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早上终于联系到了他,尽管看得出他的眉眼间有几分倦色,但还算精神。 “你以为做I是什么?” 艾勒特顿了顿:“怀蛋。” “啊,是怀蛋没错……嘶,怎么说呢,这个。” 坦奇咽了口唾沫,手掌抚面,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你这个……你怎么可以用这么平常的语气说出这么炸裂的话呢。” “我给你看看,我拿出我压箱底的视频给你看啊。” 坦奇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虽然平时在房间里看过不少,但这次可是在咖啡厅啊。 要是被其他虫看见了,他坦奇·拉布尔的脸也别要了。 “我跟你说,这是正经X教育片,但别拿出去给别的虫看,也别说我给你看的,自己研究。” 艾勒特接过光脑,小小的屏幕上,一雌一雄chi身拥抱,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艾勒特一开始看得很认真,慢慢地,神情有些不对。 浅浅的红云蔓延到了整张脸,急促的喘息声透过耳机,直入他的鼓膜。 视频里的雌虫五官都皱在一起,似痛似快乐得发出一声悠长满足的吟叫——— “啪。” 艾勒特的脸红得要冒烟,光脑死死地被他压在桌面上,看它的双目饱含着几分无所适从的意味。 “……那里。” 艾勒特硬是拧眉想了许久,这才犹豫地发出疑问:“那里……可以,可以进去吗?” “可以啊……否则你以为怎么怀蛋,牵手吗?” 坦奇解释地有些牙酸,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要做X启蒙导师,这不应该是初级学院就应该学习的内容吗? “这么一说。” 坦奇沉吟片刻:“你是空降下来的,是不是没上过初级学院?” 因为艾勒特的背后是洛克家,没虫敢在明面上说他坏话。当初坦奇也看不上这只屁话放不出一句的雌虫,顶着一张冷脸,真当自己谁。 但是吧,自从无意间被艾勒特救了一次,他发现这只雌虫还是挺好的,久而久之就混成了这幅关系。 看着艾勒特点头,坦奇猝然想起那天被叫来医院的雄虫。 他的五官很柔和,眉眼间却有几分冷漠,明明在笑,但感觉没在笑?坦奇说不出这种矛盾的气质是什么,只知道艾勒特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那只雄虫的名字。 “路……卿?”坦奇语气迟疑道,是叫这个名字吧? 艾勒特的瞳孔骤然紧缩,四指无意识地抓过桌面留下印记:“你认识?” 坦奇愣了一会儿,这才发觉自己无意间把心声说了出来,可他答应那位阁下不能说的。 “啊,哈哈哈哈,不是,我刚刚在说我们家小狗呢。”坦奇一边打哈哈,一边在心里和路卿直道歉。 坦奇话音一转,将话题回到最初的主题:“反正,艾勒特,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雄主,趁着还未结婚,赶快拒绝吧,不要到了最后才后悔。” 记忆的画面定格在坦奇严肃认真的脸上。 艾勒特在一天内知道了视频里纠缠不清的动作叫做I,是每只雌虫与雄虫为了繁衍怀蛋,必先做的第一件事。 坦奇发给他的一份合辑,视频里拍摄了雌雄两虫在各个场景的做I过程,足足有三十多种。 艾勒特第一次体会这种视觉上的刺激,对他来说这种事情是有些不可思议的,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现在只要一提起做I,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个视频的内容。 床上、沙发上、洗浴池、餐桌、厨房、小树林…… 小树林。 “艾勒特。”路卿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的下腹如火烧一般难耐,视线不上不下,看雄虫的脸多少有些心虚和畏缩。 “艾勒特,今天找你是来要回我雌父的玉佩,应该在你这儿吧。”然而路卿的声音没有温度地响起。 这一瞬间,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艾勒特所有联翩的桃色幻想。 他愣住了,定定地看向了路卿的脸,手下意识握住了脖颈处垂落下来的玉佩。 要回……玉佩? “这对玉佩,是雌父、祖父,留给我未来雌君的。”虽然他已经不打算再娶雌君进门。 不过,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收回雌父的遗物罢了。 路卿认真地看着他,语气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郑重。 “谢谢你。” “……” 艾勒特紧攥着碧色的玉体。 那是在路卿第一次拥抱他后,赠予他的礼物。 “雌君。你要……把这个……送给其他雌虫吗?” 艾勒特磕磕绊绊地问出这句话,声音染上了几分沙哑。 他还记得玉身留下来的温度。 无数次盼望着路卿归家的时候,他就会握着这个玉佩。 如今……要把温度传给其他虫了吗? 艾勒特不自主地将那视频中的雄虫换成路卿的脸,而雌虫的脸却是别虫。 他们拥抱、亲吻、chi身纠缠在一起,疯狂做I,或许是床上、沙发上、洗浴池、餐桌、厨房还有小树林的枯叶上…… 坦奇说,雌君是要和雄主做这种事的。 艾勒特的心脏传来一阵难言的钝痛,像是撕裂开来,痛得无法呼吸。 他眼眶发酸,酸得难受,只要眨眨眼就能落下什么。 为什么会那么痛…… 好难受…… …… 艾勒特闭了闭眼,麻木地、近乎迟钝地解开玉石上的长链。 当真真切切地把玉石抓在手中,他又舍不得了。 