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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了。 那阵脚步声像撒旦垫着脚尖在黑白琴键上跳舞，随着节奏的轻重缓急，脚步声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愈来愈近…… ——“……是……是奚云么？” 段渝川看不见，只能茫然地试探。 没人回答。 竹林遮住莹莹的月光宣告着午夜，座钟准时发出沉重的警铃。纸卷轴被妖风吹得哗哗作响。远处似乎传来戏子的唱曲声。 桀桀的笑声似乎在耳边幽幽地回荡。 ——呼。 突如其来的烛光照亮了厅堂。 段渝川不适地扭了扭身体随后借着短暂的光看清了房间的装饰，白色纸扎的纸人立在两侧，这就是当初离开前被奚云囚禁的房间。尽管他扭动挣扎的幅度很大，毫无意义的反抗却衬得他狼狈不堪。 看见来人后他放下了心。 不是奚云，是林佑！ 他还活着！ 顾不上此时的害臊尴尬情绪。 ——“林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还好吗！你跟陈沿年联系过了吗！你——！” 相较于他的激动，对面的人却像没了灵魂受人操纵的木偶一般麻痹着。 段渝川皱眉，意识到林佑有些不对劲。 浑身像突然暴瘦一般没了生气，整张脸像没了骨架一般浮在表面向内凹陷，平日看上去水润的唇此时惨白得露出青色。像死了三年却没人收拾后事的荒郊野尸体…… 还没等段渝川反应，林佑露出一个微笑，空洞的眼珠骨碌碌地从别处转到他身上，四肢想被捆扎了细细的鱼线，活动起来显得笨重。 段渝川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却被下一幕的画面震惊的无言。 林佑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嘴裂起的微笑不受控制地像上拉扯，慢慢超出人类极限，最终行成两个括弧般，随后似乎隐隐约约虫子从他嘴巴里钻出，先是黑色修长的触须…… 再是钴蓝色的双翼。 新生的蝴蝶似乎还很脆弱，浑身像套了一层保护膜一般莹润。 紧接着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蝴蝶争先恐后地从他嘴里，眼眶里，耳朵里爬出，林佑活像一个人性器皿。他眼珠对准段渝川，随着蝴蝶从他身体各个孔洞爬出，竟然还不知足般地伸舌舔舔唇角。 ——“……林佑，你怎么了！” 段渝川咬牙想要挣脱开牢固的囚链，然而每一次挣扎，手腕处便箍得越紧，逐渐勒出了红痕，这些有人性的藤蔓见到鲜血似乎更兴奋了，拼了命地包裹住段渝川。 这出闹剧似乎没有上演多久。 什么东西光滑地沿着段渝川的脸抚弄到腿心。 ——“啊啊啊，哥哥醒了呢。” ——“怎么，不喜欢我给哥哥的礼物么？” 段渝川努力逃避着他的触碰。 ——“礼物？你什么意思？林佑被你……？” 奚云低嗤一声，似乎觉得段渝川天真得有些可笑，伸手打了个响指，随后房间内充斥的便是彻底刺眼的烛光，一排排歪歪扭扭地倒在陶瓷器皿里，滚烫的烛泪滑落…… 随后，奚云发狠地呲了呲虎牙，用力掰着段渝川的下巴，凑到他耳边低声。 ——“哥哥不喜欢我的第一个礼物？没关系，我会，做到，哥哥，满意，为止，如何？” 段渝川不知道他说的“礼物”是什么意思，但看过林佑方才诡异的行为，内心已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还没缓过神只听奚云轻轻拍了拍手。 黑暗中烛光找不到的地方迎面歪歪扭扭走出来几个人。动作像刚出生的婴孩学习走路一般，姿势蹩脚可笑。 是陈沿年和赵煜。 两个人褪去了往日得体的正装，穿上了暴露的机械朋克风的黑色吊带，乳头粉嫩被来回摩擦，两人神情却没有分毫改变，制作精良的黑色吊带上还能看出银色的铆钉。 两人表情迷茫。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哥哥这么凶做什么？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么？”奚云舔了舔干涩的唇，目光晦暗，“哥哥不诚实喔，你的下体可是很兴奋呢。” 段渝川无地自容地吞了吞口水。 一醒来浑身乏力，浑身软绵绵的无端泛起了情潮。 奚云一只手若有若无地抚摸上了段渝川的侧腰，被覆盖住的蝴蝶纹身像重新活过来一般发烫。 ——“啊，哥哥为了离开我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被他指尖游走触碰过的地方像被匕首密密麻麻戳过，疼而酸软。 ——“既然这样，我也得好好奖励奖励哥哥才行，嘻嘻嘻嘻嘻——”
