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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蓂

时间:2023-08-20 02:01:31  状态:完结  作者:挺木牙交

  应鸣机却没有继续跟他纠缠,反而面向整个妖界,凛声一字一顿道:“云青霭!三日之内,回到孤的身边,你若是不回来——”

  行藏连忙劝:“殿下三思啊,这可使不得。”

  “孤立即迎娶新后过门!”应鸣机没理他,掷地有声。

  这下立即就炸了锅,数不清的妖族开始一边狂叫一边向申椒殿靠近,颇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灾难氛围。

  虽然云后居然跑了这件事很容易让妖怀疑凤王殿下的品德和魅力,但应鸣机那张脸可太有吸引力了,几乎能让妖忽略掉一切其他事情。曾经有妖流着泪说:“看着殿下的脸,谁能跟他吵架。”又说:“就算殿下是渣妖,那他们也会心甘情愿地自愿跳下去这个地狱的。”

  应鸣机甩下这句话,就怒气冲冲、直眉瞪眼地冲进申椒殿去了,大门“梆”地合上,把琉璃顶都震得摇了摇,把整个群情鼎沸的追求者大军关在门外。

  行藏苦哈着脸:“你们二位行行好,多少帮些,万一这新后真娶了,云后不得把新后和我一块儿给宰了。”

  荆苔蹙眉:“是那个……?”

  甘蕲摊手:“八成是。”

  “怎么会在外边?”荆苔百思不得其解,“凤王到底怎么惹着他了。”

  甘蕲愤愤不平说:“那谁知道——我们这一趟居然还能卷进别人的家务事,真的开了眼了。”

  荆苔:“……”


第35章 飞帝乡(六)

  “云后是个暴脾气性子,你们不是见过吗?”行藏慢吞吞地领着四人走在廊中,黑色又蓬松的尾巴随着动作轻轻摇动,他的语气苦大仇深,仿佛一个老父亲。

  甘蕲不急不慢地打断他:“诶——没见过没见过,大人可别乱说。”

  “嘿,那么谨慎作甚。我也是随便一说。”行藏的尾巴又变大了些许,“唉!当时他们结契我也是反对过的,我说啊,你们两个脾气都很暴,哪能长久——当然我当时的措辞要委婉很多——当时他们好得跟什么似的,如胶似漆,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后来果不其然,经常吵架和打架,你瞧瞧这几千年的琉璃顶,偏是在最近修了好多回了。”

  荆苔见着那一摇一晃的尾巴极为好看,让他想起来从前养在柏枝乡里的那群小猫,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

  但狐狸尾巴躲得忒快,行藏的脚步一顿,扭头,他笑起来有点魅,慢悠悠道:“嗯?”

  “带你的路吧。”甘蕲佯当没看到荆苔的动作,他把荆苔的手拉在手里,若无其事问道,“云后这回又是为了什么的。”

  行藏把自己的尾巴捏在手里,慢条斯理道:“我不知道,不过你说得也是有可能的。”

  甘蕲说过什么?荆苔转念一想,才恍惚记起来甘蕲说过的话。

  “焉知不是殿下自己腻了把云后气走,自己哄不回来就要把锅推到我们身上。”

  这可不像啊——饶是荆苔对情爱一事过于迟钝,他也能看出来应鸣机其实根本没有迎娶新后的意思。

  “看来殿下没有这个精神让贫僧赴那个约。”一直没说话的空无突然说。

  行藏抱着尾巴继续走,否认:“不。大师,殿下很守信,他许下的诺言一定做成,即使这过程中有什么他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但只要能达到那个结果,又有什么是不能的呢?”

