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水见状扣住他的手指,逼他握紧刀柄:“求我帮你,没想过我比他玩得更狠吗?” 边知醉终于挣开周昊洋的手,酒瓶失去着力点,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他一手被林在水扣在腰际,一手捂住胸口咳得厉害。 咳得太凶了,整张脸涨红得像是只熟透了的虾,林在水冷冷地看着他咳完,空出间歇说话:“殿下,谢……” “别说谢谢,我没有在帮你。”林在水打断,瞥过他手腕上被自己掐出来的红印,许是从小到大的绅士礼作祟,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是刀,杀不了人,就只能是玩物。”周昊洋笑着看向林在水,踢了踢脚边的碎玻璃,扯过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别说刀了,殿下是想和我一起跳舞么?离我这么近?” “抱歉,我不和除了未婚妻以外的人跳舞。”林在水难得没有说那些弯弯绕绕的客套话,更没有和对方客气,直截了当地拒绝。 “那太可惜了。”周昊洋摇摇头:“我今天要邀请一位美人跳舞,在场的我看不上,唯一能入眼称得上美人的,就是你们两位了。” “既然殿下不同意,那就勉为其难换成他吧?” 周昊洋一把扯过边知醉按在胸口的手,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眼神瞟过林在水逐渐用力的手腕,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显然林在水不怕周昊洋,对方也不怕他这个有权没势的殿下,林在水本就是因为看不惯对方的行为,才决定出手,和边知醉哀求的泪眼没有一点关系。 边知醉发出一声呜咽,像是被扯得疼了,林在水被唤回神思,把目光重新挪回他的脸上。 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越发无助,林在水指尖一顿,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经常带着这样的神情看他,让他心软,一遍一遍地妥协。 他心里涌上一丝不耐。 烂泥扶不上墙,只会依赖别人的菟丝子,帮他只会越缠越紧,缠到最后只记得自己的利益,反噬身边人。 更何况是这种自小就被养得不择手段的人,所有的美貌,秉性,身世,都是他的武器,勾起人的同情和冲动,方便成为他崭新的宿主。 在边知醉震惊的目光里,他忽然就松了手,退开一步,表情疏离又克制,像是完完全全忘了方才的针锋相对:“周少爷,祝你跳得尽兴。” 作者有话说: 别被骗了啊,姓边的那小子装的
第7章 越擦越脏 林在水理了理领带,浅笑一声:“失礼了,出去透透气。”随后他立刻转身离开,快步走出宴会,上了楼顶。 身后几个队员屁颠屁颠地想要跟过来,他摇摇头:“别跟着了,我一个人待会儿。” “可是尾随的事情……”何越衡皱眉。 “没事,去玩吧,老是盯着我也引人怀疑,我就在外面透透气,等会儿回去。” 他拒绝的态度有些强硬,这几个从没见过殿下因为谁失态成这样,猜想到是不是林在水联想到了皇宫里不好的事情,也不方便安慰这些皇室秘辛,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几个人退出去,他站上天台,倚着栏杆,对着呼啸的风,怔怔地盯着星幕许久,良久才叹出一口气来。 乱七八糟的人,乱七八糟的事,乱七八糟的回忆,交织在一起,他竟然没能绷住。 多少年过去了,那个女人还要在他的回忆里,撕也撕不碎,忘也忘不掉,甚至又纠缠不休地爬出来左右他的思想。 他脑海里闪过边知醉在他临走前愣愣的表情,五官搅在一起,像是一张精致的面具摔出了裂痕。 皇室向来喜欢这一款乖巧听话的花瓶,历代也不是没有皇后出身贫民,但无论是贫民还是贵族世家,都是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废物。所以整个联邦都在猜测他未来的未婚妻,也应该是这一类草包。 他不管边知醉到底是皇室递到嘴边让他咬的诱饵,或是其他贵族世家企图试探他的工具,亦或是单纯只是出卖色相想要再攀高枝的玩意儿,他都对后者没有一丝好感。 偏偏这一天的事情不是边知醉就是边知醉,他敏锐地感觉自己太过反常,对一个废物投注了太多关注,变得多管闲事不说,还为此与周家闹了小小的不愉快。 估计今晚过去,皇室那边又要对他说教一番了。 所以说,宴会真的烦透了。 他点开光脑看了看时间,拍了拍袖口和前襟粘到的灰,开始往回走,步入宴会的刹那,面上又重新带上了斯文矜贵的笑意。 一看见他回来,牧沧像是个飞舞的大蛾子,闪到了林在水面前。 “殿下啊,你不知道刚刚多精彩,诶我擦哈哈哈。”他一边鼓掌一边神神秘秘地朝林在水挑眉,就差在脸上写“快问我发生什么了”。 林在水侧眸看向刚刚走过来的何越衡,他立刻会意,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边知醉拿手里的水果刀,把周昊洋脖子划了。” 牧沧顿时怒了:“何越衡你是不是有毛病,这么说完谁能觉得有意思了,扫兴啊!!!” 林在水避开他张牙舞爪乱动的四肢,跟着何越衡往场中央走:“嗯?边知醉?” “对。”何越衡踹了牧沧一脚,解释道:“周昊洋要和他跳舞,他也不挣扎,任由对方抓住他的手,正准备打掉他手里的刀搭上脖子时,他的刀飞了出去,擦着周昊洋的脖子,割得不浅。” 