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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辞

时间:2024-08-22 08:00:04  状态:完结  作者:肆琉璃

  他抚琴奏曲,他饮酒抒怀,这种过分的安心,已经快让他忘记自己是锦瑟,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影卫杀手。

  柳叙白平日很少出府,在房间里一待就是数日,整日与那把琴为伴,无人在侧之时,柳叙白看着眼前的乱世,思绪像是被拉扯回了曾经在瑾王府的日子。

  他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对音律一窍不通,选择琴,也是为了慕华辰的一句话。

  而现在,他却真的喜欢上了弹琴,喜欢上了这种不能明说但可以暗下递送心绪的方式。

  曾经他多么期待能为慕华辰奏上一曲,将自己的所有的情感告知与他,但是直到他与慕华辰决裂,他自创的这曲子也未能飘入他的耳中分毫。

  慕浮生虽然常来听曲,但是柳叙白知道,他所在意的,是自己这张与蓝澈分毫不差的脸,而不是他曲中渴望归宿的梦。

  那把焦尾琴,代表这背叛与抛弃。

  而现在的乱世,则是代表不可逃离的牢笼。

  唯有分身,深知他曲中之意。

  越是这样,柳叙白就越是恍惚,有了两次的被人欺骗的经历,他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奢望。

  命运很快安排了新的剧目来考验柳叙白,将军府虽然门可罗雀,但是却时不时会有刺客光顾,对于这位已经虚有其名的上将军,他们似乎也不肯放过。

  来刺杀的人,身份不一,柳叙白作为影卫,对于这些人的功力路数还是较为清楚的,不管他们是受谁指派,柳叙白都有十足的把握应对。

  可事态远超过柳叙白的估料,这一日,细碎的砖瓦摩擦之音让原本就梦浅的柳叙白从眠倦中苏醒。

  有人。

  柳叙白翻身下床,手轻轻在乱世古琴的琴弦一拨,侧面的暗格随之打开,里面已许久未用的琴心剑也展露了出来,当他正准备提剑去解决着扰乱他清梦的人时,屋外突然亮起了火光。

  “萧止,你护好柳先生,不要让贼人靠近。”

  “是!”

  柳叙白闻声,赶忙将琴中剑收回,既然分身已经有了戒备,便也用不着他出手,否则自己潜伏在这里的任务就会暴露,他披了一件外衣,将门打开。

  萧止正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把与他身形极为不衬的长剑,他衣着单薄,显然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所以连衣衫都来不及整换。

  “出什么事了?”柳叙白看着府内的骚乱,向萧止问道。

  “啊!吵到柳先生了吗?”萧止见柳叙白出来,赶忙转身回答道:“似有刺客入府,先生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人能伤您的。”

  “对方应是奔着你家将军来的,你且去保护他便好,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琴师,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柳叙白想尝试将萧止支开,但是萧止却固执的摇摇头道。

  “不行,将军说了要我守着柳先生,我便不能离开。”

  话音刚落,几道银光便冲着二人飞来,萧止横剑,将那偷袭的暗器斩落,暗器碰撞在剑身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柳叙白低头一看,心中便凉了半截。

  这些人,是宫里来的。

  这使用的暗器,正是十二乐师贯用的毫厘针,纤细如毛发,但却坚韧无比,且极易隐藏。

  是慕浮生等不及了吗?竟然派遣了其他人来将军府。

  但很快,柳叙白便发现了他们的部署分划中的猫腻,对方似乎并不是冲着分身去的,更多的火力,都集中在了萧止这里,分身那边虽也与刺客起了冲突,但是明显人数偏少。

  他们,是要杀萧止吗?

  这不过是一个孩子啊!是得罪了什么人吗?为什么要被针对?柳叙白的双眼中蔓延出一丝不解,但眼看萧止就有些力不从心,柳叙白便开始犹豫要不要出手相助。

  他在刚进入暗场的时候,正是这么大的年纪。

  “柳先生,你先回房间避一避,不要出来!”萧止与人缠斗之余,不忘提醒柳叙白注意安全。

  这孩子……柳叙白心中感动,他一摸后脑发丝,顺出几枚毫厘针,单指弹射,正中其中一人的膝盖、手肘,对方瞬间丧失了战斗力,萧止快步上前将其夺刃重伤。

  有了柳叙白的助力,萧止很快便逆转局势,这时分身也已经解决了那边的刺客,调转身形奔着萧止而来,师徒二人的配合无间,柳叙白便也放下了心中担忧,毕竟分身沙场作战多年,虽然身子不如从前,但是经验够足。

  分身在旁,柳叙白便收了手,他的觉察力远在萧止之上,这会若是再帮,恐怕会暴露身份。

  很快,这场乱局,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此人正是玉兰台。

  分身府上没有太多看家护院的府兵,所以一旦遇到这种事情,家丁就会向玉兰台通报,让他来帮忙解决问题,有了玉兰台的帮助,来府中行刺的刺客皆被斩于剑下,唯剩一名被俘。

  “留个活口,问清楚他是受何人指使。”分身对着萧止说道,继而转向柳叙白关切的问道:“柳先生受惊了,可有受伤?”

  “我无事,多亏了萧止。”柳叙白淡笑道,但他的眼睛却不时的瞟向那个存活的刺客,因为对方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没入膝头半截的毫厘针上。

  “锦瑟……你是……锦瑟……”面对萧止的严刑逼供,对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可是因为伤势过重,声音虚浮,所以萧止并没有听清。

  但这细微的话语,却径直飘入了柳叙白的耳中,他心惊肉跳,所以不顾分身的阻拦,向着那人走了过去,若对方再信口胡说,他不介意冒着风险当众灭口。

  “是谁派你们来刺杀上将军的?”柳叙白声音温柔,但眼神却异常狠厉,冰冷的如同一柄寒刃,仿佛只要对方说错一个字,他就会将对方碎尸万段。

  在喊出锦瑟的大名之时,对方显然也心中一惊,锦瑟是慕浮生身边的红人,这样厉害的人潜伏在将军府内,又何须他们多此一举?

