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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师

时间:2024-07-20 14:00:04  状态:完结  作者:羡凡

  即便如此,他更不想承认,对方重复了许多遍的故事索然无味,但他却已经会背。

  他其实希望池州渡可以说些什么,他知晓对方绝非恶类,只要池州渡说,他就会信。

  那样,他就有理由......能护着他。

  能光明正大的与他站在一侧。

  对于池州渡的过去他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封说的头头是道的守宫密函。

  他没信,他只是期待着池州渡会主动开口,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

  “不是那样。”

  他身后是深渊,一旦落空,万劫不复。

  连带着坠下去的,不止他一人,是因他一念之差而死的所有人。

  有情之人,此生便逃不开一个“悲”字。

  也许像池州渡那样,反而为好。

  良知可以是救人于万劫不复的明灯,亦可是将人推入深渊的鬼手。

  而这二者,时常彼此纠缠着、折磨着心神。

  以至于最终清醒的被拉入苦海。

  并非所有苦痛都能呐喊出声,反倒只能忍耐着,再忍耐着。

  这曾是他最为擅长的事。

  风拂过水波,印照着的两道身影,一会儿近,一会儿远。

  “池州渡......”

  有人嘟囔着。

  怯懦的灵魂,只敢在梦中坦白心声。


第89章 再度出逃

  阴冷的山洞中,池州渡静静凝望着玄九。

  自玄九现世后他便没有再炼其他活傀,直到三百年后醒来。

  如今的北祈池家是毒蝎翁偷偷留下的一脉,能如此繁荣,是因为借了他的运。

  那时他方才从木棺中醒来,并不清楚现世江湖的模样,若打草惊蛇,便又有麻烦找上门来。

  于是他将池家人统统炼成了活傀,接过掌权人的位置,并与苗疆少主交易,让其一同掩盖。

  那些与玄九不同。

  对于他而言......玄九曾是他的一切。

  是他术法初成的巅峰之作,是他的心血,也是他在这世间第一个无法割舍之物。

  是他三百年来都坠在身后的影子。

  一个人没有了影子,便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他没有了玄九,亦然。

  这是他的血肉,也是在历经无数次失败后,从血池中朝他走来的成功。

  这世上有许多追踪池州渡的人,却没有追踪玄九的人。

  像是一片供他灵魂休憩的净土。

  玄九即是池州渡,他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直到齐晟望向他的目光产生了变化,他才渐渐明白过来。

  身侧的灵紧紧依偎着他,这次池州渡没有将他们掸开,反倒垂眼看了许久。

  齐晟与旁人不同,却又与旁人相同。

  他看不见灵。

  亦或说,这天地之间,唯有自己能看见。

  所以对他来说,无论齐晟变成什么模样,他都能认出浅金一团的灵。

  但在齐晟看来,先遇见的不是池州渡,而是玄九。

  所以......

  寂静的山洞内忽然掀起一阵妖风。

  煞气翻涌之间,傀丝布成的大阵在顷刻间崩裂,毁于一旦。

  池州渡面色微变,立即朝山洞外望去。

  圆月十五。

  他立即褪下衣裳,右手执符,傀丝为引,重新布起压制煞气的大阵。

  漆黑的山洞中泛起微弱的碧光。

  池州渡的尾椎骨处有一朵完全绽开的桃花纹路,犹如蝶粉般细腻,碧光若隐若现。

  而这诡异妖艳的纹路却像是活的一般,化作细长如烟的碧火朝上蔓延。

  这光景着实妖艳美丽。

  而就在这时,尾椎骨处的桃花突然洇出血色。

  在半空漂浮的煞气像是感知到什么,争先恐后地朝那处涌去。

  池州渡的背脊皮肤白皙,却犹如瓷器一般显出碎裂的纹路,这裂纹一直蔓延到脖颈,再到脸上。

  他的手因剧痛而微微颤抖,神情却异常镇定,迅速布阵调息。

  两股气息制衡僵持着。

  就在这时,后颈传来一阵剧痛。

  三瓣桃咒纹再度绽开。

  池州渡脸色一白,幽蓝的火焰黯淡了一瞬,而正是这一瞬的停滞,被煞气抢占了先机。

  火焰毫无预兆的熄灭,黑暗吞噬了一切。

  池州渡闷哼一声,猛地偏头喷出一口鲜血。

  遁于黑暗的前一刻,青衣被大片的血色侵蚀,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屋中。

  床榻上仿佛酣睡的人突然惊醒,那眼神却不似初醒般迷蒙。

  齐晟惊疑不定地垂头,望向自己修长有力的手。

  这是......

  他下意识望向四周,并没有池州渡的身影。

  方才他只觉得灵魂被拉扯进一个漩涡,一阵头晕目眩后,便回到了自己的身子。

  此前每每与原身产生感应,似乎都是池州渡咒术削弱的原因。

  但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那股隐约存在,束缚着他的力量似乎消失了。

  池州渡他......

  齐晟在床榻上愣了一会儿,脑子终于清醒起来。

  他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被褥。

  想什么呢,眼前不正是千载难逢的逃跑时机吗?

