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风好奇凑了过来,看清后不自觉地也张大了嘴巴,“还真是。” 邹兰秋嗯道:“没错,有了这个你们大概就能找到白龙了。这下,你们应该相信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了吧。” 花信把现场修复好,累得满头大汗,他擦了擦汗,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山洞,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邹兰秋不做他想,直接回道:“武夷山,怎么了?” 武夷山?花信心里咯噔一下,又是武夷山。他不动声色地掩饰自己一瞬间的愣神,干咳两声:“既然如此,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骚扰别人,我们可以放了你。” “谢谢。”邹兰秋听到这里,眼里露出一抹欣喜,“你们放心,我今后一定不会再来打扰江家人。” “更不会伤害别人。”最后,邹兰秋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的话,咱们任务就算完成了,走吧。”殷楚风忍不住催促,“而且我感觉自己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得赶紧去医院看看。” 花信望望四周,又看了看邹兰秋,和乔四海一起架着殷楚风离开。等他们关上大门,邹兰秋一直扬起的笑容倏地落下。 “我已经按照你们教的,说完了。”她安静地站在院子里,目不斜视,“现在你们应该可以告诉我,李修在哪里了吧。” 她的面前没有人,却依然看着前方。 “哼。”房顶上,一个女人轻轻切了声,邹兰秋沉静地转身,抬头看向她。 风禾稳稳地落在地上,轻蔑地盯着邹兰秋。见对方不说话,邹兰秋急了,眼神张皇,“你说过,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办,你就告诉我李修的下落。如今,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该兑现了。” 风禾猝不及防伸出手,明明她没有掐住邹兰秋的脖子,但邹兰秋脸色一瞬变得很难堪:“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可我没让你做的事情呢。嗯?” “什么?”邹兰秋已经不是人,没有了呼吸,但此刻却莫名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那个女孩,我没让你伤害她,你却自作主张把她打伤,险些坏了我的大事。”风禾愤怒地瞪着她,“我说李修和你一样,变成了邪祟,你就信?蠢货。” 风禾莞尔,“既然你这么想见到他,不如我就发发善心,送你去和他团聚。” 风禾加重了力道,饶有兴致地看着邹兰秋在自己的手下身影一点点变淡。邹兰秋满腔怨愤,不甘地怒目而视。忽地,她瞥到堂屋门楣上挂着的铜镜,灵光一闪,凝结了一道力量攻击铜镜。 受到侵扰,铜镜当即作出了反应,将那道力量反弹回去,不偏不倚射中了风禾。猝不及防被击伤,风禾一个踉跄,身不由己地向前奔走了两步。抓住时机,邹兰秋一瞬间跳上了房顶,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禾有些狼狈地直起腰,一甩手,铜镜应声而落。失去了邹兰秋的感应,她暗自气恼,不情愿地嚷道:“嘁,这次算你走运。” 一道红色极速前行,因为速度太快,只能看到大致的残影。邹兰秋在黑夜中不知飞奔了多久,直到感觉逃出风禾的搜索范围,才劫后余生地按着自己胸脯,庆幸道:“还好这些年林家在院子里设置了不少厉害玩意。” 她挺直了腰板,憎恶地望向遥远的江家老院,“管你什么大妖,敢戏弄我,你也别想着好过。”登时,邹兰秋脸上露出一丝凶狠。 花信带着叫痛连天的殷楚风去了医院,很不凑巧,镇上医院值班的表示八点骨科医生才上班。殷楚风看了下时间,还得好几个小时,忍不住抱怨:“你们急诊就没有能看骨科的吗?或者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来一趟。” 值班医生随意地在他肋骨上捏了几下,痛得殷楚风哭爹喊娘。医生咳咳两声:“我们这是小医院,我劝你们还是去晋江吧,感觉病人有点严重。” “真的?”乔四海狐疑地看着医生,总觉得他在夸大其词。 “当然。”医生理直气壮地迎接他的审视,“我是医生,难道我还会骗你们吗。” 等打车到了晋江,医护人员慌张地推着殷楚风进了CT室。两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医生静静地宣布结果:“病人肋骨没有骨折,只是胸前大面积挫伤,拿点药就好,注意这几天别碰水。” 得知了这些,花信和乔四海哭笑不得。回到病床,殷楚风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们:“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肋骨断了几根。” 乔四海没好气地将结果摔在他身上,“自己看。” “这都是什么啊?”翻着病例,一连串的数字和字母,殷楚风看得稀里糊涂。 “肋骨一根没断,就是有点擦伤。”花信看不下去,微微一叹,跟他讲了医生说的话,“上点药就行。” “是嘛。”殷楚风松了口气,“我就说,我身体锻炼得那么好,有胸肌还有腹肌护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骨折。” 看着他贱兮兮的样子,花信着实有点想打人。 “花信,”乔四海坐到了花信身旁,偏着头,一脸认真,“那个女人的话,你怎么看?你相信她说的吗。” 不等对方回答,乔四海径自回答:“我觉得一点都不可信。