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眼睛的薄纱带就放在一旁。 “师父,师兄,你们来了?”白婉侧目看着他们:“抱歉,我现在无法起身……” “没事,你坐着就好。”沈夜惟笑着说道。 白忆拿着化妆刷,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叹气,“师父,你们快说说她!我觉得她已经没救了!她看上的那个男人,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男人!她今晚却要……唉!” 阎桓忽然开口,问了句:“有多差劲?”
第58章 师父和师兄角色互换了? “我调查过,那个男的娶过四任妻子,却没有离过婚。”白忆说道。 “他前面几任妻子都去世了?”沈夜惟问道。 “正是。”白忆再次叹气,“还不止这一点呢,除了我妹妹以外,他最近还花言巧语骗了许多姑娘跟他……呃……同房。” “姐姐,别说了。”白婉默默道,“这些我也很清楚,我也没想过……要跟他怎么样。” 沈夜惟明白,她说的是心里话。 因为她脸上的妆画的虽然非常美,但她的沮丧和伤心也全部都写在了脸上,一点也不像是前段时间那种即将迎接爱情的温婉模样。 这下沈夜惟更加好奇了,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白婉如此动心,又如此为他难过? 白忆帮白婉梳头发的时候,沈夜惟拿出了发簪,亲自替她戴好。 “白婉,不管以后的结局如何,今晚你都是台上的主角。” 沈夜惟温和地笑了笑,说:“即便你和他最后无法在一起,今夜也不能让自己后悔,不是吗?给他留下最棒的印象吧。” 白婉终于笑了,眼里闪着泪光:“嗯!谢谢师父!” 阎桓和白忆也有点意外,沈夜惟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果然是比之前……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两人回到会场,找到了对应的座位。这里的座位也是阶梯的形式,每一排前方都摆着几个圆桌。 白婉替他们留的座位非常好,在第三排正中间;而白婉心里的那个男人,就坐在他们的斜前方。 因为今夜是元宵佳节,开幕前,每位来宾都能吃上一小碗元宵。 虽然只有两颗,但沈夜惟还是拿着勺子迟迟不肯吃。理由很简单,这元宵是黑芝麻馅的,他不爱吃。 工作人员开始从最左侧收碗了,正当沈夜惟犹豫着要不直接吞了算了,阎桓突然把手伸了过来。 也就一两秒的功夫,阎桓用勺子舀走了沈夜惟碗里的两颗汤圆,把他碗里的汤圆换了过来。 “我不爱吃红豆沙馅的。”阎桓板着脸不看他,默默道。 “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沈夜惟的嘴角有些压不住了,“我记着了。” 距离开幕还有几分钟,周围的宾客们都在和左邻右舍聊天。今晚能出现在这里的多数都是社会上流人士,不认识的彼此互相认识,认识的就谈天说地,巩固关系。 唯独沈夜惟和阎桓两个人,坐在那里安静如鸡。先前两人左右的邻座还和他们说说话,两人也只是三言两语地回应着,也没有要和别人互相认识的意思,邻座就不再找他们聊天了。 沈夜惟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他总感觉有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他和阎桓之间。 犹豫了半天,沈夜惟鼓起勇气,小声对阎桓说:“嗯,那天在牢笼里,你说你……” “啪!” 就在此刻,会场上的灯灭了,台上的聚光灯亮起,音乐声也随之响起。 “你刚刚说什么?”阎桓低声问他。 “没……”沈夜惟尴尬的要命,赶忙摆了摆手:“我什么都没说。” 四周光线较暗,过了好一会沈夜惟才完全放松下来。斜前方的座位刚刚一直是空着的,这会那个人回到了座位上,沈夜惟也借机打量着这个男人。 他就是白婉现在的心上人,葛羽锐。 沈夜惟只看见了个侧脸,葛羽锐的侧脸轮廓非常鲜明,鼻子很挺,个头不高,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 葛羽锐坐下后,旁边人递给他了一个眼镜盒,他拿出眼镜戴上后就再也没有挪动过,偶尔侧下身子和旁边的人说上两句话。 阎桓稍稍侧了下身子,凑到沈夜惟耳边,用最低的音量说了句:“你也不用一直盯着,他跑不掉的。” 还没来得及回话,两人就看到斜前方的葛羽锐突然扭过脑袋,目光精准地盯着阎桓和沈夜惟看了几秒,随后就把头转了回去。 这一举动顿时令沈夜惟提高了警惕,阎桓的眉头也扭到了一起。 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回头?还盯着他们俩看? 会场上的音乐那么大声,阎桓又是在自己耳边小声说的,他们的左邻右舍都未必能听得到。 为了试探,阎桓一只手托着下巴,用极其不屑的语气小声说道:“瞪个屁啊?瞪我们,你那四个老婆就不是你害死的了?” 他的声音极小,连沈夜惟都没听清楚他后半句话说了什么;可斜前方的葛羽锐却再次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阎桓,盯了好一会。 阎桓也不虚他,在这昏暗的场地内和他进行着眼神上的较量。 葛羽锐把头转了回去,沈夜惟就看到他的座位方向稍稍变亮了一些,应该是手机屏幕。 晚会上的节目一个接一个,确定这男的一时半会跑不了,沈夜惟也把注意力放在了演出上。 主持人站在舞台上,你一言我一语地报幕。 随着舞台上的灯光风格的改变,白婉以及另外十一位伴舞出现在了舞台上。 