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啊,就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他又反馈说家里开始闹鼠灾,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堆小白鼠,在他们家里上蹿下跳,满屋子地跑,还专往他和他儿子身上爬,给他吓得不行,打死一只又多几只,搞得他们家每个角落都是老鼠,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您说他一家闹鼠灾闹成这样,楼上楼下的不都得跟着遭殃吗?物业还有我们保安处这边都赶紧派人过去,谁成想,到了之后什么都没有呀,”保安越说越离奇,“别说老鼠了,连只虫子都没见着,反倒是他们家被自己吓自己,给翻得乱糟糟的,像进了贼似的。” 那位王先生非说家里闹鼠灾,只是他们一来,白鼠们就全躲起来了。可数量那么多的老鼠,怎么可能一只都找不出来呢? 于是这事从王先生家里一直掰扯到保安亭,对方还翻出上午看见老虎的事情来,物业的人最终还是打了电话叫消防来上门查看,这会儿还在处理。 察觉到自己抖了太多话,保安尴尬地笑笑:“徐先生,我知道您人好,但这个事情真的不用麻烦您。” “原来如此,”徐景祎说,“辛苦你们。” “不辛苦不辛苦,耽误你们时间了。” 祝七一直安静听着,走出一段距离,才拽了拽徐景祎的袖子,小声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徐景祎微微挑眉,哂道:“你问我,是要我去给你打探真相么。” “不是呀,”祝七警戒地看了看周围,轻轻推着徐景祎的胳膊想让他走快点,“要是真的有老虎,我们可就危险啦。快点回家吧。” 少年力道小得很,但徐景祎还是配合地被他推着往前加快步子。 他面色未改,淡淡应了声:“嗯。”
第34章 像是身后真的有老虎在撵,祝七推着徐景祎步履匆匆地回到家,关门后还检查了好几遍门锁。 徐景祎看着他谨小慎微的模样,说:“我家的门应该还算结实。” 确认家里绝对安全,祝七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衣服刷鞋子。等待烘干的时间里,他对自己明天的行程有了安排:“明天如果不下雨,我就去找华阿姨,把衣服还给她。” 说到这个,他想起另一套衣服,问徐景祎道:“对了,你的那套衣服是怎么找回来的呀?” 徐景祎:“热心司机送回来的。” 要说热心司机,祝七只能想到自己在人类世界唯一搭乘的那辆出租车。 他在心里向司机师傅默默表达了谢意。 祝七原本还计划下午去医院看望小白,但徐景祎回到家后竟然难得睡了个午觉。 这是头一回见。 至少相处的这两个月以来,祝七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从没见他睡过午觉。 于是计划后延,在等待徐景祎起床的时间里,他窝在客厅沙发看了会儿之前没看完的综艺节目,又打了会儿游戏。 回来后都没怎么玩,段位还停留在两天前。大雨正在排位赛中,祝七点开观战,等对局结束,私聊问他:一起玩吗? 大雨:我在直播呢 大雨:组吗?打匹配? 祝七:那先不啦,等你播完吧,我先去冲段位,争取早点跟你一起排! 大雨:okok~ 祝七埋头冲段位,再抬头时天都快黑了。屋子里没开灯,昏暗一片。 他放下手机,边开灯边想,徐景祎午睡好久哦。 正想着,主卧门打开,徐景祎走出来,刚起床,头发虽然简单打理过,却也不如平时规整。可能是睡得略久,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晚上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只要是徐景祎做的,祝七都不挑。 徐景祎的做饭习惯是从不留剩,一餐饭菜一餐毕,精准控制每一餐的饭菜量。即便现在家里多了张嘴,出差那几天他也完全摸清了祝七的饭量。 这只小仓鼠比看上去能吃,就是不知道怎么吃得多还这么瘦、这么小只,肉都吃到哪里去了? 晚餐是简单的家常小炒,祝七吃了三碗饭,吃得肚皮鼓鼓地倒在沙发里,满足地放空。 想到回家乡后就吃不到徐景祎做的饭,一股淡淡的惆怅在心头徜徉开来。 “刚吃饱别躺下。”徐景祎说。 “噢。” 休息了约摸半小时,他们出发前往宠物医院。 路上,祝七频频看向徐景祎。 看得徐景祎实在忽视不了:“看我做什么?” “你睡醒之后就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就刚刚,说话的声音,”祝七说,“平时没有这么重的鼻音的。” 不会是要感冒了吧? 祝七有点难以将“生病”两个字跟徐景祎联系在一起。而且他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身体不适的样子…… 到达宠物医院,这次祝七做心理建设的时间变少了,但打开车门的动作还是那么视死如归。 徐景祎安抚似的提醒他:“今天不是来看医生的。” 说得对,是来看猫猫的。 祝七胆子又壮了点。 仅仅只是过去一夜,小白的模样没有多少变化,还是瘦巴巴的,但毛毛吹干、血迹清理后,看着明显精神多了,护士也说治疗进行得很顺利,小白的状态好转得非常快。 一看见这祝七,小白来来回回地蹭笼子,叫声也变得细细软软的:“喵。” “看来它真的好喜欢你啊,”护士哭笑不得,“它对我们可不是这样的。” 祝七有点高兴,甚至被激起小小的虚荣心:“真的吗?” “对呀,我们给它喂饭的时候它都不理人的,也不怎么让摸,都是等我们走开才去吃饭。” 护士拿了根猫条给祝七喂。