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怎么又那么没精神?”陶苏苏问。 “有点发热,周末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发热头晕,应该是又犯病了,温然很习惯。 “是不是要发情了?” “不会的,还没满一个月。” “谁告诉你一定是一个月一次的?你生理课上没学吗,omega在第一次发情后的半年内,发情期是很不稳定的,间隔有长有短。” “这样吗……”温然停下手里的活,对着一颗螺丝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我可能确实没认真听课吧。” 如果是发情,那就真的完蛋了,顾昀迟不在国内,自己无处获取信息素。温然坐在公交车上愣愣看着窗外,脑子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干脆用抑制剂算了,让信息素紊乱,腺体功能丧失,让陈舒茴无法再利用他挟制顾家。 也只能这样想想。 天阴沉沉,到站了,温然起身下车转站。 几辆网约车陆续停在路边,接到乘客后快速离开,最后只剩温然一人,这个车站人流量一向小。 温然低着头杵在站牌下,听见有车靠近,但并不是公交车的声音,他抬起头,一辆面包车驶来,速度没有放缓,仿佛只是路过。 透过挡风玻璃,温然无意瞥见司机戴着黑色口罩与鸭舌帽,双眼正盯着自己。 后背上的汗毛忽然成片立起,温然下意识后退,那面包车却刹车急停,未停稳时车厢门便被拉开,一双手飞快伸出来,猛力将他拖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顾少,别让大家失望[抱拳] *我只按定好的大纲走,没办法做到大家想看什么我就写什么,大家不想看什么我就避开什么。后续某些剧情对一些读者来说可能会是雷点,再次提醒,有不满或怕踩雷的及时退出,否则可能会被创,本人概不负责。
第38章 《小温师傅回归老本行》 被拽着砸进座椅里,温然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脸,一只黑套从头顶罩下,彻底剥夺视线。 车厢里充斥常年熏染的烟味与汽油味,温然僵硬着被抓住双手往前伸,能感觉到麻绳一圈接一圈地缠绕上手腕,不断收紧,最后alpha在他的腿侧摸了摸,手捞进裤兜,将里面的手机抽出来。 是那只没用的旧手机,温然的心提起来,整个人状似恐惧地往后躲了躲,尽可能让身后的书包不那么引人注目。 “看着年纪小,还挺镇定。”一个alpha哼笑道。 另一个也跟着笑起来:“吓傻了吧。” 咔哒两声打火机响,鼻腔内涌进呛人的烟味,温然抿紧嘴巴,飞快冷静下来感知车辆行驶的方位。 过了半分钟,司机低声开口:“后面有跟车?” “操。”旁边的alpha朝后车窗看了一会儿,按住温然的头凑近他,“你还有保镖?” “我不知道啊……”连司机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保镖,温然自己都大为费解,顺势挤出几分哭腔,“我真的不知道,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想回家……” “闭嘴。”alpha又骂了句脏话,“天天坐公交还带保镖,我说,不会是个套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人抓到。”司机说,“你给上面打个电话,报一下情况,问要不要换个地方,我先把后面的车甩了。” 说话间车速便猛然加快,温然紧靠椅背维持重心,一边仔细听alpha打电话。 “邵哥,人抓到了,不过跟了保镖,是不是要换个点……行,我知道了,放心,一定把人甩干净。” 邵哥应该就是邵凭,所以这次绑架不是魏凌洲策划的——但他和唐非绎蛇鼠一窝,谁是主谋并没有区别。 车子不停转弯绕圈,温然已经完全失去方向记忆,直到听见司机说了声‘甩掉了’,心一沉,他意识到接下去大概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很久,久到温然以为自己是要被带进深山老林捅死抛尸,车终于停下,alpha拎着校服衣领将他拽下车拖上楼梯,最后扯掉头套推了他一把。温然整个人砸在胡乱堆叠的纸板箱上,眼睛一时不适应光线,只能半眯着观察环境。 是个废旧厂房的二楼,空旷的一间房,散发着潮湿粉尘的淡淡霉味,窗外一片漆黑,不见任何高楼灯光。 绑架他的是三个alpha,平头黄毛和花臂,温然看他们一眼就蹬着腿往墙边靠,却被黄毛翻过身要摘他的书包,只是双手已经绑上了,书包脱不下来。 “妈的。”黄毛拉开书包拉链,不耐烦地翻动检查。 温然的心怦怦跳,怕被他发现小夹层里的手机和迷你工具盒,于是剧烈地哆嗦道:“是我的试卷……你别把它弄坏可以吗……” “都小命不保了还想着做试卷呢,你够努力的啊。”黄毛随手翻了两下,松开书包,捏着温然的脸扳过来,“不如担心担心你会被卖到哪儿吧,啊?操,这张脸是长得真不错,就是靠着这个勾上顾昀迟的吧?还是靠屁股?” 他说着就淫猥地哈哈笑起来,花臂点了根烟道:“邵哥还要审的,你别又想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那就等审完再说呗。”