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森*晚*整*理在外人看来的孤僻冷漠,于他个人而言却十分自洽,并不感到孤独。 虽然没玩过,但传统的捉迷藏规则还是知道的。 他首先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例如床底,衣柜,杂物间等处隐匿起来。 有些地方还称捉迷藏为“摸瞎子”,闻酌唇角动了动,他现在可不就是摸瞎子吗。 周围触碰到的每一件物品的弧度都格外格外陌生,仿佛他来到了另一栋陌生的房子。 手下的布料柔软异常……沙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闻酌忽而张嘴,唤了声:“有人吗?” 没有人声。 ——不仅没有人回应的声音,甚至没有闻酌自己说话的声音,耳边除了若即若离的倒计时,一片寂静。 好像除了失明,他又失声了。 闻酌蹙起眉头,他并没有感觉自己此刻状态有多不适,san值却已经下降到40以下了吗? 阴冷的气氛随着耳边倒计时的降低逐渐绷紧,闻酌很快意识到自己应该处于一个先前还没探索到的古堡位置,否则席问归早该找到他了才是。 但如果说古堡还有没发现的空间……那就是阁楼或者地下的某处了。 “啪!” 花瓶落地的重重声响就像一道惊雷,饶是冷静如闻酌的神经也不由紧绷了一瞬,思源完全被打断。 他刚刚碰倒花瓶了吗? 闻酌不是很确定,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微微蜷缩,空无一人的环境中,唯有脸色苍白的他看起来十分无助,需要帮忙。 然而好像此间只有闻酌一个活人,没有谁被花瓶碎裂的声响惊扰而来。 “98,97,96,95……” 倒计时越来越接近于零了,闻酌撑着桌角,一时有些进退两难,摸墙走到现在,虽然遇到过过道,但他一直没有转弯,并没有发现类似衣柜的藏身之处。 再者……藏在衣柜里真的有意义吗,普通捉迷藏还有逃生的可能,副本里藏哪儿恐怕都不安全。 扶着桌角的指尖微碾,能感觉出身侧的桌子盖着桌布,摸起来很糙,但密度不错,应该有一定的遮光性。 他干脆蹲下身,试探了下桌布的长度,感觉差不多与地面平齐后,径直蹲进了桌子底下。 随着桌布落下,颀长的身影便被完全遮掩。 被发现了再说吧。 闻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靠着墙,他轻抚手指,幸好席问归不在这……否则这个圆桌底怕是藏不下两个成年男人。 闻酌毫不怀疑,就算是捉迷藏,席问归也要和他挤一起。 他偏过头,眼神毫无聚焦地“注视”着身侧的空落。 “十,九,八……三,二,一。” “咚——!” 随着整点钟声的敲响,古堡周围的阴森林子里瞬间从四面八方渗出雾气,围着古堡缭绕,隐约还能听见乌鸦的嘶鸣,仿佛不详的号角。 古堡外的聂松曼回首,瞥了眼雾气缭绕的场景,随后利落地顺着外墙越上二楼窗台,她脚跟顶着外墙边缘,垂眸撇了眼六七米的地面,丝毫不觉恐惧,淡定地倚在外墙边缘不再动弹。 办公室里的柳卿蹲下身,像是渴了,不断轻抹欧文的鲜血抹在唇边,贪婪吸食,本就艳丽的面容更显魅惑。 “钥匙藏在哪儿了?”她歪歪头,注视着欧文已经无神的双眼,语气天真地疑问道。 柳卿也没想知道答案,她环顾四周,似乎想搜寻一番,但却因为感受到周围不同寻常的氛围,脸色微变地走进浴室,放满水躺进了浴缸。 而厨房隔壁的地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移开了,通往地窖的楼梯浮现眼前,幽黑的环境里,隐隐有闪烁的烛光投射出来。 只见地窖六芒星图案处,正坐着面无表情的吕想,他似乎在磨牙,发出了一些怪异的咀嚼声。 许之涟与刘雅民依然不见踪迹。 就在所有人都寻到了藏身之地的时候,古堡内,走廊、房间,一切挂有油画的位置,都变成了通透的镜子,镜子里映射着与外部相似却有细节差异的场景,仿佛里间还存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 里外同样空无一人,诡异的氛围弥漫。 但很亏,镜子中竟然涌出了一些雾蒙蒙的人形,边界十分模糊,时而实时而虚,争先恐后地涌出镜子,朝着古堡的四面八方散去。 游戏——开始了。 通常来说,过分安静的环境会让人神经绷紧,心跳加快,闻酌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仿佛周围的一切杂音都被收音,但偏偏人为制造出的声音又格外刺耳。 比如此刻。 像是有什么东西走在了闻酌先前碰倒的花瓶碎片上,“咔嚓,咔嚓……” 每响一声,紧绷的神经就会收缩一次。 哪怕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呼吸,闻酌还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并快速思索接下来可能遇见的情况,如果能跑该往哪个方向。 他记得摸索的来路七八米外就有一条转弯口,到时候可以…… 嗯……踩在瓷片上的声音逐渐消失,似乎远去了。 闻酌提在胸口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忽然感到耳边一凉,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就在他的右方,粗糙的桌布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掀起,一道阴冷苍白的鬼脸正贴着他的耳侧死死盯着他。
