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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巫

时间:2024-08-12 14:00:12  状态:完结  作者:木北吉川

  “嗯。”花信尴尬地承认,虽然他从小听说自己身体里居住着一个女人的灵魂,但权当作了无稽之谈。直到那天晚上,他亲眼看到自己身体里飘出来一个女人的影子……

  “其实,我在邪祟手下也吃了亏。但是没想到,邪祟看中了我,从刘春良的身体里主动离开,打算附到我身上。”

  被邪祟附身的滋味记忆犹新,全身如火烧一般,炙热得发疼,他跪在地上,蜷曲着身子,然而,没过一会邪祟竟然恐惧地从他身体里飞出来,那是一个纸片样的小人,悬在空中,四肢发颤,接着一道淡淡的人影从他身体里走出来。

  师傅说,自己出生时夭折,是那个女人的魂魄钻进他的身体,他才得以存活。是以,当女人的魂魄离身时,他也就再次死亡了。

  原来,人在死亡的时候,是真的还能看到、听到东西的。只是,时间很短。他跪在地上,眼睛望着邪祟,听到那个叫郑信子的女人大发雷霆,“我靠,你有没有公德心,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我在他身体里住了二十多年,你个不长眼的东西也敢来横插一脚。”

  接着,他们剧烈地相互打斗起来,不,应该说,是邪祟单方面挨打。感觉过了很长时间,邪祟重新附到刘春良身上,狼狈地逃了。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郑信子慢慢走到他面前,那是一个长相和五官都很英气的女人,身形挺拔,四目相对,他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甘心,却又不舍,随即化作一团白烟,飘进他的体内。

  感觉活过来后,花信崩溃地找到一处小溪,一个猛子扎进去,在水中号啕大哭。原来,他真的是个怪物!

  蹲在地上,花信抱着头呜咽,眼睛赤红,口水淌了一地,完全不顾形象。“林岳,殷楚风,怎么办,我真的是个怪物,我身体里真的存在一个女人的灵魂。”

  向来只见花信意气风发的一面,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脆弱,敏感,殷楚风心里难受,和他抱头痛哭。“花信,你不是,你才不是怪物。”

  “可是,”花信眼眶里蓄满了泪,抬头,没有底气地咧嘴笑,小心翼翼求证,“你们觉得,我这样还算是人吗?我真的是人吗?还是,鬼?”

  花信这样,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殷楚风用力地抱紧他,“是,你是人,花信,你能吃喝拉撒,能说会笑,怎么不是人。”

  林岳慢慢蹲下身子,和花信对视,丝毫没有感情地开口:“花信,只是这样你就接受不了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呢,你想过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花信止住了抽泣,呆若木鸡,一旁的殷楚风也略带埋怨地看着林岳。他不懂,明明花信都这么伤心了,林岳不安慰也就算了,怎么说起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还是善解人意的林岚更可爱些。

  林岳冷冷地自我嘲讽,“哼,一体双魂?听都没听过,多新鲜呢。从小到大,别人一直当我们是神经病,是怪胎,所有的医生也说我们属于人格分裂,有双重人格。可是,只有我和林岚知道,我们是独立、完全不同的两个灵魂,只不过被困在了一个身体里。”

  “因为这个,我们不能去学校上学,只能请家教。也不敢恋爱,因为我们两个喜欢的类型不一样,我看上的林岚看不上,林岚看上的我看不上;我们俩都看上的,又怕人家接受不了,不敢表白。而且,从小到大,我们身边除了你俩,没几个朋友。”

  “花信,跟我比,你算是幸运的,不是吗?”林岳轻轻地附上他的肩膀,嘴角扬起宽慰的笑,“至少那个郑信子,一直乖乖待在你身体里,只有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现身。要知道我和林岚,可是天天为谁露面吵个不停呢。”

  门外,一直偷听的乔四海眼圈泛红,捂住嘴巴,无声地哽咽,悄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想到刚才听到花信的哭声,他一颗心揪着,难过得不行。原来,你竟有这般曲折的身世吗?甚至,还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哥,你是不是人又怎样呢?反正你永远是我哥。乔四海头埋在枕头里,利落地擦去眼角的泪水。

  “嗨,怎么搞得跟综艺节目似的,大家还卖起惨了呢。”殷楚风生硬地岔开话题,作为在场唯一算是‘正常人’的他,羞愧难当,此刻竟生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好像,他不变点态,就没有办法融入进去似的。唉,都怪自己太普通太平常了。殷楚风自责。

  “行了,大家别想这些了,人生匆匆忙忙,不过百十年,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殷楚风讪笑,底气不足,毕竟他作为‘正常人’,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难免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嫌疑。

  一计不成,殷楚风又生二计,“对了,我一直好奇呢,你说昨晚,为什么木偶放出了乔四海身体里的邪祟,他们两个没有联手呢?它俩要是合作了,估计应该没咱们啥事了吧。”你们也用不着在这里哭哭啼啼了。殷楚风心中暗暗补了一句。

  花信认真思考,须臾后回道:“我想,除了火羯报复心强这个特点,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大概邪祟之间也是论资排辈,等级森严吧,好歹火羯活了几百年,木偶不过才二十多年,一个小辈居然把长辈指使得团团转,火羯把这当成了挑衅,气不过才想除了它吧。”

  “这不对啊,”殷楚风觉得花信的道理有些毛病,“那个郑信子,死了也不过二十多年吧,她也算是后辈,怎么就能对火羯出言不逊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殷楚风后知后觉噤声,用余光偷瞄花信,注意到他脸色没变,才松了口气。

  “是啊,为什么呢?”花信纳闷。

  “也许,邪祟之间更靠实力说话,”林岳提出自己的见解,“火羯能打过木偶,所以硬气;但是打不过郑信子,只能落荒而逃。”

  有道理。花信和殷楚风默契对视。

  “那个,我能不能说句话啊。”听完他们的争论,默不作声的林岚开口道,“郑信子不过也二十几年,她又没害过人,怎么就能打败火羯呢?”

