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了?”温逾用手指了指自己, “星际、第一、甜、O!” 董裕:“噗。” 不止他在笑, 对面的时柠也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温逾顿时觉得自己被嘲讽了,“啧”了声,撸袖子站起来就要表演一段:“看不起谁呢你们……” “行了行了行了, 别冲动。”陆玉彦拦住他, 看他耳朵有点红, 多半是喝醉了。 董裕笑完了, 又把话题绕回来, 追问陆玉彦:“彦哥,你说他不长恋爱脑是什么意思?” 温逾还想挣扎着站起来,被陆玉彦用胳膊固定住了脖子,避免他继续作妖。 陆玉彦意味深长道:“没什么, 就是突然觉得他到现在还是母胎单身,脑子一直不开窍,好像错过了点什么……怪可惜的。” “母胎单身?” 他们平时很少聊起恋爱话题, 其他人仿佛头一回听说这件事,十分震惊。 张东岳道:“真的假的?温逾,我明年都要结婚了, 董裕也跟他女朋友谈了两年,打算见家长了, 你该不会连别人小手还没拉过呢吧?” “是啊。”陆玉彦代替温逾回答,笑眯眯道,“这小子对浪漫过敏,得有个脱敏过程才行,让他自己慢慢悟吧。” 温逾:“…………” 突然说什么呢这是? 悟什么悟?他怎么听不懂? 温逾略感疑惑,但也没深究。 酒桌上闹闹哄哄,这个话题一开头,立马就有人说要给温逾介绍相亲,也有人说让他再保持几年快乐单身生活。 他们又喝了一巡酒,话题兜兜转转,杯子碰了好几轮,没过一会又聊回来了。 董裕有点喝不动了,把杯里的白酒换成了啤的,闷了一口,咂着嘴,没头没尾地感叹了句:“唉,话说回来……那谁是真帅啊。” “那谁是谁?” “咱们那位学长啊,现在大名鼎鼎的约克上将。” “我看过他今年在边远星回来前的军队合照,不愧是sss级Alpha,羡慕死我了,天生的优等基因,浑身那股狠劲儿谁看了不腿软。” “而且不光是长得更帅了……你们听说过他这几年的事迹没?现在的媒体都不透露,但我知道一些细节,他这么年轻能有上将的军衔,都是有原因的。” 男人喝多了酒,总爱谈论些军事政治上的事。 温逾本来喝得有点晕了,提到维杰森,忽然清醒了点,竖起耳朵听着。 “什么原因?”温逾问。 “他这几年出生入死好几次……本来么,他受命的职务不到万不得已用不着亲自上场,但你想啊,皇帝为什么把这位置委派给他一个年纪这么轻的Alpha?看中的不就是他的基因,觉得他能压制虫族么?” “他自己也明白,所以有时候就扛着压力亲自上。” “虫族那边的实力,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几年前咱们帝国的军事问题多敏感啊……现在因为他,好多了。” “他去的头两年,那边的战况特别吃紧,好几次咱们的军队都要绷不住了,但是有他在,本来有些不可能完成的部署任务,都做到了。后面不仅局势见好了,军心也跟着稳定下来了,这才能在五年之内把局面扭转成今天的样子。说白了,就是时势造英雄。” 温逾被酒精麻痹过的脑子有点迟钝,手里捏着酒杯,垂眼看着,连眨眼的速度都变缓了许多。 “对了,我这还有个小道消息……”董裕又闷了一杯啤酒,将酒杯放下,压低声音朝着大伙道,“你们听听就得了,别往外传。” “据说大概一年前吧,他们军队遭遇敌军偷袭,事态特别严峻。当时敌军拼了命,绞尽脑汁就是冲着维杰森去的,因为只要弄死他,敌方就能扭转劣势。” “冲着他去的?”姜鹿奇怪,“怎么冲?” 张东岳声音更小了:“设局埋伏,拿着生.化武器。” 张东岳震惊道:“啊?!” 宋凭风:“结果呢?他中招了?” 董裕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都说了是小道消息,不保真。有的说敌方当时用的是碳.酰氯,也有的说是芥子气,或者是什么注射型毒菌……各种版本都有。” “不过传闻最多的,还是说他被注射了针对SSS级Alpha基因研制的神经毒剂。” “嘶……”张东岳吸了口气,“不太可能吧?除了那个神经毒剂我没听说过,另外几个要是真中了,他还有命活着回来?” 张东岳有点唏嘘,又转头看向温逾:“诶,温逾,咱们几个里就你跟他比较熟,你看出他有什么特殊症状没?” 温逾听得有些发懵,呆愣了一会,这会儿酒劲已经将他的脖子也染红了。 他十分费劲地思考……有吗? 之前的那次信息素综合症发作算吗?不算吧?那不是很多Alpha都会有的毛病吗? 除此以外……他还真没发现维杰森有什么别的毛病。可能是真的没有,也可能只是不明显。 这小道消息靠谱吗?编的吧? “诶,诶!温逾??” 董裕在他眼前晃晃手,见他没反应,便抻着脖子叫他。 “想什么呢?醉啦?” 温逾的魂被叫回来,很快回过神,恢复了拽里拽气的表情,硬打起精神道:“……没醉。” “那你到底看没看出他有什么问题?” “没。” 这事也探讨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几人没再围绕这个话题多聊。 桌上的饭菜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不少了,只剩下满桌的残羹冷炙。 眼看着这顿饭吃得临近结束了。 董裕醉醺醺地靠在椅子上,摸着涨起一圈的圆肚子,打了个饱嗝,扫视一遍,一挥手,说道:“都还能站着是吧?” “走!