第114章 山间疗养院 所有乘客都不约而同地分开了, 没有任何人和对方躲在一起。 他们都带上了手机,藏匿在古堡的各个不知名角落,面容被黑暗中的屏幕光照得发白, 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聂松曼: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游戏有点不同寻常? 柳卿:哪里不寻常? 吕想:. 聂松曼:给的信息太少了, 谁抓谁, 谁该藏, 谁该找, 都没有明说。 柳卿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像极了上一辈人会用的表情图:大家不都这么想?所以才防备着对方,都没躲一起? 吕想打了奇奇怪怪的两个字:太阳 聂松曼:什么? 没有了回应。 柳卿开玩笑道:别是被鬼附身了吧。 聂松曼:鬼附身? 柳卿:这死医生的一家人死的这么惨,难保这古堡里没有怨灵啊……大家可要小心喽。 柳卿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很怪。 外墙上的聂松曼收回手机, 沉默半晌, 给一直没发言的席问归发去私信:怎么样, 找到他了吗? 席问归回复很快:找到了, 也没找到。 聂松曼:?? 什么叫找到了, 又没找到?聂松曼追问了句, 但席问归却没有再回复,不知道是不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她垂眸思索的时候,全然没发现身侧不远处的窗户有道黑影靠近。 对方没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夜间阴冷的风吹过发丝, 聂松曼才后知后觉地偏头,对上一张青黑阴郁的脸。 她的心脏冷不丁漏了一拍, 饶是心理素质不错,呼吸也不由停滞了。 “……刘雅民?”聂松曼警惕道,“你怎么在这?这一天都去哪了?” 刘雅民竟然回答了, 声音有些低哑磕碰:“迷失了。” “……迷失?” 刘雅民道:“不过还好,我找回来了。” 聂松曼皱了下眉, 感觉刘雅民的态度有些奇怪。 她翻窗跳进了卧室,道:“你喜欢这里的话,就让给你了,别跟着我。” 她转身就走,也不忘警惕聆听身后动静。 但身后却传来刘雅民略显诡谲的声调:“你确定要现在出去?你真的知道是谁在捉你吗?” 聂松曼停下脚步,回首看去:“什么意思?” …… 办公室的“柳卿”锁紧了卫生间的门和窗,便疑惑地看了眼放满水的浴缸。水是谁放的?医生……还是去其他人? 她来不及多想,因为窗外已经隐隐泛起了一股不太明显的黑雾,她毫不犹豫躺进放满水的浴缸,缓缓沉入水中,就像一具死尸,没冒出一点水泡,也没有声响。 浴缸旁边便是半腰高的窗户,可以刚好遮住浴缸的部分,但只要抬头,就会暴露在窗户的视野中。 窗外正对面便是漆黑一片的森林,然而诡异的是,一道黑影突兀地停在窗外,就仿佛外面还有看不见的楼层支撑着黑影的站立一般。 他停顿了很久,反光的眼珠诡异地转悠,像是在观察浴室里的环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黑影屹立在窗边,身体纹丝不动,只有眼珠一直在转动。 水里的柳卿快憋不住了,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呼吸,在感觉到窒息时才反应过来,身体肌肉已经本能性地绷紧,就快抑制不住地想要挣扎出水面了。 幸好,在她即将发出声响的那一刻,窗外黑影离开了。 她猛得探头,发出哗啦一道水声,但新鲜的空气却没有灌入她的鼻腔,突然间,仿佛被双无形的手猛掐住脖子,将她重重砸入水中,发出一声巨响! 大量的水灌入了耳鼻腔,水中的面容随着波纹扭曲僵化,受惊的眼神瞪得很大,双手紧紧抓住浴缸边缘,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 然而她的挣扎毫无意义,无形的力道完全不容她挣脱,窒息的感觉逐渐上头,她听见一道沙哑的女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夏…欣。” “!”“柳卿”吃惊到面色都有些扭曲,她不明白面前的东西怎么知道她真实名字的,可喉咙被死死扼住,她问不出口。 在对方读出她名字、且身体也逐步窒息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抽出她的灵魂,将她与这具年轻妙曼的身体生生剥离。 生不如死的痛苦。 她想尖叫,想哀嚎,可她又变回了钻进这具身体之前的状态……鬼是不会尖叫的,他们没有这种本能。 他们就像失去思想的木偶,慢慢被这栋古堡同化,逐渐忘记过去的一切—— 现实生活的记忆,自己犯下的罪恶,还有在列车世界经历的一切,都会逐步消失,慢慢成为一缕孤魂,永远地困在这个副本里。 她不甘心。 她要出去。 她要通关列车世界,向审判长许一个愿望……她要她的老师永远地困在她身边,永远离不了她。 她不需要老师的爱,爱哪有痛苦深切。 可她倒在了这个副本,现在又要再次失去离开的希望。 ……啊!!!! 无声的嘶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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