  “那贫僧定会虚位以待,请殿下,莫失莫忘。”

  行藏点点头:“大师放心。”

  这位妖族狐相远比看上去的还要琢磨不透,荆苔觉得他说的话意有所指。

  甘蕲抱臂,眯着眼睛:“听起来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么?”行藏带着他们踅过一个拐角,檐下也挂着一顶银箔灯,像是把月光融了进去似的,行藏映着月光看上去,那薄月下萼川疯狂焚烧,连月牙尖儿好似都染上了一抹殷红,“或许是吧。”

  “妖族做事与人不同,人太复杂,妖又太执拗,我看着殿下长大,看他从先王手里接过芣崖,这里曾经暴雨如注,但你看现在,每日天朗气清、晴空万里这都是殿下的功劳。”行藏摇摇头,推开一扇门,扭头微笑,“就是这几间,您四位也都是贵客,别嫌弃才是。”

  “不嫌弃不嫌弃。”空无道。

  行藏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带着几丝调侃的意味向甘蕲挤眼睛:“你们,是要几间屋呢?”

  甘蕲蹬鼻子上脸地用肩膀去蹭荆苔,荆苔凛然不动,道:“一间。”

  空无把抓着自己僧袍的楼致往后一拉,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甘蕲愣住了,半晌才欲言又止:“呃……小师叔……”

  荆苔推开他的脸,奇怪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一共只要一间就行——你在想什么?”

  “那更不行了!”空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突破极限的东西,差点儿没从原地蹦起来。

  甘蕲冷冷地反问:“嗯?”

  一个字中带着不知是多少威吓的意思,空无又连忙改了说法:“荆施主说得对,一间,一间最合适了,我们这些不请自来的人,还是不要多麻烦你们才对。”

  南风知我意

  行藏的眼神在他们几人身上来回逡巡,最后耸耸肩,似笑非笑:“当然可以。”又道:“等殿下缓过来些,会准备宴席为诸位接风洗尘。”

  “那怎么好意思呢?”甘蕲笑吟吟地说。

  行藏“嘁”一声,一边梳理尾巴上的毛,一边哼着小曲儿准备去看看那位生气的殿下,临走前多次重复,拜托他们若是得了云后的消息,一定要告诉他。

  “这是拯救一场伟大的、日久弥新的爱情。”行藏神秘地说。

  四个人目送行藏的身影消失,荆苔赶着其余人先进屋,发现甘蕲负手在纵目远眺芣崖光景,认真倒显出了几分落寞。

  荆苔走近,轻声问:“在看什么?”

  甘蕲摇头,眼神还是没收回来:“只是觉得这里很眼熟。”

  “哪里都觉得眼熟。”荆苔半真不假地说,“你的机缘好像遍布天下。”

  “不。”甘蕲听了这话却立刻扭头,一双眼睛仿佛隐隐地透红,就在这一瞬间,当归那双猩红的、仿佛含着火与血眸子在荆苔眼前闪过,他微微一愣,却听甘蕲的声音近在咫尺,“纵然千头万绪,我的机缘抽丝剥茧,究竟也只是系于你一人之身。”

  甘蕲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不想要其他人听见,瞒过日月星辰,甚至瞒过世间的风和火流,瞒过山崖间的花香和蝶影,而只想让荆苔一个人听见,最后像水汽被分风吞没,就此付与在这个飘着桂香、迸着火星的夜晚。

  荆苔没说话,甘蕲退开一步,像没说过这话似的微含笑意:“进去吧。”

  楼致已经有点儿犯困,好不容易能有地方坐,现下撑着胳膊坐在灯边,眼皮直打架,听见声响又猛地睁开眼:“纤鳞君!鱼矶君!那个云……”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荆苔一指抵在楼致的唇上,示意他噤声。

  甘蕲手脚利落地三下五除二一将门窗俱合上,用刚刚从荆苔怀里掏出来的数张朱符结成隔音阵法,一模一样的朱符他使来也并不温和敦厚,反而刀光剑影。

  荆苔这才松手,拣了位置坐下,问:“那鸟呢?”

