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进去了。”方蕲欣喜,二话不说再来一口。 只是这次喂到一半,他的口腔里好像有条不属于自己的舌头在蠕动,将他的口腔内壁翻搅得天翻地覆。 “唔嗯……”方蕲下意识地头往后仰,那人却跟近,逮着他的舌头追咬。 “小白。”方蕲面色潮红,抓着白诗南的头发,不让那颗脑袋的主人得寸进尺地继续侵犯,“别胡闹。” 白诗南眨眨水汽氤氲的眼睛,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还渴。” 方蕲羞臊地捂住嘴唇,把一瓶水塞给白诗南,佯怒道:“醒了就自己喝水。” 白诗南没接水瓶,而是拍拍身边的位置,用带蛊的低音炮男声,诱惑力十足地道:“过来这边,让我靠着你,闻着你的味道入眠。” “……”施安娜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诗南情话说得得心应手,全然不顾及车内其他单身狗的感受,他蜷缩起身体,把头枕在方蕲的大腿上,其他人很识相地把后边一整排都留给了他们两个。 “需要我给你们拉上帘子吗?”容时安回头问,笑得意味深长又贱兮兮的。 方蕲头大,他现在分不出手,只好咬牙切齿地道:“劳驾。” 哗啦,门帘拉上,阻隔了前后两个空间,同时也将方蕲和白诗南归在一隅地,独享两人世界。 作者有话说: 无限世界篇完结了,接下去,方蕲要去为小白同学拼命喽。
第67章 :德圣研究医院(一) 和光同尘,静水流深 “方蕲。” “嗯?” “方蕲。” “嗯。” “方蕲。” “怎么了? “方蕲。” “我在。” 每一声叫唤,都沉淀着不同的情感,轻盈的,高亢的,每一声应答,都包裹着无限的宠溺。 方蕲没有不耐烦,而是在白诗南的一声声的呼唤下,意乱情迷,沉醉又悬溺。 “方蕲。”白诗南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两个字,“这个名字真好听,有什么美好的含义吗?” 方蕲捋着白诗南的发丝,“蕲是一种香草,又叫蘼芜,味辛性温,可能父母希望我能拥有坚毅锋芒的外在,柔软温暖的内心,然后美好,顽强地走完一生。” 姓名即性命,一手性格,一手命运,翻手人为,覆手天道。 “我很喜欢白诗南这个名字。”白诗南突然说,“当初你赋予我这个名字时,对它有过期待吗?” “嗯……”说没有是假的,方蕲道:“何止有过,这份期待伴随我至今,只待开花结果。” 方蕲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最打动人的话语。 白诗南把脸侧过去,长睫微微颤动,良久才道:“真想以这种形态,陪你走完余生。” 那时的方蕲并没解读白诗南话里的意思,只道是人烧糊涂了,说了呓语。 那时的他,是个聪明的糊涂蛋,在感情方面,逊毙了。 白诗南再次睁眼,已经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边一下子落空,让他惊怒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戒备地蹲踞在窗口,眼眸死死地盯着门口,杀气不安地滚动。 脚步声由远及近。 停在门口数秒后,门才被打开。 门打开的瞬间,屋内一切平和,只有淡淡的药水味和窗外飘进来的栀子花香。 床上的少年苏醒了,靠在那儿美得似一幅画。 “小白。”方蕲拎着两包血袋,“能量补剂。” 白诗南咬破袋子,熟练地吮吸起来,很快满满一袋血浆被他嗦扁,他还意犹未尽地咬着包装袋玩。 “好好休息。”方蕲努力撑着笑颜,可他厚重的黑眼圈还是出卖了他这几日的奔波劳碌。 “出什么事了?”白诗南刚托起方蕲的下巴,却见对方脸上一道浅色的新鲜的疤痕,白诗南的眸色骤然冷下来,龇牙问:“谁伤的你?” 方蕲抓过白诗南的手,将它五指紧扣,轻轻贴近自己的脸颊,“小事,已经解决了。” 白诗南不悦。 方蕲只得坦白从宽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找到谢秋石几人的落脚点,打算偷袭他们抢回向哥,谁曾想……” 谁曾想谢秋石那个疯子对纪向薄的执着程度堪称病态,二话不说直接怼脸开大,不留一丝余力,要不是半路遇到几只巡逻的倒霉吸血鬼,方蕲还真的很难在那种情况下全身而退。 “没关系,他们会因伤到你而付出死的代价。”白诗南满脸的责备,又是满眼的心疼,“纪向薄,我会替你抢回来。” 方蕲莞尔一笑:“故事还有下半段呢,我说给你听。” 原来谢秋石大发雷霆的原因是苏醒后的纪向薄趁乱跑了,他回去后找不到人,一路上发疯似地追杀方蕲,他默认是方蕲的调虎离山之计,一定是他们的人偷走了纪向薄。 “不愧是飞刀百刃,实力强悍。”方蕲即后怕又惋惜,“若是邀请他和我一块杀进皇城,加上向哥,我们一定能杀死吸血鬼皇。” 但只是想想,谢秋石对血皇的脑袋不感兴趣。 “我也可以。”白诗南酸醋又傲娇地道:“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抢过来,碍你眼的东西,我会毫不犹豫地替你除掉,方蕲,你别跟我客气。” “真的?”方蕲坏笑着凑近,继而放低姿态,抬眸真诚地凝视白诗南的眼睛,“小白啊,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白诗南目不染尘,整颗绯红的眸子里满满当当都是方蕲,他刹时脸红心跳,干咳两声强装把握着主导权,实则已是心猿意马,正待他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房门被人打开。 “嗨喽,醒了吗?”来人是个穿着白大褂的长发美人,看上去招蜂引蝶,一身烂桃花。 “……”白诗南气得磨后槽牙。 美人十分扫兴地打扰道:“恐怕活不了了。” 这下把方蕲也得罪透了。 方蕲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不是说有解决方法吗?” “有是有啦。”医生笑得随意,“问题是根本不可能拿到啊。” “拿不拿得到是我的事。”方蕲沉声道。 这个地方,是周寻所说的能够救治白诗南的私人诊所。 眼前的医生,一头及腰的银发,身材颀长,模样俊美却偏长着一双厌世倦俗,干啥都提不起劲的死鱼眼,口头禅大多是“放弃吧,不可能做到的,太麻烦了,不如睡觉”之类的话。 让方蕲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揍他。 “我们出去说。”方蕲道。 白诗南打断:“有话在这说。” 医生为难道:“听谁的?” “听我的。”白诗南正色,方蕲沉默,长吁出一口气后,坐回到白诗南的床边。 长腿一伸,身体前倾,方蕲翘起了豪放不羁的二郎腿,手肘搁在膝盖上,曲腕托腮,大有凌驾于人的气势。 “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方蕲问。 医生搬来椅子,身体斜斜地靠在椅背上,竟然拧开一只不锈钢小酒壶,啜饮起来。 方蕲的眉心跳了跳,还是问:“目前小白的状态处于非正常成熟期,你给他注射的镇定剂还能维持多久的功效?” “一针,能维持三十六个小时,最多打七针,七针后再没有拿到实验所研发的稳态剂,他就会彻底丧失人格,成为无情的战斗机器,直到油尽灯枯。” 白诗南的眸光微动,攥紧了双手。 “稳态剂你确定藏在德圣研究医院药库的保险柜里?” “确定,这件事是我的老师告诉我的,她目前是德圣研究医院的副院长。”医生信誓旦旦地道,“当然,她曾经也是279实验所的研究员,稳态剂的发明她功不可没。” 方蕲惊讶于医生的身份,“你之前就职于279实验所?那你对实验所的事知道多少?” “啊,抱歉,这个我无可奉告。”医生揉着酸痛的后颈,“我签了保密协议。” 方蕲不好强人所难,换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择辞职?还选择隐姓埋名定居在东京?” 医生蓦然怔住了,他喃喃道:“记不清了,好像是……为了一个人,一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人……可是,他在我心中的分量如此沉重,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我翻遍了所有的资料,报道,记录,都寻不到他,但是我肯定,他存在过,一定存在过!过去不是梦,反而现在像做梦,哈哈。” 方蕲哑然,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又被他囫囵下肚。 “对了,我是追寻一个实验体来的,他在休斯顿犯了死罪,逃到了日本,只要找到他,我丢失的记忆应该能找回来。” “这是作为天蝎男精准的直觉。”医生笑着补充。 方蕲知道,他说的实验体是食梦貘,那么他口中的他八成是库洛洛。 医生喝得酒意上头,眼神迷离,自说自话道:“如果哪一天,我也被全世界遗忘了,我会很寂寞的吧……其实我知道他可能死了,但即使这样,我也不想遗忘他,如果你见过他,一定会为他倾倒,因为他真的是个超有魅力的男人。” “嗯。”方蕲不咸不淡地应道,心说如果库洛洛长得和白诗南一样,光这脸蛋就相当优越了,更别提库洛洛各方面卓越的综合能力,一个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男人,无疑是令人神魂颠倒和念念不忘的。 医生轻叹声。 “偷药剂的成功率是多少? ”白诗南问。 医生翻着醉晕晕的死鱼眼,“九死一生,你们千万别小看那家医院,现在实验所对它鞭长莫及,它基本成了血族做非法实验的基地,传说里头关押着很多怪物。” “全世界难道只有一支稳态剂?就算珍贵,实验所也会做两手准备。” 医生双眼迷蒙地竖起两根手指,“确有两支,另外一支在休斯顿的实验基地……” 八成跟着实验基地毁于一旦,烟消云散。 白诗南不再说话。 方蕲打破沉静,“传说而已,不可信。” “但……” 方蕲眼神示意医生别说多余的话。 医生识趣地闭嘴,挥挥手,长发飘逸地走了。 等屋内只剩下两人时,白诗南问:“何时行动?” 方蕲:“明天。” “一起。”白诗南抓住方蕲的衣角,语气决绝。 方蕲委婉地拒绝,“别闹。” 缄默许久,这一次白诗南出乎意料的乖顺和安静,“好。” 这个字,仿佛从喉咙底硬挤出来般,生硬而勉强,隐忍不发又假意投诚,包括白诗南的眼神,在刘海的半掩下,讳莫如深。 但这些方蕲都看不见,他现在一门心思在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稳态药剂上。 这次任务,对他对白诗南,都没有试错率,一旦失败意味着打草惊蛇,稳态剂会转移收藏点,白诗南等不起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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