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有一种术法叫做养魂,郁茗少爷出生就魂魄不稳,易遭邪祟侵扰,死后也是一样的,我们为此必须找到生辰年岁都符合他条件的人举行冥婚。” 说到这里江锦算是明白了:“……所以结阴亲手这个意思?为了帮郁茗?” 郁管家点头:“是的,那枚玉佩郁茗少爷从小佩戴在他身边,很有灵性。郁茗少爷在那枚玉佩中注入了很多东西,玉佩能够为他找到人,江先生,您想,您和郁茗少爷本身就关系亲近,结阴亲的对象是郁茗少爷,他大概也会高兴的。” “这不是高不高兴的问题”江锦摇了摇头,十分不理解,“你们如果需要我帮忙,直接跟我说清楚就行了,为什么要骗我。” 他说:“这真的不是和谁结婚的问题,再说了,你们这么做问过郁茗吗?知道和他结婚的人是我,他会开心吗?” 说完他又反应过来,郁茗早就死了,这时候活人做的事情,可能十有八九不会考虑到已故者的感受,压根考虑不了。 “郁茗少爷一定会开心的”郁管家接过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肯定,“郁茗少爷知道是您,一定会开心的,我一早就说过,您是郁茗少爷最珍视的人,除了您,没有别人。” 江锦闻言话卡在嘴边,他的嘴巴张大张成个o形,有什么被他忽略的东西慢慢浮出水面。 他从来没有想过郁管家说的珍视,会是这个珍视。 大概看他的样子太过震惊,郁管家低低笑了笑,又说:“江先生,事已至此,我必须提醒您,您暂时还不能出去,直到郁茗少爷的魂魄稳固之前都不行,您不用担心您的吃穿,我们这里都能为您准备好。第二,您已经和郁茗少爷结了亲,您的魂魄已经被打上了烙印,你们生生世世都会绑在一起,同理,您也不能在郁茗少爷完全好起来之前去找别人。” 说到这里,郁管家顿了顿,神色幽幽望着他:“如果有,发生什么我也不能预料到。” 他这话说的程度很重,江锦对上他的眼睛,浑身一颤。 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架势,他定了定神说:“我知道了。” 他垂下眼,破罐破摔,早上醒来那一点气势现在消失的荡然无存,他们一堆人围在一起,就郁管家和江锦说话,其他人根本不敢插话。 江锦弱弱举了手问:“那要是郁茗魂魄稳定了……我能结束这段关系吗?我能看的到他吗?” 讲句实在话,如果能再见到郁茗,他还是乐意的,毕竟当初郁茗出事的太突然,他的遗憾远不止一些。 他也想问一问现在这郁家人到底在搞什么。 “能见到”郁管家推了推眼睛,“郁茗少爷要是知道您也期待见面,一定会很高兴。” 也? 江锦总觉得郁管家话里有话,也是这件事情开始,他觉得这屋子里所有的人远远不像他看见的那么简单。 开始见到郁管家,江锦其实抱着很简单拿的心态,他们有来有往,没事互不干扰,但现在看来,郁管家说出来的很多话都有深意。 甚至能给江锦一种格外的错觉,他总觉得郁管家知道的很多,并且在拐着弯给他挖坑,他偏偏还经常听不出来,经常被带到沟里才明白。 郁管家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他总受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不论何时何地都是这样,还能随叫随到。 郁管家的相貌绝对是一等一的,并且他的气质有一种超乎常人的稳定成熟,甚至像个老油条,他做事的态度已经长相,第一眼见到都让江锦想到了另一个人。 ——郁茗。 江锦大概能猜到郁茗和郁管家的关系特别亲密,甚至两人之前还有别的联系,所以他第一次看到郁管家时也跟着愣神,以为自己又看到了郁茗。 郁茗不戴眼镜,郁管家戴。 这也是他对郁管家莫名有好感的原因。 但这一次他被坑气的不轻。 阴亲也结了,江锦其实不知道怎么结的,他全程晕着,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放在主卧床上,就这么结束了。 江锦坐在床上越想越气。 手机震了震,他点开一看是郁管家的信息。 郁管家给他发了一张照片,是郁茗的。 【郁管家:我知道直接将郁茗少爷的遗像放在您的房间里可能会打扰到您正常休息,但您毕竟和郁茗少爷结了亲,您身上或者周围是必须要有一张郁茗少爷的照片在的。】 江锦紧绷着嘴角默默点了保存。 郁管家的消息又来了。 【郁管家:最好将照片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比如桌面背景。】 江锦:“……” 他握着手机的力道极大,几乎下一秒就要把手机摔了。 三秒后,他还是换了背景。 郁管家没再发消息过来。 江锦撑着下巴发呆,屋内没人,他一个人在盯着背景。 桌面上的背景照片和遗像的不一样,比起遗像那种自然森森然的笑意,这一张是郁茗真的在笑。 眉眼弯弯的那种,江锦盯着照片。 看的久了,他的后颈出现痒意,他反手一抓,却被人摁在床上。 江锦:“啊——” 他短暂发出声,却觉得力道格外熟悉,包括压制他力气温度…… 江锦认出来了:“是你……” 怎么是这玩意儿,郁管家不是说都解决了吗? 