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死死抓住门把不想离开门附近,整个人几乎被拖在地上,“黄三你他娘的犯法了你知道吗?!” 他的力气对于黄三而言就跟逗猫没区别,他饶有兴趣地留了三分力看宋阮挣扎,下流地笑出声,“犯法怎么了,等会儿你还得上我床呢,刚才谁说要跟他拍?今天这个我要了。” 宋阮眼睁睁看着大门离自己越来越远,冰凉的地面和黄三的话让他如坠冰窟,浑身发抖,一瞬间拼命拳打脚踢,作用聊剩无余。 黄三一路拖着宋阮往前走,试图把他拉近大床的方向。 路垚和陈九被死死压住,双手双腿全被人反向拧着。路垚双眼通红,“你们他妈知道我是谁吗就敢绑着我!黄三!我家里全是检察院公安部的,你敢动他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九鼻涕眼泪一脸,直接嚎出声:“不行!你别动宋哥!你让我拍,我愿意拍!” 黄三一张黄菜脸冷笑了声,“检察院?公安部?我爹还是省长呢!你小子想吓唬谁呢,黄三我未成年就出来混,还怕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吓唬呢。陈九你之前不识相现在后悔也晚了!这张脸比你的好看多了,估计拍出来的片子会卖不少钱。你们分几个人出来打光,开摄影机,拍!” 宋阮一条胳膊被黄三死死抓在手,他有些贪恋般摩挲了柔嫩皮肤,浑浊的眼眸浸满猥琐的欲望,“你怎么连胳膊皮肤都这么嫩。” 全身寒毛倒竖,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宋阮渐红的眉眼忍不住颤,恶狠狠骂他,“臭傻逼,给你爹松手!” 路垚疯狂扑腾嘴里不停威胁,陈九痛哭嚎叫说自己后悔了让他来拍。 黄三一口黄牙往外冒,对他们三的行为充耳不闻。 正要一把将人丟掷床上时,门外响起一阵有序规律的敲门声,房间内所有人霎时顿停一秒种。
第24章 警察来啦 门外声音沉稳, “有人在吗?我是物业,楼下说你们卫生间漏水问题影响楼下很久了,他们上来找你们协商好几次也没解决, 打电话给物业投诉了好几次。我们来检查一下是否属实。” 被胁迫不得动弹的三人听见门外动静目光瞬间钉住在门上,宋阮反应最快,“救命——”二字刚出口就被黄三死死摁住嘴。 口鼻被捂住,呼吸困难艰涩, 宋阮眼睛彻底红了。 黄三派左二狗去门口查看,示意他别开门。 因为屋内长时间的不回应, 脚步声窸窣, 微弱的对话声:“好像人不在。” “那明天再来吧。” “也只能这样了。” 最后渐于沉寂。 宋阮头脑发懵, 随着动静的消失如坠冰窟, 手脚齐颤抖, 拼命挣扎想挣脱黄三束缚。 路垚和陈九两人情绪从狂喜到坠落深渊。 许时误以为门外人走了,抓着路垚的人松懈, 屋内国骂震天响:“我艹你大爷, 姓黄的你敢动一下我兄弟我让牢底坐穿死都死不明白!!!!你给我放开他!!你个死变态死垃圾, 给同性恋抹黑的老东西!!!!” 黄三狞笑, 眼神下流地在宋阮脸上留恋,“让我死不明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死不明白——”他正要将死命挣扎抵抗的宋阮扭送至床上,粉毛章桐紧皱眉头, 神色犹豫,不经意瞥见站门口扒门的左二狗,看清他的动作音调拔高,“左二狗你别开门!!” 左二狗慢半拍回头, 手上钥匙早已拧动,“没事, 猫眼里我没见着人,估计已经——”话还没说完,藏在阶梯上掩护的一众人抓住时机,门缝一开,只听“轰隆”一阵暴力踹门声,趴在门上的左二狗瞬间甩飞两米外,趴地上“哎呦我草”喊痛。 领头的张警官身材魁梧,身穿便服却丝毫不减威严气势,目光如炬,声音浑厚带着威慑力,“全部都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房子内无需再做怀疑,现场因为剧烈斗争东西乱七八糟得散落一片,摄影机子到处都有,头发染着七彩五色的一伙人正团团压着踢腿挣扎的路垚、陈九,床边的黄三正保持压制拼命反抗时宋阮的姿势,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犯罪现场就在眼前定格。 张警官手持警官证在空中展示,下最后指令,“接到居民举报你们涉嫌绑架,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警局做调查。” 黄三眼神瞬间涣散,手一松,整个人跌落在地。 宋阮仿佛听见天外之音,心里发着抖,眼梢压抑的一抹红,眼神怔怔移向突然降临的警察们,笼着一层朦胧水雾的眼眸忽然怔住。 老居民楼电路不流畅,屋内廉价的白炽灯泡频闪,高峻挺拔的靳越舟正站在警察身后,一向笔挺的双肩染上晦暗颓丧。 只一秒,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双眼通红满含委屈,一个眼神焦躁,平静的伪装在发现宋阮后崩塌瓦解,裂开无数蛛网似的裂痕。 宋阮半撑地面要起身,还未站起就被对方抱了个满怀,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青柠气味,脑袋贴在胸膛,安全感顷刻间从头顶笼罩全身。宋 压抑的红彻底滚落泪珠,双臂搂住对方脖颈,呢喃中带着委屈的哭腔,“靳越舟你怎么才来……” 靳越舟尽全力克制手上的颤抖,好一会儿才慢慢安抚所拥之人,“阮阮不怕,我来了,我报警了我报警了……” 黄三面如死灰,还没反应过来,胸前衣襟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拽起,他像个没质量轻飘飘的塑料袋被对方轻松提拖,腹部遭受狠狠一击,然后整个人“咚”地一声砸在地板上,硬生倒地起不来。