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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黑巫师的搞笑日常

时间:2023-08-19 16:01:44  状态:完结  作者:Astrophel

  有一点点悲哀在我心底晕开,除了身负爱情诅咒的黑巫师前男友和逼迫他参加死亡训练的老师,似乎没有人真的在乎亚瑟·诺斯的死活。

  圣光照明术的光芒铺散在塔阁的地面上,我看着尚在法术余韵中愣怔着的亚瑟。我没有原谅他。我不赞同他的隐瞒,我无法忽视他带来的伤害,即使那并非出于他的本意。

  那首诗还盘旋在我的脑海里——“裁下夕阳的光辉,炼黄金做他的发丝/窃取波涛的心脏,炼宝石做他的眼眸/割下大象的头颅,用牙骨做他的肌肤/融化珊瑚的粉末,用鲜血染他的唇角/吻醒我沉睡的情人,借来他的心脏……”传说这是黑塔法师丽贝卡被秘密处决之前的遗作,虽然完全没有现实考据——丽贝卡法师未曾把数十个情人的尸体拼到一起做雕像,更不可能在去世一百年之后因此被教会抓住秘密处决——但是这首诗的确给人提供了无限可能,哪怕我只有一个情人,也可以把他拆开再拼起来让他只属于我。

  但亚瑟的发丝比黄金更闪耀,他缓缓睁开眼睛,瞳仁比宝石更明亮,他的肌肤比象牙更细腻,嘴唇比珊瑚更瑰艳。在确定他完全清醒之后,我开口:“你要和明珠公主完婚。因为你爱我。”这句话让我恶心。它的内容让我反胃,它从我口中流出的时候我都在憎恨自己,“你和她完婚。之后呢?”

  “预言中的一切准备就绪,我会随以奈特格为首的联合军队出征。”

  “你会杀死魔王。如果你杀死魔王……在你杀死魔王之后?”

  “我会和罗斯玛丽解除婚约。如果以亚瑟·诺斯的身份做不到,我会换一个新的身份。”

  “在你杀死魔王、满载荣耀地回到祖国之后,你会放弃与公主共同继承这个国家的可能,放弃你一生努力的结果,和秘密的异端情人远走他国。亚瑟,如果你无法抗争预言背后的力量,那你同样无法做到这件事。它们本质是一样的。”

  亚瑟用他该死的蓝眼睛看着我:“那就试到我真正死去。”

  我们去戈林罗德。他认真地说。

  如果我是位高义的少女,我会含着热泪把我所爱之人拱手让给公主。所有的爱情故事不都是这样编排的吗?这样的牺牲最终会让我得到幸福的。我指不定还能得到由明珠女王和她的王夫颁发的“乌发公主”之类的荣誉称号。

  去他妈的公主。

  “我想了想,亚瑟,”我深吸一口气,“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但是我不会继续玩情情爱爱这一套了。戈林罗德也好,弗托格拉姆也好,哪怕你杀死魔王之后定居贝洛伊高地,我全都不再感兴趣。别误会,我还会恨你,我还在爱你,如果战争再一次爆发,也许我还会在战场上和你并肩……哪怕你真的不擅长战斗,但是这个——”

  我从怀里掏出我之前储藏的一缕头发,它来自我之前的身体……黑巫师总是有收集癖。我把透明的小瓶子扔了出去。

  “——我和你,到此为止。”

  转身的那一刻,黑暗之神都无法得知我有多想回过头,跪在亚瑟脚边恳求他不要让我们之间结束。

  可我终究跃出了塔楼。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回到诺拉德的时候,四处都找不到熟人,仿佛这个城市也同样抛弃了我。我的妹妹、我的好友、我的学徒甚至于我曾经的追求者,包括丽芙和喜欢用粘腻眼神看着我的芙罗拉,恰巧全都不在家。漫无目的地在城中游荡了一圈之后,最终,我好歹在昏暗之羽的驻地找到了芬里尔。他背对着我靠在炉前的软椅里,手里拿着一杯酒,正出神地盯着他的象头人研究——如果把沾着粘液的象头人长牙扔进瓮里用魔火慢炖也算研究的话。

  他没有回头,但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到访:“不开心吗,我的小知更鸟?”

  我觉得我的感受比“不开心”大得多,可仔细想,“不开心”本身的概念足以囊括除开心以外的所有情绪。

  “是的。”地下环境阴冷,我随手扯过一条毯子裹在身上,“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芬里尔晃了晃酒杯,回答:“很久之前有过。”

  在得到他的答案之前,我的问题只是敞开心扉的引子,可一旦听到芬里尔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我一点儿都不想谈论自己的破事。通常情况下,我不会挖掘长辈的情史,可现在不论让我谈什么都比继续原来的话题强。我继续提问:“你现在不喜欢那个人了吗?”

  “我不知道。埃里克,爱是很复杂的东西,我觉得我永远都无法不喜欢他。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依旧能看到他,我能在陌生情侣的身上看到曾经的他和我……”芬里尔往杯子里吹了一口气,液面燃起了细弱的火苗,“……也许这同样属于‘永恒’的一种。至少在某一刻,这样的念头对我来说就足够延续我的‘喜欢’。”

  这有些出人意料,我一直以为芬里尔更青睐淑女,或者说,他看上去像是不会喜欢任何人的类型。芬里尔的话里满是过去,他的脸上没有悲愁,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外表很冷静,完美如同很多法师塔穹顶微笑的白胡子费罗拉,如同暗流涌动的深水。他提到“永恒”,这让我意识到,和我所经历的不同,芬里尔的故事里,逝去的不是情感本身,而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我很抱歉。”

  芬里尔笑了:“你有什么好抱歉的?不要说我的事了。你自己呢?如果你需要建议的话,我会告诉你这个。”他眨了眨眼,“在不开心的时候,想一想彻底失去那个人的感受,如果你能够承受那种痛苦,就不要回头;如果你觉得你自己无法承受——”

  火焰在芬里尔杯中跳跃,它的色泽给我一种奇妙的熟悉感,仿佛我曾在哪里见过当下的场景。

  我定了定神,猜测:“我应该回去找他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这么做,不过你需要先做到我说的事情。”芬里尔的手指沿着杯壁摩挲了一圈,“学会承受它。学会承受痛苦。”

  “为什么?”

