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恢复了自由的贺兰熹松上一口气,比方才更大的压迫感猝不及防地俯身而来。 宋玄机猛地将他拉近,不容拒绝地吻住了他的唇。 贺兰熹陡然睁大双眼:“……嗯?” ——被亲了?又被宋玄机亲了。 心跳在嘴唇相碰的刹那加快,宋玄机的气息随着舌尖侵入,唇齿在失控中交缠,宛若一场寂静多时,最终倾盆而下的暴雨。 明明修的是无情道,明明说话那么冷,明明气息都是冰原似的寒凉。 这样的宋玄机在吻他,吻得那么强势,甚至……吻出了水声。 就好像把清冷的月亮摘下来融入了火海一般,强烈的反差让贺兰熹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好像是不是亲?至少不是上回在无情道院的那种亲。 贺兰熹被亲得全身发软,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深沉的夜色几乎要遮不住他潮红的脸颊。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被宋玄机压在了床上,双手被摁在头顶。他身上凌乱的衣衫实在太薄了,轻盈得像没穿一样。尤其是下半身,只要把纱裙撩开,他的双腿就会变得毫无遮挡。 而宋玄机却穿着无情道的校服。贺兰熹的肩膀,他的腰,他的双腿……他身上所有暴露在外的部位都在无情道洁白的校服下不受控制地发着颤。 清冷又热烈,禁欲却香艳。 有一瞬间,贺兰熹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成了一件贡品,一件进献给宋玄机,任其享用的贡品。 十遍《谢尘缘》的抄写在这一刻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贺兰熹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着烫,嘴唇被吻到隐隐作痛,胸腔里的空气也即将耗尽。 可宋玄机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贺兰熹忍不住开始挣扎起来,手腕上一连串的手环发出轻微的响声,偏向一旁的脸却被宋玄机掰了回去。 嘴唇短暂分离,拉出晶莹的丝线,贺兰熹连忙道:“先不要了……宋浔……” 宋玄机一顿:“不要?” “宋浔……宋浔你是不是变凶了?”贺兰熹轻喘着道,“你亲得好凶,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宋玄机落在贺兰熹腰间的视线可以证明贺兰熹没有撒谎。 少年每一次急促的呼吸,小腹都会随之起伏,同样起伏的还有他腰间串满宝石和银铃的腰链。 宋玄机盯着那不断晃动的腰链:“凶?没有。” 贺兰熹控诉道:“你分明有,你上次不是这么亲的。” “方才说我冷淡,现在又嫌我亲得凶。”宋玄机抬眸看来,声线微冷:“你究竟想我如何。” 和宋玄机四目相对的瞬间,贺兰熹心口又是猛地一跳。 他很难想象,宋玄机刚刚就是顶着这样一张清冷美貌的脸,和他亲出了水声。 “叫宝贝?”贺兰熹抬手环住宋玄机的脖子,笑盈盈道:“叫宝贝就让你亲,你想亲多凶都可以,好不好?” 这句话似乎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宋玄机周身的压迫感收敛了不少,相比他的法相,总算更接近平时他的样子了。 宋玄机像是随手挑起了贺兰熹的一条尾巴,道:“不叫。” 贺兰熹:“?为什么又不肯叫了!” 宋玄机的手从尾巴尖一路来到了狐狸尾巴的根部:“因为生气。” 贺兰熹能猜到宋玄机生气的原因。他摸了摸宋玄机垂下来的流苏,道:“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穿成这样给别人看了,好吗?这次也是情况特殊……” 贺兰熹剩下来的话被一声突如其来的闷哼取代。宋玄机的手摸到了他尾巴的根部居然还不够,而在他长出尾巴的尾椎骨之下的地方是…… 贺兰熹:“宋浔?你、你在干嘛。” 宋玄机:“在生气。” “不行……!虽然我也想,但……”贺兰熹艰难地开口,声音和身体一起发着抖:“小白他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忙!” “情绪皆系一人之身,的确易失控误事。”宋玄机的语调听起来恢复了平静,说出的话却叫人心惊胆颤:“你把我变成这样,事先应该预料到后果。” “你才不会失控。”贺兰熹的尾巴纷纷缠上了宋玄机的手,哀求一般的求他停下来:“就算失控了,我也相信你不会误事!” 宋玄机轻一挑眉:“你未免高估了我。” 贺兰熹瞳孔骤然放大,腰间的腰链叮叮当当颤个不停:“宋、宋浔……?” 不可以不可以,再这样下去,真的要误事了啊! 一想到白观宁焦急等待消息的心情,贺兰熹又慌又急,想推开宋玄机,反被压得更紧。贺兰熹都快哭了:“不要这样,宋浔……嗯,你再不听话我要和你动手了!” 也就是他不想挣扎,否则宋玄机哪能这般把他压得死死的。 好过分,宋玄机怎么能仗着他舍不得动手就这样强迫他,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好吗。 宋玄机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另一手的指尖掠过他的眼角:“嗯?眼睛也湿了。” 贺兰熹:“!!!” 他怎么要哭了?之前死活哭不出来,被宋玄机欺负一下就要哭? 不能哭,现在哭搞不好要被宋玄机拖回去强制双修了! 贺兰熹忍着眼泪,趁机从宋玄机身下挣脱,头纱在纠缠中扯下,一头微卷长发尽数散落。结果才爬出半步,竟然又被宋玄机抓住了三条尾巴。 贺兰熹动作登时一滞,幽怨地想有尾巴果然很不利于逃跑。 宋玄机道:“回来。” 贺兰熹回头瞪着宋玄机,狐狸耳朵警惕地双双向后飞:“不回,你现在人就不正常。”眼前的宋玄机简直和在发疯一样。他发疯是一个劲地胡说八道,宋玄机发疯话虽然还是不多,事情倒一件没少做。 宋玄机不再和贺兰熹废话,直接揽着腰将人抱了回来,放进了自己怀里,随后召出了忘川三途。 在他怀里挣扎的贺兰熹僵住了,难以置信道:“就因为我让你把手拿出去,你居然真的要和我打架?” 宋玄机:“所以,你认为的正事是什么。” 贺兰熹:“自然是先找小白的娘亲!” “楼兰王的魂魄在忘川三途的剑灵中。”宋玄机从身后抱着他的腰,言简意赅:“想知道什么,去问。” 贺兰熹一怔:“你什么时候拿了楼兰王的魂魄?” 宋玄机:“进宫之后,先去了楼兰王的寝殿,没找到你,便趁楼兰王熟睡之际收了他的魂魄。” 贺兰熹:“!!!” 收了楼兰王的魂魄,楼兰王的身体还能留在寝殿做熟睡之态。如此既能从楼兰王口中问出白观宁母亲的下落,又能不打草惊蛇。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宋玄机不会误了正事!