疼痛从后脑上重重扩散,他吓得要死,面前陌生英俊阴沉沉,一张脸酷似阎王索命散着要杀人的血腥气息。 他哭叫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靳越舟一只手掐他脖子,深如墨渊的黑眼散发寒气,他毫不犹豫将黄三的脑袋提起再次重重地砸向地板,不揍人,不说话,一副就这么把黄三脑袋一下又一下砸死在地板的架势。 一声一声在空气中荡着令人生畏,在场人后背脊骨顺着头骨一阵阴凉。 黄三鬼哭狼嚎,他的力气与靳越舟相比,完全是蚍蜉撼树! “靠!你们快拦着他!!”张警官浓眉瞬间紧皱,一声令下,警员立刻上前制止靳越舟疯狂到要杀人的举动。 靳越舟看着瘦,可不知哪里的一身力气,三个人齐上手才堪堪将人制止。 宋阮被靳越舟失智的一幕吓到血液倒流,往事重现,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深知如果不制止,靳越舟可能真的会把黄三砸死。 他拦住靳越舟的腰,瓷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发白的唇不断开口欲作安抚,“靳越舟我真的没事了,靳越舟,我没事了……” 其他人则心里咯噔一跳,现在群龙无首,全部煞白着一张脸,惶惶然不知所措。 路垚先是被靳越舟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现在回过神来,没他们俩那么温情,用各种精油、发胶打理精致的发型早乱糟糟一团,身上的手链项链在扭打中断的断,歪的歪,他这辈子头一回不顾形象直接扯开喉咙喊救命:“警察叔叔救命啊啊啊,这伙人要谋财害命啊啊啊,快点通通抓进去!!!!” 陈九仿佛天开金光,没了其他人的挟制,双膝跪地浑身瘫软,表情是又哭又笑。 趴在地上的左二狗听见要进警局急了,使劲儿给摊成一滩烂泥黄三使眼色无果,“黄哥!你不是说警察局里有人吗?你快让警察大哥通融通融,咱们没违法——” 黄三脸上神色变换精彩,头痛欲裂,气得强撑起,半趴在地上骂人,“放你娘的屁!左二狗我他妈被你害惨了,你个狗东西别说话!” 劈头盖脸的骂声冲左二狗砸来,左二狗肋骨痛,心里懵。 张警官朝身后队员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去上手铐抓人,对左二狗不轻不重道:“你黄哥在榆城警察局哪一块儿有的关系,等会儿坐传唤室你们一一给我交待清楚。” 路垚彻底发疯,“我艹你大爷的,我看你个姓黄的到底有什么关系,老子爹是榆城公安局长路志平!” 这句话的效果如同一道重重的闷雷轰隆隆响过,张警官略微抬眸看这个一头乱糟糟长发的时尚男孩,眼神讶异,“你是路副市长的儿子?” 路垚平息呼吸,瞪着黄三怒气冲冲点头,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对黄三扒皮抽经的样子。 黄三以及其余人更傻眼了,心里一片凉凉,原来路垚之前的威胁不是吓唬人的,是真的! 完了,全完了。 粉毛章桐被拷走时仍在哀求警察,“警官,我没参与啊,我一直都在边上看着一点收手也没动!” 押着粉毛的警官正言厉色,“参没参与全部留着在审讯室交代!” 现场从警察破门到羁押上警车,骇人又劲爆的场面接连不断。 夜色如墨,宋阮、路垚、陈九作为受害者需要跟警方详尽一切,和盘托出过程。只是靳越舟死死跟在宋阮身边,不愿意离开半步,沉默又偏执。 审讯室的警察有些不耐,正欲呵斥公事公办,张警官给他使了个眼色,小声吩咐,“让他们俩进去,没什么事儿。” 靳越舟是报警人,宋阮是受害者,两个人一起做完了笔录坐等候室等结果。 陈九晚他们一步,进等候室时,脚步停驻不前,因为一道不可忽视的冷漠视线朝他盯着。 靳越舟的眼神很冷,整个人周遭都散着寒冰气。 陈九吓得更加不敢进去,他想哭都哭不出来,深知自己闯了大祸,欠了宋阮一个顶天的大人情,如果不是靳越舟及时赶到,怕是他陈九一辈子都要背负着深重罪孽。 宋阮情绪来得快,消得也快,他小声朝靳越舟道:“和陈九没关系……”话说一半,冷漠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自知理亏,不敢再说话,被紧握的手指曲着,指尖挠了挠靳越舟的掌心。 靳越舟不盯陈九了。 陈九心里恍若做了一个大喘气,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愧疚感蔓延全身。 路垚就比较忙了,从进警局起,在局里的领导亲自接待,下班回家的听闻消息马不停蹄开车赶回。副市长的二公子报案子进分所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儿。 上下来人纷纷来往处理。靳越舟当时不由分说地打人理应在牢里待几天,最轻也得落得个检讨,二公子虽说看起来落魄,当即不同意,横眉竖眼说自己在现场没看见,没证人,问他们一群人谁见着靳越舟打人。 路垚的气焰从始至终都没减弱反而愈加拔高,发话势必要黄三一众人牢底坐穿,靳越舟一点事儿没有。 开始时领导有些难办,暗示底下人出去打电话,一阵匆忙进出,领导松了口,叹了口气对底下人摆摆手,吩咐道:“公事公办。” 黄三等一众人靠拍gay片然后公开售卖,出租屋内全是证据,再加上骗钱挟制他人欲作侵犯,罪加一等,厚厚一叠的罪证罄竹难书,牢底坐穿不至于,几年的铁窗泪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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