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执:??? 时谨礼:!!! “大师兄?!”时谨礼甩出枯荣鼓,用那法宝压阵做了个临时结界,一路跳了几个房顶,麻溜跑过去。 地上那穿着黑衣黑裤,面流鼻血、上悬长剑的人可不就是时谨礼那英俊潇洒的大师兄杨昌骏。 “你怎么——” 游执走到时谨礼身边,强势地把他拉到身后,挡在他和杨昌骏中间,阴着脸问:“你到底是谁?” 一看时谨礼被拉走,原本还在嗷嗷心疼自己的杨昌骏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丝毫不退,指着游执问:“你又是谁?!” “你们俩——” 游执冷哼一声,玄青剑飞回他的手中,他提剑一指,锋利的剑锋横在杨昌骏喉间:“送你去鬼门关的人。” 然帅不过两秒就被时谨礼按下脑袋,怒道:“你他妈要送谁去?再不让我说话我先把你送回去!” 杨昌骏见此情此景,忙拉开架势,誓要和游执死磕到底:“小师弟莫怕,师兄一定——” “你也别说话!”时谨礼怒道,一指杨昌骏,“不是,大晚上的你干什么?鬼上身啊?” “你们又干什么?”杨昌骏不解地反问道。 游执挣扎着抬起头,单手一搂,把踮着脚勉强制服他的时谨礼一整个儿背在背上:“你管我们干什么,再多嘴杀了你!早看你不爽了!” 原本指着杨昌骏鼻子大怒的时谨礼又立刻把矛头转向游执:“你看谁不爽!” 一来二去,两人明白了,这儿没他俩说话的份,于是纷纷闭上嘴,听时谨礼把前因后果朝杨昌骏完整地叙述了一遍。而后杨昌骏露出茫然的眼神,看向游执:“你是鬼王?” 游执不住冷哼,把背上的时谨礼一掂,冲着他扬眉,意思是你觉得不像? 杨昌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挠挠后脑勺,指甲在硬碴的短发间摩擦发出沙沙声,过了有一会儿他才点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说法。 “你呢?”时谨礼扒开游执的手,又横插进他们俩之间,把游执和杨昌骏隔开,“说说呗?” “害,”杨昌骏嘿嘿笑起来,“没啥事儿,就是出来看看。” 游执甩出半张被阴气腐蚀的符咒,冷笑说:“出来看看带这个?” 杨昌骏不说话了,只瞅着时谨礼笑,晚上在麦当当的时候杨昌骏是跟他交待过自己此行目的不便透露的,但游执不知道啊,他看看杨昌骏,看看时谨礼,不悦道:“你俩搁这儿眉目传什么情呢?” “传社|会主义兄弟情,你不满意?”时谨礼半回过头,眉毛一扬,挑衅地看着他。 游执本来只想揶揄一下,没想到时谨礼自己铺了个台阶下,一路走出门了都,他急道:“不满意!” 时谨礼回头朝杨昌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神经病别理他,杨昌骏会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游执一看他俩这样就觉得不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时谨礼对杨昌骏的态度和他对程漱、杨智,甚至李檀都不一样,以至于游执的心中蓦然腾起一股危机感。 他现在对杨昌骏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又把时谨礼拉到自己身后,横在这对师兄弟之间:“大师兄,你不会是跟着我们出来的吧?” “你这是什么话!”杨昌骏连忙摆手否认,“我循声而来,在这里看见你们,法器异动,我还以为是两只鬼。” 他说着就从腰间的包里翻出个隐隐泛光的八卦镜,游执凑上去照了照,那镜子立马金光大炽,晃得这两人一鬼齐呼我操,当场瞎了眼睛伸手胡乱摸索。 游执逮着个肩膀,一摸发现不对,是杨昌骏,立马收回手去找时谨礼,抓着他怕他自个儿摔了。 时谨礼两眼一抹黑,视线里一片漆黑,到处都是瞎晃的虚影,他一手被游执抓住,一手薅住杨昌骏腰间的包,三人就以这么个三个葫芦一根藤的姿势站在一起,老半天才缓过来。 “你这镜子——”时谨礼好不容易才看清东西,仍心有余悸地眨眨眼睛,生怕自己真瞎了。 “你这帮工——”杨昌骏捂着眼睛,忙把腰包的搭扣盖上,省得三人再被那镜子晃一次。 游执双手一摊,耸肩道:“不怪我,说了我不是人的。” “那你还凑上去!”时谨礼和杨昌骏同时怒道。 之后,三人交换信息,一合计准备往刚才村民们去的土地庙里看看,时谨礼收了枯荣鼓的结界,三人贴着墙,狗狗祟祟地前后往土地庙去。 先前被游执和杨昌骏的打斗吸引出门查看的村民们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纷纷回家睡觉,这会儿路上空荡荡的一片,别说人了,连个鬼都看不到。 夜黑风高,三人借着山下阴影的遮挡靠近土地庙,杨昌骏走在最前,游执跟在最后,时谨礼被两人夹在中间,有意落后一点,低声和游执说话。 “你那剑……”他指指游执的左手,欲言又止。 游执点点头,嗯了一声:“你的。” 事务所里的悯华神像上,悯华的六臂之中有两臂持剑,据说那是一对水火阴阳剑,但到了时谨礼手里就只剩下一柄。 以前时谨礼也尝试找过,但始终没有发现踪迹,随着长大之后事情越来越多,也就渐渐淡忘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找着了。 时谨礼手里的那柄是阳剑,属火,游执的那柄是阴剑,属水,双剑合并方能发挥出最为巨大的威力。 想到这里,时谨礼朝游执使眼色,游执拍拍他的背,眨了眨眼睛小声说:“借我用用,回去再还你。” 