第89章 贺兰熹之前从未和忘川三途讲过话,第一次向人家开口便是一句:“宝宝乖,打开剑灵让我进去。” 没错,只有宋玄机的剑才当得起他的一声“宝宝”。 忘川三途来了一段和他主人如出一辙的沉默,而后在贺兰熹面前缓缓打开了前往剑灵的通道。 贺兰熹迫不及待地要往里面钻,环在他腰间的手却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他回过头,不解地问:“不是要审问楼兰王吗?” 宋玄机:“嗯。” 贺兰熹:“那你怎么不让我走?” “就这么问。”宋玄机说,“他听得见。” 就这么问……?怎么问?和宋玄机一起在床上,坐在他怀里问?! “这、这不太好吧?”贺兰熹说完,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凉意,立刻改口:“但话又说回来了,坐哪审问不是审问呢。” 如贺兰熹所想,楼兰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重色大草包。 一觉醒来,楼兰王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冰天雪地,四面空无一人,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几乎崩溃。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宛如天外来音,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那个声音要求他如实回答几个问题,若有隐瞒,他每说一句谎言,身体就会有个部位因此剥落,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用来享乐的命根子。 楼兰王吓得魂飞魄散,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楼王子嗣众多,他只是其中最不显眼的一个。虽然他对现任王后的美貌垂涎已久,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坐上楼兰的王位,只盼着能有源源不断的美人供他玩乐,他就心满意足了。 但楼兰不过弹丸之地的小国,美人远不如中原那么多。好不容易搜罗到一个美人,还要先送到他那宝刀未老的父王床上。 长此以往,他只能捡父王不要的美人,心生怨恨却无可奈何,直到一名修士找到了他。 修士声称可以助他成为新一任楼兰王,到时候楼兰的美人可供他随意挑选。而他什么都不用做,不用招兵买马,也不用收买官员,只需要找齐一百零八名绝色美人,即可坐享其成。 楼兰自称神通广大的修士层出不穷,大多是为了荣华富贵招摇撞骗的半吊子。他原本没有将修士的话放在心上,不料数日后,老楼兰王毫无预兆地暴毙,十几个王子为了争夺王位秘密相残。 最终,他在修士的帮助下成为最大赢家,登上了楼兰王的宝座。 至此,修士在他心中如同天神,修士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奉若神谕。他想将修士尊为国师,却遭到了修士的婉拒。 修士隐姓埋名,鲜少露面,唯一的要求便是那一百零八名绝色美人。 而九条尾巴的哑巴小狐妖,正是他为修士找到的第一百零六人。 见到小狐妖后,他第一次动了将小美人占为己有的念头。只是他有贼心没贼胆,再如何不舍还是命人通知修士,告知对方自己又找到了一位绝色美人。 贺兰熹:“前任王后是否也在其中?” 楼兰王:“是是是,她是我给修士大人送上的第一位美人。” 贺兰熹:“修士要那么多美人做什么?” 楼兰王:“我不知道……大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只让我按照他的命令办事。” 如此说来,楼兰王,楼兰王室,乃至整个楼兰国,都是那名神秘修士在暗中操纵的傀儡。 “那一百零六个绝色美人现在在哪里?”贺兰熹说话的同时,一双手从他身后滑过他的腰线,不紧不慢地解开了腰链的开口。 若有似无的触感令贺兰熹格外敏感。是他的错觉吗,今天的宋玄机似乎对他的腰特别感兴趣。 楼兰王哆哆嗦嗦的声音从忘川三途里传来:“最后一个在王宫里,前一百零五个已经被修士领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腰链被摘下后,裹在贺兰熹上半身的轻纱也被退了下来。贺兰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宋玄机,用眼神哀求他不要这样。 宋玄机语气淡定:“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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