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是我不对, 准确来说我们的关系还谈不上出轨。 我和他提分手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了, 别试图控制我, 你越界了。”何况那天在床上, 他其实没有明确向陈奕松承诺一定会分手,连他的电话都要听,真当自己是谁了? 许小真带着手机去书房, 房间里剩下陈奕松, 气愤地踹翻了面前的桌椅。 许小真要乖乖听话, 最好的方法就是拿许留威胁。 但孩子只能是拴住他的线, 不能是控制他的武器,否则以许小真的性格,不会放心继续把孩子留在他手里, 也不会再信任他。 他的位置并非无可代替, 除非永远保证自己会为许小真提供无可替代的助力,这不可能, 顾延野一但回来,可比他有用多了。 所以孩子就更不能动了。 而且他做得最错的事就是退让, 尼古丁没有让他冷静, 及时给许小真教训,反而释放了退让和纵容的讯号,让许小真那么敏锐的人察觉到了。 陈奕松阴毒和愤怒的气息几乎笼罩了整座庄园, 因为他发现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优柔寡断, 为一丁点小事斤斤计较。 出轨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怎么会介意这种小事,笑话。 ——真是笑话! 他冷笑着抓起身边的花瓶扔出去,瓷片碎溅,吓坏了走进来的许留。 许留从来没见过妈妈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原本就比普通孩子更敏感,此刻呆呆地站在门前,咬着下唇,眼眶盈满了泪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门。 陈奕松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间进门,扭曲的表情有瞬间僵硬。 如果是亲生的,他会让她滚出去别碍眼。 但并不是,她是许小真的宝贝疙瘩。他只是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蹲下来朝她招招手。 许留才哒哒跑进来,陈奕松把她抱起来,检查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划着了吗?” “没有,”许留摇摇头,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知道妈妈不会对她发脾气就不怕了,“妈妈为什么生气?爸爸回来的不开心吗?妈妈不要生爸爸的气好吗?爸爸一定不是故意的,有话好好说可不可以?我给妈妈唱歌好不好?” 陈奕松捏了一把许留的脸,怎么长得一样,许小真就天天跟他玩心眼子,一点儿不听话。 也不是不听话,就是单纯不喜欢他,所以不听他的话而已。 “你爸要是给你换个新妈,要不要?” 许留拼命摇头,辫子甩在陈奕松脸上:“不要,我就要妈妈,我要爸爸和妈妈在一起。” 陈奕松呼噜了吧她的头发:“行,回头跟你爸这么说。” 他把许留放下,心里还是不痛快,去暗室揣了两把枪和一排薄而小的刀具出门。 许留问他出门做什么,他说去工作。 陈奕松很多年不亲自做任务了,十五六岁的时候为了继承人的位置和兄弟姐妹打破头,比谁接的单更多,谁杀人最利索,他每次都是第一,碾压陈家所有杀手,不知道今晚是哪些倒霉蛋被他盯上。 …… “哥,是不是那边的嫂子让你和我分的?”沈冽红着眼眶,低着头,用纸巾擦眼泪,很委屈。 沈冽再笨也知道他哥不是朝令夕改的人。 许小真没否认就是承认了。 “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难道连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权力都没有吗?” 沈冽鼓动许小真反抗,许小真不傻,能听出来,他不会一冲动就和陈奕松断绝关系:“我离不开他,暂时至少是这样的。” 他跟陈奕松不是感不感情那么简单。 “是因为嫂子能给哥提供帮助吗?” “是,我很快就会再回到十八区,我需要他。” “好的,我知道了哥哥,其实我根本不在意名分,只要哥哥心里有我就好,我不想让哥哥为难。” 沈冽心里冷然一片,早就没什么眼泪可掉,还是低着头,抽抽噎噎,委委屈屈用纸巾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怪不得,哥那么轻易舍弃他,就是因为他没什么用。 有那么多男人觊觎他哥,他只是温柔体贴漂亮不够,还要足够有本事,只有有本事,能给哥的事业提供帮助,才能脱颖而出,哥才会选择他。 沈冽没再继续纠缠,抵抗分手,乖得不可思议,许小真反而愧疚,觉得自己过于心狠,为了利益说把人丢了就丢了,沈冽被他白白睡了,一点补偿都没得到。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沈冽咬着下唇,怯怯地看着许小真:“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哥心里有我,我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哥,保证不叫嫂子知道,哥别丢下我就好,我才学了新的魔术,想表演给哥看,哥别不开心。” 都要把他甩了,这傻孩子还想着哄他开心,许小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沈冽都卑微到这种地步了,他根本没法再说不好。 “以后再说吧。”他头痛地按按太阳穴,良心受到谴责。 很为难,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如果他对沈冽没有感情,就只需要从利益出发。 应付完那个,现在还要哄这个。 陈奕松凌晨回来的,一身血腥气,在外面待了一晚上,心情舒畅很多。 许小真听到声音扫他一眼,就转过去继续睡了。 陈奕松擦干头发上床,许小真背对着他,他把人捞过来,问:“电话打完了吗?” 许小真枕着手,点点头。 陈奕松摸摸他的脸颊,把人丢到旁边的沙发上去睡。 许小真不挑,什么也没说。 没多一会儿,陈奕松又把人从沙发上抱回床上。 许小真烦了,抬手给了他一下。 陈奕松皮糙肉厚没感觉,拉开自己的薄被把人塞进来,抱着他,许小真的头发蹭在他胸口,痒痒的,很不喜欢,他忍了忍,还是把人抱住,手掌扣在他的后颈上,让他贴着自己的胸膛。 “别有下一次了……” 许小真模模糊糊只听到后半句。 如果不是他操蛋的人际关系,许小真这个假期其实过得很舒服,庄园里有池塘和果园,后山还有树林放养野物。 温度不冷不热,风吹得很舒服,他陪着许留钓鱼摘果子,采野菜抓野兔,把果子做成各种各样的派,放很多的糖和蜂蜜,晚上在小花园烤兔子烤野鸡。 陈奕松开始还赏脸吃一些,后来嫌太甜命令他们减糖,烤兔子不许刷那么多蜂蜜! 他厨艺很好,许小真干脆把烧烤丢给他,然后在他站在烤架旁边不耐烦的时候端着果汁把吸管递给他。 陈奕松就着他的手喝一口,表情略有缓和,许小真蹲在旁边咬着吸管,把剩下的咕咚咕咚喝光。 烤一只兔子,他喝了三杯果汁,偶尔陈奕松叫他的时候,他再把吸管塞进对方嘴里,陈奕松说他好狡猾的一个人。 分兔子的时候,许小真就很大方了,把最大的腿撕下来举起:“这个要先给最辛苦的人吃!” 然后放进陈奕松的碗里,环视四周:“谁赞成谁反对?” 许留迫不及待举起双手:“我赞成!” 许小真也举起双手:“我也赞成!” 院子里的篝火冉冉,把一切都镀上温暖的光,陈奕松以为自己会讨厌这种平静到无聊的氛围,其实还好,尤其是许小真的眼睛映照了篝火的光,他想亲吻对方的眼睛,再接吻。 他也是这样做的,在许留低着头专心对付兔腿的时候,猝不及防把许小真拉过来亲了一小会儿。 许留眼泪汪汪捧着自己掉下的第一颗牙抬头的时候,就看到爸爸脸蛋红红的,嘴唇亮晶晶的,很紧张地盯着桌面,她不明所以,展示自己漏风的门牙:“爸爸妈妈我掉牙了!” 上牙要扔到地上,下牙要扔到房子上面,据说这样牙齿才会长得齐,这是一点无伤大雅的迷信和仪式感。 许留今晚注定和烤兔子没有缘分了,吃了点蔬菜糊糊,拉着许小真和陈奕松,把她掉的第一颗牙埋进最靠近她房间窗子的树下。 陈奕松又买了一些破烂小衣服,许小真坐在洗手台上,抱着自己的腿,不敢看镜子的时候,他的手机弹出消息。 “你猜猜是谁发来的?发的什么?猜对了可以减一次。” 说着,他拉着许小真的手解锁,所有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许小真也没想到会是风鹏程。 【你在哪儿啊?好无聊,要出来玩吗?带你长长见识。】 “怪不得池塘里每天放进去那么多鱼你都能天天空军,原来鱼都在一区钓完了,好棒啊许小真,这是第几个了?”陈奕松亲亲他粉红的脸颊,“第三个了吧。” 他低头轻轻亲了下许小真敏感的耳后皮肤。 许小真被亲得身体一颤,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不偏不倚非要在这种时候发消息?
第90章 私下里闹得再不堪, 穿上衣服出了卧室,许小真还是体体面面的一个人。 歇了几天后,去巡视几个厂子, 回来陈奕松把厂子的财务报表都扔给他看。 许小真穿着T恤短裤, 瘸着腿抱着电脑跑出去, 过了没多一会儿又跑回来, 爬上床, 倚着床头,凑过去。 “干嘛?”陈奕松躺在床上,抬手捻捻他泛红的耳垂。 “有地方看不懂。”许小真把屏幕对准他。 陈奕松顺势把头挪到他大腿上枕着, 横在床上, 抬眸撩他一眼:“想白嫖?” 许小真想揍他一顿, 最后作罢, 除了他,也没人能教自己这些东西,姑且忍下, 弯腰捧住他的头飞快亲了一下, 他早知道陈奕松的德行,抬头的时候飞快, 但还是没躲过,被他用手臂勾着下压, 加深了这个吻。 陈奕松是个好老师, 并不吝啬,许小真不会都指点的很到位,但是利息也很高。 譬如讲着讲着, 他的短裤就很自然卷上去了,对方的手掌也贴着他的大腿根儿了。 许小真腿长得好, 细长直白,虽然差点儿一米八,但远远一瞧让人觉得这比例得有一八五。 他学个七七八八,卸磨杀驴,抬腿把人踹开,陈奕松自己爬上来,狠狠掰了下他的腿,喀嚓一声,差点骨折,然后顺势再躺回去睡觉,让他慢慢看。 三个不到五十人的厂子,加起来半年盈利二百多万,在十八区已经算是优秀企业了。 有陈奕松的人盯着,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盈利除了纳税发放工资之外都用作奖学金,每一项进出都有迹可循,发票存根都在,核对没有难度。 许小真的计划是一个长期性,持续性的战略,只靠他一个人,终究翻不起风浪,要输送更多想要改变底层beta处境的beta到各个行业,慢慢编织出一张网,即便有一日他死在前面,后续也会有人远远不断补充上来。 上三区土地价格昂贵,工人价高,所以很少开设工厂,高新技术顶尖的工厂为了压缩成本,一般也都会汇集在三区,依次往下技术含量递减,到十八区的只剩下些高污染,或是需要大量廉价劳动力的低端产业,利润低,工人的可替代性高,工厂和工人,说不准哪天就一起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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