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哪里了?”她笑语盈盈。 “还没开始。”刘雅民看了两眼,聂松曼这样的女人无论见第几次都会觉得惊艳,“郑多乾不见了。” 聂松曼看了眼闻酌,慢悠悠道:“那我们先开始?时间宝贵。” 来聚这一趟无非就是交换一下信息,每个人在副本都有身份,得到的信息必然不一样,有效的沟通更有利于活着离开。 “我的身份叫张山,门口那家包子铺老板,没在包子铺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席问归好像知道其他人要问什么,“包子馅儿不是人肉。” “你怎么知道不是?” “是啊……我怎么知道呢?”席问归自问自答,“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回答‘我吃过’比较合理?” 他懒懒地笑了声,脱臼的胳膊好像一点都不疼。 刘雅民察觉到他的异常:“你胳膊怎么了?” “撞鬼了。” “鬼还会卸人胳膊?” “可不,凶得很。” “……”闻酌冷漠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针线,本来只是预防需要开锁的情况,才从陶盛家里带出来的,看来今晚别有用处了。 大家依次说了下自己的情况,陶盛不情不愿道:“汪含祺,一个恶心的同性恋,专偷别人内.裤。” 聂松曼扑哧一笑:“还偷了这位包子铺老板的。” 席问归:“……” 聂松曼和闻酌介绍得都很简单,闻酌同样只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对于故事的推测及楼下那套养了一屋老鼠的房子也没有多说。 苏玫说的最多:“她叫吕阑,是个社畜,但因为长得很好看被一直被上司骚扰还经常被迫加班,她有点社恐,喜欢写日记,最近旷工了好多天,我不知道旷工是因为上司的原因还是因为日记后面的内容……” “什么日记?” 苏玫咽了下喉咙:“最开始记录的都是一些日常,但后来就不对劲了,大概从一个月前开始,后面每张纸上都写满了对不起,跟疯了一样。” 她把这个笔记本带了出来,最初的字迹娟秀,记录的也只是一些日常,大概从六七月开始有些不对劲的苗头了: 6月8日,阴 新来的上司好烦,天天盯着我看,真恶心。但我也不敢说什么,丢了这份工作我可能连房租都交不起。 6月15日,晴 有病吧!啊啊啊啊啊烦死了,天天叫我加班,还故意贴那么近,以为谁不知道你那点下流心思? 6月21日,雨 狗男人说要送我回来,我直接拒绝了,没想到刚到小区门口就下起了雨,没一会儿就把我淋得透湿,我只能在包子铺门口等雨停,看到小区里一家家其乐融融的灯火……真的好难受啊,我总是一个人。 6月24日,雨 又下雨了,又没带伞,真要人命的记性。 我又等在了包子铺门口,却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我,回头一看发现包子铺老板就站在我身后!吓死我了!不过他人很好,打着伞把我送到了楼下……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啊,早点铺也下班这么晚。 但不得不说,老板真帅,可惜我是个社恐,不敢冲。 …… 7月1日晴 下班越来越晚了,小区的路灯总坏,离家里最近的小区门走路也要六七分钟,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我,也不敢回头看。 7月3日晴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好像真的有人在看着我。不会是那个见鬼的上司吧?为了不让他知道我家的具体地址,我只好每天回去都在小区里绕两圈,等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不见了再回家……活着真难。 7月7日雨 我要疯了,不是上司!他今天去跟男同事们喝酒了,可我还是觉得有人在跟踪我!该死的物业就是不肯花钱修路灯! …… 7月15日晴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害怕了……对不起…… 从这一天开始,彻底不对劲了,吕阑的笔迹从最初的颤抖变得越来越尖锐,部分纸张都被笔尖划穿了,数不清的泪痕将自己晕染得模糊不堪。 后面将近半本都没有什么有效类容,全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对不起。 字迹也是有感染力的,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这个女生瑟缩在没有阳光的房间里,抱着腿恐惧地缩在墙角,在本子上写满不知道对谁说的道歉。
