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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西经·卜居

时间:2024-05-26 22:00:05  状态:完结  作者:不借东风

  并未见师婆回应,半夏这才起了疑,小步追上去,只扶一把,便见眼前的师婆,腾空而去,不知所终。

  幡然醒悟自己是受了蛊惑,半夏也不多想,叮嘱俩小厮回天枢桥上候着,自己冲过去赵斯年那边去了。

  穗安沿途敲开长乐坊居民的门,散播赵斯年捉那“类”的消息。煽动本就好事的居民前去围观。

  旁的都还不重要,只那屡次到凤凰台找茬的高个家,穗安颇费一番口舌,势必叫那家主人随着去了。

  这刺头名叫董名乾,父亲董元是房管司的管事,在长乐坊颇有话语权,穗安有意吹捧拉拢,倒也受用。

  花清洛正伏在窗前逗弄院里的榴花精灵,手持栖箬遗落的金梭思忖与那傀儡智斗的缘由,忽见那红身黄蕊的精灵惊慌逃窜,隐匿到石榴树丛中去了。

  虽不知情,却也猜测得出是“类”现身的缘故,未等拿了主意,忽瞧见一青衣女子在庭院中疾走,出抄手游廊时又忽换作玲珑耳羽、通体金黄的雀飞走了。

  花清洛认得,便是前几日救下来得黄鸟。

  如此看来,这般大的动静,想是那“类”动起真格。心及此处,猛地记起赵斯年与树神的生死咒来,花清洛顿觉意乱心慌,也不顾自己身负重伤,纵身从窗中跃出,一路向栖箬家疾跑而去。

  于此,居民因受师婆庇护惯了,又不知晓“类”的厉害,便呼朋引伴,都不怕死地奔着看热闹的心态说笑着朝那栖箬家去了。

  赵斯年傲视着眼前这已是大如黄牛的“类”,任凭它吼声如雷,煞气升腾,他自岿然不动,泰然自若。

  当那家伙瞧见赵斯年手中的宝剑时,只眼冒青光,龇牙咧嘴,不敢再超前走上半步。

  它识得这“一剑挥落巨石分,离鞘自能定乾坤。”的湛卢剑。

  昔日欧冶子挟其毕生铸剑精术,径往苕蛲不可攀的湛卢山中,于生霞绝壁间设炉。攀赤谨之山取至纯之锡,潜若耶之溪寻至精之铜,请至雨神洒扫,烦至雷公击劈,钳制蛟龙捧炉,幸得天帝装炭,盖三年于此方成此剑,发及锋而逝,铁近刃如泥,举世无可匹者。

  那“类”转着眼珠,似是寻觅旁人,见不远处人头攒动,仍未见那乘黄踪迹,“类”这才稍稍松懈一番,猫腰呵斥赵斯年道,“若不是我送了耳鼠救你,你早就死了,如今,恩将仇报!”

  “我没死,是妖孽未除。”

  “妖孽?你回头看看,妖孽到底为何物。是我,是你,还是这颠生倒死的家伙们!”

  赵斯年自不管这“类”的垂死挣扎,只闭目提剑,转身朝那身后劈过去,便见一带血的尾巴摔落下来。

  眼前那庞然大物瞬间化为虚无。

  众人唏嘘,拍手称赞。只那穗安的脸色疆得十分难看,瞧见随众雀跃的天曦,穗安忙止住,叫她稳重些。

  不等赵斯年收剑,便听“类”奸诈笑声传来,道,“傀儡,混淆视听,霍乱人心,你如此刀枪不入,可怜是个无心妖怪。”

  话罢便是“妖怪”的奚落嘲笑声在四面八方游走,或男或女,或妖或人,或高声历呵,或低声谄媚,只声音游离飘忽,不知所终。

  众人攒聚,议论,惊慌失措,忽然四下逃窜,生怕那历货冲进人群中,伤了自身性命。

  赵斯年闭目聚神,侧耳辨析。

  辨准方位之后,赵斯年忽朝人群中央一身着灰衣的老妇人冲过去,右手运气,紧紧吸住那妇人的天灵盖。

  这妇人正是栖箬奶奶的模样。

  众人大惊,四下散开。

  穗安看着现下面目狰狞的栖箬,陡生出一丝笑意,想那“类”算是个守信的种,三十年的阳寿果真换得值。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谁?”