第23章 疯 老式的吊灯负担不起沉重的照明工作，梨花木的茶几上悬着蛇信子般的烛灯。烛泪融化又凝固。 明明灭灭间，奚云的脸朦胧地敷上一层红光。恍惚间，身上燥热愈发难捱，奚云似乎顽劣地歪头，虎牙叼衔着食指轻轻吹了声口哨，暗处的人偶傀儡登时活了过来，四肢并用鹅学鸭步地向自己爬来。 精神错乱，头疼欲裂。眼前的景象龟裂出一条大缝，耳边又重现出被强迫大婚时的哭声和笙响。 ——“哥哥，不专心呐。” 奚云平日身上厚重的苗疆风情的藏青长袍也烟消云散，轻薄的黑色网纹短衣包裹着姣好的身材，暧昧的肌肉纹理和薄如蝉翼的皮肉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量。他媚眼如丝，故意拖长音调，长发有些乱，像他故意布局而成的蜘蛛网，狠狠捆缚着猎物。 不知不觉，段渝川身上已经缠满了三个人。且他身着寸缕，对方的每一次动作都让他无法抑制地低声抽气。 林佑像稚嫩天真的小鹿幼崽，只紧紧抱着段渝川的下半身，像尝到丝滑的奶油般，满脸愉悦地享受，粉嫩的舌尖舔舐着他的每一寸皮肤。陈延年则按图索骥循规蹈矩地抱着他的手臂，狠狠桎梏着他。 奚云看不清神情，只像看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止不住地弯腰笑。 ——“我说，哥哥很幸福吧？” 段渝川咬紧下唇，尴尬和情欲不断冲击着大脑。他仰头，脖颈弧度优越，一滴汗珠顺势落在胸膛。 奚云眼神一暗，凑上前猛地把林佑踹出三米远，舌头一卷，极具侵略感地在段渝川胸口印上自己的痕迹。 ——“哥哥不喜欢，我也可以理解呢。” 奚云撑着手臂，俯视身下的人一脸娇俏。 ——“没关系的，我为了哥哥，什么都可以忍耐。哥哥喜欢很多人一起，对吧？” 段渝川恐惧地瞳孔睁大，像受惊的掉入陷阱的猫。 他想摇头。方才的欲潮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身下的柱体还不知疲倦地抬着头。 ——“不，不是的...” 他忘不掉奚云做爱时的疯狂。仿佛要把他捅个对穿。一个人已然吃不住，何谈三人？ ——“咦？哥哥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呢。明明跟野男人约会被我抓包的时候可是振振有词呢。” 段渝川眼底已经蒙上生理性泪水。 奚云怜惜地用手摸了摸段渝川的头，食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动作轻柔，脸上的表情却冷得像冰锥。 ——“没关系呢。” ——“我已经不会再对哥哥的话，唯命是从了哦。” 话落。奚云离开段渝川，转身。 背对着他。 穿着黑色皮革手套的左手比出一个手势。 段渝川被身后的陈延年轻轻踢了一脚，受力不稳，一个匍匐跪在奚云腿边。 手势是倒过来的枪，意思是，跪下。 奚云长腿一勾，把远处的椅子勾到近处，转身坐下，左手同时把玩着什么。白色陶瓷盆，是那盆荼蘼花。 已经过了盛开的季节，枯黄的叶片诉说着满腔愁怨。白色的花骨朵也已经褪色。 奚云目光不再盯着他，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那盆花。 ——“哥哥跟我玩点好玩儿的吧？” 他指尖在白色的花上游走，触碰过的每一处都撒上钴蓝的浅光。幻形的蝴蝶恋恋不舍地围在花边打转。 ——“啊，对了，哥哥也已经没机会说不行了呢。” 段渝川在原地发抖。冰冷粗糙的地板摩擦着他的肌肤，男人的话更是精神上的十字架捆缚着他。 ——“哥哥，怎么在发抖呢？” ——“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奚云佯装苦恼地歪头，眼神像婴孩般清澈，恶作剧般地勾起嘴角。 ——“啊，既然这样，那我可得快点把哥哥的身体玩腻，再丢出去好了。” ——“放心呢哥哥，我一定会给哥哥这样孟浪的，找个好下家。” 段渝川的抖，更加不加掩饰得剧烈。
第24章 口 细细密密的蓝色蝴蝶涌成一股浪，他们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愤怒，翅膀卷起巨大的风浪，簇拥在段渝川身边，细闪夹杂在风中，连带着蛊人心魄的花香。 ——“爬过来吧，哥哥。” 段渝川再愚笨也能感受得出，奚云变了。自己再怎么撒娇都不会使他心软放自己一马。 他在原地犹豫。目光带着惊恐地看着坐在正前方，悠闲的男人。 即使在镇子里，段渝川厌恶他，想逃离他。终究不至于对奚云有太深的怨念。再不过，奚云也只是个中二病有些恋爱脑的小孩。可是当下，段渝川浑身抖得无法自控，他不得不重新改观。 奚云笑得乖巧，指尖敲击着桌面。 他是危险的。像罂粟花的。致命的。 ——“哥哥动作太慢了，我等不及了呢。” 奚云左手在空中一抬。数以百万计的淡蓝色粒子缱绻地绕出漩涡，具有磁力般地把段渝川吸附上前。 ——“要惩罚哥哥才行啊。” 惩罚。段渝川讨好地抱着奚云的右腿，不顾一切地摇头。 下一刻，还来不及反应。段渝川的后颈已经被人狠狠箍住，向下拽去，柔软的唇似乎登时触碰到什么。 段渝川猛地顿住。 他不是没谈过。也不是没做过。但这种事往往是他主导，口，他当真是第一次，心理上的反胃和不能接受已然弥漫。 奚云冷笑一声。按住他头的手愈发用力。直至柱体端头闯入湿润的口腔，他才稍稍卸力，背部后仰，控制不住地低喘一声。 ——“啊。哥哥...哈” 段渝川则不像他那么好受，第一次做这种事，又是被人控制住，嗓子眼难受止不住地想吐，奚云却又不知停顿地一个劲往前躬身，并不好闻的咸腥味充斥口腔，段渝川讨好地用舌搅动着柔软的柱体前段，希望让奚云放慢速度。 奚云似乎翻上了情欲的高潮，仰着头，深蓝的瞳孔溢出疯狂，单手狠狠抓着身下人的肩。 ——“嗯哈...哥哥..嗯，怎么这么会舔？” 段渝川得到夸奖，下意识地愣了，一双桃花眼带着迷蒙，嘴角的白浊衬得他像偷吃蛋糕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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