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饭呢?你也给他喂了?” “我没办法看他饿肚子。” 周舟沉默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似的:“我可算明白他为什么喜欢……” “什么?” “没什么,易感期的alpha你稍微顺着他点儿,他就给你蹬鼻子上脸,你这样以后不得被他吃得死死的啊。” 石野以为他说的“以后”是两三天后的“以后”,嗯了声:“所以我担心再过两天,会发生我最不想发生的事,一旦发生,我不知道等易感期过去,要怎么面对他,我没办法接受一个alpha,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他。” 他说的很严肃,周舟知道江池骋有多么喜欢他,不得不为江池骋考虑,他现在是精虫上脑,想干就干,是爽完了,可易感期一年只有十几天,如果真因此闹掰了,江池骋剩下那清醒的三百多天,该怎么办呢? 周舟小心地问:“那你现在……讨厌他吗?” 石野手指扣着座椅上的油漆:“一点点。”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底线确实被江池骋踩低了,他昨晚那样对他,现在走路大腿还疼,却还是讨厌不起来他。 不能这么下去。 石野说:“我想能不能让他爸爸把他接走,他以前不都是在家里度过的吗?” 周舟叹口气:“要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凭他爸那脾气,早把他拎回家了。” “你该发现了吧,他易感期跟别人不太一样,特别爱哭,这其实是分化太晚,腺体被憋坏了,他得不到想要的人,浑身会像火烧一样疼,而且心里非常痛苦,痛苦到会自残,任何你能想到的东西,勺子,塑料袋,床单……都能成为他的作案工具,所以每次易感期,他屋里除了张床垫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我记得有次他还用牙齿把自己手指甲拔了下来。” 这些他从没听江池骋提起过,石野只听着,就觉得手指头都发疼。 周舟又说:“跟你在一起,他不会这么痛苦,如果你要把他送走,落差太大,我怕他会崩溃。” “……那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和宵叔叔说一下,让他打给你,好吗?” 挂断了电话,石野望着公园里的小湖泊,禁不住想,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不会痛苦呢?是因为他救过他,所以感到痛苦时,会觉得他依旧能救他吗? 石野想起楼主说,江池骋有事儿瞒着他,会是什么事儿?他难道真喜欢他? 没道理啊,他喜欢他,他能感觉不出来?而且他有男朋友,小麦的联系方式也是他给的,还帮他追人,这根本不可能吧? 思索了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来,接通后,耳边响起一道清冷低沉的中年男声:“我是江池骋的爸爸,很抱歉,让他打扰到了你的生活。” 听起来是个严厉的人,石野不自觉绷紧了脊背,跟他说明了一下江池骋昨天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想法。 对方说话很果断:“先脱敏吧,你再陪他两天,第三天我会过去接他,之后每天晚上九点,需要你准时给他打一次电话,好吗?” 两天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石野点头:“我没问题,脱敏是怎么脱?” 对方放轻了声音:“他现在在你旁边吗?” “我给他打了镇定剂,现在在外面。” 他明显松了口气:“好,我长话短说,你要拒绝让他靠近你,但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活动,一开始是十分钟,然后慢慢延长,如果他忍住了,你就夸他,没忍住,你就不给他吃饭,直到他能忍住,到下一阶段,不在他视线范围内活动,你告诉他会消失多久,去了哪儿,并且一定按时回去,直到他能接受你连续几个小时不在,他表现好的话,两天差不多就够了。”
第37章 报复他 石野一路上都在琢磨该怎么拒绝江池骋的靠近, 想了几个法子都行不太通,不知不觉到家门口,他叹口气, 把右手的购物袋放到左手,刚输入一个数字, 咔嚓一声, 房门一下从内打开。 石野还没反应过来,一阵猛烈的撞击,浓郁的香气扑了满怀,石野左手里两个购物袋掉在地上。 江池骋喘气又急又粗,浑身颤抖, 搂着他的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他嵌入身体里去。 “你去哪儿了啊?我一睁眼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想死的念头都有了呜呜呜……” “我去晨练了, 顺便买了点菜回来。” 江池骋冲他大吼:“你不知道我在易感期吗!不准去,以后哪儿都不准去了!” “快比赛了, 我以后每天都会去。” 江池骋瞪大了哭红的眼睛, 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爱我了。” 石野趁他愣神,手抵在胸膛推开他:“把菜提进来。” 刚一进门石野就被屋里的景象惊呆了,翻箱倒柜, 风卷残云,说是家里进了贼都不为过,回头:“你干什么了?疯了?” 江池骋蹲在门口, 脸埋进购物袋里:“小野哥, 我想吃鱼。” 