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涂?”巨大的光牌上闪亮的字。 这是他们今晚玩乐的地点,看起来好高档好华丽。 一定不便宜吧。 “我们玩一晚上要多少钱?”安彦问。 利瓦伊回答道:“虫均一万,我们这一晚上要花三四十万。” 安彦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想到出来玩会花钱,但没想到会这么烧钱。 卜罗伊恩微微一笑,手随意搭到安彦肩膀上:“你作为我们粉的虫,报销个一半儿的钱总可以吧,嗯?” “??” 安彦原本想说,不是你们邀请我来的吗,但很快他的另一只肩膀也搭了一只手。戈登还把他往他那边带了带。 “我来替他付。”戈登礼貌微笑。 卜罗伊恩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抹戏谑,也勾起了唇角。 他们相继走进滩涂大酒吧。 安彦小声跟戈登说:“你别替我付,我才刚还清借你的钱。” 他之前借了戈登四万还借艾尔曼的钱,之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问穆那舍要一次钱,穆那舍一次给他一万,所以他要了四次钱。 穆那舍已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事啊,我乐意,我也不差钱。”戈登轻声道。 “……”安彦张了张唇,想再说些什么。 但电梯门已经开了,和大家一起走进电梯。 严格的来说不是包间,而是五层楼之上的天台空地,这里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玻璃房,四周全是鲜花、绿萍和灌木,布景十分好看。 除此之外,还有个巨大的游泳池,泳池中间,光裸而美丽的雄虫雕塑屹立在水面上,和他同色系但花纹不同的翅翼半展不展,舒展着身体,双手并拢将喷泉捧上天。 安彦看到时瞬间羞红了脸。 怎么……怎么能……不给雕塑雄虫雕一件衣服遮蔽一下。 这是被允许的吗? “雄虫就这么吸引你吗?你一直在看它。”戈登语气平静地道。 “我们快进去吧。”安彦眼神躲闪地挪开视线,拉着戈登快步跟上了引路虫的脚步。 这次一共来了三十多只雌虫,当卜罗伊恩和利瓦伊带着安彦走进包间时,原本黑暗的玻璃房瞬间亮起了氛围感极强的灯光。一时间包间里充满了雌虫们的嚎叫,空中彩条和气球乱飞。 piapia的声音有点违和地夹杂在其中,安彦顺着声音看去刚好看到有只绿发雌虫将他代言的小皮鞭背到身后,朝他挤了挤眼睛。 “来来来,快都坐下,都是自己虫不要拘谨,随便玩。” 安彦稍稍有点拘谨,但好在大家都很热情也很健谈。而且比起在网络上,他们好像变得更加……保守? 网上他们总是聊产品聊体验,聊戈登写的使用者和受用者一百条权利与义务,五百虫的小群里大多数消息都是聊各种产品。 专业术语太多了,他看都看不懂。 现在的大家平易近虫。 之后他们愉快地聊起天来,飘香的菜肴一一呈上,还有各种颜色的饮品,大家称呼为酒。 雌虫们争先恐后要和他碰杯! 他喝了很多。 几杯下肚他稍稍有点晕,但他头脑是清醒的,他撑着下巴笑着看着站在台子上高歌的雌虫,和大家一起吹口哨,说吹捧的话。 他学会了吹口哨。 他还看到很多虫跟利瓦伊使眼色,指向性很明显——戈登。 利瓦伊笑了笑,他坐在了戈登旁边,两只虫交头接耳不知在密谋什么。 不过很快他们的小群里就有了戈登,虫数还是五百……踢了谁呢? 这个疑问只在安彦脑海里存在了短暂的几秒。 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卜罗伊恩提出玩个小游戏。 很快就有服务员端来了道具,一个小鼓和一堆卡片,还有一只虫虫布偶。 “当鼓点停止,布偶到谁手里,谁就要拿张惩罚牌,然后按照惩罚牌上的做。大家先在惩罚牌上写上字,一虫写一张,”卜罗伊恩微笑着看过在坐每一只雌虫,笑意渐深,“不要写得太露骨。” “那必须,大家都是有分寸的虫。” “嗯嗯,不会太超过的,放心。” 雌虫们因为卜罗伊恩的提示,或多或少都对安彦投来了慈善的目光。 在那双天真不喑世事的碧眸前,他们实在做不到像网上那样放肆……在场的好几只虫都一百多岁了。 这个游戏对安彦来说太新鲜了,他从来没玩过,所以格外新奇。 他拿到牌后立刻写上了惩罚内容——自罚三杯绿色的酒。 这些酒里他觉得这种最辣。 写完后,他问戈登写了什么,戈登只摇了摇头,他看到对方手里的牌什么字也没写。 接着戈登就站起身来离开了位置。 “我不参与游戏,我来为大家发牌。” 一共有三十四张牌,用掉的牌不放回牌堆里,直到牌堆抽完游戏结束。 安彦前十二局都没有输,他兴奋地和一众雌虫传递着小布偶,看每一只被选中的虫去戈登那里抽牌。 “你需要脱下上衣跳段时下最火的热舞。” “娇喘十秒。” “跳段钢管舞。” “大声朗读受用者和使用者一百条里的第七十二条。” …… 戈登神情淡淡,直到看到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这张惩罚牌上的项目与前面的格格不入。 “喝三杯绿色的酒,是指苦艾酒吗?”戈登勾起唇角,目光落到安彦身上。 小亚雌因为自己写的牌被抽中而面露喜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的方向,金色的睫毛像两把小扇,白皙的皮肤像晚樱的花瓣。 好看极了。 