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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契与入土

时间:2024-08-12 0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Alit

  仗打得热火朝天,人躁得冒出烟来。

  两个老家伙姗姗来迟,青年被其师傅狠狠摁了下脑袋,小伙收到了其师傅吐出的一声冷哼,而两个年轻人则是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工作。

  “怎么醒了?”青年皱着张脸沉声问道。

  “我还没死。”其师傅冷声嘲弄道。

  “少你一个不少。”青年也冷着语调说道。

  “多你一个也不多。”小伙的师傅突然插话道。

  “没你事!”青年烦躁地吐道。

  “师傅…”小伙心虚地吐道。

  “闭嘴。”其师傅冷斥道,成功打断小伙意图说出的话。

  “搞什么啊!玩我们啊!”

  暴躁的声音响在另一侧,一声拍桌的声响随之出现。

  此处的人无一不眉头紧锁,不是他们太‘饭桶’,而是对面太难搞,和他们预想的一样,这将会是一场持久战,只是他们实在分不清对方的来意,对方就像那蜘蛛丝,无毒却难缠,既玩命缠你又不咬死你。

  当‘饭桶’与‘蜘蛛’缠得难解难分时,养饭桶和养蜘蛛的人亦缠得难解难分。

  潘成醒在白博怀里,对方的四肢就似那蜘蛛网一样将他擒住,他动了动脑袋在一片黑暗里找到白博的脸,那双眸在黑暗是那般明亮,就像黑夜里忽然出现的远光灯一般刺得人睁不开眼来。

  一个人知道对方已然醒了却装不知道。

  一个人知道对方已经醒了却纹丝不动。

  两道平缓的呼吸持续盘旋缠绕在黑暗里。

  “怎么了?”白博忽然哑声吐道。

  “想让您多抱会…”潘成细声喃道。

  “下去吧。”白博边说道边收回自己的手脚。

  潘成应声起床落地,房间的灯随之亮起,又在房门打开的那刻熄灭。

  白博缓缓在黑暗里睁眼,手机屏幕随之被点亮,他就这么窝在被窝里看潘成乘电梯,又看对方如常走在一成不变的路线上。

  仿佛那些考卷与答案从未出现过一般,两人如常见面,又如常相拥入睡。

  只有IT部不同以往,皆因他们仍努力地替潘成写下一个又一个答案。

  他们面对着难缠却不致命的蜘蛛丝,屏幕对面的另一方就像那逗鼠的猫,每当鼠觉得自己胜利在握时猫便会一掌将其禽于掌下又放其离开,继而伸爪再去捕,掀翻那所谓的老鼠窝却不真的将爪深入其中,反倒留下时间给老鼠重建家园,再等老鼠找上门来,或是直接再次掀翻新家园。

  一天接一天,一夜接一夜,但他们不敢真的去喘口气,就怕对面正等着他们松懈。

  一来二去IT部的众人都已神经衰弱,一位脑子不太清醒的人忽然吐道“潘总是去哪里请的人啊…”

  “喂…你去睡会吧。”另一人好心说道。

  “不是啊…真的很像啊…”那人皱着眉吐道。

  “喂…激进分子!有没有别的办法啊!”另一人扬声问道。

  “在想在想!”暴躁青年依旧暴躁地喊道。

  那暴躁易怒又冲动的青年似乎成了他们仅剩的希望,大家都耐心地坚持手上的工作,亦耐心地等待着新的办法。

  “Elmo哥!”青年忽然喊道。

  “人不在,直接说。”其师傅沉声吐道。

  当青年快声吐出想法时另一边已有人迅速地拨打电话,激进分子连想法都那般令人感到心颤,这不是他们能自行决定的方案。

  当他们得到Elmo的肯定时,Elmo已然出现在机房,这个决定将由他一个人承担后果,一个他根本无法预想的后果,但他无论如何都需要做这个决定,他需要去完成潘成已决定的选择。

  写字楼的灯熄在该熄的时候,那个透明的玻璃盒子却熄在还装着人的状态下。

  立在落地玻璃前的潘成在一片寂静里听见了玻璃门转动的细响,Elmo在那办公桌前无声站了几息终是抬脚走到潘成身边,与其一同望着玻璃外的夜景。

  那些亮在黑夜里的灯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亦像银河里流动的水光。

  “赢了。”Elmo低声说道。

  “嗯,知道。”潘成轻声应道。

  “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了。”Elmo略显疲惫地说道。

  “辛苦了。”潘成轻声吐道,平淡又不带任何情绪。

  “不上去吗?”Elmo轻问道。

  回应Elmo的只有一室的安静和眼前的景色,沉默几息,他轻吸一气问道“宵夜吗?”

  “好。”潘成应声吐道,随即转身抬脚。

  一声‘好’吐得又轻又细,Elmo在那微弱的光线下窥见了潘成的所有疲倦,在那一步一迈里看见了其沉甸甸的重量。

  楼下的24/7便利店迎来了它的常客,轻浅的背景音乐如过去般陪伴着它的常客,陪在夜晚里,陪在那些无言的时刻里。

  城中另一处的建筑如那蜂窝般,装载着居住在此的人们,就如城中所有的居民楼一般,在这夜里或有声或无言。

  Psycho如常解锁自己的家门,却在推开门的那一瞬猛地转身弯腰抬手,一下将藏于门后的人制伏在地,当他压在人背身上时却发现对方没有丝毫挣扎,他皱了皱眉手上不禁更用力两分。

  “放开。”

  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没有任何语调可言,又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受力受疼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一声‘放开’听得Psycho手脚并用地站起,灯随着他匆忙的脚步亮起。

