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逾喘了两下,声音听起来没刚才那么硬气了,埋怨道:“肚子……左边这。狗Alpha,你特么真重……” 维杰森:“……” 维杰森倒是佩服他被压了一下还没醒酒。 这种脱口而出的脏话,也就只有在喝醉酒以后能说出来,等醒了又该在自己面前装起来了,而且还装得不怎么样。 “我看看。”维杰森想将他的手拿开,被温逾躲了。 “别看……死不了。” “疼吗?” “废话……” 维杰森不说话了,只是把手伸过去。 Alpha的体温通常要偏高一些,掌心也热。 他试着碰了碰,见温逾没拒绝,便将整个手掌按在肚子上替他揉着。 维杰森刚才倒下去的时候刻意收着几分力,知道这点重量还不至于把温逾压出内伤,缓缓就好。 没过多久,温逾蜷缩的身子果然舒张了些,也不闹唤疼了。 屋里没人出声。 温逾一动不动地侧躺着,很安静,静到维杰森以为他已经背对着自己睡着了。 维杰森垂眼看着那金色软蓬蓬的后脑勺,过了一会,想把手抽出来,温逾就在这时忽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精神气儿跟刚才一样足,没有半点睡意,慢吞吞地问:“维杰森……你下次信息素综合症发作是什么时候啊?” “……” 维杰森唇角扯动了下,沉默两秒才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还没睡?” “都说了我不困。”温逾含含糊糊地像在说梦话,“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提醒你一下……要是你发作了,记得告诉我,我帮你治。” 维杰森手掌又稍稍用力按回去,继续替他揉着,冷道:“我说过了,用不着你。” “但我还是觉得不行。” “原因?” “你会难受啊……” 维杰森很明显地一顿,连带着揉按的动作也迟缓了。短暂的沉默后,他垂着眼,脸仍是绷的,声音却放缓了些:“你怕我难受?” “嗯……”温逾没有犹豫地应声,他被酒精麻痹后的语速很慢,懒洋洋的,声音很倦,“你这五年,很累,很不容易……我也是在军校读过的,我能理解……” 温逾说的有些颠三倒四,但维杰森已经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不用想也知道,今晚跟温逾一起喝酒的人一定说了有关自己的话题。 维杰森还没说话,温逾又叫他,像骂人似的问了一句:“维杰森……你有病吗?” 维杰森挑了挑眉。 “除了信息素综合症以外……”温逾极其缓慢地吐出这句,“你还有别的病吗?” 维杰森默然又冷淡地问:“你都听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道消息,我随便担心担心……”温逾半闭着眼睛,语气不算认真。 他没头没脑地嘀咕了一句话,但维杰森听得很清楚:“维杰森,有病就治,别死了啊……” “…………” 隔着衣料按摩肚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屋里又安静了。 静到听不见呼吸。 温逾眼尾醉红,半眯着眼睛,却丝毫没有要睡过去的意思。 他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于是追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句话还是没人回应。 温逾差点以为自己言出法随,刚说完维杰森就死了。 他转过头去看那个坐在自己床边的大活人,语气凉凉道:“维杰森……我他妈好像在关心你。” 维杰森垂下眼看他,收敛表情,脸上恢复了平常的冷静,终于理他了:“所以呢。” “一句话也不说,你礼貌吗?” “管好你自己,温逾,你也没有很礼貌。”维杰森冷淡如常,将差点失控的手从他肚子上收回来。 “……草。”温逾喝多后连被怼了都反应慢半拍,“你怎么跟星际第一甜O说话的?” “别自欺欺人。” 这句话温逾没再怼回去。 不是因为没话说,而是他脑子卡顿变笨了,压根没听出来这是嘲讽。 …… 等到温逾这场酒后闹觉终于结束,维杰森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 温逾习惯性地贴着墙睡,没再闹出什么动静。 维杰森起身将被子拉过来,替他盖好,随后又捡起被他踢到地上的外套。 来的时候,床上还有一个敞开的深灰色文件包,十分钟前也被无情地踢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维杰森俯身将那些纸张捡起来,无意中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动作忽然一顿。 他沉默地扫了几眼。 随后默不作声地将东西整理好,收拾起来,放回原位。 此刻房间里没有通风,空气中混杂着好几种气味。 最明显的就是温逾身上的酒气,除此以外就是龙舌兰味,以及淡淡的、隐藏在抑制贴下不太起眼的玫瑰味。 维杰森对自己本身的信息素味不是很敏感。 也许是这几天气温在变暖,而室内的控温装置还没有调节,加上在这个房间待久了,导致他有种隐秘难言的反应。 维杰森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因遐想而引起的躁动。 他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半分钟后,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里的灯光和水声持续很久,一个多小时后才停下。 维杰森擦干了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打开门带出一股热腾腾的沐浴露香气。 已经将近凌晨四点钟。 维杰森正要回卧室睡了,回去之前,又推开温逾的房间门确认了一眼。 “……” 床上空无一人。 温逾睡到一半,竟然又起来诈尸了。 房间的其它地方也没有人。 维杰森顿时皱眉。 好在这次温逾没有躲在衣柜那种刁钻的角落。 维杰森在走廊尽头那间书房中找到了他。 维杰森推开门时,看见整个书房黑漆漆的,只有桌前的光子屏亮着。 某个金毛醉鬼正坐在电竞椅上,熟练地开着直播,屏幕上是密密麻麻不断滚动地弹幕。 醉鬼拧着眉毛,两小时了还没怎么清醒,鼻尖和脸颊仍透着不正常的红,不知道已经坐在这多久了,嘴里对着屏幕咕咕叨叨地在说着什么。 维杰森听了几句他说的话,眉头微皱起来,觉得不妙。 他走进书房,接近时对方甚至还没有发现他。 他一伸手,直接切断了光子屏的电源键。 “温逾……”维杰森知道现在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只能无奈叹气,“你就这么爱给自己惹麻烦吗?”