时谨礼不置可否,这时,走在最前面的杨昌骏突然说:“你俩搁这儿眉目传什么情呢?” 这一句反唇相讥足足晚了好些时候,以至于时谨礼和游执最初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杨昌骏转过身,叉着腰回头看他俩,游执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也是这么对杨昌骏说的。 他恍然大悟,露出一个略显狗腿的笑容,朝着杨昌骏嘿嘿笑。 本来没什么,但杨昌骏已经知道了他的鬼王身份,越看越觉得他那笑阴森森的,转过身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摆手示意他俩跟上。 把两名演员五花大绑抬进土地庙的那群人已经离开了,现在庙中安静一片,只能听见细微交错的呼吸声。 土地庙内破旧不堪,一看就知道已经荒废很久了,土地公的脑袋都没了半个,屋顶上漏了个大洞,呼呼刮着风,把挂在梁上的蛛网吹得来回晃动。 破门掉了半扇,剩下那一扇少了几块木板,在风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杨昌骏从没门的那边进去,一脚下去踩起一片灰尘。 时谨礼站在门口,不大乐意往里走,但眼瞅杨昌骏已经往里去了,他在一番心理斗争后还是硬着头皮捂嘴跟上。 最后仍是游执,这时候非人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他的身体虽是人,但皮下到底还是鬼,一旦屏住呼吸就和死人无异,却还能四下走动。 时谨礼和杨昌骏边捂鼻子边朝他投去羡慕的目光,游执无声地做了个手势,示意低调低调。 现在已经很少见这么大的土地庙了,虽然民间仍有土地公土地婆一类的信仰,但基本都是在田埂旁边、菜地角落里用土堆搭个矮台,上置一个遮风挡雨的罩子,中间放一尊神像,左右插蜡烛,中间摆香炉,连贡品都少见。 这几年全国各地禁燃禁放,就连蜡烛和香炉都没了,只有尊神像立在地头里,守护一方水土平安。 猴头市不说寸土寸金,但景区环境肯定是要保护,不能随便建房建庙,这土地庙估计和村里那个祠堂一样,也是个老建筑。 三人绕到神像后,见两名演员呈螃蟹卧礼盒式靠在一起休息,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已经睡熟了。时谨礼推了游执一把,示意他上前去看看这俩演员到底怎么回事、被什么上了身,游执还没动呢,庙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者何人啊?” 庙里静悄悄的,十里八里的都没个醒着的人,这声音毫无征兆地冒出来,就连游执都给吓得立马护住了时谨礼。 那声音见没人回答,又问:“何人?” 三人还是没说话,于是土地庙中响起紧绷的咔咔声,时谨礼一惊,只见那少了半边脑袋的土地像转过头来,面朝他们问:“来者何人?” ---- 感谢阅读
第77章 通天塔(六) 要不是那土地像少了半个脑袋,时谨礼还真要以为是土地公显灵了。 供台上的神像仍维持着坐在木椅上的端庄姿势,双膝并拢,手持法器紧贴身侧,肩背横平竖直,十分挺拔,唯有脑袋转了个个儿,顿时显得诡异无比。 这土地像少说也有个百八十年了,当初建的时候就没给土地爷留转脑袋的机会,以至于那神像转过来时磕磕绊绊的,咔咔一通响,活像把脖子给扭断了。 那阵咔咔声跟半夜突然响起来的敲门声似的,能把人内心的恐惧拉到顶峰,时谨礼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显然刚刚也被吓了一跳。 神像从左脸颧骨至颅顶处的小半个脑袋都没了,现在只剩下一只眼睛,瞅着自己背后的三个人。 那只眼睛又细又长,眼珠却十分圆,横看竖看都不协调,处处透着古怪。见那三人不说话,土地像还以为他们被吓住了,又拔高了声音问:“来者何人?” 土地像的两边唇角都有裂纹,说话时嘴唇微微翕动,十分艰难地运动着。 时谨礼一边盯着那土地像防止它突然暴起,一边斜眼去看游执,准备深入贯彻“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游执上”的策略。 土地像见他们还是不说话,顿时有些气急,高声喝问:“来者何人?!” 这时,游执不负时谨礼重望,他被那复读机似的声音吵得不耐烦,猝然间暴起,右手甩出那柄玄青长剑,两步踏上供台,一剑就要取土地像的脑袋:“你爹!” 原本还盛气凌人的土地像顿时花容失色,啊一声大叫,吐出一口阴冷的黑气,转身就逃。 游执一剑把那神像已经和脖子断开的脑袋斜切在地上,时谨礼后退一步避开被砸起的灰尘,心说罪过罪过。 黑气从土地庙破烂的屋顶上仓皇而逃,游执收了剑,踏着立柱和房梁翻出洞去,也化作一缕黑气,朝着那鬼追去。 杨昌骏第一次见这架势,当即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时谨礼比他能接受点儿,毕竟已经被告知连自己都不是人了。 他拽了杨昌骏一把,示意赶紧跟上,两人冲出土地庙,循着游执留下的几缕飘渺阴气朝山里追去。 猴头山脉怪石嶙峋,各种天然山岩如鬼斧神工,因主峰长得像猴子脑袋而得名。猴头市最早只是山里和周边一些大小村落,后来国家大力发展旅游业,在这儿建了风景区,慢慢地才发展出现在的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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