黄毛掐着温然的脸看了几秒,松手,“总不会真的要靠他来拿捏顾家吧,顾昀迟看着也不像什么专情的alpha啊,说不定已经玩腻了呢。” 一直没出声的平头开口提醒:“少说几句。” 温然低着头往角落里缩了缩,黄毛的话虽下流恶心,但并不是完全无用,可以推断邵凭他们还不知道高匹配度的事,魏凌洲和唐非绎不一定对顾昀迟的病知情。 这种假设很大可能是成立的,温家从何处获取顾昀迟的身体情况尚不得知,但必然不会告诉唐魏两人,否则哪轮得到温家来为顾昀迟制造高匹配度omega,光是魏凌洲和唐非绎就能想出一千种围绕顾昀迟的病来对付顾家的办法。 所以魏凌洲和唐非绎大概十分恼怒而费解,温家到底是如何一朝攀上顾家的。 想不下去了,发热愈加严重,温然用力摇了下头保持清醒,在心里给自己下达两条指令,一是不能被发现自己处于发情边缘,二是找时机给339发信息。 “邵哥该过来了吧?”花臂问。 平头看了眼表:“城西那边有点事,改到九点。” “九点啊,那我先歇会儿。”黄毛走到几米外的旧沙发上坐下来,掏出手机。 花臂给平头递了支烟,和他一起走出门去走廊上守着。 温然默默盯着黄毛,他开始打游戏,很快就进入状态,在游戏音效中瞪着屏幕不停点动手指自言自语,而花臂与平头背朝自己站在门外。 是不能错过的时机,温然一边观察他们一边抬起被绑住的双手,抓住书包右背带,将它往下拽,带动背后的书包一点点上挪,然后移动双手至右肩,缓缓伸进包里。 蓦地,花臂回头看了他一眼。 心几乎要跳出来,温然顿时停住动作垂下眼,看起来就像脑袋贴着手靠在墙壁上。 幸而花臂没起疑心,很快便转回头。温然重新抬眼,后背冒汗,艰难地往后扭起双手,食指与中指探进夹层,碰到手机,夹着它往上提,然后曲起手指将手机塞进两手间。 隐蔽地动了动身体,温然快速沿着墙把手机藏到身侧。 抬手擦擦额角的汗,温然小心地出了口气,不敢浪费一秒钟,他小幅度侧过身,按下电源键,扭过头低下去面容解锁,随后立即将亮度调低,打开消息界面。 余光瞟见外面两人将烟头扔到脚下踩灭,没时间了——温然咬着牙飞快点进339的聊天框,发送位置,接着关掉手机塞进纸板箱下,同时平头和花臂转过身走进来。 温然的手轻微发抖,汗水不断顺着两鬓往下流,紧张到有种反胃感。 又等了二十分钟,手机响了,平头接起来,应了几句便挂断,道:“邵哥在路上了,把人带去码头会合。” “操!终于赢了一盘!”黄毛关了手机站起来走到温然面前,拍拍他的脸,“小宝贝儿,你完喽,看来是要被送去喂鱼了。” 他把温然提起来往外带,温然克制住回头看的欲望——手机还藏在墙角来不及拿。 重新坐上车,几个人朝码头去,开了十几分钟,绕过一个弯后平头猛地踩了脚刹车,黄毛伸出头远远往前看:“警察?妈的,顾家动作这么快已经封锁码头了?!” 五十米外的码头前,一片警灯闪烁,温然精神一震,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给邵哥打电话。”平头关了车灯立刻掉头,然而警察已经注意到,打开警笛追上来。 “打不通。”花臂咒骂道,“妈的,邵哥那边肯定也被堵了。” “你们带他回厂房,打电话给大老板那边,我开车把警察引开。”平头狠踩油门加快车速。 很快又回到厂房外,花臂和黄毛拖着温然跳下车,马不停蹄地将他带到二楼的另一个房间。黄毛摸起一旁桌上的胶带,撕开,在温然嘴巴上缠了几圈,又缠住他的双腿,和花臂一起把他按进角落的箱子里。 花臂一脚踩在温然肩上,摸出枪顶住他太阳穴,警告他:“别出声,否则弄死你。” 肩膀被踩得生疼,温然害怕地点点头,一动不动地缩着。 哐,箱子被合上,温然听到上锁的声音,接着几声闷响,大概是两人又找了什么东西将箱子盖住。 急促而模糊的脚步声远去,温然在狭小的黑暗中沉沉地出着气。他很快平复下来,抬手把书包往前扯,摸索着去夹层内找到工具盒,打开,抠出小小的折叠刀,割手上的绳子。 动作太急割到了手掌,温然顾不上疼,挣开绳子,割断嘴上和腿上的胶带翻了个身,沿着箱盖内沿摸,没摸到锁,应该是安装在外表层,无法从内部拆解。他朝另一侧继续触摸,很快摸到了合页。 找出螺丝刀,温然开始一个个拆卸合页上的螺丝。狭窄的箱子闷热,没有新鲜空气,他有些呼吸困难,身体温度上升,遏制不住的头晕脑胀,手掌伤口里的血顺着手腕流下来,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八个螺丝依次被卸下,温然将工具塞回书包,用力顶开箱盖,从缝隙里吸了一口气。 他听到警笛声,然而还不够安全,花臂和黄毛很有可能折回来挟持他做人质。温然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箱盖,连同盖在上面的几块木板。他跨出箱子,将门拉开,确认外面没人后猫着腰绕过楼梯口往楼上去。 才过转角,就听见有人上楼,几秒后楼下传来花臂怒不可遏的低吼:“操!他妈的竟然跑了!” 警笛声已经涌到楼底,温然毫不犹豫地跑向另一头楼道,按着满是灰尘的扶手往下冲。昏暗视线里只剩一双不停跑动的双腿,耳朵被沉重的喘息塞满,温然张着嘴大口呼吸,很累,却又高兴,是一种极度陌生的求生欲,他还从未因为自己可以活着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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