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侧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存在,属于江也的体温透过他们的触碰点传来,丝丝凉凉的。 徐侧非但没有降温,还更热了。 他没敢动,继续保持着手臂垫在后脑勺的姿势。 直到手有些麻了,才缓慢地将手拿下来。 他改为侧躺的姿势,让江也靠近自己的怀里。 对于江也来说,徐侧是唯一的热源,靠着他会很舒服,于是睡梦中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 徐侧也任由江也的手臂轻搭在自己的侧腰上,他和江也的脸近在咫尺。 那只枕头很碍事,于是徐侧把他的脑袋轻轻托起,将枕头抽了一部分出来,自己枕了上去。 他这么做的时候,是没有想太多的。 直到江也的脑袋不受控地从边缘滑向枕头中间的凹陷,他们的嘴唇差一点碰上的时候,徐侧的心才猛地一跳。 他的嘴唇抿了抿,雾气缥缈的眼睛不自觉落在江也微张的唇上。 徐侧咽了口唾沫,只是看着。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快,怦怦的悸动和江也的呼吸声重合,只感觉自己的脸和全身都是麻的,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 直到自己的手闯进视线中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摸上了江也的唇。 他的心情就像是面对比自己强上百倍的敌人时,那种心跳加速,带着点兴奋和惧意,但此时的感受又比任何时候都要好上太多了。 这根本没法比较。 徐侧的手有些抖,他的眼睛也是。 这柔软而温热的触感沿着他的手指蔓延着,仿佛在过电。 或许另一种说法更加贴切他此时的状态,那就是爽。 对于江也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脆弱,总是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激起徐侧的兴奋感,每当这时候,他总是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散发开来的施虐欲和破坏欲。 江也的这一面只有徐侧看见了,也会被徐侧看见。徐侧从心底延伸出对江也的控制欲和保护欲,这两种欲望又与破坏欲并存。 徐侧他自己都不明白了。 他不太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 一种满足与不满足的心理在他心中拉扯,他开始变得急躁和难受,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感又开始用涌上心头。 这是因为“得不到”而产生的感受。 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与不满足,不满足所以想要。 江也,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我到底要做什么,你来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 ...
第140章 地下黄金窟[8] 早上七点。 江也醒来后感到浑身舒爽,他坐了起来。床边的落地扇已经关闭,但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环顾四周,发现徐侧已不见了踪影。 难道徐侧昨晚并没有睡? 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房间的灯一晚上都没关。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忘记开风扇,但在七八月份的炎热天气,没有空调的情况下,室内不可能如此凉爽。 江也下床,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打开门,便看到客厅里老裁缝忙碌的身影。 是老裁缝,他刚从院子里进屋,手上还拿着一篮子青菜。 老裁缝看到刚睡醒的江也,“我还没做好早饭,不多睡一会吗?” “不用了,我习惯早起。”江也随口回答,尽管他没有说实话。 江也正要走进浴室的时候,又探出脑袋看向对面的厨房,“爷爷,你有看到我的同学吗?” “哦,你是说那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吧,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好的,谢谢爷爷。” 江也洗漱完后,他拿着洗漱用品从浴室里出来,就正好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徐侧。他的手上还提着一大袋各种各样的早餐。 江也奇怪地看着他,“你出去就是买早餐去了?” “嗯。”徐侧说,“我们人太多。” “你昨晚睡哪的?” 徐侧放下早餐后,走了过来。伸出手指在江也的嘴角边刮了一下,“泡沫没洗掉。” 江也:“.......” ... 洗手池面前,徐侧用水冲了下手,回答了江也之前的问题:“房间。” 江也抹了一把脸,随后问,“房间?那为什么你不关灯?” 徐侧沉默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徐侧的眼神又不自觉地往江也唇上飘去。 又在江也察觉之前很快地将视线移开。 “忘了。” “你忘了关灯,倒是记得关风扇。” 徐侧没有反驳,江也原本只是无根据地猜测,但看到对方默认的态度,他意识到自己猜对了。 “莫名其妙。”江也嘟囔着。 徐侧这一系列行为,在江也看来,就是跟失了魂似的。 江也不再关注徐侧,而是去了柯乐和植宿的房间,把他们俩叫了起来。 