小白接受着祝七的抚摸,呼噜呼噜眯眼吃猫条的样子看得护士直摇头叹息:“看来它只认你呢。” 小白:“喵~” 祝七小小的虚荣心顿时得到大大的满足。 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徐景祎很轻地哂笑一声。 那叫声分明是在说:这还拿不下你? 无意间对上视线,鸳鸯眼的小白猫瑟缩一下,而后往祝七那儿拱得更起劲,一副害怕的样子:“喵……” 呜呜,好可怕的人类…… 祝七被猫拱得整只鼠幸福得快要晕头转向了:“乖呀,你别怕……他不是坏人,你看病的钱还是他出的呢。” 最后半句话他说得很小声。 小白继续拱,软绵绵地应:“喵。” 不管嘛,人家就是不喜欢他呜呜。 徐景祎:“……” 所以说他从小就尤其不喜欢猫这种生物。 但祝七喜欢,祝七喜欢到被拱了满脸猫毛还傻乎乎地乐呵。 离开前,他絮絮叨叨地叮嘱小白:“你要好好治病哦,我会再来看你的。” 小白:“喵~” 你下次一个人来好不好。 徐景祎拎住贴在笼子上的仓鼠的后领:“走了。” 祝七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直到看不见小白。 “……你为什么会喜欢猫?”上车后,徐景祎问。他很少有这种对某个问题发自内心感到无法理解的时候。 祝七回忆着说:“是小时候做的梦。我梦见一只很大很大的猫咪,它说它很喜欢我,让我躺在它身上睡觉,真的好舒服呀……对了,小白就很像那只大猫咪,白色的毛发、漂亮的蓝眼睛,不过小白只有一只眼睛是蓝色的。” “就因为一个梦?” “对呀,”祝七补充,“后来有一次我差点儿被蛇吃掉时候,是只猫救了我。也是只特别帅气的白猫。” 徐景祎安静两秒,说:“是吗。” 这么一想,祝七发现自己似乎从小就和白猫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他愉悦地喃喃念叨:“给小白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祝七从没养过宠物,不知道原来给宠物起名字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徐景祎说,他可以养着小白直到小白被领养出去。护士说,可以不用着急把小白的领养信息发布出去,毕竟它现在身上没几两肉,病也还没治好,很难有人看上它的,至少等它病好得差不多、颜值也饱满一点的时候再挂出去,效果会大大提升。 于是祝七磨磨蹭蹭的,那几个实名认证好的社交平台上至今没上传一条关于领养小白的动态。 倒是今天去的时候拍了两段小白撒娇的视频存在手机里,作为记录。 当然,护士小姐姐说,这些视频等到找领养的时候也能发出去,表明小白性格好。 当时护士还说了一句:“虽然是仅饭票可见的好吧。” 祝七搜肠刮肚,直到睡觉也没想好给小白起个什么名字比较像样。 睡前,他躺在床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小白的视频和照片,还是忍不住发在了微博上: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太费劲思考,祝七今天也有些入睡困难。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很想去找徐景祎。 抱枕上徐景祎的气味变淡了。 - 翌日,祝七还是醒得早。 睡不够的感觉真不好受。他埋在抱枕里不高兴地哼唧。 房门外很安静,他想起来今天是工作日,这个时间,徐景祎已经出门了。 昨晚徐景祎跟他说了些自己待在家里的注意事项,把他当小孩儿似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心。特别叮咛的一件事就是: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自己乱跑。 如果天气好,要去华阿姨那儿的话,徐景祎说等他下班后再去。 祝七拉开窗帘,今天的天气不好不坏,不见沉沉的乌云,但清晨的阳光也很微弱,转眼被飘过的云层挡住。 然而他发现徐景祎的房门是关着的,再看餐厅,饭桌上没有早餐。 男人常穿去上班的鞋也整齐地摆在玄关。 还没起床吗? 可是今天是上班日呀。 祝七不确定地又看一眼时间,此时距离徐景祎平时出门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他迟疑两秒,还是去敲了主卧的门:“徐景祎,你在房间吗?” 没有回应。 祝七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会儿,什么也没听出来,只好又敲门:“徐景祎?” 连敲几下,里面终于传出动静。 徐景祎的声音又低又哑,含着重重的鼻音:“进来。” 祝七打开门快步走到床前:“你生病了?” 徐景祎已经坐起来,他眉头紧拧,阖眼捂着额角缓了会儿,语气如常:“没事。” “这怎么叫没事!” 祝七有些着急,手背刚贴上他额头就吓了一跳:“这么烫!” 他不太清楚人类的正常体温是多少,但徐景祎的体温显然高得有点吓人。 “你快躺下,我去找体温计。” 不等徐景祎开口,他急急跑出房间。 祝七还记得自己当初咬伤徐景,他是从电视柜某一格抽屉里拿出医药箱的。按照徐景祎的置物习惯,相关物品肯定是放在一起的。幸好这个人类世界的体温计和家乡的长得差不多,他拿着体温计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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