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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辞

时间:2024-08-22 08:00:04  状态:完结  作者:肆琉璃

  “上将军,我有一个问题。”

  “你我相识,仅仅只是第一楼中的一场赌局,我生如飘萍,浮摇不定,不过是卖艺为生的下贱之人,你为何会对我这样一个琴师礼遇如此在意?”

  分身看着天空的白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是最后一次见面,那倒不妨将话说开。

  “先生想知道?”

  “我与先生的结识,可能要更早。”这话中所指,便是那初雪之时的匆匆错身。

  “第一楼初见之时,是被先生的容貌吸引,先生天人之姿,确实能让人一眼难忘。”

  “而后,先生在第一楼时为了赠曲致谢,我发现,先生的故事都在琴中。”

  “我想交先生这个朋友,也想知道先生的故事,我说过,先生的曲中,有渴望安定的意思,但是我不曾同先生讲过,在这曲里,还有说不尽的无可奈何。”

  “是被裹挟后的无力与妥协。”

  “这与我很相似,上将军之名对我而言,已经是枷锁,我被困在这玉泽州,无法离开,被迫在这朝堂之中被人编排。”

  “我想让先生留下来,这样我就不会显得那么可悲,至少,有先生为伴。”

  “我这里虽是简陋,但至少可以给先生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必再飘摇不定。”

  “但是,我错了,我不该用自己的私心捆绑先生,我既知不自由有多痛苦,为何还要用同种方式来让先生屈从?”

  “所以,我愿意成全先生,就请先生替我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寒濯此生恐怕是无缘得见了。”

  这话说完,柳叙白也完全没了胃口,他没有答话,而是默不作声的思考着。

  这话,他听不出一点虚假的成分,结合分身之前种种的行为,柳叙白的心又开始摇摆不定,深处在虚情假意中多年,除了言涟与苏渺曼,他还没有感知过如此令他动容的诚意。

  分身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感同身受,都是一样的可怜人。

  “上将军,我教你的曲子,你还未曾学会,这琴,我赎不回来。”

  “什么时候将军学会了,我再走不迟。”

  看到这里,沈凛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看来分身的诚意还是打动了柳叙白,这一次,柳叙白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但这同时,也是悲剧的开始。

  自从柳叙白答应不走之后,将军府也热闹了起来,萧止更是喜不自胜,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喜欢跟在柳叙白的身后听曲,若是兴致起来,还会让柳叙白教他。

  或许是怕柳叙白长时间在府中待得苦闷,分身便时不时的约上玉兰台小聚,萧止跟着柳叙白,自然也沾了不少光,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没什么比能经常出去玩要更开心了。

  “柳先生。”分身站在门外向内望着,顺手敲了敲开着的房门以作提醒。“收拾好了吗?可以走了。”

  柳叙白将放在桌面上的古琴背起,然后略带调笑的说道:“上将军托人唤我一声便好,怎么还亲自来了?”

  分身的脸有些发烫,他很是不擅长表露自己的心意,所以只能以这种笨拙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柳叙白的关心,“习惯了亲力亲为,吓着先生了是吗?”

  “怎么会,快走吧,免得让玉统领等的着急。”

  今天是要出去了吗?沈凛跟在他们身后,他记得萧止说过,以前自己经常会外游,想来这次应该也是如此,走到回廊处,柳叙白溘然停下步伐,看着还在前行的分身没有说话,分身行出一段后发现他没跟上,便又折返回来询问。

  “先生是忘记带什么了吗?你告诉我我去拿便好。”

  “没有,没有忘带什么……”柳叙白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他抬起头先看看分身,继而又将视线环绕着院落一周。

  “只是突发感慨,上将军邀我前来教琴,这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许久。”

  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这种平静的生活,让他逐渐忘却自己还是锦瑟的事情。

  他是柳叙白,玉泽州中的一名琴师。

  “先生是不是待得不自在?我这府邸确实比不上其他人,先生要是觉得委屈,那我在玉泽州为先生购置一套新的宅院可好?”分身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遮掩他的歉意,似乎在他的认知中,柳叙白愿意留下已经是万幸,所以他一点也不想怠慢柳叙白。

  “叫我琅環吧!我的小字,我们认识这么久,不必这样生疏的。”柳叙白温声道,“这里很好,我之所以感慨,是因为我在上将军这里,寻到了一丝宁静,可以让我心神不乱,安静的享受每一天活着的日子。”

  这话倒是不假,对于柳叙白来说,每个人的接近都存在着目的,皮囊美色、执行能力亦或是计谋头脑,大多人都不是因为他本人而产生兴趣。

  分身则不同,柳叙白能感觉到,在分身的心里,他竭尽所能的将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兑换成现实,不单单的是为了取悦自己,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因此而感到安心,尽可能的将此处布置的舒适,让柳叙白觉得,这里不只是一个短暂停留的地方,而是一个家。