果然郁管家的话不能信。 他被摁进被褥中,没办法转头看着后面的东西,但他能感觉到这次的触感格外真实,那东西好像长大了,他脑中模模糊糊闪过这些意识。 身体一凉,他的裤子被扒下来。 江锦吓了一跳,他拼命挣扎往前爬,又被拽回去。 直到冰凉的温度又入火一般碰到他,他浑身一颤,脖颈扬起呼吸急促,又脱力埋入被褥中。 他又做了一场梦。 再次见到那东西给他的冲击已经够大了,又被这么对待,他埋入被褥中心生绝望。 他又做了一场梦,他梦中他被同样被摁在被褥中,过了一会儿有人拉着他的肩膀让他翻身坐起,他看不清眼前的人,视线里的红火烛台亮的恍惚眼。 江锦第一反应就是又回到了那场梦境中,耳边的锣鼓唢呐不绝于耳,有人脱了他身上的衣服,他反抗无果,整个人被扒光又穿上。 穿上新的喜服。 这衣服的布料格外舒坦,能感觉出来用了很好的料子,江锦所在的地方是一件房子,和之前梦到过无数次的卧房。 不是他的,是梦境中的他的。 这场梦境异常真实,有那么几个瞬间让江锦恍惚以为自己真的在经历这些。 盖头盖上后视线视线被阻断,帮他穿衣服的人指尖微凉搭在他的手腕上,扶着他出门,跨过门槛时还弯腰为他提起裙摆。 对方弯腰时,江锦看到了一头泼墨的青丝,遮住了那人的侧脸,那人的侧颈格外白,还能看见上面隐隐的血管。 一跨出门,原本隔着门的乐器声和热闹声直直撞入他的耳中,给江锦的冲击性很大,他不禁顿了顿脚步,手背又被馋着他的人轻拍安抚。 江锦死死咬着唇,听到了女人尖锐掐着的嗓音。 “哎呦,两位新人出来啦!请两位新人移驾大堂!” 江锦能听出来,出了门后脚步声也多了起来,“噔噔”落在地面的节奏格外整齐,训练有素。 不像是活人的热闹。 为了证实,江锦微微侧头视线从盖头下投过去,只见他的脚边不远处站着一个半人高的小娃娃,那娃娃是个女孩,花童扮相,也是一身红色。 察觉他的视线,女孩转头看过来。 她的瞳仁极大漆黑,几乎没有眼白,一张脸青白,没有一丝血色,撞见江锦的视线她咧嘴。 “新娘子偷看啦被我抓到啦!” “哎呀!这可不行!”那个尖锐的声音也就是喜娘,立刻说。 江锦对上那双瞳仁脚下一歪,虽然知道在梦中,很多事情都不是真实的,但乍一看到也吓了一跳,他歪了一下盖头差点落地,又被身边人拉住。 身边人拍了拍他的背,手指上移又警告似的捏了捏他的耳尖,江锦被这一捏捏的寒毛直竖,浑身都不敢动弹。 被一众人,哦不,鬼迎着到了大堂,各种声音夹杂在耳边,什么都听不清了,他只能跟着身边人的动作一步步往前走,直到停下。 周围的热闹声安静下来,音乐也停了,江锦正疑惑时,又听喜娘喊:“一拜天地——” 话音一落,一股无形之力人迫使江锦转身,那力道又扣着江锦的肩膀使他跪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江锦被迫转身。 “夫妻对拜——” 江锦拜下去,起来的时候感觉没有阻力,但他的双手却被人扶住。 “送入洞房——” “啊——”江锦被横空抱起,他下意识抓着对方的胸膛,又松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也不敢放。 慌张间,他听到了对方的一声轻笑。 莫名熟悉。
第18章 发烧 江锦内心闪过什么,只一瞬被他其他的恐惧压了下去,捉摸不住。 他被簇拥着回到了房间,走过各种礼数,被放到喜床上。 江锦的手一直在颤抖。 他的眼睛被一条红色的红绫蒙住,新郎被大伙儿赶着去敬酒。 眼镜上的红绫他拿不下来,他动弹不得。 这才是最煎熬的,一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现在屋内没有其他人,但他就是逃不掉。 不知过了多久—— 门被推开了。 江锦能感觉到对方进了屋,并且周围的热闹声全部都没了,安静一片,这时候对方的所有动作落在江锦的耳朵里都异常清晰。 对方朝他走过来时,发出清脆的声音,江锦觉得有点熟悉,又想不出来什么。 对方已经在他身前了。 江锦盖了盖头,又被蒙着眼,根本看不到什么。 他感觉到有人抵在他的膝盖上。 对方半蹲下来,冰冷的青丝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手又被握住 江锦喉结滚了滚,对方握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将他压在床铺上。 江锦措不及防,被摁在床上,盖头飘起散落,没了盖头阻隔,江锦的感官能加清晰了。 下一瞬,冰凉的触感堵在他嘴唇。 江锦蒙在红绫下的眼睛瞪大。 这个吻突如其来,也很凶狠,甚至各种程度都很熟悉。 好像在不久之前江锦碰到过。 对方的指尖从他的侧脸下滑,到锁骨,到腰腹,再往下。 江锦忍不住握着对方的指尖,感觉到对方一顿。 江锦呼吸急促:“等等、等等。” 江锦平复了下呼吸,又问:“我……我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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