第38章 秋香园 吕阑写下的第一句对不起是在七月十五号, 也正是他推测的一个月前,那时候一定发生了一起案件,且与他们八个人都有关。 难道是八个人都参与了? 他伸出手:“能再给我看看吗?” “啊?”苏玫一愣, 连忙把日记递给他。 闻酌翻着前面那些看似无用的日常, 都是一些社恐少女的日常记录, 还有一些琐碎的吐槽。 这个吕阑的人际关系很简单, 父母离异, 一切都靠自己,选择了这个上大学的城市留下来工作,秋香园的房子是租的。 因为样貌还算出众但性格过于内敛的缘故,经常会碰着一些不怀好意的猥琐男士, 她也不敢回骂或怎样, 只能尽可能地躲着。 其他人不可能等他看日记, 刘雅民说起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秋香园的物业管理人, 本身在小区里也有房子, 得到的信息就一条比较重要, 其它都很琐碎,比如业主天天投诉,一会儿电梯坏了,一会儿路灯坏了, 小区的房价这两年掉得太狠了,最近两个月好不容易起来了点……” 闻酌闻言一顿, 房价? 他今天好像在谁那里听到过这个次。 他快速过滤着今天的记忆,能让他有印象的一定不是完全无用的路人……啊,想起来了, 是赵乔钟扮演的那个角色的儿媳妇。 赵乔钟被警察带走后,夫妻俩赶忙来接女儿, 女人当时吼了句:“我早说了你爸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上次那个事就能看出来,房价还能有人——” 到这里,就被丈夫捂住嘴堵回了后面的话。 吕阑的日记里,闻酌也触及到了一些看似平常却很敏.感的信息。 吕阑很喜欢玫瑰。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玫瑰俗气,但她仍然觉得玫瑰十分浪漫。 闻酌继续往后面翻,果然看到了想要的信息,虽然八栋那户人家的花园不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但因为太喜欢,吕阑每次都会在花季特意绕路走这条小道。 还有一次偷偷欣赏的时候被女主人发现了,女主人称她很配玫瑰,喜欢的话可以摘几朵回家。 她拒绝了,觉得花还是盛开在野外更美。 她觉得女主人也很美,优雅又迷人,几次随意的聊天中得知女主人三十多岁一直一个人,生活日常就是画画,音乐,旅游。 她很羡慕,女主人的生活简直就是她理想的乌托邦。 可吕阑也清楚,乌托邦就只是乌托邦而已。 闻酌合上日记本,除了这几段,吕阑就没再提过聂松曼扮演的那个角色了,好像就真的只是萍水相逢。 还有前两个月吐槽了一次夜班的保安大叔总是醉醺醺的,真要晚上出了什么事根本指望不上。 还提到过三四次物业,电梯三番五次的坏,但就是不肯彻底整修,路灯也是,一年一户近三千的物业费跟喂狗了一样。 “这物业确实挺不负责的。”刘雅民推推眼镜,“特别我这个身份,其实小区里很多需要整修的项目资金都往上申请了,但落实到小区里的整修却不是一回事……你们懂得,中饱私囊。” “监控也是坏了一直不修?”闻酌将日记本还给苏玫,问。 今天中午警察带走赵乔钟的时候说过:“你们小区怎么回事,监控天天坏?” 这说明警察之前某次甚至某几次来小区调查的时候,监控也是坏的。 那最敏.感的无疑就是发生在一个月前、众口噤声的事情。 “监控这事我感觉有点奇怪,在一个月前坏的,丢失了所有视频,但这不是物业想不修就能不修的啊,可不管怎么更换,在那之后就经常出现故障。”刘雅民顿了顿,“不过奇怪的是,我这个身份虽然有家室,但养了个小情.人,什么都喜欢跟对方吐槽,但独独没提过监控总是莫名其妙坏的事。” “对一下每个人的好友吧。”闻酌突兀地说。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闻酌怀疑小情.人就在他们当中。 尹白海的可能性微乎其乎,毕竟已婚,还是同性。聂松曼也不是,苏玫扮演的吕阑也不是,席问归倒是跟刘雅民有微信,但聊天内容仅限于今天帮忙留某个口味的包子。 郑多乾跟赵乔钟就更不可能了,这两人年纪都比较大。 所有人顿时都看向了陶盛。 他警惕地后退一步:“看我做什么?”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乎……”苏玫咳了声,委婉道,“还是验证一下比较放心?” “也不算微乎其乎——这个物业管理人家里几乎都是白袜子。”刘雅民堵住了陶盛最后的退路。 聂松曼饶有兴致地问:“白袜子怎么了?” 苏玫知道这个:“很多同都喜欢穿白袜子,而通常直男很少会买白袜子,以前可能是不喜欢,现在大家都知道白袜子是男同的象征,为了避嫌也基本都不会买吧……” 不过她有点奇怪,这个美女姐姐竟然不知道这些。 看起来潮流,没想到还是个2g网。 陶盛一脸嫌恶地掏出手机,但他却并没有刘雅民的好友。 没等他收回手,刘雅民就微妙地有了发现:“你这个头像他也用过。” 刘雅民是在聊天记录的截图里发现的。 他问:“你是不是还有小号?” 陶盛下意识想否认,这个角色也太恶心了! 但他突然想到,虽然手机里约pao软件很多,但他的好友列表里却很干净,都是一些正常的人,总不能是从来不和pao友加联系方式吧? 陶盛从设置里面点开切换账号,果然发现了小号,刘雅民还是他的置顶,备注“金主”。 “……草。” 八个人之间总算有了些微妙的联系,除了闻酌和已经死去的赵乔钟。 闻酌这个角色看起来完全独立,和其他人都没什么关联,而赵乔钟因为已经死了,就算他和别人有什么联系也不得而知了,其余人甚至都不知道赵乔钟所扮演角色的名字和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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