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倒是能查。”刘雅民毕竟是物业管理人,小区业主名单还是很好搞的。 话音落下,其他人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警惕了。 在刚刚的交流中,没有一个人暴露住址,就是怕罪者藏在他们其中,知道住址后再将他们逐个杀死。 而刘雅民身为物业的人,一旦他是罪者,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他们的住址…… 刘雅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后说:“差不多散了吧?十点了,还得找车票。” 闻酌看了他一眼:“你还有信息没说吧。” 刘雅民也没否认,镜片下的眼睛含着笑意:“你们不也是?” “我太太在楼下的房子里养了一房间的鼠,用肉喂的。”闻酌语气平淡地坦白,“同一栋楼里的老太太总说我太太是疯子,会杀了我,老太太还说自己在一个月前听到了有人喊救命。” “一个月前应该是死了一个人,自那以后,老太太就时常看见这个鬼。” “……”刘雅民一噎,没想到闻酌突然就全透露了。 “鬼长什么样?” “头和四肢都断了。” “你太太喂老鼠的肉……”苏玫咽了下喉咙,“不会是人肉吧?” “如果一个月前死了人,会不会是你太太杀的?” 席问归的眉头越蹙越深,对面的刘雅民一直有注意这个不怎么说话但实力绝对不弱的乘客,见席问归一张嘴就看过去,还以为有什么很深的见解,没想到席问归关注点格外与众不同,语气认真地说:“她不是你太太,是尹白海的太太。” “……”闻酌回以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既然这样,那我也坦诚一点。”刘雅民笑了笑,“一个月前警察来过小区,原因是一个老太太报警说有人在小区里拿电锯杀人,但警察第二天来了什么都没找到,加上小区的监控坏了,小区里也没人失踪,一群老头老太说报警的那个老太太年纪大了,脑子不好,报的假警,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区里没人失踪?” “对,警察跟物业很仔细地排查了一遍,确实没人失踪。” 时间不早了,小区门口逐渐空无一人,因为路灯一直坏着,小区看起来格外地暗。 他们都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比如解决支线任务得到高额奖励,比如还不知道在何方的车票。 众人四面八方地散开,都不想让彼此知道具体住址,尽管某些人很害怕。 苏玫缩着脖子走在漆黑的路上,真暗啊……和那晚一样。 她没敢坐电梯,尽管只有绿色安全出口指示灯亮着的楼梯间比电梯看起来恐怖多了。 但她也清楚走楼梯见鬼或许会死,但做电梯见鬼必死。 她匆匆进了楼,即便身后什么都没有,可心理作用还是让她觉得有东西在跟着自己。 她不敢回头,她太清楚这种感觉了,每一次回头,心理的恐惧都会加深一分,哪怕什么都没看到,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苏玫一股脑地往六楼爬,绝不回头,也不抬头。 终于,气喘吁吁的她看见了六楼的指示牌……刚松了口气,就感觉周围有些过分的安静,安静到她的喘息好像就炸响在耳边。 眼前的地面突然多了一双绑着纱布的脚。 苏玫顿时僵住了,她缓缓抬头,看见了一只脖子断开、脑袋歪在一侧肩膀上的鬼。 对方握着一把电锯,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快,跑啊。” 恐惧到极致的时候是叫不出来的,只会全身发软,喉咙像被鬼手掐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对方扬起了手里的电锯,刺耳的滋滋声炸响在耳边,她吓得往后一坐,却直接跌下了楼梯。 剧烈的疼痛终于让苏玫清醒了,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楼下跑,身后的鬼紧追不舍! 救命……谁来救救她!?
