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这里的兔儿爷, 想来都是挂了号的, 都是熟面孔。 做这等生意的青楼不多,毕竟在大兴朝这事儿实在不光彩,于是需求便只有寥寥。 沈入忘干脆是遮了脸,不叫人去多看。 一边将秦纨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后看着秦纨拿老神在在的模样, 不由得心中泛酸起疑。 “他这么熟练, 该不会也是这儿的常客罢?” 他一想到此处, 心中的奇思妙想就飞涨个不停。他偷偷看了秦纨一眼,见得少年公子正在看他,连忙又缩了起来。 秦纨说道:“彼时在玉皇宫之中,你素来睡得极早,名门大派之人夜间会有邀约,我是小蓬莱传人,推辞不过,曾来过此地几回。” “睡了吗?” “自是不曾,当是饮了三杯,便告辞离去,他们当时兴起,也只是假作挽留,不会过多刁难。”秦纨说的头头是道。 但沈入忘却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他自然是不信秦纨的鬼话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么好玩的事儿,你怎么不喊我来?” “你来了,便是流连忘返,我心疼,也不快乐,便替你都应承了。” “原来如此,我看那几个混小子平日里看我不顺眼,那时候,还说我爽约,或是放鸽子,还是咕咕咕!结果全是你的主意!?” 秦纨挠了挠头。 沈入忘气不过,狠狠地一口咬在秦纨胸口。 秦纨倒是不以为意,反倒是托着他到了栏杆边沿,这里居高临下,将大堂之中的人影看了个分明,倒是之前两人跟踪的人手,此时他们正在和老鸨交涉什么。 只不过,隔得很远看不清楚。 “他们等会儿应当会上来。”秦纨顿了顿,而后说道:“秦楼楚馆总有些姑娘今日休息,明日做活,这楼内总归是有人能够对他们服侍一二的,一般这种人都是当地的地头蛇,往往和这些下九流的行当有很深的关系,往往巴结都来不及了,岂会得罪。 为了以防万一,也会做两手准备。” 他对这些民间的杂事,算得上如数家珍。 沈入忘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却看到秦纨也正在看他,急匆匆地低下了头。而后问道: “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上来?” “我们也可以回房间里去等。” “不了不了,俩男人共处一室。” “你怕你会把持不住吗?”秦纨促狭的声音,听得沈入忘有几分燥热。 他强撑着说道:“你瞧瞧我们俩睡同一张床,多久了,我可有对你动手动脚?” 秦纨却开口道:“怎么没有,你手脚可不老实。” 沈入忘一愣,脱口而出:“你知道?” 他说完脸颊已是飞起了红晕。 他们两人在落鸿山时,相依为命。 沈入忘那时候,极为迷恋喝酒,仿佛只有喝酒才能让他暂时摆脱那一场尸横遍野的梦魇。 那时候的秦纨会投其所好,带着酒水上山,次日再将瓶瓶罐罐送下山去。 那时候的他始终都是醉醺醺的,一嘴的酒味更是让人很是不舒服。 有一天,他像是往常一般在篝火面前,喝了个酩酊大醉。 一醉解千愁呐。 这世上恐怕没有比酒更好的东西了,那时候的沈入忘那么想着,而后醉倒在了篝火前。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了起来,而后去了哪里,他却是浑然不觉了。 等到他半夜里醒来,口干舌燥地找水喝。 却是发觉自己身处大师兄的卧室之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这里的,他只是嘴里喊着,水,水,倒是当真在桌子上放着的一杯温茶,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已是囫囵吞了。却借着月光,看到了一具美丽的胴体。 那是少年健硕的身躯。 往日里,秦纨总是将自己包的很是严实。 也许是留仙岛近几日热得不可思议,他也没什么防备之心,干脆便打了个赤膊,盖了一条薄毯,睡着了。 他睡得很熟,便是连沈入忘靠近都不曾知晓。 沈入忘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好的身体,他往日里总觉得自己美貌无双,但到底自己还是孱弱了几分,身子骨,除却了几根骨头便无三两肉,哪有这等骨肉匀称,来得分明可人? 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也不知道在什么驱使之下,他蹲在少年的床前,伸手摸了摸,秦纨的胸膛。 嗯,硬硬的,很结实。 他不由得再摸了一下,还有点凉凉的,这是被子毯子没盖好的结果吗? 可也就在这时,他的胆子越发大了,伸手已是往里头探了进去。 大师兄肯定不会醒的,我为什么不就此来一场恶作剧呢? 少年的沈入忘不由得想到。 思绪连绵不绝,玉石似人,而人可比琳琅。 有些人生就如美玉,比之娇柔更多一分紧实。 所谓玉石,便是如此。 一如世上瑰宝。 剔透分明。 借着酒意,甚至他提过一旁的油灯,细细观赏。 美不胜收不足以形容当时沈入忘的感受。 玉质自有玉髓三分,指尖触及便像是羊脂,说冰凉却内有温存,自玉石的尖儿缓缓挪移,最后在美玉的彼端停下手来。 他踌躇满志,似是想了甚多,外头的锦帕半遮半掩,倒是恰当好处。 这是一种含蓄之美。 也是一种错落之美。 唯有玉石如此,是人间巧夺天工的妙笔。 正当他下定决心,要展开锦帕,再品味一二的时候。 面前的少年忽然翻了个身,吓得他差点提灯都摔在地上,而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本迷蒙的醉意,顿时去了大半,化作了冷汗留了下来。 