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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觅残春

时间:2024-08-21 22:00:08  状态:完结  作者:泠夏

  隳星趁他僵住的空档,将他连着污了的衣裳一同抱起,朝屋外的门廊走去。

  薛千韶眼见方向不对,这才揪着他的衣领道:「你要带我上哪去?!」

  隳星答道:「湖中水木灵气充裕,很适合你,我带你去那歇息和……清洗。」

  薛千韶一听,脸上又一次涨红了。可此地灵气确实很适合他,若能浸到湖水中,定然更有助益,再说,他现在未必有办法自行走动,便只能默认,让隳星带他到湖边去。

  被抱着走总是有些颠簸,但许是薛千韶实在太倦了,这晃动对他而言如同摇篮,令他昏昏欲睡,直到浸入湖水中时,冰冷的水温才激得他浑身一颤,清醒了一分,却还是下意识朝温热的怀抱贴过去。

  隳星垂首对他道:「安心睡罢,此境再无旁人了。」

  薛千韶缓缓阖上眼,半睡半醒之际,才软声咕哝道:「真不会怀上罢……?」

  隳星闻言浑身一僵,将他又搂紧了些。他内心深处的阴暗占有欲,被这含糊的一句话挑得蠢蠢欲动──他真是作梦也想,拥有一条系于他们之间、绝无可能解开的纽带。薛千韶向来重视身边亲近的人,若是他们之间真的能有血脉……

  隳星一时浮想联翩,一面按下想再做些什么的冲动,一面沉默地等了好一会,确认薛千韶已经入眠,才低声道:「若真有那么容易,我也就不必用上这般手段了。」

  除了睡去的薛千韶,这里只有平静如镜的湖面,自是无人应答。隳星先施了个术法,将两人身上清理干净,随后便怀抱着薛千韶,观看了好一会山岚聚散,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他朝虚空摊平了手,一只巴掌大的细致金笼便落入他掌中。笼中有一对黑色的凤尾蝶,随着金笼的门敞开,两只蝴蝶翩然飞了出来,乖巧地栖停到隳星的指尖上,歙动蝶翼。

  这才是他真正想从聚厄会上取得的物品,早已由郭誓双手奉上。

  ──梦魂蝶。

  此蝶生于妖界,极为稀罕,以能织造幻境、动摇心魄闻名。据说即便是化神期的修者,一旦进入牠所织造的幻境中,亦难以分辨真伪,便也有人刻意拿牠去催生修者心魔,使其堕入噩梦或美梦中,导致修为损毁,前程断绝。

  庄生晓梦迷糊蝶。只要梦境足够逼真,就能摄人心魂,令人忘却真实,并让深埋的所有念头都无所遁形,更使得有心人便于操弄……

  魔尊垂眸凝望薛千韶的睡颜,赤眸中情绪难辨,即便粼粼湖光映在上头,看上去却仍像是像是一座深渊,能够噬尽所有光明。

  -待续,欢迎留言-


第47章 梦百年(上)

  #

  他告诉自己,这是必须的。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无明圣渊边上的穿心一刀,以及将近两百年的光阴。前者几乎要了他的性命,也毁了他心中仅存的纯善──对他而言,「苏长宁」早在那一刻,便已经死绝了。

  若非吞下他的那只螣蛇妖魔,正好是魔皇之心上一任的宿主,而那柄断绝他心脉的破魔匕,又可笑地随他一起坠了下来成为他的武器,后来便不会有隳星魔尊的浴血重生。

  而后者……两百余年时光,让薛千韶拜入师门,选择封印过往记忆,不受种种旧事所困,修成金丹,成为了正直而心软的太鲲山掌门。如此长成的薛千韶,即便面对有着灭门血仇的明山派,仍能选择顺应天命,而非覆手报仇雪恨。

  魔尊被他身上的莹莹光辉吸引,却也同样嫉恨他拥有光明。人心矛盾,为魔者尤甚,他能够一面想着原谅他,不再追究当年之事,却也在同时因爱欲膨胀,而对两人之间的落差更无法释怀。