第39章 秋香园 san值开始跳楼式的狂掉。 昏暗的楼梯间里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亮着幽绿的光, 苏玫根本不敢回头看,跌倒了脚崴了也只能强忍痛苦爬起来继续跑。 怎么还不到一楼……苏玫已经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少层楼梯,却永远看不到一楼的标志。 【警告!您的san值已跌破60!!】 【警告!您的san值……】 手机不停闪烁着警告弹窗, 但苏玫没时间看, 只能不停歇地奔跑, 不断重复下楼梯的动作。 膝盖快坚持不住了。 小腿也十分酸胀。 身后刺啦刺啦的电锯声越来越近, 苏玫跌跌撞撞地一个急转弯, 终于看到了一楼出口。 她刚升起些许欣喜,下一秒就又陷入了绝望——一楼的门禁打不开。 无论她怎么狂按开关,大门都纹丝不动。 苏玫甚至从玻璃门的倒影中看到了鬼的影子,还有自己比鬼还苍白的脸, 饱含惊恐。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因为san值过低失去了嗅觉, 她闻不到任何气味。 幸好只是嗅觉。 求生的本能让她转身, 猛得从鬼身边窜过去, 只要回家就好了!回到家里, 关上门, 一定会没事的! 上楼梯比下楼梯痛苦多了,苏玫不断看着楼层数,生怕它又和刚刚下楼一样不断重复,而身后的鬼游刃有余地跟着她, 明明可以直接抓住她杀了她,却像猫抓老鼠一样碾得她到处逃。 可苏玫不敢停下, 她还不想死。她还,还欠那个人一个道歉…… 她愿意用一切去弥补的……可怎么就上了这趟列车呢? 明明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和她做了一样的事, 为什么独独她上了这趟列车? 苏玫踉踉跄跄地爬上一个又一个台阶,万幸, 她顺利地来到了六楼。 可泪水逐渐糊了双眼,等她惊恐地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她又失去了视森*晚*整*理觉。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僵硬地顿在原地,慢慢靠着墙瘫软在地,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失去了听觉,因为电锯声不见了。 苏玫不知道鬼在楼梯上方还是在自己的身后,甚至对方此刻很可能就在她的眼前,与她呼吸相贴。 “呜……”没有视觉后,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被放大,她听到了自己夹带着哭腔的呼吸声,压抑的,崩溃的。 “放过我吧,放过我……”她哭着央求不知道还在不在的鬼,“我不是故意的,吕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怕了……” 耳边突然蹭过了一道冰冷的呼吸。 苏玫顿时知道鬼还在,身体一点一点地僵直到极点,动根手指都费劲。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眼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忏悔。 突然,嘎吱一声,苏玫听到了六楼有谁开门的声音。 本能的求生欲顿时被激发了,她猛得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朝着声音来源冲去,肩膀撞上了楼梯间的门也只是咬牙痛呼。 一层只有四户人家,看不见的情况下,苏玫没法分辨是哪一户开了门,甚至分不清自己家是哪一户。 她只能摸索着、碰到门把手就大声呼救:“开开门,救救我!!” 身后的电锯声又重复响起了。 恐惧迫使她拍门拍得更加用力,掌心通红一片,她又换了一扇门激烈地捶打:“救救我,求你们了……” 可是无人回应,就好像没人住一样。 但苏玫知道不是的,早上她出门的时候隔壁阿姨正在一边听歌一边做饭,对面的大叔还问她要不要帮忙带垃圾下去,中间那户人家的小孩一直在按电梯玩…… 明明都住了人的。 她快没力气了,就要以为下一户人家也不会开门的时候,她却直接踉跄地绊了进去,摸到了玄关的鞋柜。 这好像是吕阑的家……但又不是很确定。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苏玫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门猛得甩上,“砰”得一声! 电锯声被隔绝在了门外。 鬼没有进来。 她推测的没错,鬼进不来的。 苏玫瘫软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甚至顾不得会不会再遇到危险,背靠着墙就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就选中她上这趟列车? …… 其他人走后,闻酌又重播了一次那个座机电话,对面依然没有人接。 闻酌把这个打来的号码记了下来,是个本地的手机号码。 “不放心可以去找找。”席问归没有离开,他站在门口,“他的san值降得很快。” ‘他’自然是指失踪的郑多乾。 在明知道这个副本有鬼、且即将到达他们约定见面时间的情况下,郑多乾为什么还要因为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 闻酌没有否定席问归的提议,转身就寻着小区中间那条道找过去,侧边那条道是他和席问归过来的路……他被席问归抵在树上的时候,附近并没有人路过。 “……”闻酌突然驻足,蹙眉问,“你听见了吗?” “什么?”席问归反问。 “好像有人喊救命。” 闻酌并不是很确定,这声音太飘太远了,听得不是很真切。 但紧接着,左边这栋楼所有住户家里灯火都一个接一个地灭了。 像是连锁反应一样,最开始还有不少人家亮着灯,但随着第一家关灯,紧接着就是第二家、第三家,直到小区里所有窗户里的灯都灭了。 只剩下一片寂静、黑暗,像是小区里根本没有人住。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汤月打来的。 “老公,你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汤月说,“这么晚还出门也太不安全了,老公你快回来,不然我就得出去接你了。” 听着好像很体贴,实际确实在用最温柔的语气诉说威胁。 席问归又想夺手机,不过他右手脱臼,加上闻酌有所防备,没抢着,还被闻酌拍到了脱臼的手臂。 他按着右手臂:“好痛。” “你都不知道轻一点。” 听起来有点委屈,但放在这种正妻打来电话问老公人在哪儿、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好痛的情况下,就不是很愉快了。 电话那头,汤月的呼吸陡然变重。 “老公,你跟…跟包子铺老板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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