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主父亲被掏空身体后,待补’ 应该是没看完做的备注,朱清舟又贴回去。 祝烽安好碟片回来看到朱清舟像是抱着一摞碟发呆,询问道:“干嘛呢哥?” “看到一个便利贴。”朱清舟展示给祝烽看又放回去,可能是之前戴戴路霄他们借了没看完做的备注。” 祝烽看了一眼,点点头:“……可能是他两做的。” “下次不用那么按时还,迟两天也行。” “我会跟他们说的。” 电影是一个还算文艺的片子,朱清舟还能乖乖坐到电影落幕,放片子的人早头一歪窝在长袍里睡得昏天黑地。碟片关了电视再把人喊醒回屋睡去。 “快一点醒过来!”声音越发焦躁 第二天依旧被闹钟吵醒,朱清舟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会儿呆,最近几天梦里总是有声音喊他醒来,但是醒来后要做什么也没说,然后随着清醒时间越长梦就越淡直至消失,也许和之前害怕牙齿坏老爱做掉牙的梦差不多吧,太焦虑? 抬手摸上肚子,这两天肚子也怪,常常感觉小腹火热,量体温也是正常温度,倒也没有太难受,这会儿温度就在慢慢降低,像是什么外泄出去。 朱清舟不想让这种感觉离开却又无能为力,日日如此他难得内心焦躁不安,仔细想来却没有什么事会让他这样。 躺够,他就起床穿好衣服,把屋里散落的画和笔收纳到一起,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洗洗床单被子晾晒。 在抽床单的时候,什么东西“当啷”一下咋在木质地板上咕噜噜滚到了床下,朱清舟爬下没看到太黑了,打着手电筒压低身子摸了出来。 是一枚老旧的铜板,制式也挺常见,曾经在家里的抽屉缝隙里瞧见过不少,但是这个摸起来像是在发热,温温的。 “哥,做什么呢?”朱清舟为了方便抱床单出去就开了卧室门,祝烽进屋就看见朱清舟半跪在地看着一个铜板发呆。 “哦,洗床单呢,一个铜板掉床底下刚拿出来。” “我看看!”祝烽急切地走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朱清舟手里的铜板。 朱清舟递给祝烽:“这种铜板挺常见,家里就有不少呢,不过这铜板在床单下面这么久,前几次洗的时候都没看见过呢。” 祝烽捏着铜钱,左右前后看了个遍,把铜钱塞到朱清舟手里:“哥,这个是你的铜板,拿好。” 想了想又加了句:“不要弄丢,只有这一个。” “好。”朱清舟接过来,触手仍是温热,他把铜板放到床头柜第一层,“小烽,你那屋的也要洗,先帮我把床单抱到洗衣机那里去。” “上周不是刚洗过的嘛!”祝烽哀嚎道。 “那也有一周了,才刚入秋,有时候天还是蛮热,发汗要洗的。” “你跟咱妈一样。”祝烽任劳任怨回房间收拾。 “少学咱爸。”朱清舟笑道。 下午看到洗洁精没剩多少,两人又去了超市,祝烽看到一个背上附着怨鬼的男人,跟朱清舟打招呼说在收银台碰面就去见义勇为,朱清舟问他有没有要吃的,祝烽不忘点了他最爱吃的米饼。 在生活区买完洗洁精和钢丝球后,朱清舟推着手推车转向到隔壁的零食区买祝烽要吃的零食。 这会儿大多是下班的人在蔬果区买材料做饭,偶尔有一两过来买些零食,朱清舟再往里走就只他一人。 到了尽头,摆放的东西没有要吃的,朱清舟回身打算去另一边,却看到空无一人的小道上不知什么时候跑进来一只兔子。 看样子像是家养宠物,和主人走散了。 是只雪白的兔子,身上无一根杂毛,因为是趴伏着只能看到一点粉色的嘴瓣在蠕动着,耳朵贴着身子融到雪白中。 朱清舟推着车慢慢走过去,怕惊动了这小家伙,打算在旁边等它主人寻到再走。 细高跟踏着瓷砖贴的地,不小的声响,那兔子听到动静,抖了抖耳朵,竟然弹跳转身向声音来处蹦去,想来是这兔子的主人。 他抬头看去,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女人,带着同色系的帽子,脸被大大的帽檐遮盖住,尖尖的下巴露出来,嫣红的唇…… 然后,兔子被另一双凭空出现的手抓住,扔回女人怀里,女人被强行扭过去背对朱清舟快速离去。 “小烽?!”朱清舟诧异地看着本该要在收银台汇合的人,此刻拉着一个陌生的比他还要高出半头的女人,后面似猛鬼追赶般蹿走。 “哥,你买完就先回去!,这是我一个雇主,脑子有点问题,我先送她回家!稍后就回!” 雪白的兔子,一身黑的女人像是没出现过一样,有人也过来买零食,朱清舟干站着也做不了什么,到隔壁买完东西就先回租屋。 他走后,超市这边却没有停息。 被拉到超市后门的女人一下就挣脱开祝烽的手,如果她想,刚刚祝烽根本拉不走她。 女人抬起脸,一双猫眼冷冷瞧着祝烽像是瞧一个将死之人。 “就凭你也敢拦我。” “如若是我呢?”第三个声音响起,泷泽出现在祝烽身边。 “泷泽大人。”月神看到是鬼王泷泽也不得不稍微和颜悦色。 女人正是月神,小半个月前就不曾收到魑或者朱清舟的来信,直到月神发现她给魑的续魂灯越来越暗才发觉事情不对这才来到菏泽。 