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潮一身休闲装扮,一双长腿有力又性感,他转过身伸出手,一把抓住明怀鲤的手,温热干燥的手掌护着他,手指和他十指相扣,把他拉着往前走。 “别着急,就快到了。” 眼看谢望潮把自己往桥洞底下拉,明怀鲤脑袋里警铃大作,赶紧甩开他的手: “你不会是要在这里……” 然而谢望潮已经走到桥洞之下,把两把椅子推了出来。 明怀鲤话还没说完,一看那椅子上的人就惊呆了: “啊?” 谢望潮温和微笑: “宝贝,这就是我送你的七夕礼物,喜欢吗?” 明怀鲤之前确实是做了心理准备的。 但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他的准备还是做得太少了。 他张开嘴,又闭上,又张开又闭上,神色已经完全……扭曲了。 他指着面前的两个人: “你……你管这叫礼物?” 谢望潮拍拍椅子边缘: “对啊,等会他们还会给你表演节目,这真的是一个很有创意的礼物呢。” 明怀鲤: “嗯……你创意很好,但你先别创意吧……” 他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明怀鲤的直属上司陈鑫鹏,一个是他公司大老板王总。 但这两人身上,都充满了怪物的特征。陈鑫鹏长着猪手猪腿,王总则除了脑袋之外几乎已经全身猪皮猪毛,嘴角甚至长出猪的獠牙。 他们看着明怀鲤,很快都认出了他,立刻尖叫扭动: “小明!小明你快放开我!” “小明啊我是你老板啊!你还认识我吗!你放我走,我给你钱!” 明怀鲤往后退了几步,怕他们吐出的唾沫喷到自己身上,皱起眉头。 谢望潮在他身边,手把着他的肩膀,笑盈盈地: “你想问什么,趁现在问刚好。” 明怀鲤想了想,他还真的有很多问题要问。 他问王总: “你们为什么要送我去那个工厂?” 王总胆怯地张着嘴,獠牙脏兮兮的,挺着肥胖的肚皮说: “我们……那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啪”地一声,一根触手狠狠抽中王总的脑袋,给他头顶抽出一道鲜红的血痕,疼得他疯狂尖叫。 谢望潮平静温和地在旁边说: “说实话。” 王总立刻哆嗦着说: “我和那怪物达成了协议!我每个月给他送食物,他给我分享长寿基因!” 另一边,谢望潮冷着脸,又是一触手打下去。 陈鑫鹏被劈裂了脸,也哭着说: “我,我就是给老板办事的……我负责人失踪之后抹除证据……谁能想到你居然没失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明怀鲤终于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在公司里,他总是听说谁刚来没几个月就消失了,一点都没有职业公德心;也怪不得同事们之间总是流传着办公室恐怖传说,什么不能和大老板单独待在一起…… 明怀鲤来这个公司也就一年左右,他本身不爱八卦,只捕风捉影听说一些事情,并没放在心上。谁能想到一切传说都是真的啊!这个公司的老板,是真的会吃人啊! 明怀鲤脸色冷了许多,他问: “你们害了几个人?” 王总: “七个……八个……还是九个,我数不清了……我只是想要长生不老啊!我有什么错!那些蠢得跟猪一样的大学生就应该拿去喂猪!啊哈哈哈哈,我没错!我做得没错!别人都只会赚钱,只有我拥有了长寿,哈哈哈哈!” 明怀鲤脸色很不好,嘴唇都气得哆嗦起来。 谢望潮轻拍他: “别生气,给你看节目。” 他伸出一根小触手,到王总的椅子下面,不知怎么操作了一下。 “轰隆——哗啦——” 椅子下方传出火焰,整个椅子带着半猪化的王总飞上天际,明怀鲤不由得跟着仰头看。 一朵炫丽灿烂的烟花,在深黑的夜幕上华丽绽放。 明怀鲤张大了嘴。 他的前老板,在他面前,炸成了烟花。 ……这对打工人来说,怎么不算礼物呢?