牧沧在后面补充:“他一直低着头,忽然抬起脸一笑,那家伙笑得啊,像朵绽开的玫瑰花似的,周昊洋那个没见过世面的老色批当时就傻了,然后边知醉掌心的刀飞速转了一轮,直接对着脖子扎过去,多亏那傻子躲得快,要不然脑袋给他削下来。” “以为是朵小白花任人揉捏,没想到是朵带刺的玫瑰哟~”牧沧啧啧称奇。 地上和一侧的桌布和墙壁上一大摊喷溅式血迹,林在水没等仔细看,牧沧又咋咋呼呼地指着笑:“看看看,血呲呲呲冒,这傻子捂着脖子喊救命哈哈哈哈哈哈!” 虽说单兵不至于因为一个颈外动脉切断就要死要活,但是毕竟耽误久了也有影响,周家的宝贝捧在手心怕化了,校方也跟着紧张,赶紧给人抬上了治疗舱,拉走急救去了。 边知醉一时没人管,还傻站在场中央,脸上的血也没擦,黏糊糊的和酒水混在一起,反倒因为本人白皙到有些苍白的肤色,显得过于艳丽动人。 见周围人让开,让林在水进来,他才缓缓动了起来,抬起一只手随意抹了一把脸,另一只手去捡扎入墙壁的水果刀,轻轻一拽,入墙三分的刀就落在了掌心。 林在水面无表情地看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不出所料,走到了自己面前。 边知醉抬起水汪汪的眼,这次里面少了几分柔弱无助,多了几分坚毅果敢:“殿下,刀不只是刀,就算是水果刀,也能伤人。”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 “美人骨美人皮,谁能想到这张脸下带着扎手的倒刺?” “刚刚殿下激得吧,一介贫民,没有人撑腰他哪来的胆子。” “周家肯定不会放过他,即使皇室力保……看着吧,不会息事宁人的。” “除非是准皇妃啊……不然谁能让步?” 边知醉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邀功似的,看了林在水许久,见对方不搭腔,不安地垂下眸:“殿下可是在责怪我挑起纷争?” “没有。”林在水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他的指尖,微微一顿。 “那是为何……”边知醉的手悬在半空,下意识攥紧刀柄,遮住了手上的薄茧。 “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林在水上前一步,凑得近了些,盯着那双闪着碎银的双眸,笑了一声。 “是故事,就应该有起承转合,你既然开始猜错了我喜欢类型,改人设就不要改得太过仓促,否则会给观众留下太多不好的印象。更何况你演得实在是——”他审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这会儿笑意也消失了,漆黑的眼中泛出一丝冷意:“太差了。” 他展开刚刚从侍者那里随手拿来的手套,慢斯条理地戴上一只,一点一点地擦去边知醉脸侧的血迹。 他的呼吸都喷洒在边知醉脸上,又有些许热气里的漏网之鱼蔓延到脖颈,边知醉指甲抠进肉里,遏制住自己想要再上前一步的冲动,任由林在水缓慢磨人地拉近距离。 有的血迹已经有些干了,林在水加重了力道,手套的质地太过粗砺,磨得边知醉细腻的皮泛起薄红。 林在水像是没注意到美人有些不舒服,一再用力。 “嘶……”边知醉低低地抽气,脸上的斑驳血迹还没擦掉,有块肉已经被蹭得破了皮,渗出几滴血来。 林在水挑眉,用手套的指腹把这几滴蘸得干干净净,放在眼下看了看,露出几分讽意。 他伸手拍了拍边知醉尖细的下颌,评价道:“算了,不擦了,越擦越脏。”随后扯下手套扔在地上,踩了过去,只留下一句话:“惹了周家,自己去承担后果,别想拖皇室下水。”
第8章 殿下帮帮我…… 林在水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他原本以为边知醉就是棵菟丝子,别人让他如何便如何,毫无主见只会求饶。 直到边知醉面对他的厌烦,自作聪明地把性格改成了“稍微有些脾气”的类型,他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对方在迎合他的口味。 当他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还是当他是傻子? 只靠着买惨和撒娇,除了那张脸还过得去以外,对方的心机手段他根本看不上眼,也不屑和对方玩这种拉扯游戏。 直到宴会结束,林在水在星舰上闭目养神,周围一队人还大气不敢出。 一个个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互相撺掇着让对方问林在水怎么了。 没等抉择出到底谁去,林在水睁开眼,扫过他们,表情淡淡:“怎么了。” 众人:“……”你说怎么了,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林在水略一沉默,岔开话题,嘱咐道:“明天好好比赛,别想有的没的。” 众人点头称是。 没等下星舰,皇室的致电已经来了。他从舱门走出,戴上传声器,队友们知趣地走开后,林在水点了接通。 “父皇?” “你怎么回事?”传声器那头男人声音阴沉,似乎压抑着薄怒:“最近长本事了,打成家的小子不说,还去挑衅周家?” “我……”林在水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对方打断。 “够了,这些事情我派人解决……明天比赛,别再动你的剑,进军校不是让你去当军团的大兵,最终目的永远是——” “父皇我知道了。”林在水声音很平静:“儿臣整个机甲联赛都不会动一次武力,但一定会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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