结果看到朱清舟没事人一样还有闲心逛超市,魑也不在身边,还没开口问上一句就被人狠插一脚拉开。 “不过这是我们折境的事,再怎么也轮不到旁的鬼王插手吧。”月神又发现一条细白的小蛇立身于泷泽的肩头,“大人是做了什么事连银簪蛇都维持不住它的身形。” 她不过是偷懒没来菏泽,怎么到这一个个非死即惨的。 “这是固元丹。”月神把小瓶子递给泷泽,“本来是要给魑的,看来那小子也用不上。” “多谢。”泷泽也不客气,服下后,那小蛇就变回簪子重新帮主人绾起头发。 “我要去找魑,别再拦我。”月神要走,又被祝烽拦下。 “你不能出现在我哥面前!”祝烽皱眉,挺起胸膛,妄图气势上比过月神。 “你别以为是朱清舟弟弟我就对你动不了手。” 泷泽不动声色接过话:“这事你先听祝郎说后再定夺。” “祝郎?”月神来回看着这神色不同的一人一鬼。 “这不是重点!”祝烽把泷泽扯到身后,力气没敢用太大,毕竟现在身后之人脆得像纸,一不小心真就碎了。 “你不能去找我哥,这是我同魑约定好的。” …… “祝烽,你会结忆吗?” “会啊,怎么你想开要放开我哥让他独自美丽了?我这就帮你来!”祝烽跃跃欲试要对魑施法。 魑摇摇头:“不是对我,是对清舟用。把他记忆里关于我的全部封印,如果顺手帮房东也稍微动一下。” “我哥不用你说我也会的。”祝烽坐回去剜着火龙果吃,“你怎么突然想开的。” “没有想开。”魑望向厨房里在琢磨菜样的朱清舟,那一眼里包含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要把朱清舟一辈子都刻进眼里。 随后他收回目光,闭闭眼睁开,郑重地请求祝烽:“之前我想有我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保护他,哪怕让清舟活得笨一点也无所谓。” “怎么会……”祝烽勺子插回去,捏住魑的手腕,一番探查下去,“我探不到你的三魂七魄?!这壳子也是强弩之末!你什么时候?!是上次画展救你朋友。” “你不笨嘛。”魑真心实意夸赞祝烽,“就是这样,我不想让清舟看着我消失难过。” 祝烽火龙果也没心情吃,放回桌子:“早点说我和泷泽就能想办法!” “也是我心存侥幸。”魑看着手心里那忽明忽暗的球,“想着老天待我不薄留个半魂一魄还能陪清舟千百年。” 祝烽狠狠道:“你死了便死了,说是为我哥好,你可曾问过他的意愿?当年如此现在你又要一意孤行替他选择?!” 魑一愣,喃喃道:“当年……当年确实是我对不起清舟,我一直亏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你既知道结忆也合该清楚这东西不是一劳永逸的,人鬼不同,施法后封印时间也不一样,那等我哥想起来你让他如何?!” “没想到你帮泷泽坐镇几天鬼境,言语上精炼不少。”魑这时候都不忘插科打诨。 祝烽没好气道:“别犯浑。” 魑透着朱清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大概能封印多久。” “好则千年,短则百年。” “那就好,百年,也够他放下。”魑低头沉思,“我这样坚持不到明天早上,你今晚便施法吧。” “我朋友大力在这个球里,若是月神过来便交给她,她知道后续怎么做,多谢了。” 祝烽捧着球,他看不懂魑这个鬼。 从小时候遇到他,明明是个鬼却爱一身红衣招摇过市,老爱贴在他哥身边,当年折境南边发生的事也是他的原因让朱清舟陷入险境。虽然之后几乎以命换命救下哥哥,而哥哥也选择了留在折境渡过漫长的岁月。 朱清舟似乎是最缺陪伴的实则不然,反而是魑,他太过寂寥,哪怕有月神和一众鬼怪,他在当中都显得那么突兀离群,是朱清舟的到来让他那种随时就要消失的感觉淡下来。 他讨厌哥哥和魑在一起就是潜意识怕魑连带着朱清舟都消失。 到了现在,这个鬼真的要消失在天地间,连一魂一魄都不曾留下一点,甚至请求他隔断他在这里唯一的念想。 “魑。”祝烽喊这个红衣的鬼。 魑扭头回了祝烽一个眼神,又看向睡着的朱清舟。 “你真是一个大傻逼。” 红衣的鬼长久地坐在窗边,他想看朱清舟又不舍得,转头消失在了月色里,像是不曾来过。 …… “这个是魑托我交予你的。”祝烽把球送到了月神手里。 月神接过去,手上带着些熟悉的感觉,却稍纵即逝不见了。 “续魂灯没灭,我要去他们住的地方再看看。”月神换下一身黑裙,熟悉的旗袍着身。 等得太晚,朱清舟意外地困觉,竟趴在沙发上睡去。 睡梦中,他奇怪着牙膏为什么祝烽周末来也和他用的差不多,为什么这么大的房间总是他孤零零一个人,为什么买零食的时候下意识会扭头问旁边这个吃着怎么样,看到寿司店会站许久,问他要买吗?拿回来后才发觉自己不怎么爱吃却买了两大盒,送了子云哥一份剩下的扔掉。 他有些畏冷,手心里不知何时有一个铜板替他暖,朱清舟心里安稳许多,委屈也渐渐攀上心头,他紧闭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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