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不了的。 根本无需想歪。 嗯。 颜方毓在心里很熟练地说服自己一番,然后强迫自己以公事公办的态度继续探查容秋的丹田。 真的已经很熟练了呢。 无论是说服自己,抑或是探查丹田。 因此颜方毓也很快进入了正经状态,轻而易举地摸索到其中的些许不对劲。 “……不应该啊。” 他沉吟。 小兔子这个肚子好像大得有点太快了。 甄凡也说了,常人大多三四个月时显怀,容秋这样小腹肌肉紧绷结实的,合该再往后延一延才是,怎么就如普通孕母一样这时就粗粗显怀了? 就好像容秋腹上肌肉早就知道他要有孕一般,早早给腹中胎儿让出路来,好故意让外人知晓他已腹中孕崽了。 一旁容秋还在替他义愤填膺:“明明你有辣——么好、好看!……哥哥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 “有有有……” 颜方毓心不在焉地随口应答,还在用灵力细细摸索掌下人丹田内的异状。 嗯……虽然肚子隆起来了,但胎儿果然还是之前的大小。 那这肚子到底是怎么鼓起来的……? 以及,之前那姓甄的是不是说这时该能分辨出胎儿的性别了? 但是比之以前,丹田内这团灵力似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长手长脚都没有,更别提别的特征了。 还是说他们兔修的感灵有孕就是这么特殊,比如得等到临盆时,才会从一团模糊灵团“啪”地长成一个小娃娃样……? 正出神地想着,忽然,一双柔软的手捧住颜方毓的双颊,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颜方毓被迫抬起头,冷不防与容秋正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对上。 “你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嘛!” 小兔子虽然被孕吐弄得有些憔悴,但被人悉心照顾,一张小脸倒是又圆润了点。 就算是这样愤愤地瞪着他,也显得软乎乎的很是可爱。 看着这样委屈控诉自己的小兔子,颜方毓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愧疚。 ……我真该死啊!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嗷嗷撒着娇要你陪他玩,你怎么好意思走神呢! 颜方毓连忙承认错误,并揽住容秋将他抱坐到自己腿上。 “好啦,不要生气了。”他像哄小朋友一样对怀里的容秋轻声细语,“我抱抱?” 小兔子气刚生到一半就被颜方毓抱进了怀里。 衣摆脱手落了下来,没盖回他白白的肚皮上,只遮住容秋陡然羞红起来的半张脸。 虽然他们已经很亲密了,可每每被老婆这样亲昵地亲亲抱抱,面对这张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孔,容秋还是、还是很难招架得住。 还没生出来的气“嗤”地散了。 容秋仰在颜方毓臂弯里,红着脸躲在一片衣摆下面,蚊子哼哼般应着:“抱、抱抱就抱抱……” 颜方毓把怀里的小兔子紧了紧,双手下意识箍了箍对方的腰胯。 近日饮食颇好,好像连容秋的后臀都变得更加肉嘟嘟了。 颜方毓不知怎么、不合时宜、鬼使神差地想起从前的一句土话。 ——屁股大了好生养。 纵然是没道理的粗鄙之语,但也多少有丁点的根据。 对母亲来说,生孩子如跨鬼门关。 若关卡宽阔过客瘦小,就生得容易;若关卡狭窄过客又壮实,就容易难产。 颜方毓已经很注意着不让容秋吃得太多了,从目前丹田中的灵团大小来看,崽崽应该不会被养得太胖。 然而小兔子虽然臀肉渐丰,胯骨却还是原样。 这样窄窄的臀胯,他的兔崽能跨出来吗……? 等等,他这是在琢磨什么呢? ——我真该死啊! 不过就是这样简单抱了抱小兔子,怎么就能对人家产生这样淫|邪的念头! 颜方毓下意识垂首向怀里人看去,正与容秋水润润的大眼睛对视。 淡淡的红霞从被半片衣摆遮住的面孔下露出一点点边缘,小兔子的眼神痴痴望着他,神色间又有点羞嗒嗒的。 颜方毓很熟悉他这个表情,无论之前还是现在,小兔子时常会露出这样一副,被自己的相貌唬得五迷三道的样子。 说不开心是假的,但也不尽然都是开心。 如颜方毓这样事事都得向老天问个明白的人,忽然无法卜出明确前路,自然在得到前瞻前顾后,得到后又患得患失。 更何况是感情这样捉摸不透的东西。 纵使知道此时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他也忍不住妄图从这镜花水月中抓住些许真实。 颜方毓又更低地垂了垂头,几乎要碰到容秋的鼻尖。 碍于小兔子实在是丹田量浅,两人已经许久没亲近过了。 此时一张漂亮的面孔这样逼近,眼见容秋的脸颊越来越红,呼吸也都因紧张而变得粗重,颤颤吹起遮住他半张脸的薄衫。 容秋微微翘了翘唇锋,软软伸展胳膊搭在颜方毓肩头。 似是想要抱住对方的颈项,将人向自己拉过来。 忽然,一根微凉的指尖隔着布料压在容秋的唇瓣上,阻止了两人之间距离的继续拉近。 容秋眨巴了下眼睛,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已经有些迷离的目光中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满与迫切。 “……喜欢?”颜方毓幽幽地问。 纵使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容秋还是能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点点不太对劲。 