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注意力回到了秦书苗那边，方首比任秋余矮，没有人看到这边方首下跪的样子。
“对不起书记，你刚来的时候我们不该骂你小白脸娘娘腔。”
任秋余捡起耙子顶了顶其他几个人，“你们呢？”
他们见方首跪下认错，几个人齐刷刷跪下来，“我们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闻书记原谅我们吧。”
“起来！”闻庭皱着眉，“谁让你们给我下跪了，给人看到了像什么样！”
任秋余拉着方首起来，电视里给人道歉不是都要下跪吗，是他记错了？
“是是，书记说得是！”
任秋余松开了方首，方首带着他的兄弟准备离开，闻庭的锄头勾着方首的脚腕，“你们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五个人一起抬头望着闻庭，闻庭下巴指了指秦书苗那边，“给秦书苗道歉，认真道歉！”
五个人连滚带爬去到秦书苗面前，打断老村长冗长的发言跪在秦书苗面前。
“书苗妹子你大人有大量，之前是我们不对说了你的坏话，现在我们知道错了。”五个人同时扇自己的嘴巴，“我们该死，我们不该传播你的谣言，我们对不起你！”
“怎么回事？”任秋余摸着下巴嘀咕。
闻庭也觉得奇怪，“他们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你威胁他们了？”
任秋余摇头，目光看向梁鸥，能让这里变得异常的人，大概只有他，梁鸥使用了技能，他的技能是使唤他人？
“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喜欢人家就大胆说出来啊。”闻庭揪着任秋余的脸。
“喜欢就要说吗？”
闻庭松了手，他还真喜欢那个擦脂抹粉的家伙，那么白有什么好喜欢的。
“是挺喜欢梁鸥的，机灵又贴心，闻庭你知道吗，这几天他总是给我送饭，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人？”
任秋余对梁鸥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今天可能是他使用了技能，但目的是为了秦书苗，也不为过。
“嘁！”闻庭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家。
任秋余扑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也很喜欢闻庭，怎么会有人天天愿意给我做饭吃呢，顿顿还都有小龙虾，闻庭你最好了！”
“滚开，以后你自己做饭，别吃我的！”
“我不会做饭。”
“让你男朋友给你做。”
“我没有男朋友。”
“谁信。”
“闻庭，今天也有小龙虾对不对？”
“没有！”
“我看到了，闻庭你做给我吃。”
闻庭摇摇头，他钓的龙虾都是给他自己吃的，自从任秋余和任秋北住进来，他就没有好好吃过他的下酒菜。
他们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吃！
“今天就当谢谢你为我出气了。”
任秋余拦腰扛着闻庭大步跑回去，“闻庭你太好了！回家吃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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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苗的名声在村里大逆转，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为了做善事而直播，直播的内容并没有流传中那么不堪。
网络上的骂声也渐渐散去，甚至有人盼着她回归继续直播，但她的直播间一直处于关闭的状态。
此刻的秦书苗正在闻庭家中做客，闻庭吃饭的小方桌一方坐了一个人，他端上来一大盆清蒸小龙虾，任秋余挪出位置给他。
“闻庭的手艺可好了，都吃都吃！”最不客气的就是任秋余，小龙虾他百吃不厌。
梁鸥有模有样学着任秋余剥龙虾，“早就秋余哥哥说闻庭哥哥做的小龙虾一绝，我和苗苗姐今天有口福了。”
秦书苗带了瓶洋酒，在每人杯子里倒了一杯，到了任秋北面前停顿了一下，“这丫头喝不喝？”
“她嗓子不好不能喝。”任秋余把剥好的虾肉放进小北的碗里。
秦书苗举起酒杯，“虽然我并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但还是谢谢你们。”
闻庭举起酒杯跟她碰了碰，“你说话能不能中听一点？悦悦受得了你这样？”
“好好，感谢咱们的村支书和村支书表弟的相助，我先干为敬。”一杯酒下肚，秦书苗的表情都温和了一些，“在你门上泼油漆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
“酒不能这样喝，”任秋余把她的手按下来，“我看闻庭是小口小口抿，这样有滋味，是吧闻庭？”
“嗯，慢慢喝才不浪费酒。”
一顿饭下来，秦书苗和闻庭之间的关系好转了很多，这两人光顾着喝酒，桌上一大盆小龙虾被另外三个消灭干净了。
饭后秦书苗给任秋余和闻庭递烟，两人摆手拒绝。
秦书苗自己抽起香烟来，“你们想开直播？”
“不是想，是已经开了，但是一直没有人愿意留下来观看。”任秋余回答。
秦书苗吐出一个烟圈，“直播做什么？”
“种地。”
秦书苗没忍住笑了一声，“我没听错吧，直播种地？那能有人看才怪。”
“我们没别的手艺，种地其实也不熟，前些天我播下的种子没有一个发芽。”任秋余叹着气。