第38章 隔天, 温逾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醒的时候他的SNS炸了,消息也堆满了,未接来电多了二十几通。 睁开眼时他整个人都懵着,太阳穴像被扎了一针, 涌起一阵阵宿醉后的疼痛。 他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足足缓了十多分钟, 才拿起智脑去看那些消息。 看了一会,温逾更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些字是浆糊吗, 为什么糊在他眼睛上了?看了半天一句都没进脑子。 温逾的智商还没彻底苏醒, 他将智脑丢在一边,揉了把脸,又抓了抓头发, 将本就乱糟糟的金发抓得更像一坨鸡窝。随后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决定先去冲个澡, 醒醒神再说。 从浴室里出来后, 温逾清醒多了。 他脖子上搭着条毛巾, 趿拉着拖鞋,一拐弯就碰到了维杰森。 温逾缓慢地眨了下眼,不解道:“……现在不是下午两点吗?哥哥,你没去军区啊?” 维杰森从他身边经过, “嗯”了声,没有看他,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托你的福。” 温逾:“?” “……什么意思?” 见他走了, 温逾跟在他后面下了楼,边走边问,“我昨天喝的有点多, 断片了,出什么事了吗?” 维杰森闻言停下脚步。 温逾差点撞着他, 急忙刹住脚。 “断片?”维杰森挑眉问。 “嗯。” “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温逾犹豫,舔了舔唇。 ……其实说不记得,倒也还记得一点。 他隐约能想起来,昨晚他下飞行器的时候摔到了维杰森身上,还去嗅人家的信息素味,后来又因为走不稳,醉醺醺地被扛上楼梯…… 但这些说起来太丢人,不如装失忆算了。 再后来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温逾是真不记得了。 但他自认为自己喝多了还算老实的那种,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维杰森脸色不太好,看上去相当不善。 昨天他洗完澡后,把迷迷糊糊直播中的温逾从书房揪出来,又看着这个人一直闹腾到凌晨五点,好不容易才哄睡着。 他怕温逾中途又醒,所以干脆将办公智脑拿到了温逾的房间,一直守到上午十点。 直到确定温逾不会再闹了,才勉强回卧室补了一觉。 温逾倒好。 胡闹了一整宿,一句“断片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维杰森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碍于某些原因,又什么也没说,只沉着脸道:“不记得就算了。” “……” 不知道为什么,温逾感觉维杰森又瞪他了。 温逾丝毫没反省,挺没自知之明地说:“我是真想不起来了,哥哥,但我对自己有信心,我酒品特别好。” 维杰森:“…………” 温逾现在还是头疼得难受,见维杰森不理他了,他也没再问,自顾自地直奔厨房,随便给自己冲个杯咖啡。 之后他坐在餐桌前,拿了个苹果打算垫垫肚子,等着厨师把饭做好端上来。 等待期间,温逾想起他醒来时看到的一堆消息和未接电话,拿出智脑,打算一一翻看。 还没来得及解锁密码,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把他刚送到唇边的咖啡杯拿走了。 “宿醉之后还喝咖啡?”维杰森将他的咖啡杯换成了玻璃杯,里面装着热气腾腾、刚泡好的蜂蜜水,冷道,“喝这个。” 温逾愣了下,看了眼蜂蜜水,又看看他:“……哦。” 温逾咬了口苹果,又喝了口蜂蜜水,看着维杰森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不禁问:“你今天不去军区忙工作了吗?” 维杰森显然还要忙,坐下后就在智脑上回复工作消息:“晚点去。” “为什么晚点去?” “还没吃饭。” “你也没吃饭?为什么?”温逾看了看时间,“这都几点了。” “……” 维杰森闻言终于抬眼瞥他,眼神像在质疑:你说呢? 温逾了然:“明白了,你肯定是忙了一上午,忙到忘了吃午饭。哥哥辛苦,哥哥真厉害,哥哥你就是帝国的顶梁柱,没有你帝国就没有光明的未来,你太伟大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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