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瞬间大乱,在场的军人不少,他们马上起身安抚住身边的人。瞿千岱和台上的云泆对上目光,二人眼中皆是了然。 袭击发生得突然,云泆快步走到一旁的花束边,从里面取出两把手枪,他利落地将其中一把抛给闻牧远。 “去看看谁那么想破坏我们的婚礼。”云泆拔掉手枪的保险栓。 “嗯。”闻牧远应声,眼神泛冷。 卫兵队那边一团混乱,草地上已流了不少血,有问题的人不止一个,并且那些人的武力还不低。 草坪上没有遮蔽物,什么人在哪一览无遗。 一个眼角有疤alpha瞟见云泆的身影正想趁乱开枪,下一秒手腕就传来剧痛。不远处闻牧远的枪口发热,刚刚射出子弹赫然已精准洞穿那截手腕。 负责保卫婚礼的卫兵素质只能算是中流,在那些凶悍的匪徒面前仅能自保。云泆让他们后退,快速上前放倒了几个,他大力按住身下扭动的alpha,回头冲闻牧远道:“速战速决。” 闻牧远得令,下一刻,在场所有反叛者的腿像是猛然被注入了铅水,他们跪倒成一片,闻牧远的信息素毫无顾忌地释放,精准地在这些人身上反复碾过。 云泆捂住有些发热的后颈,确定这边的场面已被控制住后想要回去确认宾客是否安全。 突然,他敏锐察觉到异常,哪里有问题——云泆快速扫视过其他地方。 媒体,是相机! 像是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那个举着相机beta的手上迅速动作起来。瞿千岱一直观察着云泆的动静,见他望向媒体那头,也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那部相机的镜头与刚才相较发生了细小的变化,云泆目力极佳,那明明是一个改装的枪支,他毫不犹豫抬手扣下扳机。 子弹比人的动作快上一线,beta右肩溅起的血吓呆了身边的人。 冥冥中的感觉给了云泆提醒,他大声道:“快打晕他!” 可周围的人瞬间作鸟兽散,没人上前动手。果不其然,倒地的beta和崔妙妙一样,后颈开始极速腐烂蔓延。云泆狂奔上前一把扯开他的前襟,在皮肤被侵蚀的最后一秒看清了那个图案。 一片花瓣,和两只承托着它的手。
第25章 誓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大惊失色。 见到地上那具尸体,周围的人更是小腿肚打颤,慌乱不已。身在中心城,他们日子过得安逸,这样的场景在平日里绝无发生的可能,如今蓦然看见这骇人的尸身,那些人不敢乱动,只眼巴巴地把目光投向云泆。 当初回首都本就是为了让一些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因此云泆一直有所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们挑在婚礼这个场合动手,云泆想到闻牧远方才骤然变冷的神情,摩挲过无名指上的戒指,无奈轻叹。 “大家不要惊慌,反叛者已被制服,现在这里很安全。”云泆熟练地安慰着那些被吓坏的人,他停顿了一剎,腺体传来阵阵热意,带着难以忽视的酸麻。云泆强压下腺体的异常,继续处理现场。 另一边卫兵队里抓出七个反叛者,他们被闻牧远的信息素压得七荤八素,连警署的人前来押送都毫无知觉。 至于那个beta的尸体,一会不盯着看就被绿色的汁水腐蚀掉一些,不知为何,他身上的怪异变化比起崔妙妙更甚。到最后只留下一架森森白骨,和他身边已经上膛的枪械。 那枪支被极为狡猾的和摄像机设计在一起,通过机后的按钮进行转换操作,云泆让警署的人把现场这块的物证收拾干净,连地上的尸骸都没放过。 “他先前为什么不出手?”瞿千岱走到云泆近旁问他。 “不知道,”云泆把胸前歪掉的领结扶正,“或许是因为他背后的人还没下命令吧。” “你觉得他和卫兵那边不是一伙人?刚才席任看起来也很意外,他从不做这么蠢的事。” “我想也是,具体还是等他们查一查那些人的身份再说。” 说着他转身朝婚礼的台子走去,瞿千岱开口道:“去哪?” 云泆的枪口仍发烫,他说:“去结婚。” 现场的残局很快被收拾完成,警署的人干事效率很高,宾客在其他军官的安抚下也依旧安心坐在位置上。 云泆回到场地时恰逢闻牧远协助完警署回来,二人的白西装上多了些血渍。婚礼的其他设施布置没有被破坏,一切如常。 司仪扶着一旁的杆子有些腿软,他弱弱开口道:“婚、婚礼还要继续吗?” 云泆闻言看向下方,云瑞玉和顾逸青神色平静,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惊吓。起先散开的媒体也在害怕过后又聚了回来,仿佛方才发生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波折。 “当然,该宣誓了。”云泆让司仪起来,照着原本的流程继续下去。 闻牧远有些黯淡的神色瞬间被点亮,他有些紧张地攥了下衣角,随后飞快地松开,直直看向云泆。 见婚礼要继续,眼尖的媒体连忙架起设备。 司仪有些晃悠地站到二人中间,今天这样的场景他前所未见,在云泆的要求下,他继续宣读婚礼誓词。 “闻牧远先生,你是否愿意和云泆先生结为伴侣,无论疾病或健康,快乐或悲伤,你都永远始终如一地爱他,守护他,直到永恒。” 闻牧远眸色深深,透着浅淡的温柔和坚定,他说:“我愿意。” 