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跟着陨玉躺下来的司南逸,背未沾地,又弹了起来道: “糟了,陨玉,那住海牢里的两位……” 陨玉扬了扬下巴指向不远处也躺着的的镇武沅君和活泼乱跳的北箐道:“都在哪呢!尊主知道您一定不放心他们,所以老早就交待我把两位请出来了。” 闻言的司南逸,身形不禁微微一滞。 欲起身,却发现自己真虚弱到没力气站起来,无奈下,他只好朝着镇武沅君和北箐所在方向爬过去。 “大哥,你别乱跑了。” 陨玉也爬着追上司南逸。 “北箐~” “上神~” 北箐左顾右看,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直到感觉有人扒他的裤脚,北箐当即吓的,弹地三尺,在看清来人是司南逸,他心有余悸拍着胸口道: “上神,你怎么在地上?难道连你也中招了!!” 司南逸点点头,看着北箐精力满满,元气充沛的模样: “嗯,不过,为啥你没事?” 感觉自己跟大家有些格格不入,北箐有些委屈努嘴的也跟着趴在地上道:“小仙也不知道,可能小仙是水君府上的,经年修习水术,所以就幸免了吧。” 司南逸看向身侧陨玉道:“我怎么记得你好像也会水术。” 陨玉道:“略知一二。” 司南逸又问北箐道:“你的真身是什么?” 北箐脸红道:“为什么要问真身?师傅说过的,真身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 司南逸坐起来道:“箐~,就凭我和小六叔的交情,我是别人吗?” 北箐连忙摆摆手,也跟着坐起来道:“不是的,上神,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南逸故作生气道:“他们是他们,你跟我还见外,你太伤我的心了。” 北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司南逸揽过他,贴进怀里道:“你偷偷告诉我一个人,不就行了。” 北箐点了点头:“好吧~” 下一刻,司南逸的眉毛都快扬到天边去了,他搂着北箐亲昵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认了个干儿子。 “箐啊~,你真是我的宝贝啊!我就难怪,在春之境,我咱没中蜘蛛毒,原来都是你的功劳!” 又在下一刻,司南逸端来一壶子水,令北箐喝道:“把这壶干了。” “一整壶都要喝嘛?” “这对你而言,应该不是问题。” 北箐笑道:“确实不是问题,正好我也渴了。” 不过一会儿,整个姑息岛都如沐了一场雨一般清爽,司南逸大口嗅着这新鲜空气。 他恢复了些体力后,也适才想起了侯雁琛,平时里这家伙总是会黏上来的。 他问陨玉道:“侯雁琛人呢?” 陨玉道:“尊主去会秋宫的主人了。” 司南逸没来由失望:“哦。” 司南逸无聊便把眼神瞟向别处,姑息岛上因为秋燥让人控制不住流鼻血病,几乎全岛的人都聚在这了,不对,全岛的人都在这,那侯雁琛…… 司南逸数了数人头,这下他更加笃定了。 转头质问陨玉道: “侯雁琛他是一个人去的!” 陨玉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 司南逸奇了怪道: “为什么你没有跟上去?你不是奉命保护他的魔使嘛?” 陨玉道: “尊主没让我跟着。” “他没让你跟着,你就不跟了。” 司南逸近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的,陨玉当即坐不住的站了起来,脸色苍白道歉道: “大哥,对不起,可我也是怒命难为。” 而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司南逸捂脸道:“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我不该吼你的,他若是这般安排自有他的打算,是我多管闲事了。” 看着与自己错身而过的司南逸脸上挂着抹忧色,陨玉关心他道: “那大哥你要去哪?尊主于姑息岛上又加上了一层防守,咱出不去。” 司南逸现在的心很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对于陨玉的好心提醒,嘴硬道: “我渴了,我要去喝水。” 为什么那么气?为什么胸口堵得慌?又为什么那么不安?又又为什么要担心他侯雁琛!!! 姑息岛上人又没死绝,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去!! 他娘的,万一,他要是死在这……呸呸呸呸呸, 司南逸忍不住唾骂自己道:“想什么呢!多不吉利!” 即便司南逸不想承认,他也深知,日渐相处下,他对侯雁琛产生了感情。 在春之境也是,在误以为他被鬼蜘蛛给吃了的时候,胸口竟有那么一丝丝顿痛感。 司南逸摸出了一只藏于衣襟里琉璃眼镜,细细磨挲着。 须弥,他又很快的就否定了自己这份感情,这能不揪心,都走到四季轮回道里了,眼看着魔界境双城就在眼前,侯雁琛却中途嘎了,后面的路仅凭身无法力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走完,所以这份担心大抵是因为前功尽弃的惋惜!嗯!对!就是这样的! 将琉璃眼镜重新塞回兜里,说服自己后,司南逸还是走到姑息岛的结界边。 看着厚如堵墙的结界,司南逸骂道: “该死的!这家伙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第62章 四季轮回道 无理取闹 三天之后的一个深夜里。 