  就像一根陷在伤口里的刺,随着伤口愈合,刺被包裹其中,不时隐隐作痛,提醒他一切从未真正过去。

  他对此下了断语:若想将两颗心揉成一颗,便只能将双方扯碎,再重新缝合。所以,这是必须的。

  他将视线聚焦到两只梦魂蝶上。两只梦魂蝶其实并非全然相同,而是一大一小,一主一从,主蝶以口器刺破了隳星的指尖,陶醉地啜饮鲜血,从蝶则款款飞至薛千韶肩头,同样啜吸鲜血,直至饱腹。

  隳星擡手一划,周遭景物在顷刻间变得截然不同。他揽着薛千韶走了几步,抵达围著白纱幕的榻边时,两人身上已然干透。

  将薛千韶安置好后,隳星也在他身侧躺下,牵起他的手阖上了眼。

  随后,梦魂蝶展翅起飞,拖曳着浅青与殷红色的光晕,在半空中交错而过,最后分别飞至二人的额心灵台处,隐没消失。

  ◆

  薛千韶睁开了眼,神色显得无比迷茫。他愣了片刻,留意到窗外夕照映在了他的榻上,这才缓缓回过神。

  坐在一旁凳子上的人见他醒了,忙起身给他倒水,道:「可总算是醒了。先喝点水?」

  薛千韶倚着榻边围栏半坐卧起来,却只静静凝望眼前的人,迟迟没有接过茶水。

  眼前是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相貌英俊,气质却清冷。他的一头黑发用朴素的墨玉冠束起,身上的灰白道袍亦十分简朴,却给人留下出尘的印象,彷如高山晶莹雪,唯有黑眸中的一点关切之意,让他落回了人间。

  薛千韶迟疑地唤了他一声:「……长宁?」

  见此反应,青年微微皱眉,有些急切地问:「是我。怎么了?我以为你是练剑积劳,才累得在这时间睡了过去,难道你其实是行功出了岔子?不认得我了?」

  薛千韶这才接过茶水,啜了一口定惊,放下茶盏后方垂眸道:「没什么,只是我似乎做了个漫长的噩梦。」

  苏长宁并未等闲视之,反追问道:「怎样的梦,说来听听?」

  他黑眸中的关切十分真诚,薛千韶看着他又愣了一会,才终于整理好思绪道:「我梦到,五年前在林家寿宴那时,长馨姐被九霄门人杀害,你因此入魔,杀了许多人……」他叨叨絮絮,磕磕绊绊地诉说着梦境内容,有些部份在清醒后已模糊,他便说得语焉不详,但苏长宁仍然很认真地听着。

  「……最后,我成为太鲲山的掌门,为二师兄砸毁祁夜宫殿的事,到魔域中正式和魔尊谈条件,这才再次遇见你,可我却不认得你了。」

  说到末尾,薛千韶已觉耳根发烫。

  这个长梦实在太荒谬,而听他诉说的苏长宁,又在梦中牵涉极广,当着他的面说,不知怎么就有些令人感到别扭。

  苏长宁却并不这么觉得。他淡然地聆听到最后,点了点头,认同道:「确实是个细节甚多,以假乱真的梦……且你向来能看见气运,又和师尊学了推演之道,偶尔还能一窥天谕之景,梦醒后会忧心也属正常。」他望进薛千韶的眸底,又道:「为令你安心,我便说一次真实的状况予你听。你耐心听着,若我说的有哪里不对,你便喊停,我再和你慢慢分说?」一面说着,他伸手拉住薛千韶的手腕,像是默默给予支持。

  薛千韶因他熟稔无比的亲近动作,脸上微微发热起来,为掩下这点异样,便点了点头作为同意。

  苏长宁便开始道:「五年前,你于林家成功筑基,破除了身契的桎梏。我也在当日识破九霄门一名师弟针对我的圈套,救下长姐,自此离开九霄门,与你一同拜入封璐仙君座下,成为你的三师兄,接着我们便在这山上的小院中,远离尘嚣修炼至今。我说的可有错处?」