石野一把夺走购物袋:“你想吃屁。” 正巧,石野借着叫他收拾屋子, 不准他靠近,江池骋起初想缠着他一起收拾,石野说自己大腿磨破皮了,不想动,江池骋立马听话自己去打扫了。 刚开始他扫两下地要看他一眼,扫五下地要抱他一下,每次要抱,石野都会嫌弃地说:“你这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十一点我就去做饭了,可没法陪着你。” 江池骋不得不加快速度。 石野看着表,到十分钟时,看了他一眼,好像还能坚持一会儿,一直到十五分钟,他看江池骋有点坚持不住,撅起嘴巴,委屈地想哭,石野哎呀了一声,装作才想起来:“我忘了抱你了,这都过去十五分钟了!” 江池骋叠衣服的动作停住,更委屈了,眼泪下一秒就要掉出来。 “我刚才看你看呆了,江池骋,你知不知道你做家务的样子特帅特爷们儿!” 江池骋眨了眨眼,眼泪硬是憋了回去,疑惑地抬头望向他。 石野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煞有其事地说:“有一种什么感觉来着,那个词儿叫……人夫感!对!就叫人看了,特别想嫁给你,尤其是你看,你可是顶级alpha!顶级alpha平常什么样?冷静,睿智,坚强,还有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它和这个人夫感,反差特别大,就特别吸引人!” 江池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石野说完扔下抱枕:“哎哟让我抱抱。”他起身到他面前抱住他,拍拍他后背,问他:“腺体疼不疼?” “不疼。” 石野惊讶:“真假啊?你眼睛都红了刚才!” 江池骋皱起眉,推开他,指了指他刚才坐的沙发:“你去那边坐着。” 石野知道鼓励式教育管用,没想到这么管用。 打电话的时候,石野说自己不会夸人,宵叔叔当时这么说的:“你把他当成第一天离开爸爸妈妈去幼儿园上学的小朋友。” 石野本来还觉得夸张,现在一看,知子莫若父啊。 又过去十分钟,石野看表到十一点了,主动过去抱住他:“我去厨房给你做好吃的,你自己在外面行不行?” 江池骋嗅着他脖颈,犹豫一下,问:“你要去多久?” “半个小时。” 搂住他腰上的手紧了许多,石野觉出他的不情愿,又说:“我回来的时候,你就能把这边收拾得干干净净了是不是?” 江池骋半天嗯了一声。 石野哄着:“来,我摸摸你腺体烫不烫。” 江池骋乖巧地低头露出后颈,石野指背轻贴了一下:“有点烫,再多抱一会儿。” 江池骋似乎特别喜欢被他这么专注地抱着,整个人重量都要压他身上,抱了足足五分钟,石野又摸摸他腺体,已经恢复正常体温了,又哄他一会儿,转身去了厨房。 他一边做饭一边看着时间,半个小时确实有点太长,石野想着,就算江池骋进来要抱他一下也没关系。 但江池骋表现好得出乎他意料,除了站门口问他一句叠好的衣服放哪儿,就再没进来过。 做好饭差不多半个小时,石野洗了洗手,摘掉围裙,出去一看,整个客厅打扫得一尘不染,阳光透过擦得透明的玻璃照在大理石地板,干净得都反光了。 江池骋在收拾他的衣柜,石野过去,一边看一边惊讶:“江池骋,这都是你打扫的?你还把床单洗上了?” 江池骋嗯了声,他一过来,就侧身让出衣柜。 石野又惊讶:“这么多衣服,都是你叠的?” “嗯!” 江池骋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准备好接受夸奖了。 “天啊,我的衣柜从来没这么整齐过,这一件件叠的豆腐块似的,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当过兵,你看你,不愧是顶级alpha,同样一件小事儿,就是能做得比别人好,而且特别坚强独立,半个小时都……” “半个小时零四分钟。” 原来他一直卡着点儿呢,石野摸了摸他脑袋,语气夸张:“半个小时零四分钟都没用我抱,江池骋,你以后肯定特适合做家庭主夫!” 江池骋屁股后面像有尾巴在摇:“表现这么好,小野哥怎么奖励我?” “……奖励?” “亲一下。” 石野刚要拉他去吃饭,江池骋掰过他脑袋,脸一侧,亲上他的嘴,不等人反应过来,舌头已经钻进了口腔,他仿佛忍耐了许久,吸吮得很用力,牙齿磕碰到牙齿。 石野瞬间绷紧身体。 这个姿势,推不好推,退也没法儿退,他使劲儿拽他的头发,这点儿疼根本不足以制止他,感受到什么顶在他后腰,石野心一咯噔,手往下,摸到他的后颈,用力一按。 江池骋疼得闷哼一声,松口,滚烫的呼吸扑在他耳边:“你欺负我。” 石野趁机推开他,用袖子擦了把嘴,怒目瞪向他:“你他妈……”话没说完,江池骋又亲上去。 石野皱起眉头,不住后退,没两步后背就抵上衣柜柜门,江池骋发觉他又想故技重施,一手抓住他手腕,按到头顶,另一手直接隔着运动裤,握住他的要害。 石野浑身一抖,动都不敢动了,僵硬得像块儿木头,江池骋趁人之危,亲了个结结实实,把人嘴巴都给亲肿了,心满意足放开,动动手指头,惹得人身体一阵战栗。 二十多岁,正是精力最旺盛,身体最敏感的时候。 江池骋贴在他耳边,含笑的语气,有点得意:“小野哥,你起反应了,是不是被我亲得很舒服?” “操!有本事你把手拿开!” 石野臊得面红耳赤,紧紧咬着牙瞪他,下一秒好像要扑上来。 “我没本事,”江池骋不仅抓着,还没脸没皮地蹲下来盯着,舔了舔嘴角,抬起头:“小野哥,你说想要,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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