  心中却没有轻松的滋味。

  齐晟顿了顿,努力忽略掉这抹怪异,起身走到窗口。

  窗户半开着,他从侧面朝外望去,夜色已深,各个屋子已然熄灯,毫无动静。

  齐晟折身返回,取出小木偶怀中的双生铃,却不经意间看清了木偶的全貌,他一瞬间有些失神。

  他竟然真的在一个木偶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就连眉心浅淡的褶皱都被雕刻出来,正闭目蜷缩着身子。

  一缕青丝悄无声息地拂过他的指尖,留下了极轻的余韵,木偶的衣裳也被这一阵风吹的微动,给齐晟一种仿佛下一秒它就要睁眼的错觉。

  眼前浮现出池州渡割下青丝的画面。

  白皙的手指密布着细小的伤痕,以及那专注望向他的眼神,即便是年幼时也无人这般悉心待他......不,不对。

  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

  齐晟骤然回神,脚步有些凌乱地后退几步转身。

  双生铃,双生铃......

  他突然想起这个,又急匆匆地砖头朝木偶望去,却发现那怀中空无一物。

  齐晟心里一惊,攥紧了拳头捏到一个略硬的东西,垂头一瞧,双生铃不知何时已经被自己握进手心。

  “......”

  他有些狼狈地转身朝窗口而去。

  好在齐晟适应能力极强,定了定心神后,悄无声息地越出窗口。

  ……

  守宫那里没有动作,应当是尚未察觉到池州渡的行踪。

  三百年前的恩怨牵扯到如今,不难看出这股神秘势力对池州渡的执着,相比之下,池州渡对此人的态度十分古怪。

  害怕逃避倒是谈不上,更像是......不安?

  是对被追踪而陷入险境不安。

  还是,对幕后的某个人不安?

  “不要念那个名字。”

  回忆中池州渡异常阴冷的眼神令齐晟呼吸一滞。

  那个名字。

  “......守宫?”

  他忍不住喃喃出声。

  齐晟不知晓他们过去有怎样的纠葛,但如今唯一值得他庆幸的就是。

  他们暂时还是敌人。

  如今姬叶君恐怕早已与守宫沆瀣一气,他虽不知晓自己的猜测有几分是真,但暗宗这墙头草是个心腹大患。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影宗举棋不定正在观望,但一旦守宫给出的条件足够诱人,姬叶君必然不会顾及什么正邪之道。

  到了那时,与影宗交好的门派即便不表态,无形之中也已成了敌对一方,如此一来,他们便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三尊之一主动同守宫示好,与姬叶君疑似投敌被赶出三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前者无形之中给了众人一击狠狠的耳光,后者则是激起士气,坚定阵营的好法子。

  毕竟,即便是伪善之人,在正邪二字明晃晃被端上台面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端起正字。

  也许在夜深无人时,他会因为烦躁而踹走一旁呻吟的乞丐,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忍着恶臭,装作不嫌弃的模样起身将人扶起,并赠上一袋银两。

  齐晟身形快得只能瞧见一缕残影,他借着断桥的绳索用力一荡,赤陵剑插入对面的崖壁,齐晟灵巧地翻上悬崖。

  这是离寒胤山最近的一条路,对于年少的他来说十分险峻,但对如今的他而言已经驾轻就熟。

  齐晟赶到那棵熟悉的树前,正打算破阵,却发现眼前的幻境突然消失了。

  两道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一个是提着灯笼的安伯,一个是披着外袍的父亲。

  齐山勤忍不住笑了。

  “这倒是新鲜,平日里几年见不到你一面,近来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往家里跑?”

  齐晟面上一热,但还是正了正脸色。

  “深夜叨扰,父亲,孩儿确实有要事相求,可否借府中信鸽一用?”

  齐山勤哼笑一声,没说话,但还是依着他朝书房方向走去。

  齐晟也紧跟其后,行至书房后立即朝案前而去,拧眉利落的写下几行字,卷成一团递给抱着信鸽的安伯。

  “有劳安伯,此信送往剑宗。”

  他低声道。

  安伯立即摆了摆手:“少爷言重了。”

  他转身便走出书房。

  齐山勤一直没说话,直到见他背脊松懈下来,才缓缓开口。

  “这信送给剑宗?”

  “是。”齐晟没多想,下意识回答:“姬叶君是个隐患,眼下还是......”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齐山勤出言打断他,眼中闪过一缕深思,“你为何不回剑宗?”

  眼前刹那间闪过一截带血的青衣,以及那似乎痛苦蜷缩在床榻上的身影。

  齐晟一僵,错开与父亲相对的视线。

  “......”


第90章 父亲

  屋中的寂静令人如坐针毡。

  齐晟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

  “我也感到新奇,虽说自你闯荡江湖后我二人便不常相见,但你的行踪我都一清二楚。”

  齐山勤走到案前坐下,神情令人瞧不出喜怒,“不过近来发生了一件怪事,你可知是什么?”

  齐晟垂下眼:“......不知。”

  “近来,就连你祖母留下的秘术,竟也无法找到你的行踪,并非一直追寻不到,只是在某一刻,像是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隔绝在外。”

  齐山勤顿了顿,冷不丁看向他。

  “你可知道,公羊前辈的魂灯,灭了。”

  齐晟浑身一震,猛地抬头:“什么?”

  他心思活络,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

  那日离开花云间时,他心中一团乱糟,未曾怀疑过离开时为何如此顺利,只当是公羊前辈先前话中已经暗示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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