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为这家地早就做好了规划,连建材都快进场了,大家都猜是天德在报复。他们一向嚣张,干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许小真故作迟疑:“不会吧,我才刚上任,要报复也不会报复我。” “也不一定哇,你可是咱们十五区第一个帝国大学来的顶尖人才,你还没入职就被弄死了,多打脸。炸毁大桥需要大量火药,正常组织哪有那么多的违禁品?而且还敢这么嚣张。火药是要经过层层审批才能购买的。”专员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说得也越来劲儿。 “真的假的?”许小真继续套他的话,“别家没有火药了?” “那当然,每年的火药用量都是有登记的,比如爆破一栋危楼需要多少火药,得精确计算后层层审批,最后由监察部门在爆破时候现场督察,你在监察署,肯定知道的,”好歹是经历过生死的关系,专员又叮嘱他,“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我就看你刚进政府,提醒你一句,别闷头往下查了,万一查到天德,你保不齐要被灭口。” 许小真拍拍他的肩膀,微笑:“多谢,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叫查司。” “谢谢你了,查司,我来到十五区原本还担心人生地不熟不能融入,还好有你在,你和别的alpha都不一样,我觉得你特别善良,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查司脸一红,摆手:“我爸妈都是beta,我对beta当然也不会像别的alpha那么歧视啦,大家都是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许小真微微一笑,和他又聊了两句后去整理监察署遗留下来的档案。 他在十八区实习的时候,算是哪个部门都待过,一扫就知道不少有猫腻,还有刻意做得十分杂乱的工作汇报,明摆要给他点厉害瞧的感觉,就像这次爆炸,狠狠给了他一次恐吓。 如果是正常人,听过陈家的威名,知道或许是天德集团针对他,此刻就该夹着尾巴做人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别人给他点火,他也不能当软柿子,许小真把重要的捡出来,不重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政府监察署比法院监察署和警署监察署高半级,负责政府部门工作监督,某些重大案件审理调查后,警署也会把文件送到政府监察署复审,由此审核公告。 就像十八区那次羊毛厂爆炸案,因为许小真暗中操作,导致民怨沸腾,影响范围太广,他才能顺理成章插上手。 在三个监察署之上,还有十五区总监察署,负责监督十五区所有机关的工作。 查司的话挺有意思的,照这么说,是陈奕松要弄死他,或者给他一个下马威了? 他把最近的市区重建爆破项目整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整座政府大楼,只有寥寥几盏灯还亮着,他拿出监察署人员名单,核对过后,指尖在副署长牛博远略显沧桑的脸上点了点。 陈奕松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人呢,死了?晚饭不回来吃等我去喂你?” 许小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听设备,不好直呼其名,饿了一天也听不惯他这语气,倒在椅子上,同样阴阳怪气:“老公~你放心好了,人家饿不死的。” 乍一听像小情人跟金主撒娇。 陈奕松在那边呼吸一顿,紧接着大骂:“你脑子被扔进绞肉机了?给我滚回来!新地址发给你了。” 许小真挂断电话,把材料整理归位,才落锁出门。 他在市区人多的地方逛了一圈,避开耳目,坐上陈家司机平平无奇的轿车。 倚在靠枕上的时候还想,自己无论跟谁在一起,好像都和偷情似的。 沈冽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他揉了揉眉心,慢吞吞地回,有一搭没一搭回的差不多,也到家了。 一楼客厅灯亮着,许留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她已经在读小学二年级,陈奕松在旁边玩儿她的卷笔刀,许留小声抗议:“妈妈,你已经把我三根铅笔都卷光光了。” 陈奕松不耐烦,敲她的作业本:“写你作业吧,我给你买的,玩会儿怎么 ?” 许小真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有种难得久违的宁静,揶揄陈奕松:“陈半边?好久不见啊。”
第93章 “你发什么羊癫疯?”陈奕松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到他额头上贴着的无菌敷贴,皱了下眉。 许小真脱了外套挂好,坐在一边, 说:“今天路过悬江大桥时候发生了爆炸, 现在初步怀疑对象就是你, 说整个十五区, 只有你们天德集团敢这么无法无天, 且前些日子和政府有些过节,很了不得呢,半边王。” “什么东西?” “今天听了一路你的八卦, 啧, 好酷的称呼呢。” 陈奕松压根儿不知道这事儿, 乍一听咬牙, 难得羞恼:“听了忘了得了,非得回家跟我复述一遍吗?” 然后掀开他的无菌贴敷,看见只是简单的擦伤, 又给他贴了回去, 盯着许小真的眼睛看了会儿,眼神中带着审视, 话题一转,问:“你是又做了什么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还是单纯脑子撞傻了。” 