  这个时候的柳叙白,已经发觉了自己的转变,他原本是带着任务而来,分身对他根本没有防备,只要他愿意,任何一个时刻,他都可以将引心痋种入分身的身体,但是他犹豫了。

  因为他贪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敢轻易将这易碎的梦瓦解。

  即便他知道,那个名为归处的梦终究会醒。


第二百零九章 外游行纪

  “琅環君是想家了吗?”分身询问道,对于柳叙白的过去,他一点都不了解,但是他无需特意背调,因为在这偌大的琅琊国中,他亦是一抹漂泊无依的孤叶,即便是算计,能得到的也不过是这一具无用的肉身罢了。

  “我无家可想。”柳叙白淡淡道,瑾王府的秘阁、第一楼的雅间、皇宫内院的宫殿,他都住过,但那些地方,只能算是暂时的容身之所,却不是他的归路。

  从前他视言涟与苏渺曼为家人,但如今他们喜结连理,自己是不可能在凑在他们身边取暖了,越是关心就越要懂得距离的重要,他不奢求别人可以施舍一隅净土,所以便选择了只身一人,他必须承认,直到那日与分身相遇,随他到了这上将军府,他才找到了一些归属感。

  他在分身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也生出了不该有的心软,他实在不忍心去伤害一个与自己有同样遭遇的人。

  况且只有在这将军府中,他才能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在赌,这里或许可以容的下他。

  “那,你若不嫌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分身重新走回到他的身前,“也许这样说十分冒昧,但这确是我心之所念,我与琅環君一样,无家可归,无可牵挂,但生活还要继续下去,我是真的希望,未来的日子里,都能有你的身影。”

  他刚说完,就发觉了自己的唐突,马上改口道:“啊,我的前提是,琅環君如果愿意……”

  “我愿意。”柳叙白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而是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二人都沉默着待在原地,只有那目光在彼此之间流动巡回。

  “那,琅環君也不必称我上将军,叫我寒濯吧,以后这里,就是琅環君的家。”分身率先开了口,柳叙白微笑着点点头,只不过那笑意之中多了一丝苦涩。

  做这种冒险的决定,是身为影卫最大的忌讳,但是柳叙白还是决定试一试,反正就如分身所言的那般,既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那此刻拥有的一切,都算是恩典。

  “你们两个,还走不走了?”玉兰台不耐烦的声音从院落外面传了进来,“萧止都快等的睡着了,有什么话路上慢慢说不好吗?”

  “就来了!”分身随口应答道,柳叙白也没再耽搁,紧跟着分身向外走去,掌心那瓶装着引心痋的药水,他默默收回了袖中。

  他,好像有家了。

  柳叙白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从没有人同他说过家这个名词,分身是第一个。如果这里真的是他的归处。

  那他发誓,将用命来守护。

  一路上,他与分身还有玉兰台都有说有笑,时不时还会戏弄一下萧止,看着萧止窘迫的样子,众人都被逗的捧腹大笑,这一刻,柳叙白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车马停在了距离玉泽州不远的一个小镇休整,此地恍如世外,远离尘嚣,是个十分合适放松的地方。镇子内装点红火,在这青山绿水的环境中格外亮眼。

  “嘿,运气不错,看来今日是赶上好日子了。”玉兰台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此地正在举办庆典,他上前和当地的镇民攀谈了一阵,便返回来与众人分说道,“正逢十五,镇民们有朝拜的习俗,夜间还有打树花的活动,要不要留下来看?”

  “琅環君想看吗?”分身转头询问着柳叙白的意见,柳叙白虽未曾见过,但这种凑热闹的事情他兴趣不大,他正欲回绝,却一旁的萧止眼中充满期待,便对分身说道,“嗯,可以吗?”

  “那去寻个客栈先住下吧!”他和玉兰台先行进了镇子,柳叙白则与萧止走在后方,一路上,他都在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萧止,对于这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柳叙白总是忍不住想要多关心他一点。

  当他们拉开一些距离后,萧止似是也察觉到了柳叙白的目光,他很聪明,感知到了柳叙白之所以想要留下是因为看穿了自己心思,所以他怯生生的开口道:“柳先生,谢谢你。”

  “不必客气,其实只要你说出来,你家将军会答应的不是吗?”柳叙白饶有兴致的问道,他不明白,萧止既然和分身的关系亲如师徒,为什么连这点要求也不敢提。

  “是,但是那样会让将军困扰,他,不能离我太近,不然,会有人不高兴。”萧止说着说着,便开始有些委屈,柳叙白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这玉泽州能让分身惧怕的人并不多,难道说……

  看来慕浮生的事情,萧止也门儿清,沈凛心道,这孩子虽然平时闷不做声,但是心里却十分细腻,他清楚这利害关系,慕浮生是他惹不起的人,更是分身不能得罪的人,他没有和分身直接道明他知道此事,也是不想他困扰。

  所以,当初所有的杀局,才会奔着萧止来?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了?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但却要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萧止究竟是有多懂事,才能想到要在这方面替分身分忧?

  “那就告诉我吧,你不方便说的那些话,由我来说好吗?”柳叙白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萧止眨巴着大眼睛,像是捕获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的说道:“真的吗?我可以和柳先生说吗?”

  “当然,你家将军确实多有不便,但是我没关系,有什么需要同我说也是一样的。”柳叙白伸手摸了摸他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得到了关怀却又不能表露,真是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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