“种地我可不会，我只会搞擦边，你们俩长得都不错，”秦书苗自始至终盯着任秋余，“特别是你，长发美人还是个男的，很有反差感，你很适合搞我们这一行哦。”
“不行！”梁鸥突然惊呼，一个劲儿朝任秋余使眼色。
任秋余感知到梁鸥的信号，把他带到前面的客厅，“怎么了梁鸥？”
“秋余哥哥你不能出镜直播！直播也就意味着你很可能被全世界人看到，你会被研究人员抓走的！”
任秋余差点忘了他现在是被悬赏的人，这么说起来幸好他的直播间没有人看，不然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另一边的秦书苗抽着烟悄悄看向前厅，“我家小鸥好像很喜欢你表弟，你会不会不接受同性恋？” ----
第19章 黑白无常
闻庭换了条腿翘着，“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爱喜欢谁喜欢谁。”
“小鸥是个命苦的孩子，无父无母差点被人打死，很少见他对一个人这么热情。”
闻庭喝了一杯水，“那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继续搞擦边？”
“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擦边，我那叫颜值主播。”秦书苗拍打了一下闻庭的腿，“不打算做了。”
“你资助的学校怎么办？”
秦书苗狠狠吸了一口烟，烟蒂扔在地上碾灭，“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我可以加入你们的乡村直播。”
“你在网络上已经洗白了，为什么不继续做颜值主播？”
“为了悦悦。”秦书苗仰头看向天边，“起初我做主播就是为了悦悦，悦悦到了上学的年纪，但是我太穷了，线上的报不起，线下城里的学校我更加供不起。”
任秋余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来聆听。
“我知道光靠着打工肯定是不行的，刚开始做主播也是没什么人气，公会给我出了主意，让我在镜头前脱，我还算有点姿色，有人愿意为我买单。”
闻庭皱了皱眉，“赚了钱不应该收手吗？”
秦书苗摇着头又点了一根烟，“签合同了，他们不会那么快放走一棵摇钱树，而且那我时候看到了跟悦悦一样没有书读的人。”
“所以你开始捐款？”
“捐了五十万，”秦书苗掩面笑起来，“捐了钱手上只剩两千块，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
“那悦悦现在有书读吗？”任秋余的下巴搭在闻庭的肩膀上，自从教育搬到了线上，线下的学校少之又少。
“在县城里读书，她的学校是我资助的第二所学校，因为我的捐赠，悦悦才有了五年的读书期限，后来捐得多了，现在悦悦能读二十年书。”
“哇，真不错！”
“悦悦能读书了，我手里有一点积蓄，我回来不仅是避风头，还想转行做点小生意，但好像没有什么小生意能支撑我继续资助贫困地区。”
烟盒的烟一根接一根不停抽，直到小女孩牵着大黑狗跑来喊了声“妈妈”，秦书苗立刻熄了烟，抖抖衣服蹲在方悦面前。
“妈妈回家吧，奶奶炖了排骨。”
“好，回家。”
天色渐暗，黄昏与黑夜交织，一大一小两个人带着一条狗走入为他们点着灯的屋子。
“苗苗姐也不容易，一个人养活一家老小。”梁鸥蹲坐在小马扎上，捧着脸望着外面。
“她老公呢？”任秋余听闻庭提起过，秦书苗的老公叫方麒，他们当时一起出去打的工。
“出轨了，那个男人既不要苗苗姐，也不要他的女儿和父母，家也不回，全部扔给了苗苗姐。”
任秋余望向闻庭，闻庭那双玻璃珠子似的眼珠在昏黄的夕阳下发亮，不知闻庭此时在想些什么。
“看我干什么？”
那双玻璃珠子回望过来，任秋余轻轻一笑，“你好看。”
“好看能当饭吃？赶紧给我收拾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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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秦书苗的帮忙，任秋余和闻庭的直播间人气升了上来，露脸主播换成了闻庭。
任秋北偏要跟到田里帮忙，于是担任起直播摄像的工作。
先前任秋余在地里撒的番茄和生菜种子全都没有存活，他和闻庭把土地重新翻了一遍，又种了些胡萝卜、空心菜和豌豆。
按照视频里的方法播种洒水，可是没过几天，种子又死在地里了。
闻庭差点在镜头下骂娘，还好任秋余有预感捂住了他的嘴。
这时任秋北朝着他俩招招手，任秋余躲着镜头走过去，“怎么了小北？”
任秋北指着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任秋余连忙把手机拿过来，直播间竟然有活人发弹幕了。
秦书苗给他们引流带来的人基本上在直播间一言不发，更别提打赏什么的，不知道今天是因为什么原因，直播间好像换了一批人。
【泻药，第一次来直播间，请问他俩一直这么暧昧吗？】
【另一个小哥哥怎么不露脸啊，感觉也好帅啊，帅哥种地太奇妙了叭！】
【是谁投了五万块钱把我买来了？我决定今天不走了，太帅了斯哈斯哈！】
【哈哈哈，他们好笨啊，有这么种菜的吗，笑死我了。】
任秋余捕捉到这条消息，跟着弹幕复读了一遍，之后问道：“你们知道怎么种菜吗？”
直播间瞬间炸了。
【喔喔喔，声音好好听，耳朵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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