  一个小问题,把三个人都整沉默了。是啊,当时,火羯害了十几人,力量达到顶峰,郑信子是怎么打败火羯的?

  “哎呀,想这么多干嘛?反正它帮咱们解决了木偶,虽然说是阴差阳错,但也正好省了咱们不少力气。快十一点了,各自回屋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泰宁溪找水鬼吗?”一到动脑的时候,殷楚风变得格外烦躁,他打了个哈欠,立刻开始赶人。

  回到房间,屋里漆黑,估摸着乔四海已经睡了,花信蹑手蹑脚踱到自己的床边,刚躺下,对面的乔四海像立军令状似的说道:“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抵制住邪祟对我的控制,不让它伤害你们。”

  “好。”黑暗中,花信泛起了笑意。

  清朗的月色,沉静,安稳。大俞山脚下,一块两米多高的石碑突兀地立在地上,石碑上刻着十六个大字,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一男双姝,方解此道。

  风禾坐在石碑上,欢脱地望向大俞山,大声呼喊,“小白,你放心,我已经找到救你的办法了,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然而,并没有人回答她。风禾不以为意,幽幽唱起了古老的歌谣,“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花信,你们可要快点来哦。闭上眼,风禾笑得纯真,身上逐渐发出白色的光芒。

  夜里,乔四海迷迷糊糊做了一场梦。在梦里,他置身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一直有道声音和他说话,那声音极具蛊惑人心的力量。

  “乔峻?乔峻?”

  “不,我是乔四海。”乔四海回应道。

  “不,你就是乔峻。乔四海只是你觉得自己孤苦伶仃,自甘堕落的一个化名罢了。可是乔峻,这个名字是爱你的爷爷和奶奶为你取的。乔峻,难道你不想他们吗?你的爷爷,奶奶。”那道声音谆谆善诱,接着,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凭空冒了出来,乔四海看到他们,难以置信,“爷爷,奶奶。”

  乔四海的爷爷奶奶并未说话,只是和蔼可亲地看着他笑。不对,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这是?

  “你是那个邪祟。”乔四海恍然大悟。

  “是啊,我就是。”噌地,一个纸片人飞到他眼前,“你说我是邪祟,可你身边的人更恐怖不是吗?他一出生就死了,偏偏有个女人的灵魂为他续命,你知道死人续命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就是个似鬼非鬼的怪物。”

  “我不准,”乔四海勃然大怒,挥拳捶向纸人,“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纸人灵巧地躲过,“嘻嘻,你不准我说,难道就能掩盖那男人是个怪物的事实了吗?”

  乔四海捂住耳朵,竭力忽视那道声音,“我不听,我不听,你给我滚。”

  “乔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你,你太可怜了。不如,你摘下脖子上的玉佩,我让你和爷爷奶奶团聚好不好?还有你的爸爸,妈妈,你不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吗,这样,你们一家永享天伦之乐好不好。”邪祟继续蛊惑。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乔四海发出冷笑,“你想占据我的身体,让我受你控制。做梦!”

  “唉,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纸人丧气地垂头,飞到他肩膀处坐下,“顺从我,我给你想要的,不好吗?再说,那枚玉佩压制不了我太久。实话跟你说吧,昨晚我才不是好心帮他们除掉那个木偶呢,我是想夺取他的力量。可惜,我弄反顺序了,应该先杀掉他们,再去夺木偶的力量。唉!”

  “怎么,你跟我说实话,就不怕我们提早做好防备吗?”

  “切,告诉你们,你们又能做什么呢?去找水灵虫吗?我比你们更了解那东西,反正我从来没有感应到过它的存在,你们又怎么会找到它呢?你们这个世界,看着是好,但跟以前比,真是差远了。以前,那叫一个山清水秀,现在,水都是臭的,里面全是脏东西。”纸人托着脑袋,继续蛊惑,“乔峻,我是真喜欢你这个孩子,你的身体比那个刘春良好多了,又年轻,又有活力。咱们融合不好吗?而且,只要我再杀几十人,我就能多活几百年甚至千年,同样,你也可以多活几百年。是不是很好?”

  “哼,不好。”乔四海弹走肩膀上的纸人,“邪祟就是邪祟,只知道害人。”

  “可是,我没办法啊。”纸人不死心,又飞回他眼前,“我饿了,总得吃东西吧。再说,这个世界有这么多人,死一个两个又怎么了。”

  乔四海闭紧了眼睛,不管纸人再怎么说话,他都不言语回应。


第18章

  清晨,乔四海被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吵醒,尚未睁眼,胳膊便下意识去搂身边的某人,没想到扑了个空。手掌上下左右寻摸,床上早没了余温。身子趴着,乔四海疑惑地抬起头四处寻找花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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