青坐在一边的餐桌旁,二人膝盖抵着膝盖,谈笑旁若无人。顾逸青十分和善地和兰宥招了招手,做口型夸她今天很美。 片刻后人基本到齐,但席明函迟迟不宣布婚礼开场。旁人不禁纳闷,但这种事主人家都不急他们也不好随意开口。直到兰宥双亲面上都不由浮现疑惑时,宴会厅的门缓缓打开,侍者带着瞿千岱走进来,席明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近似满意的神色。 大厅的灯光在此时发生了变化,厅门不知不觉被人关闭,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席明函和瞿千岱的关系如何他们也都知晓,现在的氛围属实不对劲。 人对危险是有直觉的,当危机逼近时不论是谁都会出现本能反应。有个富商率先打了个寒战,抬眼看去却发现瞿千岱脸上毫无波澜,只是驻足在原地响应着席明函的目光。 席明函蛰伏已久,放任瞿千岱砍折席家的羽翼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抬手将要启唇,一道枪响刺破了大厅表面的平静。 众人哗然不已,调转视线才看见台上的席明函右手被洞穿,流血不止。子弹直接穿过了他的手心,在手掌中央留下了一个空洞。 “父亲!”席邈这时顾不上那么多,他扯开兰宥的手跑到了席明函身边将他搀住。上了年纪的人失点血都要命,席明函的嘴唇一下就变得煞白。 “谁!”他面色铁青抬目,下一刻对上的却是顾逸青充满挑衅的视线。 “抱歉,手抖了。” 该死的,是顾家那个,云瑞玉的omega。 这边顾逸青面不改色,他手里的枪小巧,枪口微微发烫。云瑞玉站在他身后,二人无间相贴。 这样的场所来的人身份不一般,因此会象征性地检查客人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危险物品,顾逸青是omega,一把手枪而已,很容易就带了进来。这还是云泆特意发消息提醒他的。 顾逸青记得当时他说:“我记得您射击很好,如果可以,去参加婚礼的时候记得带一把枪防身。” 如今枪倒是带了,只不过不是用来防身的,反倒叫席明函吃了瘪。 “都给我出来,这里的一个都不能放走。”席明函不再掩饰那层斯文的外皮。场上的保镖闻言立动,客人们这会儿才发现他们压根就不是普通人类,一听到命令那些衣服就破成了碎片,属于动物的性征笔录五一,这些保镖全部都是经过伪装的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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