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话了没?!”陆玉彦气得吸了口烟,把剩下的半截烟给碾灭了。 温逾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头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皱着眉敷衍不耐地道:“嗯嗯嗯,听了……” 他明显就没在听。 陆玉彦吐出这口烟,又深吸了口气:“算了……你特么合约都签了,我也管不了你,真擦出火你也躲不过去……喂,你先别睡,过来靠我这边。” “……嘶,靠我这边听见没?你脑袋快撞玻璃上了!” “你特么……敢吐我飞行器上5000!!” 温逾没吐。 但状态也实在算不上好。 他一直东倒西歪的,醉趴趴地靠在陆玉彦肩上,皱着眉回一句嘴,自以为语气硬的不得了,实则吐字都软乎不清了:“你特么……放尊重点,这是你跟星际第一甜O说话的态度?” 陆玉彦:“…………” …… 代驾员赶到的时候,温逾的智脑刚好又响了。 这是电话响起的第七次。 接通的一瞬,对面的语气凉得掉冰渣:“在哪?” “……上将,您好。”接电话的人是陆玉彦,“我是温逾的朋友,我们这边刚结束,他喝的有点多了,我现在就给他送回去。” 代驾员系好安全带,周围响起飞行器启动的声音。 与此同时,维杰森问:“多久?” 陆玉彦扫了眼飞行器上的预计抵达时间:“二十分钟吧。” …… 二十分钟后,飞行器准时抵达目的地。 陆玉彦隔着玻璃窗,一眼就眺望到别墅大门外站着个人。 夜幕里,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披着黑色长风衣,身形高大修长,脸庞轮廓很硬,见到飞行器停在面前他动了动,抬眼看过来,看上去已经等了很久了。 陆玉彦帮温逾解了安全带,扶着他走下楼梯。 温逾此刻好像比刚才更加不清醒了,在飞行器里闷了一会,酒精的麻醉感彻底渗透了他的大脑。 他脚下发飘,看楼梯都是重影的。 因此他闷头皱着眉,走的很慢,似乎想努力把台阶看清楚。 但这破楼梯好像越走越长,脚下的地面晃得厉害。 最后还剩两级台阶,温逾眼晕到撑不住。 楼梯上行动不便,陆玉彦一直叫他小心脚下,可喝醉酒的人已经失去了身体协调能力,脚一滑,身体直接前倾出去。 陆玉彦这次没能拽住他。 但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温逾扑到了一腔温热浓烈的龙舌兰味。 四下无声。 这条街道平时本来就静谧,鲜少有人经过,眼下在深夜的十二点四十分更显寂静。 维杰森垂着眼睛,脸色黑沉地看着怀里的醉鬼。 温逾不知道是脚扭了还是怎么的,摔倒之后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结结实实地趴在维杰森的大衣里没动。 时间过去十几秒,他缓过劲儿来了,终于很慢、很慢地把头扬起来,露出一张被酒精灌醉后红透了的脸。 蓬软微长的金发遮下来,有点挡眼,眨眼时浓密的睫毛会和那些碍事的碎发打架……他难得看上去很乖。 “……没事就站起来。”维杰森冷着脸说。 温逾好像没听见。 由于姿势的问题,他的脸正对的是维杰森的脖颈,醉醺醺地紧贴在维杰森身上。 他们贴得太近了。温逾鼻尖对着维杰森的喉咙,再稍抬一抬,就能碰到下颌。 维杰森喉结很明显地滑动了下,脸色有点硬,抬手正要将他肩膀推开。 温逾却就着这个姿势,鼻翼翕动,忽然重重地在他脖颈上嗅了嗅。 维杰森动作瞬间僵了一下。 紧接着,他感觉肩膀一沉,温逾脑袋歪下来,沉甸甸地拱在他肩上,鼻尖完全抵在了他的颈侧,仿佛挺喜欢这个味道。嘴里嘟囔了句:“狗味……”
第37章 ……这不是自己往狼嘴里送吗? 陆玉彦站在楼梯上目睹了一切, 有点冷静不下来,很想抽支烟。他觉得他的好兄弟过了今晚,可能就不是雏了,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维杰森眉毛轻微抽动了下, 以为自己听错了, 质问怀里的醉鬼,“你说什么?” “狗……Alpha味。”温逾神智不清地贴在他脖子上又闻了两下, 虽然声音含糊, 但这次维杰森听得很清楚。 “……” 陆玉彦掏出了烟,忽然觉得还有一种可能,过了今晚他需要帮他兄弟收尸。 维杰森有一瞬间脸色发沉, 脖颈又被温热的吐息喷得有些红, 很薄一层, 夜里很难看出来。 感觉到温逾的脑袋在乱动, 他嗓音很沉地制止:“别蹭了。” 宽厚的手掌一下扣住温逾的脑门, 稍微向后用力,让他的脑袋离自己远点。 接着,维杰森看向对面的陆玉彦。 对上那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陆玉彦道:“……我就先回去了, 劳烦上将照顾好他。” 维杰森没说什么,转身带着温逾进了大门。 快走到别墅门口时,温逾忽然又自立自强了, 推开维杰森搀扶他的手,道:“不用扶,我自己能走……” 他摇摇晃晃, 上了门前的两级楼梯,走进门口换好了鞋, 就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去了。 楼梯对醉鬼来说是个难题,无论上楼还是下楼。 温逾步伐太晃,半天才只上去一半,晕晕乎乎的背影总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好像随时会摔下来。 