白婉穿着一袭红衣站在正中间,跟随着古典的音乐节拍,与十一位穿着白色长衣的姑娘一同起舞。 曲子的风格有些哀伤,结合白婉的舞蹈,沈夜惟心里顿时感慨万千。 “上次看到这支舞,应该是七百年前的事了。”阎桓也不避讳前排的男人,默默问道,“从哪里学来的?” 沈夜惟侧过脸看着他,故作不懂。 “这支舞,不是你教她的?”阎桓看着舞台上的白婉,哼笑道:“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跳舞,藏得挺深啊。” “确实是我教的。”沈夜惟把手藏在衣袖下,偷偷抠着手指甲,“我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何必大惊小怪呢。” 学会这支舞其实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 近千年前,沈夜惟偶然结识了当时冷宫中的一位非常年轻的废妃。 她独自在冷宫中翩翩起舞,舞姿动人。沈夜惟看的感触颇深,于是就请她教了自己这支舞,并送了她一袋医治疾病的草药精华,以及一枚护身符作为交换。 到目前为止,沈夜惟从未站在舞台上向谁展示过这支舞。今日看到白婉的演出,除了欣慰,沈夜惟心里也替她感到惋惜。 舞毕,白婉和一众伴舞谢了幕,葛羽锐起身离开了座位,沈夜惟和阎桓也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后台,葛羽锐正在跟白婉打招呼。 白婉正想介绍,却被沈夜惟抢先一步:“白师妹,你的舞惊艳四座,我和师父都替你感到开心!” 阎桓忍不住瞥了沈夜惟一眼,缓缓把手揣进了袖子。 站一旁的白忆:“……” 这两人是在玩什么角色互换么? 好在白婉反应的很快,赶忙笑着介绍:“这两位是我的师父和师兄,这位是葛羽锐先生,也是赞助我上台表演的人。” 阎桓点头微笑:“幸会。” 葛羽锐推了下眼镜,微笑着问:“看来还是我对你的了解太少了,第一次听你提,你还有师父。冒昧问一下,是哪方面的师父?” 阎桓并不知道白忆和白婉在凡间是做什么工作的,沈夜惟又猫在一旁不说话,他就只好胡扯:“教她行医的师父。” “嗯,就是这样。你知道,我会把脉,都是跟他们学的。”白婉点头配合。 盯着葛羽锐的脸看了几秒钟,阎桓默默道:“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发黑,此乃不祥之兆,是得了什么病么?” 白婉:“……” 几日不见,师兄的胡扯能力更上一层楼啊! 沈夜惟更是把脸扭到了一旁——阎桓的火药味还挺重。 然而葛羽锐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笑着说:“既然白婉把脉精准,想必她的师父更是神医。还请这位……?” “他姓阎,阎王的阎。”白婉插话道。 “还请这位阎先生替我瞧一瞧,有病就得治,不是么?”葛羽锐说道。 阎桓没吱声,倒是一旁的白忆走了过来:“过一会我们要一块到附近的酒店去吃晚餐,今天毕竟是元宵节嘛,得热闹热闹。师父,师兄,你们肯赏脸一起吗?” 阎桓依旧没有回应,沈夜惟就转过身看着他,伸手拉了拉阎桓的衣袖,轻声说了句:“师父~我想和她们一起~” 这声“师父”令阎桓如沐春风,心情大好。 但是做戏就要做到底,阎桓默默地问了句:“今日给你布置的要背的那几页医书,你都背完了?” 沈夜惟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回答:“嗯,明天一早,师父可以抽查。” “那好吧,我们与你们同去。”阎桓一本正经地说。 …… 酒店已经订好了包间,除了沈夜惟他们几个以外,还有葛羽锐带过去的一干人众。 喊阎桓师父也是沈夜惟一时兴起决定的,他很想看看,当阎桓处于师尊之位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包间是能坐下三十多人的大圆桌,入座后,葛羽锐就当着众人的面,提起了阎桓说自己“印堂发黑”的事。 “这位阎先生,请问你在哪家医院里高就啊?今日咱们聊清楚了,以后我也好去你那挂号不是?”葛羽锐笑着问道。 “谁说我在医院里工作了。”阎桓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放在桌子中间的转盘上,一把将名片转到了葛羽锐面前。 葛羽锐拿起来一看,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我知道这家酒店,前两年还去过几次呢。怎么,阎先生是这家酒店的……?” “我是老板。”阎桓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淡淡道。 白忆抱着胳膊坐在那里,打量着阎桓和气定神闲的沈夜惟,以及她那不知所措的妹妹。 今晚有乐子看了。
第59章 催情法 说话期间,服务员端上了酒水和一些凉菜。葛羽锐表示,这些酒都是早些年他的朋友给他送的,非常珍贵,今天正好拿出来招待招待白姑娘的师父和师兄,也算他的一番心意。 一开瓶,阎桓就闻到了一股雄黄的气味。 白忆和白婉离得远,没有闻到;但沈夜惟却被熏得直犯迷糊。 阎桓赶忙把手伸到桌下,用锋利的指甲在沈夜惟的手背上划了一下。 鲜血顺着他的手背缓缓流下,沈夜惟这才清醒过来,同时也意识到一个事实。 这个葛羽锐,似乎能识破他们的障眼法,而且应该已经看透他们的真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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