换家店,咱再战一轮!!” “…………” …… 第二轮,他们去了烧烤店,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除了姜鹿一直没喝酒,其余几个人各醉到了不同程度—— 董裕直接喝吐了,张东岳勉强能走路,宋凭风喝的不多,没怎么醉,陆玉彦酒量也很好,算是微醺状态。 唯独他们几人中最清醒的,只有时柠,看起来一点事没有。 她像个大姐头似的,穿着黑色短裙冷静地站在寒风里抽烟,跟姜鹿站在一起,听着几个醉汉在面前嚎叫,表情毫无波澜,甚至想踹他们一脚。 温逾醉得也挺厉害。 虽然没人灌他酒,但他自己聊嗨了,就多喝了点。 他喝多之后的表现阴晴不定,一会话特别多,一会又会自己安静下来。 他的眼睛鼻尖耳廓和脖颈全是红的,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反倒比平常乖巧。他金发被风吹得凌乱,走路像梦游一样,走不稳,全靠陆玉彦在一旁给他当拐杖。 大家散了场,各自回家。 陆玉彦扶着温逾,打算把温逾带回自己的飞行器里,这时背后忽然有人叫住他。 “你也喝了不少酒吧,方便吗?” 高高瘦瘦的宋凭风走过来问陆玉彦,视线却扫向醉醺醺挂在他肩膀上的温逾。 “用不用帮忙?” 温逾没注意到背后有人,还在往前走,但旁边的“拐杖”已经停下了。 惯性导致他身体前倾,上半身滑出去,差点迎面栽在地上。 宋凭风赶忙伸手要扶,陆玉彦却及时拎住了温逾的后脖领,硬是给他拽回来了。 陆玉彦搂着温逾的脖子道:“没事,方便。我没喝多,照顾他绰绰有余。” “酒后不能驾驶,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宋凭风表情如常,礼貌地询问。 “你不也喝酒了吗?”陆玉彦道。 “我有司机。” 陆玉彦笑笑拒绝道:“我也能有,不就是叫个代驾的事?放心,不用管了,你回去吧。” 宋凭风又看了眼温逾,嘴唇动了下,最后没再说什么,点了头:“……那你们路上小心。” 宋凭风离开后,陆玉彦独自扶着温逾,把他安置在飞行器上。 他替温逾系好了安全带,自己也坐在一旁边,低头拿出智脑叫代驾。 ——其实现在的飞行器都有自动驾驶功能,不需要代驾一样能走。但帝国法律有规定,如果飞行器上全是醉汉,即便用自动驾驶功能也算违法,至少得有一个没沾过酒精的。 等待代驾期间,陆玉彦听见温逾的智脑响了。 温逾正闷头去抠飞行器的舱门按钮,想把舱门打开一条缝透透气。 但他头晕得厉害,眯着眼睛,较了半天劲也没把舱门弄开,压根没听见电话铃声。 陆玉彦扫了眼他智脑上的来电显示,提醒他:“温逾,有电话。” 温逾还在皱着眉鼓捣按钮——他不知道自己按错了,按的是调温按钮,嘴里嘀咕:“草,什么破飞行器,一点反应也没有……” 电话没接到。 那铃声响了一会儿就停了,陆玉彦瞥了眼他的智脑屏幕——5条未读信息,6个未接电话,全都来自同一个人。 陆玉彦帮他把飞行器内的所有灯光都打开,又按了一下旁边正确的智能按钮。 舱门自动打开了。 感觉到外面凉爽微冷的风吹进来,温逾总算消停下来。 他揉了把醉红的脸,浑身酒气地歪靠在座椅上不再说话。 陆玉彦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叹了口气:“要不你今晚别回去了,跟你那位金主说一声,去我家吧。” “你家……”温逾半眯着眼,反应了好一会,含糊不清地道,“不去,你家太特么远了……” “顶多半个小时就到。”陆玉彦道,“我跟你说真的,温逾,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吗?醉成这个德行,回去还有个Alpha等着你,你不怕被趁人之危?” 温逾醉醺醺地问:“什么……哪个Alpha等我?” “维杰森。” 温逾目前的反应能力像一台三十年没关过机的老式电脑,很久才慢吞吞给出响应:“哦……他不会。” 陆玉彦挑眉:“什么?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对Omega过敏……按摩,知道吧,他拿了这——么长一条毛巾……”温逾边说边比划长度,嘴里逼逼叨叨,“不用手,只用筋膜刀……还戴了手套。” “……”陆玉彦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傻子,“他对你没兴趣还花钱养你?我说他做慈善你真信啊。” “而且我最近听你聊他的事,总觉得,他对你好像不止是金钱交易的感情。” 陆玉彦翘起腿,嘴里咬了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慢慢道。 “你自己就没什么感觉吗?反正我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再加上今天听董裕他们一说,我认为,他说不定上学时候就对你有点——” 陆玉彦说到一半,一转头,看见温逾的脑袋已经快撞窗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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