  “飞走了。”楼致无辜道。

  楼致说,就在那应鸣机以妖王身份现身之时,一群妖兵破开妖群,直冲着他们而来,那灰鸟就在这个鸡飞狗跳的时候飞走了。

  “也不知道它怎么就会飞了。”楼致苦着脸。

  “它当然会飞。”甘蕲冷笑一声。

  楼致一愣:“什么意思?”

  空无抽他暴栗,疯狂提示:“云后,云后啊!”

  “您是说——云后?”楼致捂着被敲得发红的额角,“可他们不都说云后很美吗,还很暴躁,怎么会是那只刚破壳的小灰鸟?”

  “就是。”甘蕲抽了根银筷,拨弄银箔灯的灯芯,低头把星沫吹散,“美丽绝伦的青鸟、灰扑扑的破壳雏鸟,怎么想都想不到一块儿去,对吧。”

  “少说些吧。”荆苔倒了一杯茶,推到甘蕲面前。

  甘蕲笑了一笑,耸耸肩,在自己嘴前比了一个叉,乖乖低头喝他的茶去了。

  空无疑道:“如果那丑鸟确实是这所谓的云后,那怎么还能在芣崖外头呢?不是说凤羽是唯一的凭证。”

  荆苔吁气道:“这也是我……我们刚刚所想的,算是疑窦之一。”

  “那之二是?”

  甘蕲咬着杯沿含含糊糊地说:“别忘了在紊江翥宗见着的水龙和火凤。”

  “并未见着什么龙啊。”楼致道。

  “这还不够让人疑惑的吗?”甘蕲的尖牙擦过白釉,“再者这妖王妖后也是,若是真感情,吵吵架算什么。云后能做出自己绑着红绸来求娶的事,这份魄力着实了不起,不然妖王那样高傲的性子,饶是他青鸟如何美丽漂亮,怎么会有这段佳缘。既能如此,换做我,就是宁愿死在爱侣手里,让他喝尽我的血和骨髓,咬干净我的肉,也不会因为什么劳什子吵架而跑到芣崖之外。”

  甘蕲的眸中闪过一丝红光,牙齿轻轻磕在杯沿之上,莫名让人心慌,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这让空无和楼致一块儿打了个哆嗦。

  “别吓他们。”荆苔下意识地去捂甘蕲的嘴,若有所思道,“除非发生了什么云后不得不离开芣崖才能办到的事情。”

  甘蕲握住荆苔的手腕,没让他真的捂上,又说:“或者这是假感情,那更奇怪了,妖王似乎并不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爱侣……”

  荆苔没想明白,楼致先嚎了一声:“想不明白啊!”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甘蕲的食指在楼致面前敲了敲。

  楼致:“?”

  甘蕲缓缓道:“我记得你是不是收了一点儿那鸟的毛。”

  楼致点点头,甘蕲“哦”了一声,道:“那你就寻个漂亮点儿的小香囊包好,指不定哪天有用呢。”

  “啊——”楼致不明所以地点头,“哦。”

  甘蕲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轻笑了一声:“妖王怕不是要想娘子想疯了。”

  “尊驾——”

  门外突然有人叩门道。

  甘蕲眼睛一闪,迅速扫袖收了满屋朱符,懒洋洋地拔高了声音:“什么事?”

  “是行藏大人叫我来送些点心和酒水,是我们芣崖的特产,请尊驾尝尝。”

  狐侍听见银箔灯的灯芯爆了一下,继而是甘蕲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那还多谢大人美意,进来吧。”

  狐侍推门而入,堂中间的圆桌边只坐了两个人,一人的翅膀长长地拖在地上,美如妖精,手里玩弄着白瓷杯,另一位头顶白玉似的鹿角,耳侧冒出一些银色的绒毛。

  他一时看呆了,直到那白瓷杯不轻不重地被放在桌上,狐侍才回过神来,忙把食盒托起,不太熟练地叫他们的名号:“纤鳞君,鱼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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