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离微愕地看着带着桃花色气的凌风烟,轻笑着说:“是我考虑不周,那剑尊大人,选个位置?” 凌风烟闭了眼,他现在简直羞得要死,白君离说什么来着?要自己选个位置来让白君离侍候?但自己确实难受得很,要不干脆像昨天那样,用灵气剑把自己刺个够,那就不用再受这般折磨。但他还要去杀凌沧笙,若受了伤成功的成数便会大减,也使不得。那该怎么办? 白君离彷佛听见凌风烟心中所想般,轻笑了一下说:“要不,我来选?” 凌风烟红着脸看着白君离默不作声,心想:哪都好!不要让我来想!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白君离看着凌风烟红到耳根一脸为难的脸,心中喜悦的感觉顿生,便轻轻牵着凌风烟的手说:“来,走得了吗?” 凌风烟点了头,便侧过头去不看白君离,白君离轻笑着牵着凌风烟的手向前走去。 他们走过了红花之地旁边的石门,走在那石道中,与千年后的幽姬宫殿不同,以昙花图案作的油灯点亮着,石道也没有破旧的感觉,还带着一点长年触摸出来的光滑。他们穿过了石道,来到了殿前那千年后养着花草鱼的地方,在鱼池的旁边,便是那通往牢房的入口。白君离拉开了地门,拉着身后有点迷糊的凌风烟走下了楼梯,穿过了那条长长的地道,走近了牢房的栅栏,隐藏听到了牢房中传来一点微弱的声音,便停了步子,暗中使了咒术把那声音直接传到自己的耳边。 只听见那像是一些重物掉在地方滚动的声音,然后声音便没有了。他顿了顿,身后的凌风烟捉着他的衣裳说:“我……你……快点……。”白君离看着那眼角发红,意识变得迷糊的凌风烟,心中除了苦笑外,还带着一点不忍,他想了想,拉着凌风烟走到了栏栅的门那,看见那门上了锁,又向牢内环视着,看不见那发出声音之物。他小心翼翼地使了符咒把锁打开,拉着凌风烟走近到那带着青色帐子的床边,他彷佛看见了布着青色床单的床下,有那么一角黑色带着深红色的衣缺,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使了死灵契,以灵识向凌风烟说:“风烟,不要说话。” 凌风烟红着脸迷糊地看着眼前的白君离,忽然把他拉了过来吻上了他的嘴唇,白君离有点错愕地看着凌风烟闭上的眼与他亲吻着,凌风烟把他推到床上,跨在他的腰间俯身继续吻着白君离的嘴唇,然后含着他的耳根,白君离把凌风烟翻了过来躺着,轻喘地笑着以灵识说:“不劳烦剑尊大人,让我来侍候。” 白君离的身上除了多了一些新的红痕外,背上还多了数道指痕。白君离替凌风烟穿着里衣遮盖着比自己要多的红痕,凌风烟脸上的红退了不少,但还是浮着一层淡淡的薄红,显得他更美。白君离以灵识向凌风烟说:“舒坦了吗?师傅。” “打住,你叫我什么?” “师傅。因为你不叫凌风烟了。” “你!” “是,我这就准备滚,带着你一起滚出去。” 若不是知道那黑红色的衣缺,他现时的燥动便足以让他再侍侯眼前这带着诱人气色的凌风烟一次。他侍候完带着怒容的凌风烟穿戴整齐后,自己便也穿起衣服来。 凌风烟怒着以灵识说:“怎么忽然要用灵识传话。” 白君离正绑着腰带的手顿了顿,犹豫了片刻说:“床下有人。” 凌风烟不是一般的惊,他颤抖着扶着额,又掩着嘴,又抱起了头,完全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白君离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剑尊大人,一心想看得更多,便又戏弄一番说:“那个,许是,千年后的我们。” “借你的青霜剑一用。” “作甚?” “自杀。” “师傅,死灵契在,你自杀不了。” “那你把我杀了。” “徒儿不舍啊。” “那你解了死灵契,我再自杀。” “不要闹了,再闹千年后的我们便出不来。” “我他娘的都干了些什么,我他娘的是作了什么孽!” “嗯,徒儿猜想,那孽叫‘喜欢上白君离’。” 凌风烟用一种生无可恋的目光看着白君离,白君离利索地穿回了衣裳,拉起了一副离了魂的凌风烟走出了栏栅外,还特意不把门重新锁上,方便千年后的自己与凌风烟出来。 他拉着凌风烟走在那长长的石道中说:“师傅,毒解了,要怎样把你送回去?” “不要叫我师傅。” “好好,那要怎么办?我们现在是灵识,什么也做不了,先回去再说。” 凌风烟轻叹了一声,停了步子,拉着白君离说:“你懂附灵术吗?” 白君离轻点了头说:“懂,要用附灵术把你附在对象上,我再自己回到主体上,对不。” 凌风烟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白君离说:“不错,我现在是灵识,把我附在对象上带回去便可。” 白君离牵着凌风烟在走道中停下,想了想,然后摸着腰间的青霜剑说:“要不,附在青霜剑上?” 凌风烟轻笑了一声说:“无妨,什么都可以。” 白君离笑着,向凌风烟的方向画了一道符咒,凌风烟便化作轻烟附在了青霜剑之中。白君离抚摸着青霜剑欣然地笑着,然后闭上了眼,想让自己的灵识寻找回主体的感觉,但又停住了,看着那走道顶端的光线,便向光线那边走去。 他走近了走道出口,借着现时是灵识的状态,向自己施了一道消除气息的咒术,以减低自己展现于人前的气息。此咒若是在常状中,并不能完全消除气息,但若是在本是气息减弱的灵识状态,只要附上此咒,便如同隐身般,旁人不易察觉。他施咒后,走出了走道出口,来到了那个花圃之地,他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竟与千年后相差无异。 白君离度步来到了大殿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一旁守着。