侯雁琛全身都是血的回来了,迎接他的陨玉不禁瞳孔震惊又自责道: “尊主,您受伤了!” 侯雁琛才注意到自己的狐裘上,很多地方都赤红一片。 “没事。” “那您身上这是?” 侯雁琛脱下狐裘,扔给陨玉。 “一些果浆罢了。” 陨玉接过他的狐裘,摸了摸,又嗅了嗅,眼神余光瞥向身后的清风居,大声道:“还真是果浆。” 趴在门缝偷听偷看的司南逸,提上去的心放了下来。 侯雁琛又吩咐道: “收拾一下,往冬边走。” 陨玉心喜道:“是。” 趴在门缝偷听偷看的司南逸,紧接着又听到侯雁琛于门外的声音近了些:“你睡了呢?” 司南逸连忙一个窜步,躺回被窝里,闭上了眼,装睡! 开门声音,还有走进来的脚步声,侯雁琛站于司南逸床沿,替他拉上掉下榻被角。 看着司南逸熟睡的面庞,小声的埋怨了句:“小没良心的,还真的睡着了。” 躲在被窝假寐的司南逸心砰砰跳的很大声,直到关门声再响起,司南逸才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而侯雁琛笑眯眯坐在床沿与他四目相对。 侯雁琛用手中折扇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你忘记吹灯了,笨蛋!” 司南逸嘴硬道:“如你所见,我现在就起来吹灯了。” 侯雁琛却将欲起身的他摁回了床上,钳制他的双腕居高临下道:“你一直在等我?” 司南逸别过脸,避开他的炽热视线道: “并没有,我起来夜尿……” 侯雁琛俯下身,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 “我今天累死了。” 司南逸知道他所言非虚,因为从他进屋到看到他的第一眼,犹可见他的眼窝塌陷尽是疲色,眼皮较于平日更加深邃了些。 司南逸小声说着: “既然累,就休息。” “好,听你的。” 说完,侯雁琛当着司南逸的面脱掉外衫,蹬掉了靴子。 司南逸推着硬挤上床来的他道:“滚出去。” “不是你叫我休息。” “我叫你休息 ,又没叫你搁我这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睡的是我的床。” 自知理亏的司南逸:“那我出去。” 侯雁琛紧紧环着他的腰,哀声挽留道 “别走。” 卧榻上,两人侧卧而眠。 侯雁琛: “司南逸,你转过来,给我看你的脸。” 而司南逸万分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成就了这尴尬的局面,他底气不足的厉色道: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滚出去!” 侯雁琛揽紧了他的腰,妥协道: “好,我不说话了。” 即便司南逸不想去在意,可那浓重的果子熟透的甜味钻进鼻腔里,让嗅觉灵敏的他实在是无法忽视,是沾了果浆的原因吗?还有让他颇为在意的一点,现在两个人合衣躺在同一张床上,意识清醒下,这家伙,有点过于听话了,这换做平日,应该早就毛手毛脚了,转性了? 睡不着也不甘寂寞的就此了事,司南逸道:“侯雁琛。” 从脖子后方传来了侯雁琛浓重的鼻音: “嗯。” “你要睡了吗?” “嗯……” “啪!” 司南逸翻过身,欺压而上,双掌夹上侯雁琛的脸,闭上眼的侯雁琛被被迫的睁开沉重的双眼皮,浅色紫眸对视上司南逸的桃花眼。 侯雁琛温声:“怎么了?” 司南逸看着他青苍的脸色,又于他嘴巴处嗅了嗅,皱眉道:“你果然喝酒了,喝的还不少。” 可能是司南逸的鼻息刺激到了他,侯雁琛翻身将司南逸禁锢于身下,五指相扣,将整个身体的力量压在他身上。 带着疲惫的声调道: “秋宫的主人是个酒鬼,我与他喝了三天一夜,才把他喝倒了,我们得趁着这个机会往冬边走。” “哦。” 而侯雁琛又解释道: “我有些累,纵使有心也无力 ,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睡吧。” 司南逸却不乐意了,他撇撇嘴道:“既然不胜酒力干嘛逼着自己喝那么多!” 而压在他身上的侯雁琛却沉沉的睡了过去,没有再回答他。 司南逸推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侯雁琛,你很重,你起开。” “侯雁琛~” 到达冬之境,已是笠日清晨。 下塔后,司南逸犹感一阵寒意,他猛的一哆嗦,揽紧了身上披着的侯雁琛给的狐裘,姑息岛由原来的一片秃芜荒岛,一夜过去后,尤变一片白茫莽雪地光景。 一身冰霜的陨玉口吐热气,化为白雾随风飘散,他来到侯雁琛跟前禀告道:“尊主,太冷了,玄武不乐意动,我们可能要步行前往。” 看侯雁琛有所犹豫,司南逸插话问道:“步行要多久?” “大概三日就能到边境城。” 三日!这对于司南逸来说,已经是最快的了。 而侯雁琛看得出,司南逸无异意,便欣然同意道:“那就步行。” 司南逸高兴的欲动身,却被侯雁琛一句不过,伸出去的脚又扫兴的迈回了。 司南逸不满嘟囔着:“又怎么了?” 侯雁琛目光阴冷道:“在这之前,先把冬宫的主人给换掉!” 想到之前春之境的春魑惨被重新炼制成新魔神,司南逸隐约的能感觉到,一场恶交不可避免的又要即将发生 。 由陨玉带着一干人先行于冬宫,侯雁琛则守在姑息岛待后。 鹅雪纷纷,如凋如零,目之所及之处皆披上素裹,姑息岛上那原本就光秃秃的树,更是恍惚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梨花开,徒增了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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