第27章 血迹 夜色如同幕布,华丽的烟花绽放其上,光芒闪烁间,照耀着两个人的脸。 明怀鲤望着那烟花,在不可思议中,隐约感受到了一丝感动。 而谢望潮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怀鲤侧脸,十分贪婪、十分爱惜,仿佛想要从视线里伸出看不见的触手,将这张熟悉又陌生的、在烟花掩映下五彩斑斓的柔软面庞,彻底卷入身体之中。 但他当然忍住了,像平时一样,在每一个特殊的、情绪汹涌的时刻忍住,变成一个温良无害的人类,陪伴着他柔弱又容易受惊吓的爱人,看这一场情人节里的明亮烟花。 烟花盛大灿烂地绽放了好一阵子。怎么说呢,如果不知道这烟花背后是什么,明怀鲤或许也会为这景色感动。 但现在,他心里充斥的只有愤怒和难过。他低下头,看着另一把椅子上的陈鑫鹏,一步步走过去。 陈鑫鹏吓得那双粗壮猪腿都在颤抖,张开嘴只有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救救我……放了我……我没害你啊,求求你们……” 明怀鲤靠近他,忽然说了一句: “给我刀。” 这话明显是对谢望潮说的,谢望潮有些惊讶,但立刻奉上一把锋利的匕首,细长、精致,手柄镶嵌着宝石。 明怀鲤接过匕首,毫不犹豫,面色冷硬地一刀扎进陈鑫鹏大腿,语气坚定而冰冷: “你到底处理过几个人?” 陈鑫鹏惊叫一声,立刻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我告诉过他们了,我一共处理过十个,就十个!有六个男的,四个女的,每一个,每一个……我都记得!” 明怀鲤拔、出匕首,血液喷溅出来,一些鲜血溅在他脸上,一线血迹恰好划过他的眼睛,仿佛一道血色的刀疤。 他说: “都说出来,还记得多少,都说出来。” 陈鑫鹏开始讲述那些被他“处理”的人,名字,性别,如何进入公司,在什么岗位,长什么样子…… 这其中,有四个人,都是明怀鲤见过、交谈过的。 有一个有点胖的男生曾经帮明怀鲤代过班,还给他分过冰淇淋和薯条。 有一个胆小的女同事曾经在情人节那天,给明怀鲤送过一朵鲜花,脸红的样子明怀鲤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还有和他曾在一个小店吃饭,非要帮他结账的男同事;有只比他早来两个月,却以前辈自居,帮他做图的女同事……每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鲜活的生命,一段无人知晓却足够精彩的故事。 可是他们都死了。 陈鑫鹏每说一句话,明怀鲤就发狠一般在他身上划一道口子,血液伴随着猪叫声四处喷溅。 到后来,明怀鲤满脸是血,凶神恶煞。 谢望潮就隐藏在他身后的暗影里,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和他一刀一刀扎下去的动作。 “都说完了……我也给警察说过了……能不能放我走……” 陈鑫鹏最后浑身浴血,气若游丝。 明怀鲤听完了,似乎平静下来,捏着匕首走远了一些,转脸对谢望潮说: “放烟花吧。” 谢望潮伸出一根触手。 椅子炸上天去,仿佛一场荒诞的大梦,世界再度被照亮。 明怀鲤扬起满是鲜血的脸,很认真地看着那些烟花,嘴里念念有词,念着一个个名字。都是那些死去同事的名字。 他一个一个地念着,没有忘记任何一个人,也没有说错任何一个字。 浓稠鲜艳的血迹沿着他的脸庞往下流淌。 然而那不只是恶毒之人肮脏的鲜血,也是从明怀鲤眼角落下的,晶莹干净的眼泪。 泪水和血液混杂在一起,黑暗与烟花共同绽放在他面庞上,明怀鲤浴血的样子是地狱罗刹鬼,可他的泪水……那么美。 谢望潮简直不能呼吸,他痴迷地盯着明怀鲤的脸,盯着每一滴泪水坠落的线条,盯着每一下喉结滚动的弧度,盯着落入锁骨之中那些鲜艳的血红…… 明怀鲤太美丽了,就在此刻,在鲜血与眼泪中包裹的晶莹的灵魂,实在太美了……他善良慈悲却不软弱,他带着鲜血杀戮别人,却不沉迷杀戮,永远干净,他就像是这污浊凡间承受不起的美好爱神! 谢望潮胸口剧烈起伏着,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后脊上伸出数根触手,仿佛疯狂生长的藤蔓,朝着明怀鲤奔涌而去,完全没办法阻止!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把明怀鲤拉进自己怀中,伪善的人类面具根本戴不住了,他只来得及说出: “宝贝,别难过,我在……我在……” 然后,他就只能在本能驱使之下,疯狂地吻上去。 明怀鲤似乎也还在某种恍惚中,并没有推开他,身子摇摇欲坠,整个人倒在了触手之上,瘦而修直的腰软了下去。 无数触手在他衣服上攀爬、缠绕,紧紧裹住肢体,将他牢牢控制,动弹不得。明怀鲤被动地抬起头,接受着谢望潮汹涌的、劈头盖脸的吻…… 和之前在暖巢中的吻并不相同。 上一次他主动是为了平息谢望潮的怒火,两人接吻时谢望潮几乎没了理智,那是带着怨气的深吻,双方都没有多少愉悦,只有焦虑和不安全感席卷蔓延。 但这一次……有些不同。 同样的疯狂、激动和冲击,这一次燃烧的却不再是怒火,而是欲望的火焰。谢望潮仿佛陷入发情期的野兽,不顾章法、没有技巧地扑上来,沉浸在每个细小动作之中。 谢望潮几近疯狂地舔着明怀鲤的脸。那些鲜血和朦胧的眼泪,全都被他舔入口中,咸腥的,美味的,血和欲望一起流淌,而泪水就像承载着一部分爱人的灵魂……已经分不清是食欲还是杏欲了,他只知道前进、索取和包裹…… 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激烈热吻之下,谢望潮的触手们还在狂乱地缠绕,沿着明怀鲤衣服的轮廓前进,拉开、撕开,太过灵活,简直每根触手都有它们自己的想法。 谢望潮简直快要变成一团血肉的本体了,他想要把明怀鲤吞吃掉,想要和对方永远链接在一起,这一切他不够满足,他怎样都无法满足。 黑暗是厚重的幕布,烟花早已消散殆尽,世界化作一团黑红的柔软血肉压迫下来,将脆弱又美丽的人类,完全压倒在这片湖边碎石地面。 予取予求,欲生欲死。 “嗯……哼……放……放开……” 明怀鲤的舌头仿佛被黑洞吸住,根本无法动弹,他想要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尽全力说出几个词语。 他修竹一样好看的身形时而颤抖、时而紧绷,那些作乱的触手到处都是,他不得不挺直自己,拼力推拒对方,想办法让自己脱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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