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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mo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那些被扫视的人亦直直看着Elmo，看着这个与以往并无什么不同的负责人。 当沉默蔓延，那些不时的敲击声就会变得异常响亮，而正在点击鼠标的人被人拍了拍肩膀，此人抬头看了看Elmo又继续自己的工作。 Elmo没错过这一幕，他不禁扯出抹讥笑，这些隔着屏幕能给他发来长篇大论的人此刻见了他却似哑掉一般。 “都自觉一点。”Elmo沉声吐道，手随之用力一推，小推车上成山的空纸箱应声而落，滑动的小推车随即撞停在那些落地的空纸箱里。 不远处正是几个围站在一起的青年，其中一人阴阳怪气地笑道“我们都是饭桶…负责我们的人就不是饭桶…”这人说着就迈步弯腰捡起一个空纸箱，他挑眼看向Elmo吐出一声嗤笑就缓缓转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边走边说道“我们都走…你就不用走…” 另一人有样学样地也走去捡起一个空纸箱，边转身迈步边说道“他又不止有一个IT部…那么多个头衔在身上呢…” 又一人走去捡，此人颇有闲情逸致地将空箱抛起又接住，继而转身迈步说道“他把身上的箭拔下来还能再用，我们？炮灰嘛…” 一人接一人，所有怨气都化为口中吐出的恶语。 “拔不起箭靶就拿我们祭旗…真好笑…” “说什么难得一遇的好公司…也不过如此…” “有多能干啊…连哄老板都哄不好…” “怕不是马屁拍马蹄上了…” 话语随着一人接一人的离开而消失，此处再次安静下来。 Elmo动了动脚再次扫视起还在眼前的人，其中一人似再也憋不下去般扬声问道“凭什么！” “凭你说出这句话！滚！”Elmo亦扬声吼道，怒意浮现在脸上更体现在那只抬起的手臂上，亦展露在用力的食指尖。 那人愤愤不平地快步抽起一个空箱就胡乱地将自己的私人物品往里塞。 Elmo收回自己的手扬声说道“人事只答应借我一天的时间，在座的各位想清楚，逾期不候！” 现在走不过是委屈或憋屈，但留下来就不知要经受多少磨难，在第一时间接受空纸箱的那些人才是人精，那封内部邮件的起因绝不可能是因为什么私人恩怨，更不可能是因为马屁拍马蹄上，那些恶语不过是在情绪下故意丢出去的刀子罢了。 现在走还能拿到解雇赔偿，但留下来就有可能要背锅，背上一些不知名的锅，又或是面对一些他们承受不来的问责，这种时候该怎么选皆一目了然。 那些持观望态度的人逐渐定下选择，皆无声又平静地捡起空箱继而离开。 而那些还在思考的人尽数落在Elmo眼里，他黑着脸扬声吐道“人事借我一天时间不是我给你们一天时间！” 一句话容不得人多加思考，所有的纠结都在保全自身利益下化为乌有，那些脚步就像逃窜般离开此地。 Elmo冷眼扫看仍待在此处的人，一部分老神在在，不是专心在忙手上的工作就是在边忙边看戏，那些人不是职位不低就是资历不浅，另一部份则是游手好闲，不是在看戏就是在假装工作。 Elmo抬脚走到一个从开始就没移动过双脚的小伙面前，他轻声吐道“不走？” 小伙呆呆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走。” “给我一个留下你的理由。”Elmo沉声吐道。 小伙愣了愣，他下意识转眸想要去看自己的前辈，视线不过刚从Elmo脸上移开就开口说道“师傅让我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所以我现在不知道要干嘛。” Elmo合了合眸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一个青年，那青年正窝在椅里左右转动椅轴，他抬脚踢了踢青年的椅子开口说道“你呢？” 青年随即从手中的屏幕里抬起头来，他仰头一脸抱怨地说道“Elmo哥…搞快点啦…吃饭时间要结束了…”他说着就伸腿将自己的椅子往后移，边抬手指向自己的电脑屏幕边说道“你自己看，我师傅锁的，我锁别人的机他锁我机，快到时间了…我还要给别人解锁呢…拜托…搞快点可以吗？”说完他就朝Elmo投去一抹假笑。 “我给别人解锁，你给我坐好。”其师傅在旁沉声喝道。 青年似不爽般合眸动了动下颚，不过一息就将自己半挂在椅边的臀部完完整整地放回椅上，又垂头回到手中的屏幕里。 Elmo努嘴点了点头，他扫看一圈就转身独自将那些剩余的空纸箱收拾好就拉着小推车往外走。 青年挑眼看了看那道背影随即放下手机扬起下巴说道“喂…给我解锁。” “还没完，玩你的游戏去。”其师傅头也不转地说道。 当Elmo再次出现时青年似耐心耗尽般弹跳起身，他直接朝Elmo走去，对方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将一摞纸张塞进他怀里说道“闭嘴，人手一份，去发。” 青年边吸气边翻白眼，二话不说就转身，那没移动过双脚的小伙好心地上前帮他分担工作。 Elmo随即扬声说道“我再说一次，没有奖金，没有加班补助，没有任何经费，现在不走的，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 那些纸张被一份份放到有人的桌面上，不少人直接打开最后一页就洋洋洒洒地落下自己的大名，手一拍笔一甩就又回到自己的工作里，这样的举动让那些认真查看协议的人纷纷侧目。 