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还没找到韩拾一啊啊啊啊!银沥又被那可怕的鬼神拐走了当新娘,我要怎么办啊相宁呜呜呜!我要怎么办才好啊……呜呜呜!”钱坤的眼泪鼻涕同时流了出来,全都蹭到了相宁的死神法衣上,然而相宁依旧面色沉着,岿然不动,耐心地等他把所以话倾诉完。 “还有还有,相宁我告诉你,我学了那个落叶归根术,可是每次都差一点,我觉得韩拾一明明就在我们附近,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他,就像被人故意切断了法术似的!呜呜呜怎么办啊啊啊啊相宁你快帮帮我吧……” “帮帮我吧……”钱坤拉拉扯扯,相宁整个人被他弄得晃来晃去。 “你先起来。” “相宁你会帮我吧?对吧?” “嗯,先起来。” “好好好!”钱坤立刻抹干眼泪,站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上,猛地一个踉跄,差点俯冲了下去,幸好被相宁拉了回来。 “我靠好险!” 狂风吹开了相宁的兜帽,露出他狰狞却温柔的脸:“韩拾一没事,你不必担心,接下来听我说的做。” “好!我听你的!” “别掺和他们的事。” 钱坤愣了愣,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啊?谁们?” “就是……”就在这时,某种熟悉的光芒忽然闪至眼前——生死薄。 生死薄从相宁袖中飞出,如蝴蝶展翅一样翻动着页面,突然就停在了某一页上。 相宁看向那个闪烁的陌生名字,眉头微蹙起来。 “有人要上路了。” ---- 啊啊啊啊啊海星海星海星! 韩11:银沥哥我恨你是根木头。
第173章 前尘1 韩拾一闷闷不乐地来到他的后花园。夜空之下星罗棋布,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盯着四下无人漫山遍野的鲜花越看越烦,索性找了个斜坡枕着手臂躺了下来。 他对银沥说的那番话还是耿耿于怀,原来韩拾一在他眼里的位置从未变过,不过区区凡人,不堪大用,死了就死了,根本不会对他这尊神仙造成任何的影响。 有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从花丛中窜了出来,灵活地扑到韩拾一跟前,叫声如同婴儿的笑声那般悦耳:“嘤、嘤、嘤~” “九婴,别闹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韩拾一现在没有心情理会九婴的撒娇卖萌,他随便摘了一片叶子遮住眼睛,没人能瞧见叶子之下他是何种神情。 九婴在微型状态时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丑萌丑萌的,有点像猫,也有点像狗像,更有点像兔子,总归是个有点丑的四不像,声音也怪怪的,像是所有不可思议的元素的集合体。 平时韩拾一没什么事就会来这个秘密花园种种花浇浇水,时不时逗逗自己的小宠物,打发空闲时间。这些年来,九婴一直在这里守护着他的花田,也是因得神兽的驻守,这片花田未曾有人敢私闯破坏。 许是感应到自己的主人心情不好,九婴的小耳朵也耷拉了下来,如同琉璃珠子一般的眼睛眨了眨,看样子似乎想要去理解人类的感情。 韩拾一叹了口气:“你出去吧,今天没心情陪你玩,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嘤……”尽管九婴难掩失落,但它还是听话地走开了。 花田的西南方有一个固定的缩地阵可以离开这里到外面去,九婴生怕自己继续留在花田里会被主人嫌弃,所以果断蹦到缩地阵,扑通一下跳了出去。 · 房门被银沥敲得哐哐作响:“寒玉!你放我出去!” 深红的千韧丝嫁衣被随意丢在地上,银沥身上的衣服瞬间变回那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衫。 “寒玉!你把我锁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宴席后,钱坤被一个伪装的面具人带走后不知所踪,巫沉和小孟被寒玉的五雷轰顶,生死不明,还有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夜浮光…… 原本银沥想趁寒玉离开后,自己出去寻找他们的,但没想到,寒玉离开后,他寝殿的房门再也打不开了,就连缩地转移阵的入口也消失在屋内,没有任何离开这里的途径。 他被困在了这里。 寒玉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早就知晓他们所有人的身份,所以特意将他们这群人都分开,再来逐个击破? 可是……可是如此一来,他就完全没必要跟自己举办什么荒谬的婚礼了啊!他完全可以在他们上小船的时候就把他们一个个淹死在冥河,让他们成为河流中那些鬼怪的养分。 为什么他偏要多此一举,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这是银沥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一点。 从开始到现在,这个寒玉有太多的行为都没有合理的动机,看上去像是肆意妄为,但仔细想想又像是蓄谋已久……直到今天银沥才发现,自己对寒玉此人根本一无所知…… 包括他刚才莫名其妙的怒气…… 银沥之所以这么贬低韩拾一,只是不希望韩拾一被寒玉当作什么特别之人盯上。毕竟以寒玉的能力,想要摧毁一个凡人的魂简直易如反掌。 可从寒玉的反应来看,好像被贬低的人更像是他? 他何会在意银沥怎么看待韩拾一?他认识韩拾一吗? 越想越头疼,银沥闷闷不乐地将桌上的茶杯茶壶扫落在地,陶瓷落地的一刻发出清脆的砰砰声,瞬间散成了十几道碎片。 “嘤哇!”一声婴儿的哭声划破平静,一个圆咕隆咚、毛茸茸的小东西凭空出现在银沥跟前。 “谁?”银沥定眼一看,蹙了蹙眉,这玩意儿长得……太像个玩意儿了,“你……长得也太随意了吧?” 刚从花园的缩地阵跳出来的九婴,就被面前神情严肃的银沥吓了一跳,主人的寝殿怎么会有陌生男人?不过越是强大的神兽便越能通晓人性,九婴一眼便知面前这白发男子身上没有法力,对它构不成威胁。 故而九婴灵活地窜到了桌脚边上,它不会说话,只能嘤嘤嘤地与银沥“对峙”,像是在质问他是谁。 “小丑八怪,你哪来的?”银沥就知道,这房间里一定有一个能够通往外界的缩地阵,只是他还没找到罢了。见到小丑八怪身上涌动的法力后,银沥眼前一辆,原本警惕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柔和了,他蹲下身来向九婴友好地伸出了手,“你身上的法力很强,难道是什么神兽?不过我对你的样子没有任何印象,现在的模样不是你的原形吗?你的原形是什么?” “嗷嗷!”九婴张开嘴巴,露出几颗凶狠尖锐的牙齿,紧接着一口咬住了桌腿,试图通过此举吓唬一下面前的软弱人类,警告他不要过来。 可是银沥毫不退缩,手心啪一下地搭在九婴的脑门上,如同哄一只炸毛的猫咪似的抚摸了它几下:“乖,别怕,我是好人,是不会伤害你的。” 九婴立刻僵直了脊背,圆圆的眼珠盯着面前之人看,忽然觉得他顺眼了不少——它的主人韩某可从来没有如此温柔地抚摸过它! “怎么样,舒服吧?”银沥脸上挂着如花笑魇,悄无声息地将九婴抱到了怀中,一下一下地继续抚摸九婴,“你叫什么名字?” 凡是活物,银沥都能听到其心声。 趁着小丑八怪温顺的时刻,他捧起它和自己对视,只是一秒的时间,他便听到了九婴的心声。 “原来是传说中的神兽九婴,以前只在册子上见过你的原形,没想到你还能变得如此小巧玲珑。” 这个寒玉,居然连远古神兽九婴都能收服,难怪敢在幽谷那么嚣张。 思索片刻,银沥眼底浮现一丝喜色,又安抚了九婴几下:“九婴,帮我个忙怎么样?” 九婴用鼻子蹭了蹭银沥的手心,瞪着单纯的大眼睛注视着温柔软弱的人类银沥,“嗷嗷”地点了点头。 “真乖啊,既然这么听话,那就……”银沥单手覆在九婴的脑门上,随后温和的笑容一收,邪气地挑起嘴角:“借我点法力!” 一股法力被银沥从九婴的天灵盖直抽出来,完全灌注了他的手心,随后他往空气用力拍出一掌,地面如同地震般颤了几颤,房间内摆件统统被震落在地,随后禁闭的房门轰然打开。 可怜的九婴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银沥利用了,挣扎着想要逃离银沥的掌控,可是到手的胖鸭子银沥怎么可能让它溜走?他单手揪着九婴的脖子,连带着九婴一同离开了这个破碎不堪的房间。 “呜哇啊——”九婴张口哇哇大哭,但还没叫出两声就被银沥强行合上了嘴巴,只能委屈巴巴地瞪着银沥。 “别那么小气,我就借你一点法力而已,又不会害你。你就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当人质吧,等你家主人来赎你。” “嘤——” 先前在无妄海底,药风和涵月给他的法力只够他拿来炼丹所用,还每天都要精打细算抠抠搜搜地用,连走路他都不敢用多用些法力,宁愿一瘸一拐地走,也不敢浪费身上所剩不多的法力。 今天忽然遇到一个法力多到溢出来的神兽,要是不逮着使劲薅,银沥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法力到手,银沥不再等待,他一边往前走一边默念变身咒语,还没走出十步,绕过长廊的柱子之后,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黑发玄衣,身资挺拔,五官卓越,俨然是寒玉的模样,就算是近看也分毫不差! 九婴看着他的脸,表情迷茫又震惊,吖吖张着口半天说不出话来,心想:真是狡猾的人类!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鬼伺们都赶来了,瘸腿鬼和溺水鬼走在最前面,后面几只老鬼跑得气喘吁吁,半天没跟上。 几人碰到自家主人抱着九婴走出来,立刻定住了慌乱的脚步。 瘸腿鬼焦急问道:“主人,好大的动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寒玉”微微仰头,淡淡地他们一眼,语气冷静地说:“我的新娘跑了,他要去找今晚被处刑的两个神仙,你们把他们的肉身扔哪了?” 溺水鬼咕噜咕噜站了出来:“主人,我早就按照你的吩咐将他们扔到冥河的下游了,那里多得是冤魂,没准现在那两个神仙早就被撕成肉块了哈哈哈。” “寒玉”颔首道:“做得很好。” 难得听到主人的夸奖,溺水鬼摸着后脑勺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哪里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们都退下吧,不要碍我的事。” “是是是。”他们这群老人早就习惯了主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们丝毫不怀疑主人的身份,很快便恭恭敬敬地离开了寝殿的前庭。 眼见几名鬼伺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处,“寒玉”立刻变了回来,两张脸的切换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看得九婴一愣一愣的。 银沥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发怵的九婴,不怀好意地笑说:“小丑八怪,再来点法力,我要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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