  芬里尔搅了搅瓮里的东西,回答漫不经心:“因为你总会失去,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因为有些痛苦无法避免。因为所有老生常谈。因为你心里知道的比我说出来的要多。”

  “如果是他先失去我呢?如果我彻底离开。”光线太过昏暗,黑暗诱惑着我,让我满脑子都是疯狂的假设。

  他冲我摇摇头。“我的小知更鸟,有些痛苦不是离开就能摆脱的,多彻底地离开都不行。况且,那不是你今天需要考虑的事情。现在,你只要做一件事。”

  芬里尔把火焰熄灭的酒杯递给了我。我皱着眉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灼烧的液体和着未知的恐惧感,一同攥紧我的脏器,我的意识逐渐模糊,隐约听到芬里尔祝我好梦。

  当我手中的光刃完美地劈开恶魔头颅时,我意识到自己正在梦境之中。除开梦境本身不可避免的那一层模糊,我周围的一切嘈杂又真实。我身边都是陌生的同伴——我确定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和埃里克·罗兰的人生产生过交叉——然而他们的面孔是那么的清晰,我甚至可以看到某个人脸上带着一条圣光治愈术都无法使之痊愈的疤痕。

  不管我站在光明或黑暗的哪一方,都无法否认这是一场很精彩的战斗。骑士队伍调度有方,恶魔一方悍不畏死,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双方以命相博,十分投入。它简直可以写进战斗教科书里。梦中“我”的处境有些微妙,虽然隐隐占着上风,但“我”还是在按耐着心中焦急的情绪。

  黑暗召唤物不仅袭击了这一处驻地,“我”必须尽快结束胶着的局面,投入下一场增援。快速准确地扔出一个大面积净化术之后,我在梦中多了一分清明,正在战斗的人并不是我,这里也许不能被完全称之为梦境——这是克劳德·特里曼战斗的回忆。

  恍恍惚惚间,我的小臂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我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克劳德的回忆突然搅扰进了我的梦境,我是说,如果他的灵魂有残存的温度,拖到现在也早该散尽了。

  圣信烙印发出柔光,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一瞬间,我仿佛变成了克劳德回忆里那个被劈开脑袋的恶魔。“克劳德,营地又一次遭遇了恶魔袭击!到安全的地方去,不要回援!我们遇到了……”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现实中查尔斯的声音。柔和的、慢脾气的查尔斯·怀特,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我交谈过。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刹那的寂静之后,另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有些奇怪——圣信交流通常是一对一的。倒不是说圣信交流可以避免一切打断,任何法术都有破解点,只是,要打破圣信传递的私密性,那个人的力量必须高出施术者一个新层面。

  “为何不肯来爱我呢?这太遗憾了。若你选择拥抱痛苦,就像你之前选择的那样。那么,我在这里等你,召唤者。”

  在经历了一次血族围攻之后,这个声音的主人——魅魔斯蒂尔——绝对可以排到我仇恨名单的前三名。我现在已经不再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任由情绪上头召唤魅魔了。事实上,我怀疑即使我不去召唤,斯蒂尔也会装作不经意地撞进我人生的道路里。他有意前来,而且比我强大太多,怎么都不可能是我的召唤物,也绝对不可能只是魅魔。

  任何理智的黑巫师现在都会裹紧被子继续睡觉,如果睡得不踏实,就再裹一条被子。我是说,任何有理智的人都应该这么做,斯蒂尔的邀约不是我,甚至不是诺拉德城可以应对的。

  但正如黑塔继承人贝洛特所说,最好的黑巫师中从来都没有理智者。


第一百一十八章

  在猜测教会应该对老师和比尔的去世负责时,我仔细地计划过如何与教会军战斗。教会骑士的名额比贵族私募士兵的数量要少得多,比起用恶魔大规模制造混乱然后用尖刀力量逐个击杀,召唤高级恶魔直捣黄龙的策略更加实际。参加教会训练之后,我偶尔也会站在光明一方看待问题,思考如何更多更快地召唤祷告级别恶魔时,我也会分神想一想最多或最少需要多少教会骑士才能打败一只祷告级别的恶魔。

  在我回到那座空塔附近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我是黑魔法天才,我是运用黑魔法战斗的佼佼者,但是,如果我不想废掉克劳德·特里曼的骑士身份,对于指挥陌生的骑士队突围这样的事情,毫不夸张地说,我束手无策。

  战场就在我视线可及的地方,看着恶魔深褐色的背刺,我确定我眼前这几个大家伙完全不惧怕照明术和神圣治疗术。

  做卧底的劣势在此刻显露无疑,我看着查尔斯手中的光刃,内心十分矛盾。如果我的身份暴露,我们注定刀剑相向,但在他的光刃还没有插进我的胸腔中之前,他仍然是我的同伴——假设我正在用克劳德的身份和他并肩战斗,危难之时,他绝对会为保护我舍弃自己活下去的机会。事实上,查尔斯在这么激烈的战斗中抽空发给我远逃的消息,这已经是消磨自己生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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