维杰森根本没法放心,沉着脸走上去,略一弯腰,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直接揽住温逾双腿膝盖的位置,动作带着几分蛮横,向上一托,轻松将他扛了起来,带进卧室。 温逾被放回地上的时候还很不情愿:“干什么啊,都说了我自己能走……” 他说着,揉了揉脸,转身瘫坐到卧室的小沙发上。紧接着又嘟囔:“你特么力气还挺大,什么时候练的……” 维杰森挑了下眉,凉凉地瞥他。 “渴了,帮我拿点水,彦彦。”温逾头闭上眼靠在沙发上。 没有人回答他。 没过多久,背后传来房门一开一合的声音,一只干净瓷白的碗伸到他面前来。温逾晕晕乎乎地睁眼,也没看清那是什么,就要接过来。 但在他指尖快要碰到的时候,那碗忽然往旁边一躲,没让他碰。 递碗的那只手臂很结实,流畅突出的肌肉线条绝不像一个Omega该有的。 手臂的主人此刻蹲下身来——温逾坐着的小沙发很矮,这样差不多与他齐平。 “看看这是哪?温逾。”冰凉的嗓音,毫无温度的漆黑眼瞳,伴随着熟悉的龙舌兰味,“我是谁?” 温逾呆了好一会,看着他,脑子极度迟钝地作出响应:“……维杰森?” “刚才和谁喝的酒?” 温逾下意识地答:“高中同学。” “为什么喝到这么晚?” “……没为什么。”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温逾脑子转不动了,怎么也想不起来,茫然敷衍地回答:“……不记得了,你给我打过电话?” 房间内沉默了一会,只有醉酒的人才感觉不出气氛有多差劲。 维杰森脸色半点不见缓和,将那碗已经让厨师温好许久的解酒汤塞进他手里,带着些命令的口吻:“喝完。” 解酒汤热腾腾的,并且味道很好。 温逾窝在小沙发里,捧着碗慢吞吞地喝着。 “温逾。” 维杰森这时忽然叫他。 “你平时私底下,都是那样喊我的?” 温逾没反应过来,发出一个拖长的单音节:“……嗯?” “狗Alpha。”维杰森毫无情绪,“你刚才是这样说的。” 温逾脑子空白。 他看着维杰森,眼神里没有被戳穿的愧疚自责,也没有强势的供认不讳,只是单纯地看着,甚至有点迷茫。 停顿了好一会,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含糊不清地“嗯”了声,并反问:“有什么问题?” 维杰森回答他:“没有。但你在我面前从来不这么说。” “怎么了,你想听啊?”温逾没明白他的意思。 维杰森没再说话,他跟一个醉鬼没什么可计较的,等温逾喝完了汤,他便起身将碗搁在了一边,催促道:“先去睡觉。” 温逾瞄了眼钟表,像被酒精烧坏脑子,一脸厌世地拒绝:“凭什么?刚下午一点。” “……是凌晨一点。” 维杰森不跟他废话,拽着他细瘦的手腕硬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但温逾赖在沙发上不想走,皱着眉,笃定地说:“我不睡。” “……” 他被维杰森像鸡崽一样被拖了过去。 过程中还踉踉跄跄绊了好几下,看起来毫无尊严。 温逾喝多了酒跟别人不一样。 大部分人醉酒后头晕,倒头就能睡着,但温逾很奇葩,就算头昏脑胀得要死也不乐意去睡觉。哪怕睡了,半夜也会醒过来找点事做。 对方的力气太大,温逾挣脱不开,有点烦了,脸红脖子红地模模糊糊朝他骂:“都说了我不睡,我一点也不困……草!你烦死了!” 温逾的外套从进门后一直没脱,维杰森扯着他的外套帽子,将他带到床边,松手后,帽子和领口都有点变形,向上凸起,造型有些滑稽。 温逾偏偏铁了心不睡,还想绕开他往回走,但维杰森像一堵墙横在他面前,一伸手臂轻松将他拦下。 于是温逾换个方向再绕,再被拦……再绕,再被拦…… 反复几次后,温逾停住了。 他醉醺醺地站在维杰森面前,掀起眼皮看他,臭着脸开口道:“维杰森。” 维杰森面无表情。 温逾吐字是软的,熏红晕醉的脸上带着几分平时的拽劲,眼神不太清醒。 他定定看着维杰森,字正腔圆地说:“我草你大爷。” “保持你现在的态度。”维杰森没在意,“等你明天醒了再跟我重复一遍。” 维杰森说完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床上坐下,只替他脱了外套,没碰其他地方,然后拉过被子,想按着他躺下。 可温逾脾气倔得很,喝酒以后表现更甚。 明明已经快被按倒了,他还是三番五次地想挣扎着坐起来。他力气本来就比不过维杰森,喝多了四肢就更绵软,于是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东西借力,一伸手就抓到了一片衣料——是维杰森的衣领。 维杰森正单膝跪在床上身体前倾,温逾突然发力,顿时将维杰森拽倒,自讨苦吃地被压到了。 即便维杰森反应迅速,立刻起身,但为时已晚。 温逾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本来就红的眼睛这下直冒泪花。 他翻身滚了半圈,背对维杰森侧躺着,老实了。 “压疼了?压到哪了?”维杰森皱眉,去看温逾手捂着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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