  赵斯年被栖箬奶奶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时分神,竟叫那“类”钻了空子。

  “你敢不敢想一下自己到底是谁?”那栖箬忽然转身,正对着赵斯年,眼窝空洞,分明是死去多日的样子。

  紫黑色的煞气不断被赵斯年吸收消耗,他有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利爪黑毛,与方才“类”的爪子无异。

  在不断的诘问声中,赵斯年只觉脑袋发蒙,像是被强行唤起那些几近淡忘的旧事,并冠上喜怒哀乐的表情。只这一系列的强行灌输生涩迟钝,逼迫着赵斯年似笑非笑,或贪婪或痛苦,不知所以。

  花清洛奔至人群前,见此情形心头也颇为震惊,顾不得多想,正冲上去替赵斯年消灭这狡诈的“类”,可巧与那半夏撞了个正着,因都急色匆匆,险些伤了对方,好在半夏尚有分寸,及时收止。

  如此一来,倒让那天曦钻了空子,抬手拈花,生出若干冰幕朝栖箬袭去,直断了赵斯年与“类”的纠缠。

  伴随煞气倏忽消散,栖箬应声倒地。

  赵斯年扑通跪在栖箬面前,眼神焦灼,仍旧不露悲喜之色。

  “不怪赵斯年,“类”本是栖箬喂养的。”穗安假装好意,奔到赵斯年这边来,扶他入怀里安慰道,“好孩子,这不怨你。”

  “何苦杀了她。”人群中有人小心议论,满是指责口吻。

  花清洛见那栖箬早就没了魂魄,像是被“类”嫁祸利用的多,这便对着人群叫嚷道,“栖箬早就死了多日,本就不是赵斯年所伤。”

  “公道自在人心,真假不由分说。”董乾在人群中质疑道。

  “老娘宰了你!”花清洛白他一眼,起身一副干架的样子,忙让半夏止住了,“有求于你时,才会信你所言。隔岸观火,都只爱推波助澜的。”

  花清洛再白那董乾一眼,道,“真他娘一群魔鬼!”便挤过去赵斯年那边去了。


第25章 栖箬之死

  乘黄像是知道赵斯年在栖箬家遭受委屈折辱一样, 在那萝依手下发狂。

  这萝依叉腰昂首,指点斥骂。

  一时间妖符升腾,咒语纷飞, 金光漫进整个院子。

  这乘黄先前是小瞧了萝依,便不知这厮是有些家世背景, 祖上世代屠龙杀虎, 自有些奇珍宝物,现下这雕符画印的缚妖索,尚能锁住鲲鹏烛龙, 更别提乘黄这类山精小兽,所以任凭其挣扎反抗, 无济于事。

  院子里的动静愈渐大起来, 师婆闻讯赶来, 看到发狂的乘黄时不禁心头一惊。

  想这乘黄颇具灵性又一向听话, 今日如此反常定是发觉赵斯年那边出了事。这便急上去止了萝依道, “快快放开它,由它去。”

  萝依闻声回头,辨认出是师婆。先是一愣, 又往后退了一步, 想自己恐惊扰了师婆休息,这才骂骂咧咧的训斥, “呸!这没心肝的玩意儿!白白养了它这么些时日,好吃好喝地待着, 养出这一身的猪膘牛劲,只会惹祸不说, 竟也扰了师婆您的清静,真是要动了我那灶台上的大刀才好。”

  师婆微微皱皱眉头, 一门心思惦念着赵斯年那边,也没了耐心跟萝依细细说来,只又道,“快解开。”

  因天色熹微,萝依并未察觉出师婆脸上的不悦之色。遂极不情愿地解着缚妖索,又继续骂骂咧咧道,“好叫人闹心的家伙,你若敢出去惹祸,回来仔细着你的皮。”

  未等那缚魂索所有的铁箍完全撤下,乘黄便腾空而起,一跃朝着赵斯年那边去了。

  猛然跌下的铁环叫萝依措不及防,惊叫着咒骂道,“混蛋。”

  正收索呢,萝依眉头微微皱一下,再定睛一看,方知这铁环的上面沾了血迹,想着定是那乘黄着急脱身才冒冒失失地伤了自己。这便啐一口唾沫正要骂去,忽听见廊间外祖母的呼声,“你们在吵些什么?”