  薛千韶摇摇头,道:「这些我也还记得,但许是那梦境的关系,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他闭上眼,擡手揉了揉额角,又道:「对了,你离开九霄门也不算小事,往重里说,算得上是叛出师门,九霄门难道未曾追究?」

  苏长宁答道:「我先前的师尊莫违本就苛待于我,那名欲陷害我的师弟,多少也得到了他的授意。我将此事揭穿后,九霄门不愿丑事暴露,且师尊虽是散修出身,却是名元婴仙君,有师尊的支持,九霄门不敢强硬动我,我也保证会在离开九霄门后散去修为,废功重修,九霄门才同意不再追究,将我除籍。」他眨了眨眼,仍望着薛千韶问道:「还有?」

  薛千韶又道:「你既是我三师兄,为何在我印象里,却一直都是直呼你的名字?」

  苏长宁微微一笑,答道:「你我年岁相近,一前一后拜师,自然不用这般守礼。二师兄不也都直呼大师兄名讳吗?况且……」说到一半,他垂下了眸,将薛千韶的手拉了过来,在他掌心印下一吻,续道:「难道你忘了,我们俩是……」

  薛千韶羞得立刻将手抽回来,苏长宁却不肯放,反倒眼含笑意觑着他。

  薛千韶微恼道:「我怎不记得刚认识你时,你有这般轻浮?」

  苏长宁笑道:「我只对你一人轻浮。」他眼看薛千韶的脸又红了起来,见好即收,转而道:「且师尊对我等悉心教导、关切备至。太鲲山人口也单纯,上头无论如何也有大师兄、二师兄顶着天,这般无忧无虑,自然心结纾解,待人处事也有所转变。」

  薛千韶还是不应声。苏长宁见他这副模样,眼中浮起了几分眷恋,不动声色地讨好道:「你无事就好。我本是见你今日和大师兄对练时多摔了几次,似乎有些急于求成,担心你修炼过头出岔子,才来你房里守着的。」

  薛千韶听他这般关心自己,不免动容,垂首低声道:「让你挂心了,我没事,也就是几处摔伤而已,并无大碍。」

  苏长宁却又拉了下他的手,问道:「哪几处摔伤?上药了没有?」

  薛千韶答道:「也还好,主要是腿上有瘀青……」

  他话才说了一半,苏长宁已掀开了他的薄被,将他的裤管往上撩。薛千韶一愣,忙屈膝抱住自己的双腿,急道:「不用了!只是小伤而已。」

  苏长宁平静地望着他,接着移动身子坐上床沿,似要说悄悄话般凑了过来,薛千韶瞠大了眼,又朝后缩了缩,心神不宁。可他才一恍神,却感觉自己的小腿一凉,裤管已经被苏长宁眼疾手快地挽起了。

  好一个声东击西!

  薛千韶转为羞恼,轻瞪了他一眼,苏长宁却已经无比认真地,低头检视起了他腿上的伤。

  薛千韶十四岁筑基,但筑基前在红鸾院吃了许多驻颜丹,身子长得慢,即便修炼几年,双腿仍显得纤细修长,没有太大变化。而此刻,那双白皙的腿上却有七、八处大块青紫,显得有些怵目惊心。

  苏长宁静静看了一阵子,拧起了眉,微愠道:「说你心急还不认?大师兄也是,投入对练后下手就没个轻重,将你摔成这样……」说着,他一面拧开早已备好的药瓶,往薛千韶腿上抹。

  他动作很轻,薛千韶只觉得痒,另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道:「别怪大师兄,是我拜托大师兄和我对练的,我只是想试试自己有没有长进罢了。」他痒得抖了一下,顿了半晌才又道:「你废功重修五年,便又快要结成金丹了,而我从引气入体至今已逾十五年,还只是筑基初期而已,自然想快些跟上。再说师尊待我们好,我不想给师尊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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