他死咬着下唇,看着解下来的玉石,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温度传一点在玉身上,让路卿不要忘记他残存过的痕迹。 路卿从蜷缩的掌心中,摸到了那块暖玉。欲要取走的那一刻,艾勒特的掌心骤然收拢,握住了他的手指。 “是不是……我罚你跑了,不开心了。” 路卿没想到会听到这个问题,摇了摇头:“没有,你做得对。” “那是因为我的语气不太好让你难受了,或者是其他什么事情……”老洛克一直骂他是根木头,别的虫也会说他不太会讲话,是不是这样让他不舒服了。 艾勒特紧张地盯着路卿,却见他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你很好。” “那为什么……!” 艾勒特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太大了,怕惊扰到眼前的雄虫,于是立刻收音。 路卿却明白了艾勒特未尽的言下之意,回复道:“我没有迁怒你的意思,你做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是对的,和玉佩无关,我早有了回收的打算。” “你要和继兄结婚了不是吗?留着这块玉佩,只会平添舆论。你不是我的雌君,留着它做什么呢。” “那……那如果。”艾勒特的呼吸错开了一瞬。 他往前跨了一步,直逼路卿的脸,眼神渴求,仿佛在寻求一个让他放下心来的答案:“如果我……我做你的雌君……”是不是玉佩就不用收回来—— “艾勒特。” 这是他听见路卿第三次叫他名字,却让艾勒特的胸口猛地揪起来。 雄虫的眼神正如昨晚的宴会,漠然地、没有感情地落在他身上:“回不去了。”
第34章 凌晨两点多, 路卿回归寝室。 明明是三更半夜,走道上还有学生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交谈声。 路卿将门关上,对面的床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 露出一条搭在床护栏上的胖腿。熟睡的室友,把一切声音阻隔在外的门, 让寝室安静地,只剩下洁白的月光和那一道道鼾响。 路卿迎着月光,将衣服尽数褪去,步入隔间的淋浴室。占了近半边高度的镜子将路卿疲倦的侧脸映照在平面上,包括汗津津的上半身。 他赤足踏上光滑的白砖,看着雕着花纹的瓷砖墙,缓缓扭动花洒的开关。 帝国军事大学的宿舍楼, 淋浴间都是统一的洁净, 没有脏污。若说去形容一下洗浴间的水准,大概可以堪比四星级酒店。 蒸腾的热气没多久便蔓延至整个空间。路卿侵浸在温热的水流中,哗哗的水声让全身都感受到舒缓, 紧张的肌肉都松弛下来, 不会因某件事而郁结伤神。 雌君。 路卿想起树林里说过的话, 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 说认真的, 这两个字, 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一些很柔情的、温暖的东西,好像就在那一天内全部丢弃干净,不复存在。 他有想过的。 路卿抹去脸上的水珠,看着瓷砖上反射出他隐晦难辨的神情,把玉佩亲手交给雌虫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呢? 只有喜欢了,才会把这对配套的玉块, 交与他的手中。 “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喜欢上你。” 雄虫抱着一捧精心挑选的玫瑰站在庭院口,鲜艳欲滴的红色配得上雌虫那对如宝石般清澈的瞳孔。 他嘴角噙着真心的笑意,所有的温柔和挚爱都融进了他此刻压抑不住的心跳中,笑容更加缱绻。 “艾勒特。”纵使少年老成,如何成熟的雄虫也做不到在此刻完全地冷静,语气轻柔地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你愿意,做我的雌君吗?” 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你,陪伴你,永远不会抛弃。 所以……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对不起,我不愿意。” 雌虫冰冷的笑容至今刻在路卿的脑海深处:“不过,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卢卡西。” 陪伴了近十五年的光阴,哪能这么快忘却。 路卿仰着长颈,任水似小溪一般滑趟过自己的身体,闭眼凝神。 …… 早上五点,寝室里还是静悄悄的。 路卿睡了两个多小时,睁开眼就是陌生的天花板。 住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环境,多少有些不习惯。 但他的适应性不错,不认床。 宿舍楼虽然老旧,应该有的基础设施一件不少。每一层配备了两个加热器,方便学生加热食物。 路卿洗漱完来到加热房。 天蒙蒙亮,走道上还没有学生。 他用加热器简单做了一份炖蛋。 敲了五颗蛋,分成了三个碗,两大一小。 加了水的蛋,只要去除掉搅拌留下的浮末,加热三分钟就会很嫩滑。 快六点的时候,走道上的学生逐渐变多。 大叫的,骂虫的,几乎时时刻刻都能听见他们尖声叫嚷的声音。 卡卡西嘀咕着,翻了一个身。 书眯着眼睛才刚刚睁开,看到路卿已经将衣服穿戴整齐,正套上黑色的长靴,一下子整本书都精神起来。 “路路子!你怎么没叫我!!” 书揉了揉眼睛,看到桌上的鸡蛋羹,不用路卿多说,自己一书飞到蛋羹边上乖乖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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