整个事情都太刻意了。” “刻意?”殷楚风耳朵尖,听到了他俩的谈话,一时没忍住打岔,“怎么刻意了。”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冥冥中有人安排好的吗,”乔四海双手交叉,吸了口气,说道,“从林岚被打伤,到咱们去江家,再到那个女人说的话,这些流程未免太凑巧了。我总有一种直觉,那个女人知道我的事,她是故意告诉我们这些。也许,她就是一直在等我们来,也说不定呢?” “还有,你记不记得她说过,林家在院子里的法阵被破坏了?那么是谁破坏的?为什么要破坏?总不可能是林岚吧,更不可能是江家。”乔四海郑重其事。 “你为什么觉得不可能是江家。”花信莞尔,眼神诚挚地看向乔四海。 “显而易见嘛,”乔四海被花信盯得羞赧,局促不安地站起身,以此缓解内心的紧张和些许的意乱情迷,“江家被那女人骚扰了这么多年,他们肯定知道法阵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当然不会故意破坏。” “是哦。”殷楚风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头皮一麻,惊恐道,“那是谁帮她破坏的法阵,她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她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了吗。”花信温和地笑笑,“想让咱们去找白龙呗。” “可是,为什么?”殷楚风困惑不解。 花信摇摇头,如实说:“不知道。” “那又是谁帮她破坏的法阵呢?”乔四海低头,苦思冥想。 “也许,我知道是谁。”花信语出惊人。 “谁?”殷楚风和乔四海异口同声。 “红莹。”花信道。 “红莹?”乔四海迷惑地皱起了眉头,“在苏州的时候,你不是说她有事先走了吗?” “难道这就是她要做的事情?” “大概吧,”花信也不敢笃定,“其实红莹离开前给我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有事的话让我去武夷山找她。那个邹兰秋,也提到过武夷山。” “所以你才怀疑邹兰秋是红莹安排的。难道她想让你去武夷山找她,所以才故弄玄虚。”乔四海恍然大悟。 “可是,如果红莹想让你去武夷山找她的话,何必兜这么大圈子?”殷楚风促狭地一挠脑门,“她闹这一出,到底想做什么。” 一番话,整得花信无言以对。他默然半晌,无奈地说道:“我也没想明白。” 想不明白,就暂时不要去想,作为花信一贯的优良作风,他松快地扩了扩胸,不一会儿便将江家的事情抛之脑后。想到从江家拿到的东西,又想到林岚也在这家医院,花信把北斗七星盘包好,准备交还给林清海。 “那个,”殷楚风讪讪地注视着花信的动作,忍不住开腔:“花信,你是打算把星盘还给林爷爷?” “嗯,怎么了。”花信回头,看他。 “我说,”殷楚风心虚地移过目光,小声哼哼,“要不咱们把东西昧下吧。” 他的声音很小,像蚊子细微地在煽动翅膀。花信没有听清,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意识到刚才的想法有多龌龊,殷楚风转而闭口不言。谁料,乔四海看热闹不嫌事大,替他回答:“他刚刚说,别把东西还回去了。” 闻言,殷楚风使劲剜了乔四海一眼。 花信脸色沉沉的,一言不发。过了一会,他睥睨着殷楚风,冷然开口:“你再说一遍。” “我错了。”殷楚风瞬间认错,开始反省,“我不该这么贪心。” 说完,生怕花信打他似的,头缩着,蒙上了被子,又或是羞于坦诚自己的贪婪。 花信无奈地看着龟缩逃避的某人,不管他听没听到豁然开口:“我知道,北斗七星盘已经失传了很久,你对这个法器有觊觎之心也无可厚非。但是,这毕竟是林家的东西,就算林爷爷不知道他们家的星盘一直埋在江家,但我们也不能仗着这点昧下人家的东西。再说,林岚和林岳都是我们的朋友。以后,要是林家知道了真相,咱们怎么面对他们。” “嗯,我知道错了。”被子下,殷楚风闷哼哼地回应。 “这件事,我跟乔四海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好了。”花信跟乔四海说了声,便去了楼上林岳的病房。 拿到星盘,林清海激动得无以复加,他反复摩挲着冷冰冰的星盘,热泪盈眶。他欣慰地拍着花信的胳膊,说了一声又一声的“好”。至于是人好,还是东西好,花信就不得而知了。 几句话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林清海了然地点头,哪怕得知花信他们没有消灭邹兰秋,也不计较。临走时,林清海望着花信,忽地问道:“花信,你们真的打算去找那个白龙?” “嗯。”花信应声,颔首。 “毕竟,乔四海身上的东西,一日不除,我们就不能一日安心。” “那,”林清海将星盘塞进他的手中,“既然邹兰秋都说要靠这个才能找到白龙,这北斗七星盘你先拿去用吧。” “林爷爷,这……”花信欲言又止,本来他就打算还给林清海后再借用一段时间,只是看着老爷子激动和爱惜的表情实在张不开口。 “没事。”林清海亲切和蔼地笑笑,“本来我们林家就一直试图复制北斗七星盘,眼下研究得差不多了。”说到这里,林老爷子又拿过星盘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多个角度拍摄了数十张照片。 “有了这些照片,再加上我们的研究,应该足以复制出一块新的北斗七星盘。”林清海哂然,“所以,你就放心拿去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爷爷。”花信欣然收下林清海的好意,想起林清海刚才说的,趁机提了一嘴:“林爷爷,要是您真的复制出了北斗七星盘,我先跟您预定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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