其中一个还在认真看协议的人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手里的文件随之被合上，来人朝他轻声说道“早两天有公司想挖我，我向他们推荐了你，应该很快就会找你。”话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来人，又顺着其视线看去，那些和他一样还没落下签名的人身边都站了一个人，似乎都在听着劝诫，他合了合眸吐道“多谢。” 来人含笑说道“改天一起吃饭。” 那些照顾与心意皆藏着对视的微笑点头里，亦埋葬在离开的步伐下。 青年故意在发完文件后捏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走到Elmo面前，他当着Elmo的面恶狠狠地一下翻到最后一页，又似盯似瞪地看着Elmo盲签下自己的名字，笔一甩文件一拍就用力地坐进椅里摸上鼠标。 “解锁…”青年幽怨地吐道，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师傅身上。 其师傅无声勾着笑就还青年的电脑自由。 Elmo移步出现在小伙的师傅身旁，他边拾起桌面已然签好的文件边说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收这么乖的人了？” 小伙的师傅合眸笑道“心细、安静、稳重，不像有些人，心浮气躁、吵吵闹闹。” “你他妈说谁呢！”青年顿时炸毛扬声说道。 “闭嘴！”青年的师傅随即喝道。 Elmo不免转头去看，却意外地发现青年并没有看向这边，而是眉头紧锁正盯着屏幕，那认真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些难解的课题般，他扭头看了看正在帮忙收文件的小伙，随即用手上的纸张拍了拍手边的人说道“是乖还是蠢啊？” “心善罢了。”小伙的师傅笑叹道。 Elmo的脚步伴着小伙的脚步迈在无声的地面上。 “喂！Elmo哥！到底什么问题啊？！我什么都没找到啊！”青年忽然高声说道，话里的烦躁和郁闷直冲天花板。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继续找！”青年的师傅怒其不争般吼道。 青年咬牙深吸一气又继续攻克那难解的问题，他边努力边扬声问道“不是心细吗？！找到没有！” “还没有。”小伙紧着脸吐道。 “我这边也没有。”另一处响起一个声音道。 ‘没有’一声接一声，那些躁郁一阵接一阵。 “找到自然会说，你没事问什么问。”一道讥讽的声音说道。 那些未能吐出口的‘没有’随之被咽回肚里。 紧绷到让人窒息的空气令此处的气压越来越低。 Elmo不知何时出现在青年身旁，他抬手搭上对方的肩轻声说道“别急别急，去喝口水或者抽个烟，你先缓缓。” “缓什么缓！”青年红着眼说道，他没停手更没转头，只是带着一腔怒火说道“你前面耽误我那么多时间现在还叫我缓？” “你只是在找，没有在看。”Elmo没有任何脾气地缓声说道。 “我我…我再一遍…再一遍…”青年略显慌张地吐道，那模样似被点醒又似懊恼。 “慢一点…慢一点…”Elmo一点点缓声吐道，随即稍稍俯身手撑桌面，他就似那耐心的老师般，一边看着学生做题一边细声给出引导与提醒。 夜幕在那些紧张与慌乱下无声而至，Elmo的腰已经硬得发麻，像是失去了部分躯干般，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腰。 失去部分躯干感官的不止Elmo，还有那个枯坐在房间里的潘成。 他合了合眸吐出一息，疲惫的身体随之侧倒在床上，脑袋上的发丝早已被不停运转的大脑烘干。 无力感就像那养殖场里的蜘蛛，一点点将身为饲料的他吃干抹净。
第89章 084｜暧昧 潘成的房门没被敲响却被推开，昏暗的房间随之出现光亮，关门声伴着脚步出现，他合了合眸便撑床起身，又转身站好，直到那双脚出现在他垂落的视线里他才轻声喃道“主人…” 白博伸手捏着潘成的下巴将那张无精打采的漂亮脸蛋抬起，拇指随之抚过对方干燥的下唇又让其露出水红。 “我上午说过什么？”白博冷声吐道。 啪—— 巴掌顺着话音落在那张漂亮脸蛋上，打红了潘成的脸，亦打落了他的双膝。 双膝触地的那刻他已摆正被打偏的脑袋，双眸没有任何停顿地抓上白博。 啪—— 潘成再次摆正脑袋，微热的单侧脸颊没能再接到下一个巴掌，他合了合眸浅吸一气，视线仍似蜘蛛丝般黏着白博。 一是没吃饭，二是没睡觉。 他的主人没有多余的废话更不做多余的惩罚，光是这么冷脸看着他就足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两个巴掌对于他来说算不上罚亦谈不上赏，但这足够让他混沌又无力的大脑停转，他不用再思考任何问题，他只需要抓住自己的主人就可以，只要去想自己的主人就可以。 两人沉默地对视，直到白博屈膝蹲在潘成面前，他抬手抚上那泛红的脸颊，轻声吐道“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没忘，对不起，主人。”潘成应声说道，双眸随之冒出水光，瞳面的水纹微微晃动，映着光亦映着白博的脸。 白博合了合眸就收手站起，他边转身迈步边吐道“过来。” 潘成应声落下双手就爬行在白博身后，只是他没有抬身的机会就被那双有力的手臂抱起，他落在沙发上亦掉进白博怀里。 他轻轻吸进一气悄悄地将自己的半边臀从自己主人的大腿上移开，手里随即被塞进一个手机，一个不属于他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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