利瓦伊猛炫三杯苦艾酒,坐下后已经晕乎了,眼神迷离。 很快进入到下一局的游戏中。 安彦这次差一点就将小布偶传递过去了。 怀着一种忐忑又兴奋的心情,他站起身去领惩罚牌啦! 终于轮到他抽牌了。 “想要哪一张?” 戈登的声音带着笑意,但极尽的温柔。 “这个。”安彦指向其中一张。 “好的。” 仿佛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一般,他在手里转了个牌花。 “好酷。” 安彦的视线果然被高速旋转的纸牌所吸引。 他还没学会戈登就停下了。 纸牌被戈登夹在食指与拇指之间,之后有字的那一面朝向了他。 “你的惩罚是,亲吻你的好朋友。” 包间内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了各种起哄的声音,有的吹口哨,有的哇哇叫。 “诡计多端的雌虫!贱雌!!”系统在脑海里爆发出愤怒的吼声。 安彦看向戈登,又看向围着圆桌正起哄的雌虫们,发现这一刻所有虫都将目光聚焦在了他这里。 “嘴一个,嘴一个!” 他们看起来好兴奋,每一只都真实的不像话,眼里都是八卦与期待的神情,他们完全不顾及形象,甚至有些手舞足蹈。 有雌虫的椅子没坐稳朝后翻仰过去。 安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雌虫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疯疯癫癫的,无拘无束地表达自己的快乐。 “我只亲脸颊,你们要是想看我亲嘴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只会和我未来的伴侣接吻。” 有只雌虫笑道:“那你未来拍戏还要和艾尔曼接吻呢。我可记得捡雌小说里好多亲热的片段,就算改改改改成捡雄,那也是个爱情片儿不是?” “鄙虫为大家谋福利了。”卜罗伊恩叹息着揉了揉太阳穴。 “到时候会贴胶带,我和导演说好了,演的戏都是假的,不会真亲的。”安彦解释。 他和雌虫们唠了几句,接着转头再次面向戈登,他们之间隔着一张桌子,倒是有点不方便。 “你靠过来些,我够不到你,我也凑近些。”安彦弯了弯眉眼,他双臂撑着桌子,身子自然像前倾,他仰起头笑着望向眼前的亚雌好朋友。 在泛着昏暗蓝光的包间里,他没有看清戈登微红的眼眶。 “嗯,好。”戈登的声音带了一抹鼻音,他深吸一口气。配合着往前倾了倾身子,但他没有偏过头去。 他垂下眼睫不再看对方,什么也不说了,只安静地等待。 直到对方凑了过来。 吻在了他的脸颊处。 很软的唇,带着凉意的吻。他的眼瞳早已兽化,他要用尽全部意志,才能让属于蜓族的虫纹不亮起来, 他只敢微微侧脸,去深嗅安彦身上,混杂在深处,淡淡的苦艾酒的气息。 苦艾酒的酒精含量极高,在场安彦喝的其实是最多的,但却最清醒。 而他却在想象: 也许安彦的信息素是苦艾酒。 “好啦,继续游戏吧。”安彦回到位置上将布偶拿了起来, “我要传咯。” 接下来安彦开始接连输,他仿佛过了新手保护期,惩罚总是落到他手里。 “朗读《捡雌》小说中最涩情的部分。” “模仿一段男团舞蹈的顶胯动作。” “做一个你看到雄虫时的痴汉脸。” “说一件你做/愛时的xp。” 安彦看着这一条犯了难,挠头道:“可是我没有那啥过呀,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他的话让在座的雌虫们又互相挤眉弄眼了起来,利瓦伊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一拍桌子故作生气地道:“谁写的?怎么一点分寸也没有,这不是强虫所难吗?” 雌虫们互相推卸责任,嬉皮笑脸,最终把写这张牌的雌揪了出来,让他赶快换一个。 “那那那,安彦你讲讲你偏向当上面那只还是下面那只?” 说完立刻被周围的虫拍在了脑壳上。 “安彦才不像你一样没追求。” “安彦这么漂亮以后肯定是要去浮空岛享福的。我要是雄虫我必娶他当雌君。” “快快快,换一个别的……” 雌虫们吵得火热,而这边安彦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十分简单。 “那我必须得是攻。”因为我是雄虫。 雌虫们又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更激烈的声音表达震撼。 “你竟然是雌同!” “你喜欢雌虫?” “安彦你,你太反差啦。那你岂不是可以一直当艺虫。” “我放心了,下一个广告有着落了,有生之年能看到。” “那,那我是不是可以追求您,雌主~”刚刚那只提问的雌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十分生动并飞了个吻。 然后他又喜提一记谈脑瓜。 “你要点脸吧加尔,你比他至少大五十岁!” 戈登静静地看着小亚雌脚步轻快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笑意盈盈地将布偶传给下一只虫。 他那么娇小一只,细白修长的手指扒在圆桌的边缘,和其他虫一起唱着时下流行的金曲,聚精会神地等待小布偶再次经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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