  “你干嘛啊…”Psycho一脸不解地埋怨道。

  “等你啊…”白博漫不经心地回道,他慢悠悠地坐起身又从地面站起,垂头随意拍了拍自己身上才抬眼去看Psycho。

  “不是…你等就等啊…干嘛不开灯还躲门后面等啊?”Psycho又气又无奈般说道。

  白博勾笑说道“想看你反应有没有变迟钝。”

  Psycho翻着白眼嗤笑一声讥讽道“我倒是想变迟钝,你给我这个机会才行啊…”

  话语伴着换鞋的动作与脚步。

  那宽敞的平层里处处是单身汉的风格,却又摆着与之违和的镜子与椅子,那发廊里的镜子与椅子在这一室的家具里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什么事?”Psycho边走边问道。

  “头发该剪了。”白博平淡地说道。

  “去洗头啊…”Psycho边扭头说道边落进沙发里。

  当白博裸着上身从浴室走出来时Psycho合眸吐出无奈的一息,随即起身抓起提前备好的干毛巾往白博头上甩,他一边给白博擦着滴水的头一边说道“里面有毛巾看不见啊?”

  “看不见。”白博无语调地吐道。

  Psycho不禁合眸翻了个白眼,他随手用擦过头的毛巾给白博拭掉肩上的水珠就让人往椅上坐,又转头去拿衣服。

  当理发围布裹住白博后理发工具便被Psycho握进手里,地面上的椅轮随之被Psycho的腰臀移动,他边理着手里的青丝边说道“最近睡得怎样?”

  “还行。”白博轻吐道。

  那执剪的手随之停顿,Psycho抬眼看进镜里面无表情地哑声吐道“就他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白博亦面无表情地回道。

  Psycho垂眸扯出抹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又回到本来的动作里,他边盯着自己的动作边说道“那群老东西给你送礼了,我没收,我叫他们安安分分养老就好,你要不要也安心生活就好?”

  白博不禁勾出抹笑说道“怎么?想坐我的位置了?”

  Psycho闻言吐出声笑说道“我想坐也坐不了啊…人人都知道我就是一个被疯狗带着走的疯子。”

  话里带着两分调侃透着些许自嘲又掺满心甘情愿,听得白博合眸扯出抹无声的笑。

  “那些人手里还抓着多少东西?”白博轻声问道。

  “有的已经安安分分养老了,那些不认老的迟早也会安分的,你放心吧。”Psycho云淡风轻地吐道。

  “放着吧,剩下的等我来。”白博甚是不在意地说道。

  Psycho随意应去一声,随意得就像他手里的动作。

  一时间室内只剩刀锋相擦的声响,伴着那无声落地的碎发。

  Psycho忽然冒出一声笑,又勾着嘴角说道“记得有一次我把你的头发剪坏了吗?”

  “记得。”白博缓声吐道。

  “要是我再剪坏了呢?你还铲掉吗?”Psycho笑着调侃道。

  “剪坏再说。”白博合了合眸说道。

  Psycho不禁勾着笑挑眼看了看镜中的白博,眼下的白博变得让他有些不认识,对方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分平静与柔和,那些被藏于表面下的狠戾与躁怒似乎都被冲淡两分,这让他不禁生出两分感慨。

  “剪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嫌烦。”白博忽然感叹道。

  Psycho嗤笑一声说道“你也知道啊…都给你剪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给自己找个理发师。”

  “不是有你吗?”白博轻笑道。

  “幸好我没瞎没断手。”Psycho自嘲般笑道。

  “又是你说断剩一只手也会给我剪的。”白博勾笑说道。

  Psycho合了合眸扯出抹苦涩的笑容,视线不禁落在白博耳后的伤疤上,他想,就算他两只手都断了或许也会想尽办法亲自给白博剪头。

  那藏在灯光阴影下的双眸沉了又沉,那苦涩的笑容终是消失在那一幕幕的回忆里,沉寂在那一颗颗滴落的血里。

  那执剪的手在被剪刀划出深深的伤口时就已决定要为白博执一辈子的剪,他不敢让自己断手,更不敢让自己瞎。

  那些被回忆掀动的心惊与后怕终是随碎发一起被清扫,Psycho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睡这?”

  白博边在酒柜前选酒边说道“喝两杯?”

  Psycho挑着眉应去一声便落进沙发里,两人就像以往般一起抿着酒点起烟,不同往日的是白博身上不再是洗不掉的血腥味,而Psycho也不再是那个双手干干净净的人。

  夜里的城中有人熟睡、有人喝酒、有人宵夜,那24/7的便利店在送走常客后如旧亮在夜里。

  潘成站在自己房门前深吸一气后打开了门,他没收获一室明亮更没能发现有人在房里,他以为白博会像前几天一样等在房里,就像在提醒着他他的IT部还没赢,又像在暗示他他在做无用功。

  他立在灯下显得有些低落,说不清是因为没看见白博,还是因为那些面对未知的勇气在推开门后被打得无影无踪。

  当他带着一身皂香看见无回应的聊天窗时那些低落变得愈加明显,他终是没能发出任何一个敲在方框里的文字,终是带着所有的不安睡在一片黑暗里,又醒在只身一人的床上。

  那失神的双眸直直地看向黑暗里的天花板,潘成合眸叹出一息便起身下床,他抬手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扑面而来,惹得他连连皱眉,这一个动作让他生出一股久违感,他下意识朝楼下看去。

  失焦的双眸被眼帘掩了掩,随即便开始了它如常的一天,它尽责地为其主人抓住浴室又抓住马桶,抓住水龙头又抓住牙刷,最后抓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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