良久后,大殿的大门从里面拉开,走出了一位穿着白衣戴着斗笠的人,斗笠垂下了黑色的网纱,让人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见他走出门外后便转了身向殿了作了揖说:“属下告退。” 殿内传出来了一把沉稳的声音道:“慢着。” 白衣人弯着腰没有起来说:“是,君上。” 在殿内的声音显然是属于凌沧笙,白君离紧握着拳头按奈着自己想去把凌沧笙打一顿的冲动,站在一旁听着。凌沧笙说:“此事若是被风烟知道,本座要了你的命。” 白衣人把腰弯得更低恭敬地说:“属下定当谨遵君上吩咐。”白衣人站起来后,转身离去,白君离想了想,便放弃了留在原处的念头,尾随着白衣人而去。那白衣人的轻功许是不错,步伐轻盈,走过的地方几乎不带一点痕迹,与白君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修练上乘轻功之人,耳目有过人之处,白君离便是其中之一。 白君离此刻若非灵识状态,怕是会轻易便被此等轻功修为的人发现。他时刻留意着白衣人的一举一动,尝试去发现那件不能让凌风烟知晓的事情,但尾随了白衣人离开幽姬,至他步行至附近林中,也发现不了什么异常的动静。 白衣人在一棵参天树下用手抚摸着,忽然拔了腰间的剑向后扫去,白君离向后弯腰避过了突如奇来的一剑,翻身向后退了几步,用着一种警觉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以剑尖指着自己的人。那白衣人收回了剑,仿似看着白君离的方向喃喃道:“奇怪。”白君离现处于一种几乎不能被人察觉的灵识状态,若如此亦能感觉到他的存在,那他的警觉性可不是一般的强。 他没有把剑收回腰间,而是拿在手中,彷佛随时能应对突如奇来的袭击般戒备着。他转过身去重新摸上了那棵树的树身,低声地念了一句咒文,白君离不敢再走近,听不清他念什么咒文,咒文完结后,他的手便从树身之中伸了进去,他在树身之中摸索了一番,从中取出了一颗红色的光球,他在那红色光球上使了灵力,光球便布满了黑色的咒文,那人隔着黑网哼了一声,便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紫色的昙花锦袋把红色光球放了进去收好,白君离看到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锦袋竟与自己收着的那个完全一样!
第44章 云云苍生 白君离看着那白衣人小心翼翼地把那紫色锦袋收回袖中,心中不禁猜测着此人的身份。只见那白衣人摸着树身又念了咒文,然后度步离去。 白君离一直跟着白衣人,白衣人回到了幽姬宫殿,但没有进殿中与凌沧笙会面,而是向牢房的方向走去。白君离有点庆幸方才进入牢房的过程中并没有其他人介入,也在苦笑自己对着凌风烟时那股鲁莽的劲,他那时只想找一处隐蔽之地来行事,却在记忆中只有那牢房可用,便牵着难受得很的凌风烟到了那故地。 他随着白衣人走到了牢房,白衣人看了一眼牢房上打开的锁便停住,他把手中的剑握得更紧,轻而慢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走了两步后便停在原地,黑纱下的眼睛像是环顾着周围的环境般,空气突然冷了下来。白君离不自觉得收紧了手指轻握着拳头,不自然地摸着腰间的青霜剑,站在了门外观察着白衣人的一举一动。 白衣人的目光落在了凌乱的青色床上,白君离暗道糟糕,方才离去时忘了把那床弄回原样去,他感觉到由白衣人身上发出的怒气。那白衣人走到了桌子边坐下,看着青床的方向,只见他从袖中取了黄纸,低声念着符咒后把黄纸飞出贴在床上,那青色的床单及账子便烧了起来,符咒的力量让火只停上床上燃烧着,不漫延出来。待火炎息微下来后,那床便露出了原貌,只是原貌与一张石床无异,更什可说只是一个高出来的石阶而已,只是那仿如石阶的石床表面隐约可见一道刻上去的咒阵,白衣人以剑挥出剑风散了表面的火苗,让方才燃烧的火彻底熄灭。他走到了石床旁,手触摸在那咒阵之上,念了句咒文,借着牢房的回音传到了白君离的耳中:“万物坠于腐朽,永恒归于尘土。启!。”随着咒文话音的落下,咒阵中发出一道光,白衣人便踏到阵中坠了进去,待白衣衣完全没入阵中后,那道光便消失于无形。 白君离在门外栏栅处看着,寻思着眼前的事,他猜想,若红先生探出画影在幽姬,而异界的入口在牢房中,那方才的咒阵怕是异界入口。但现在自己正处于灵识状态,能力大打折扣,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宜。他沉思了一会,往回走去,走出了牢房入口,径直来到大殿前,大殿的门紧闭着,他无法探知里面的情况,便在门外屏着气息等待着。 殿门打开,从中走出来的,是让白君离恨不得把他现在就杀死的凌沧笙。他一身黑衣,腰间挂着黑剑,那脸容与千年后无异,仍是与凌风烟有八分相像,却比凌风烟的面貌多了一分苍桑感。他负手从殿中缓缓走了出来,走到了一水池旁,静静地看着池中畅游着的鱼儿,脸上挂着微笑。他仰起了头看向了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喃喃地说:“你在此守候多时,得到了你想要的了么?”他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与身后不远处的白君离对着话。白君离不动声息,面沉如水地站在原地看着凌沧笙的背影,凌沧笙笑了笑,转过头来又重新把目光落在了那水池中。
92 首页 上一页 29 30 31 32 33 3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