地上铺着床单,放着一个枕头,但两个人都是睡在床上的。 柯乐坐起身,迷迷糊糊地问:“江也,几点了啊。” “七点多”,江也说,“昨晚是你睡地上的?” 柯乐想起来后,连忙忍着困意起身,“唉,我得赶紧起来,要是被他发现我半夜爬上|床,又得叨叨半天了。” 等到柯乐走出房间去洗漱后,植宿才从背对着他们的姿势翻身过来,面对着江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看着江也一脸怨气地控诉: “柯乐睡相不好。” 植宿倒是没有怪柯乐半夜爬上|床的事情,这让江也感到欣慰不少。 他拍了拍植宿的脑袋,笑着说道:“忍忍吧,等游戏通关,一切都过去了。” 就在江也要走的时候,植宿叫住了他:“对了江也,昨天晚上我还忘了说一个东西。” “什么?” “沈奶奶是不是叫沈庆莲?” 江也想起老裁缝对沈奶奶的称呼是“阿莲”,于是说道:“还真有可能是。” 植宿一个翻身下床,“跟我来,在老裁缝的房间里,有沈奶奶的照片。” ... 江也独自一人在老裁缝的房间内,房间门没有关,植宿就站在门口把风。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相框,相框里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不到二十岁的女生,长相清秀甜美,绑着两条麻花辫,身上穿着的是碎花衬衫。 照片有些失真,色调偏向于灰调,饱和度很低。 木相框的背面刻着一个很小的名字—— 沈庆莲。 ... 吃完早饭后,他们跟着老裁缝出门了。 老裁缝还是提着昨天的饭盒,在路上的时候,徐侧找到机会,跟江也说: “狗肉店关门了。” 柯乐:“会不会是你出门的时候太早了,还没开店?” “去看看吧。” 他们兵分两路,江也和徐侧跟着老裁缝去沈奶奶家里,柯乐和植宿则是去街上的狗肉店。 ... 狗肉店果然关门了。 柯乐和植宿站在门口,随机截住一个过路的村民,“你好,我想问一下这家店为什么不开了啊?” “你们不是村里的吧,这家店早上十点才开门,老板不做早餐的。” “好,谢谢。” 柯乐看着植宿,问道:“现在怎么办?” “等呗。” ... 而江也再一次来到这栋小平房,而这一次同行的人还多了一个徐侧。 老裁缝一进门,已经进去沈奶奶的房间了。 剩下江也和徐侧在客厅里,开始新一轮的地毯式搜索。 白天来比晚上来的好处就是,光线好,任何东西都一览无余。 客厅里没有电视机,原本属于电视机的位置被一张张奖状所占据。 江也走近,看着这整整一面墙的奖状,其中包括了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小学和初中的奖状数量最多,高中的只有一张——劳动之星。 这些奖状写着名字的地方都被涂黑了。只剩下学校和班级。 奖状的主人的幼儿园是在阿斐村幼儿园上的,初中的学校是阿斐中学,只有高中是在镇上的第二中学。 江也看向唯一的高中得奖,班级颁发的劳动之星,后面跟着的是被涂黑的名字。 这时候,老裁缝从房间里面出来了,他是去厨房拿勺子的。这一次他没有把沈奶奶扶出客厅吃饭。 他看到江也等人站在墙面前,对墙上的信息颇感兴趣的模样,也走了过来。 老裁缝露出一副怀念的神情,声音低沉而又缓慢: “唉,说起阿莲的孙子,真是可惜啊。你们看这满屏的奖状,就知道他是一个好孩子。他的成绩可是我们村子最好的,也是最有希望成为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的。” “可惜啊。” 他低下头,无奈地摇了摇,“上了高中之后,因为他的性格太软弱,就老是被那些调皮的孩子欺负。” 原来真的是欺凌事件,那些被弄坏的课本看来也是那些施暴者的手笔。 江也顺势问道:“为什么奖状上的名字都被涂黑了,好可惜啊。” 说到这个,老裁缝也有些疑惑,“之前还是还好的呢。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面的名字就变成这样了,可能是阿莲病发作的时候,自己弄的吧。” 老裁缝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怜惜。 徐侧问道:“沈奶奶的孙子叫什么?” 他这个问题问得太突兀,好在老裁缝没有多想。 “姓容,单字一个寂,小寂在两年前的一次放学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颗珠子对上了。 老裁缝回头看了一眼沈奶奶的房间后,小声说道:“跟我出来吧。” ... 房门外,老裁缝双手拿着一个不锈钢勺子,娓娓道来: “我从来不在阿莲面前提起这件事,但这件事也是我的一个心结。” “我原本想的是,让阿莲彻底忘记那些事情。”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明白,就算是这样,阿莲的病也不会好。那还不如了了她的心结。” “你们都是大学生,可能办法比我这个老头子多,你们要是能帮得上忙的话,就帮我想想吧。” “爷爷,你说。”江也说。 “阿莲的儿子,女儿,孙子,全部都失踪了。” 老裁缝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现实,并未聚焦于任何具体的事物。他的眼神迷离,仿佛正凝视着遥远的过往,沉浸在那些深藏在心底的回忆中。 “阿莲唯一的儿子容空是因为找黄金出事的,他进去山洞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说是失踪,但是快二十年过去了都不见人回来,谁都心知肚明,容空是凶多吉少了。” “阿莲在生下容空之前,还有两个女儿,不过那时候,我和他们一家的接触不多,所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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