司仪点头,他转向另一侧的云泆,再度发问:“云泆先生,你是否愿意和闻牧远先生结为伴侣,无论贫穷和富裕,平坦或崎岖,你都一如既往地爱他、尊重他,直到永恒。” “我愿意,”云泆回望向那比奥托石更美的眼眸,重复道,“我愿意”。 “那么我宣布,今天你们在这里正式结为伴侣,从今往后不论甘苦,都要携手共同度过,不离不弃,生死不渝。” “现在,你们可以亲吻对方。” 听见这句话,云泆抛开那些羞赧,他朝闻牧远靠近一步,alpha身上残余的信息素扑面而来,顷刻将他包裹。 “这次没法彩排了。”云泆笑着伸手攀上闻牧远的肩。 “我会好好表现。”闻牧远轻声回应。 下一刻,他侧头吻住云泆的唇,双臂自然地扶住omega劲瘦的腰。 他们二人在此刻彻底无间,闻牧远还记着当时的嘱托,稍稍侧过身去。 这一吻很短,他们的唇只贴在一起碰了碰就匆匆分开。许是刚才指挥的缘故,云泆的嘴唇有些干涩,亲吻的触感并不强烈,可内心的波动却并不比第一次少。 他们松开手,自这一刻开始,不论是法律上还是民众眼里,他们都已成为最亲密的伴侣,要像誓词所说的那样,尊重、爱护对方,直到永恒。 仪式结束后没有其他的安排,受邀前来的人逐渐散去。 等到眼前的人基本走光,云泆终于抵不过腺体的热度,脚底不稳倒了下去。 闻牧远察觉不对马上将他接住,alpha的臂弯有力地稳稳扶住他,使得他们看起来与寻常无异。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受伤了?”闻牧远急忙问。 云泆的脖子泛起不自然的潮红,他知道应该是自己的腺体的后遗症。 刚才过长时间的压制让身体内部的反扑更加强烈,一阵阵的热痛涌上心头,他使不上劲,又瞥见远处正在朝这边来的顾逸青,喘着粗气抬手拉住闻牧远的衣襟沙哑道:“回家,找秦羽、别说。” 顾逸青见闻牧远揽着云泆觉着有些奇怪,他问:“这是怎么了?” 闻牧远答道:“刚才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没处理,我们先回家一趟。” 见闻牧远神色自然顾逸青也没说什么。今天婚礼遇袭也不是小事,虽说媒体不敢贸然报道,但扫尾工作依旧重要,年轻人自有打算。 云泆的车就停在来的地方。今天没有司机,闻牧远小心翼翼地把几乎失去意识的云泆平放在后座上,一脚油门驾车冲了出去。 他直接拨打秦羽的通讯器,接通的声音很快传来。 “闻上校?你怎么有空打给我,今天你不是在结婚吗?”秦羽疑惑道。 “结完了,”闻牧远开门见山,“刚才云泆突然晕倒,应该和腺体有关,他让我和你联系,这是怎么回事?” 秦羽静默片刻,斟酌道:“这应该是后遗症的一部分,今天你有没有释放过高浓度信息素?” “有。” “那就对了,你的信息素在他腺体虚弱的时候有治疗作用,平常也需要接触补充。但是我看了最近将军的检查报告,他的腺体应该已进入修复重组阶段。这个时期变量很多,他的腺体很敏感,你的信息素对他而言利弊皆有。”秦羽语速飞快。 闻牧远皱眉:“具体怎么说。” 前座的后视镜可以清晰看见云泆不住蜷缩的身体,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淌下,滴落在后座上。他像是被某种恶劣的感受攥住,满脸皆是痛色。 “意思就是他不能没有你的信息素,但因为你们的信息素并没有完成最终结合,所以他新生的腺体时不时受到刺激,就会产生一种类似于排异反应的现象。”秦羽接着说。 “那我该怎么做。”闻牧远问。 “两条路子,要么你们终生标记,要么你在他发生反应的这段时间内释放高浓度信息素。”秦羽又补充了一些注意事项,这些事情云泆早就知道,却从没和闻牧远提过,大抵是怕他尴尬或不管不顾地释放信息素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在北境治疗那段时间云泆看得出闻牧远的疲惫,更何况现在需要长时间释放高浓度信息素,哪怕他是陨落者也不一定承受得住。 “这个反应不会持续太久,你别太担心。”秦羽安慰道。 闻牧远在心里下了决断,他谢过秦羽,飞快开回了家。 此时洋房恢复到往日的空荡,他把云泆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卧室。 “小蛇,”云泆在他的怀里恢复了一些神智,他轻声宽慰,“我没事的,过一会就好了。” 常年处在保护者的位置,如今被闻牧远这么抱着,云泆颇觉陌生。 闻牧远充耳不闻,他的心里竟难得因云泆而生出恼怒。这对他而言是第一次,他真心不愿云泆在这方面有所隐瞒。 alpha虽不应声,动作却仍是慎之又慎。他把云泆放在床上,端来一杯清水放在床头。 “你想做什么?”云泆半睁着眼,视线不清,迷蒙中只看见闻牧远正在脱身上的礼服。 闻牧远手上不停,他冷静道:“帮你治病。” 云泆没什么力气,见他一幅气恼的模样只能勉强一笑,他说:“那不要伤到自己,好不好?” 白色衬衫被褪落到地上,闻牧远没空收拾它们,只答应他说好。 下一刻,面前高大的alpha的皮肤上就浮出层层黑鳞,转眼间就变成了那条熟悉的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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