  无论事成与否,他们都不可能活着离开将军府。

  一种被人算计后的仇恨之火在那人的心间奔涌,他喉头一沉,连结在舌下的微弩瞬间引动,柳叙白自是知道他要做什么,对方冲的不是自己,而是一旁的萧止。

  他一个眼疾手快,扯着萧止的腕子向自己怀里一拉,那枚钉状的弩箭从刺客口中飞出,直接贯穿了柳叙白的肩膀,白衣之上,血水瞬间如花般盛开绽放。

  “柳先生!”分身一见柳叙白受伤,什么也不顾的冲了过来想要查看,但一旁行凶的刺客利用腕间的销金石将绳子磨断,袖中短匕突显,向着刚刚站定的分身刺去。

  柳叙白迅速将怀中的萧止推向一旁的玉兰台,整个人扑在分身之上,以血肉之躯替分身挡下了这一击。

  在匕首刺入的刹那,他突然心里有一种轻松之感,或许,这并不是一个坏的决定。

  从前他不敢轻易死去,是因为言涟和苏渺曼还在。

  但是,这一次的行刺,是慕浮生安排的,若是他因此而消陨,慕浮生便不会迁怒与他们二人。

  更何况,分身是个不错的人,萧止和玉兰台亦是,起码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这些人都没有亏待过他。

  也算是还了这恩情了吧?

  玉兰台从萧止手中夺过剑,三两下便将那人的头颅斩去,分身则紧紧抱着柳叙白已经有些发软的身子连声呼唤,“柳先生!柳先生!”

  “没……没受伤吧?”柳叙白惨淡的笑了笑,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青白,对方在短刃之上淬了毒,伤口处传来了一阵刺麻之感,继而这种感觉变开始向内蔓延,整个身子都开始发烫。

  “萧止,去叫郎中来,兰台,你去我房里,拿些止血的药物!要快!”分身将柳叙白抱起,快步走向房间。

  “柳先生,你撑住。”他轻声安抚着柳叙白,但是这毒发作的极快,此刻柳叙白感觉他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焰之上炙烤,血水的不断溢出,让他的身体也开始失温。

  分身原想查看一下柳叙白的伤势,但当手触及到他的衣带之时,却又犹豫了起来,“柳先生,我需为你宽衣,可以吗?”

  “上将军,别救我了……”柳叙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内里却烧的难受,颤抖的双唇已经无法连贯的将话讲出。

  这句话,沈凛曾在将离口中听过一次,那是柳叙白在弱水牢中的求死之言,他知道,柳叙白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正是因为他无力改变现状,又不忍心看事情继续恶化,所以才想以自己的死亡,将这场闹剧终结。

  可这句话对沈凛的伤害,不亚于万箭穿心。

  分身见状,也不再与他多言,将柳叙白的衣裳褪去,查看着他背后的伤口,只见创口处泛起青紫之色,破开的皮肉正涌出黑色的血水。

  “先生,匕首上有毒,恐怕等不及郎中来了。”分身站起身,从房间内寻了几张干净的软帕过来,然后对着柳叙白说道:“冒犯了,你忍一下。”

  说完便将软帕垫在伤口处,以唇舌吸吮之力,将患处的毒血吸出,待血水即将浸润到最上层之时,他便停了下来,更换其他未被污染的帕子继续覆上,重复着这拔毒之法。

  沈凛看着,心中明白了分身的打算,如果直接用嘴去拔毒,恐怕自己也会被毒侵染,隔着软帕便可在取毒的同时,确保自己不会因此而被毒液倒灌。

  “上将军……”尽管这样确实可以将一部分毒素吸出,但这并不能减轻柳叙白身上的痛苦,他虚弱的对分身说道:“不必……费心了。”

  但分身却没有终止救治,而是继续着自己的行为,直到伤口处的黑色血水转化成温润的红色,他才停了下来,这时玉兰台也将药品送了过来。

  “柳先生怎么样?严不严重?”

  “不妙,这内里的毒素虽然引出了大半,但是这皮肉处还是泛着青紫色,恐怕……需要将这些伤肉割除,才能保他一命。”分身从容不迫的清理着伤口,而后将腰间的短刀递给玉兰台,“我按住他,你来。”

  “柳先生能受得住吗?这没有药物麻痹,活体割肉,会疼死的。”玉兰台有些迟疑,但是分身却坚定异常的答道:“快些,他等不了了。”

  “他不能死,我要救他!”

  玉兰台见状,也不敢再耽搁,马上将随身带的酒壶打开,将酒水浇筑在刀身之上,而后放在烛火之上炙烤消毒,待一切准备完毕之后,他便走了过来,对分身道:“那……你一定要按住啊。”

  “嗯!”分身先是将柳叙白的双腿以衣带束在床脚,而后便坐到了柳叙白的身前,将他上身抱紧,“柳先生,得罪了。”

  玉兰台的刀刚刚落下,柳叙白就惊叫出声,整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意刺激的颤挛不止,“啊啊啊啊啊啊啊……”

  “先生,先生!再忍忍,很快……很快就好了!”分身看着怀里已经汗水如瀑的柳叙白,心疼不已,但是现在他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不然他怕自己会心软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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