许小真搭在真皮沙发上的手指无意识颤了下, 疑心他和沈冽的事情又被陈奕松发现了:“怎么这么说?” “这辈子没想到还有你跟我开玩笑的时候, 电话里还叫老公,跟脑子碎了一样。”陈奕松轻嗤。 许小真乘坐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到十五区,经历爆炸后又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加晚上, 身体已经疲惫至极,按理说他现在也该精神萎靡, 非常不耐烦,看到陈奕松这种人不冷嘲热讽,就已经说明足够有教养。 可他并没有,反倒很高兴,因为正式步入工作而感到雀跃,甚至有心情和陈奕松开玩笑。 陈奕松看他的眼神意味不明,幽深如海,许小真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表现和以往太过不同,引起了对方的猜忌,他放松地躺在沙发上,说:“好不容易开个玩笑,你就不能配合我,装出一副被误解的表情?” 可能是陈奕松这个人太聪明,所以逗起来不是特别有意思,换沈冽的话,大概已经在抱着他眼泪汪汪辩解,说自己没有。 陈奕松注视着他,像是能看穿他的灵魂,好一会儿才凉凉说:“开玩笑不要紧,别是把我当成了谁。” 许小真一噎,别过头:“我饿了,先去吃饭,你去休息吧,小留的作业我来看。” 陈奕松没再说话,把卷好的铅笔放在桌上,起身上楼。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许小真大概率和沈冽没断干净,他每次回来的时候,身上的味道太单纯了,单纯的不正常,按理他总在alpha堆里打滚,难免会沾上一些复杂而轻微的信息素,但他身上只有洗涤剂的味道。 沈冽被分手没闹幺蛾子,说明许小真把他哄好了。 怎么哄的,当然是说还要他。 人怎么能下贱到这种地步? 分手了还不要脸地倒贴上来,许小真也贱,见了漂亮男人就心软。 他都能想象到沈冽是怎么撒娇祈求的,就是个年纪小的狐狸精。 人都被他逼到这个份儿上了,偷情也处理的干干净净,他再追究,许小真要跟他翻脸,得不偿失。 这么谨慎背着他,说明他在许小真心里的地位比沈冽重,至少许小真舍不下他,重视他,再喜欢也就在外面玩玩。 这两年里,陈奕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沈冽还是谁的,只要不是顾延野,他都能视而不见。 现在人在眼皮子底下,不用管自己就会老实。 其实许小真说得没错,以他们俩的关系,在外面各玩各的不把人闹到对方面前,就是极大的体面,但许小真不在意,他在意。 他跟那有病似的在意,天天防贼又嫉妒地明里暗里都在意。 好在就沈冽一个,再来一个,陈奕松真要把许小真的腿打断了才算。 陈奕松阴一阵晴一阵,表情令人难以捉摸心事。 许小真不在意陈奕松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不说就是没大事,真有事他会搬到明面上说,不用猜来猜去。 他过去抱了抱许留,掂量她高了些,又沉了点儿。 作业还有一点儿收尾,许小真帮她看过后整理进书包,许留不管像许小真还是顾延野,课业方面都不需要发愁。 许留给了许小真一个晚安吻,互相道晚安后回房睡觉。 许小真累了一天,一句话都不想说,倒头就睡,陈奕松看了他一会儿,把人拉过来抱着,一晚相安无事。 一早,人到齐后,许小真先召集人手开了次会。 他年纪不大,是空降,又没什么经验,贸然压所有人一头,难免不会服众,早会上所有人都懒懒散散的,兴致缺缺,两个副署长就差把不服写在脸上了。 底下的人也以两个署长为首,各自分帮分派地落座。 年纪大一些的副署长是个十年的老资历alpha,叫牛博远,年轻一些的叫李紫嫣,是个女性beta,牛博远看李紫嫣的眼神轻蔑,看许小真更多了些气愤和不甘,怨气快把天花板掀开了。 李紫嫣就坐在下首用磨砂棒慢吞吞磨指甲,翘着二郎腿,谁也不理,只在许小真讲到重要工作内容的时候,才动动她金贵的手指记一记。 许小真都看在眼里,并未有什么难堪或是愠怒的情绪,毕竟早就预料到了,只是简单讲了两句,按照惯例布置月度计划,连下马威都没有,轻飘飘让所有人散了。 大家有点意外,心里嘀咕新署长但还有自知之明,没罗里吧嗦讲一大堆。 昨天悬江大桥爆炸他们都知道,此刻大家心照不宣,觉得许小真是被吓老实了,不敢作威作福,心中对他升起些许不屑。 许小真把李紫嫣叫住:“李副署长单独留一下。” 许小真一没为难人,二又是工作上的事,还是上司,李紫嫣本来就是个beta,不像牛博远那种alpha无论怎么高高在上不理人都会被觉得是应该的,她没有理由地跟许小真对着干不占理,干脆又坐下了。 人都离开之后,整个小会议室的雾化玻璃被打开,里面白茫茫的什么都瞧不见。 “谈什么工作这么秘密?” “人家都是beta,当然互相帮助喽,说不定是给安排什么任务,听说新署长背后靠山硬得很,大概率在监察署镀个金很快就升上去了,位置当然要留给自己人。” 走出来的工作人员纷纷窃窃私语,牛博远恶狠狠地看着会议室,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李紫嫣捧着厚厚一沓材料走出来,把一些存在问题的报告交下去重新审核。 牛博远更笃定新来的这个beta有意拉拢李紫嫣,刻意孤立他,把重要的,能攒政绩的工作都送给李紫嫣做人情了。 他原本就深厚的怨恨此刻更重。 许小真片刻后走出来,看他在门外,冲他疏离地笑笑。 连着一个月,牛博远都很清闲,只有必要的工作需要处理,如果是以前,他自然乐得如此混日子,但许小真频频留李紫嫣商讨工作,李紫嫣每次出来都带着一大堆资料,他就开始有些慌了,感觉自己要被对方狠狠甩下一大截。
140 首页 上一页 99 100 101 102 103 10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