这个问题老婆已经问过许多遍了。 虽然他好像一直没摸索出来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吧……但好歹把错误答案都压得差不多了。 直白承认喜欢好像没那么对,转移话题夸夸老婆好像也只有一阵子的效果。 那到底要怎么回答呢? ……要怎么回答呢? 不过此时此刻,容秋的脑壳里已经是稀里哗啦的了,他很努力地试图从里面捞起些清醒的思绪。 然未果。 在老婆近在咫尺的美颜暴击下,小兔子的脑子已经完全打结,只剩下躯体的本能了。 他晕头转向地沉溺在对方的怀抱里,安稳得仿佛回到了老家的床头,那只用绒绒毛和旧衣料拢织而成的幼兔小窝里。 那人只有一根凉凉的手指落在自己身上,落在他的唇瓣上。 隔着一层毛皮幻化的法衣,容秋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指腹上细密的纹路,能闻到从对方袖间传来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清浅幽香。 这阵香气小兔子在那人胸口前闻过、在他颈项间闻过、在他发间闻过。 仿佛只要它浮然而至,将容秋密密匝匝地包裹起来,他就能瞬间落回颜方毓的怀抱里,落入他的安稳乡。 明明刚吃过饭,容秋好像又饿了。 ——或许并不是饿,那种感觉并不来源于他饱饱的胃袋,而是心底。 他盯着人家看了一会儿,忽然鬼使神差地张开口,颜方毓还未来得及撤离的指尖便陡然陷入他双唇之间。 那层薄薄的衣料从容秋脸上滑了下去,颜方毓的指尖被毫无阻碍地衔在他齿间。 两枚小兔牙从唇边露了出来,咬在颜方毓的指节上。 颜方毓倏然抬眼。 两人的目光于一片压抑的静谧中对上了。 容秋依然那样热烈又坦荡地盯着他——小兔子的眼睛里总是藏不住事的,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这么做代表什么,却更似是一种直白的勾引。 下一刻,一道温热的濡湿,在颜方毓指腹上软软地舔了一下。
第127章 湿软一触即离。 却仿佛有簇电流, 从接触的那一小片指尖肌肤“嗖”地向颜方毓窜了过来,顺着手指一路噼里啪啦地打上他的头顶。 刹那间,什么“你是不是只喜欢我的相貌?”“如果我长得不好看你还会喜欢我吗?”之类酸溜溜的闺中怨怼, 一下子被那道电流击得烟消云散。 那些事情重要吗? 当然不。 他连结果都懒怠去考虑, 又何必再纠缠起因呢? 无头无尾就好, 他们之间说白了也不过就是这样, 不清不楚的。 就算有一天起床, 发现昨晚还抱在怀里的小兔子不见了, 颜方毓也不会太过惊讶。 就像一道飘无定所的风。 风本就不是他的,只是吹过他指缝时带来一阵解暑的清凉, 合拢手掌时却发现只是虚无。 就只是虚无罢了。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一阵鳯空茫的怒火轰然从颜方毓心底升了起来。 他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再回过神时,臂弯里的人已经不知怎么被自己掼倒在了床榻上, 正眼包泪花一脸吃痛地看着他。 容秋的衣带还未来得及系上,经过那么一抛一掼, 本就松垮的衣服顿时像盛开的花苞一般散得更开。 被突然叩倒的惊讶还残留在他脸上,配合着这样霞云满面、衣衫凌乱的样子, 倒很有一番被人欺负的楚楚可怜。 小兔子被推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羞羞怯怯地唤他:“哥、哥哥……?” “颜哥——哥?” 容秋的声音忽然停了。 颜方毓就支肘撑在他上方,像团欲落雨的乌云一样笼罩在他身上。 两人之间仅有一臂的距离, 近得只需上首人弯一弯胳膊, 他们就能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这样近的距离,容秋看见他璀璨额饰之下的双眼。 银制护额上镶嵌的宝石莹蓝干净, 而那人的眼瞳中却翻滚着污浊的墨色。 他漆黑不见底的瞳孔像是深海的漩涡,似乎下一瞬就能将人旋卷进去, 粉身碎骨。 可再仔细去看时,那些晦暗与浑浊又好像只是错觉。 容秋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他们不是没有挨得更近的时候, 但这次两人明明还没有碰到,他却觉得与以往格外不同。 难道是回答对了吗? 但自己根本什么都没说呀! 又或许是他做对了? 虽然那天前辈们的指导已经被灵璧圈圈得差不多了,但聪明机灵如容秋,已经从漏出的只言片语中窥到了某种端倪。 难道说和谐的部分,就是把老婆的手指咬进嘴里?使劲咬、大力咬? 唔,但是好像又和前辈说的圈圈位置有点对不上…… 而且就算真的是要这样做才能让老婆有孕,容秋也已经错过了继续咬对方指尖的机会。 不过看起来目前的进展倒是很顺利,颜方毓似乎都已经不太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哦——! 容秋似乎有点明白了。 也许老婆的很多问题,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 就像之前他们两个有分歧的时候,那本都不是什么需要争个你死我活的问题,亲一下就好了。 如果一下不行,那就多亲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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