正当他要进行深入交流的时候,面前的少年忽然翻了个身,吓得他差点提灯都摔在地上,而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本迷蒙的醉意,顿时去了大半,化作了冷汗留了下来。 他赶紧跑上床,不敢再探头出来。 只是这一晚,他一夜无眠,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脑子里更是一团乱麻,仿佛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的问题纷至沓来,让他觉得疲惫不堪。 这哪儿跟哪儿啊。 我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他听着秦纨的心跳声,并没有什么波动,反倒是秦纨愣愣地说了一句:“什么?” 沈入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而后说道:“没什么,就……随口问问,你别当真。” 秦纨“哦”了一声,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们往日里睡一块的时候不少了,你是不是偷偷对我动手动脚过?” 沈入忘一听大惊失色,但仍是强作镇定。 “不会,我是你那种人吗?逮着机会就揩油,真想有一天把你那双爪子给我剁了!” 秦纨说道:“只怕有一天,我的小师弟会舍不得。” 就在这时,楼下的众人仿佛终于谈妥了价格。那为首的汉子骂骂咧咧地正在往楼上来。 秦纨和沈入忘让到一旁。 那几人瞧见两人站在一处搂搂抱抱,均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嘁,遇上个兔子,今日可当真晦气。” “女人不好玩吗?非要出来玩男人,真是把人给丢完了。”那几人说了几句风凉话,倒都是针对秦纨这个“恩客”的,沈入忘想要来看看大师兄的表情如何。 倒是冷不丁被秦纨伸手捏住了屁股,狠狠地揪了一把。 他刚要发飙,却看到老鸨正在朝楼上看了过来,连忙又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哟,我们再回去睡个回笼罢!时候还早!”秦纨嬉皮笑脸地说道。 彼时那群人已是进了屋,沈入忘捏着嗓子娇嗔道:“好嘛,死鬼!”两人打打闹闹间,已是进了那群人隔壁的屋子。 沈入忘连忙推开秦纨,收拾了衣物,只是这衣服实在过于透明,无论他怎么收拾,都将他美好的身段,露了个干净。 他叹了口气,只好一屁股坐在一旁。他们都是没有说话。 秦纨取了一道符箓,已是贴在了墙壁上,那头的声音已是传了过来。 “大哥,你说,最近王府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呐,都说福王爷要反,都好几年了,怎么还没个准信?” “嘁,你不懂,当皇帝有什么好的,首先便要应付文武百官,做什么都不自在,总有人跳出来找你的茬,叫你不能逞心如意!” “嘁,说的大哥你好像当过皇帝似的。” “不过,有件事儿,你们倒是说对了,恐怕当真要有大动作了。” 旋即听到了一阵开门的声音,已是有几个女人恭恭敬敬地推门进来,这些地痞都是这里的常客,故而直接便翻了牌子,来的都是老熟人。 “顾大爷,这都多久不来找桃娘我了!可是想死桃娘了。” 沈入忘看了秦纨一眼,却见他仿佛不为所动。 那厢的声音又是传来:“都是福王爷有命,咱们兄弟几个哪敢不拼命,这不得了闲,立马我就来了。 福王爷当真要命,早间还教我们找几个外乡人,两个什么线索都没的异乡人?我找那儿给他弄去啊!” 【📢作者有话说】 沈入忘: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第92章 昔日王谢门前燕,别后相逢在客家 ◎说不尽的相似在内,俱是一声叹息◎ 沈入忘和秦纨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都有几分不寒而栗。 他们在算计河间王。 河间王未尝不是在算计他们自己? 河间王身份极为特殊,而且手握兵权, 一些小的世家都得依附他, 才能在此苟延残喘。 但没成想,他的势力遍布此地,哪怕沈入忘和秦纨再小心, 实际上仍是在一步步跌入他们的圈套与包围之中。 且不提那厢闲话之后, 春色无边。 沈入忘和秦纨都无心再听, 秦纨伸手抹除了那个法诀, 在四角都贴了不同的符箓, 而后开口说道:“福王的势力, 远比我想得要可怕得多, 逼不得已,我可能就得使用鬼族的势力了,这些三教九流甚至是兵卒道人虽是能够防御住我们的刺探, 但他们对于鬼应当没什么提防。” 沈入忘低声说:“师兄, 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处处都透着可疑吗?” 秦纨点了点头。 他们当时暴露出来的身份, 与云中王周步有很是密切的关系。 但之后, 他们改头换面之后,到底是谁,已是没有那般重要,甚至连再有本事的道人恐怕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但意外的是, 河间王仍旧猜到他们会到南和城来。 到这个他的大本营, 和基地的位置来。 而且, 在水下无数的暗流都在不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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