  师婆瞧见是母亲,这便负阴抱阳移步过去,道,“天尚早,母亲可多睡些时辰。”

  “老啦,也没多少睡意,往后等着睡觉的时日还多呢。”

  萝依负阴抱阳赔笑道,“老太太,您可说笑了,您年轻着呢!”

  “我方才听见你们在讲赵斯年,莫不是他又出去闯祸?”

  “都是些旧事,处理妥了也就安稳了。”

  外祖母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被黎明遮掩的雕梁画栋、祥云莲花,叹息道,“安稳,怕是不安稳喽。”

  师婆急忙赔笑道迎着母亲朝她的卧房里去了,萝依负阴抱阳后怔怔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多插话,也不跟过去,眼神里忽地没了刚才的活泛跟灵动。

  发呆半晌,这又想到乘黄受伤的事情来。萝依便叹一口气,嘴里嘟囔一句“该死的”。

  而那乘黄心急火燎地奔到赵斯年处,也不顾半夏与花清洛,驼起了赵斯年便消失在人群之中,空留议论纷纷。

  外祖母与师婆临窗而坐,瞧见乘黄与赵斯年已进院子。本有意叫人将赵斯年传至自己的房里来,话至嘴边时便又止住了,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师婆。许久方道,“既然孩子回来了,我们也都去问上一嘴。”

  师婆听罢,急忙起身,伺候着外祖母过花厅,进了游廊,招呼赵斯年道,“你且过来。”

  赵斯年回头瞧见是母亲,不做迟疑,仍旧是不喜不悲地从容过来。

  “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外祖母问道。

  赵斯年点点头,师婆这便急着上前一步,把赵斯年拉至自己的身边,小心打量着周身问道,“可有受伤?”赵斯年只摇摇头,不言其他。

  “怎不见半夏?”师婆又问。

  “在后面。”赵斯年看一眼师婆,神色稍显疲惫。

  “你栖箬奶奶可有一起过来?”外祖母朝那正堂看了一眼,又前进一步,贴在赵斯年身边笑语盈盈地问道。

  “栖箬奶奶已经遇害。”

  听这话,外祖母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眼睛瞪得浑圆,盯着赵斯年看了好一会儿。

  外祖母忽得眼珠一转,嘴角微微抽搐抖动一下,遂不敢相信的继续问道,“我问你栖箬奶奶,你莫要混说。”

  赵斯年看着外祖母,语气平静的又说一遍,“栖箬奶奶已经遇害。”

  话音刚落,外祖母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了赵斯年的脸上。

  师婆与随侍的小厮都惊讶万分,唯独赵斯年冷着一张脸,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师婆急忙将赵斯年揽在自己的怀里,稍作镇定才斟酌嗔怪外祖母道,“您这是做什么?”

  细看那外祖母的眼角里已经满了泪水,只不流出来在眼眶里打转。嘴角颤抖得更厉害些,吱吱呜呜地要说出几个字来硬是憋回去了。

  外祖母再深吸一口气,呼出来后才又责怪道,“你是你栖箬奶奶看着长大的,报丧也是这副态度。是不是我死了,你母亲死了,你仍旧是这副态度?”

  “他打小就这样,母亲您是知道的。赵斯年心里也委屈着呢。”师婆紧张地护着赵斯年,生怕外祖母再给他抛去一巴掌。

  “你又能护他多久?宠他多久?他是我们白家嫡出的独苗,试问谁不疼他,谁不紧张他?紧张、疼不是放纵娇惯,不是要叫他六亲不认,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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